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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日夜的气候是两种极端,天亮着的时候的日光像密密麻麻的的针狠狠的扎进皮肉里,让人恨不得脱个精光,不顾形象似狗一般吐着舌头,只求缓解一刻无处不在的热气。而当热气消失的时候,那一道道如刀的寒风阵阵都会刮到你骨子里。
就在这样寒气四溢的荒漠中,楚留香几人围着火,面前是温热的酒,香喷喷的菜,已经饥饿劳累一整天的胡铁花恨不得在肉没有烤熟前就生吃了。
望着滋滋响的肉,胡铁花咽了咽口水,余光扫过斜对面的徐子陵,调笑道:“人跟人怎就差别那么大?一样是大太阳地下赶路,我们晒得跟岸上的鱼似的,子陵却连衣服都像没有脏过!”
楚留香望着明明坐在沙子上却依旧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的徐子陵,也不由笑道:“长得好看自然做什么都好看,要长成你这样的怕是做什么都让人觉得粗鲁不堪。”
徐子陵轻咳几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从沙漠相处这几天,爽朗不羁的楚留香他们跟他相熟起来倒也快,彼此都不是爱计较的人,这一路上几人调笑他的样貌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本生来模样便俊秀些,习了长生诀之后,不止身体变得强壮,样貌在凝精敛气中也越发完美,到了长生诀后期棱角分明的五官已无一丝瑕疵。
徐子陵笑着打岔道:“姬兄为什么不叫石驼过来同我们一起烤烤火?”
石驼坐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暗暗的篝火摇曳下,那张丑陋的脸显得越发可怖。
姬冰雁摇头道:“他不会来的。”
一听姬冰雁这般说道,早就对石驼有很大好奇的胡铁花便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不过来?”
望着脸色依旧无动于衷的石驼,姬冰雁道:“因为他看不起我们。”
胡铁花似被点了引子的炮弹便跳了起来,咬牙道:“他看不起谁!?”
突然听见一人淡淡的接着道:“他那样的人又何曾看得起谁?”
这道声音语音淡淡,却格外的扰人心弦,这样清雅的魅力,令几个连日疲累的大男人似乎舒舒服服睡了一晚般的畅快,让人恨不得开口请求她再多说几声。
只见不远处,一道皎洁的身影缓缓而来,步伐带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魅惑,似乎好像即将乘风而去,又像下一刻近在咫尺。
瞬间惊艳过后,楚留香想起上次被坑的情景,忍不住眼角一抽,正欲开口,便听到一旁的徐子陵极为欢喜道:“妍儿?”
听到他的呼唤,侍剑距离他们五步之遥停了下来,嘴角挂着带着许些高傲的妖娆笑容,望着徐子陵的脸,眼眸几不可见的一缩,笑容越发好看起来、
徐子陵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些迟疑的迈步向前。
自第一眼开始,徐子陵就看出眼前绝美如仙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之人,但是习武多年的直觉却让他第一时间就发觉她的异常。
未容细思,就在他距离她仅一步之遥时,一直很乖顺的接近他靠近的侍剑突然眼神一凝,在他无一丝防备之时她身下两条柔弱的浣纱如同毒蛇一般乍起,以可怖的力道直直往徐子陵脸上袭去!
这般不遗余地的攻击被徐子陵险险避开,俊美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妍儿?”.
高手过招像来一招定胜负,在偷袭徐子陵的第一招遗憾失败,第二招被他游刃有余的避开后侍剑便停住了攻势,清楚的明白此人武功不在她之下,若想毁了他的脸怕是要费一番功夫,而一旁的楚留香等人实力可不容小觑。
自侍剑偷袭到两人对峙而站,不过一瞬之间,楚留香此时也发觉不对,眼前的女子虽然跟上次船坊的一样容貌,但气质却天差地别,那双此刻却犹如黑夜下的湖泊般晦涩不明的双眼,再无初见时纯粹。
她是真的想杀他。
徐子陵真切的意识到这一点,已经被长生诀淬炼得寒暑不侵的身体只觉得一袭寒意由心脏蔓延至全身,徐子陵艰难的笑了笑,声音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脆弱的祈求道:“妍儿,怎么玩心这般重,别装不认识了好不好?”
“哼!”回应他的,是无心祥装的侍剑的冷哼,只见她淬了毒般的目光幽幽扫了他一眼便移开,转而望向他们身后如同见到天敌的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石驼,眼中杀气更益,最后将视线定在姬冰雁身上,那宛如利剑的目光似乎已经刺破他的衣裳,看到了他怀中那颗极乐之星。
这般饱含杀意的视线令姬冰雁心头一惊,猛地后退数步。
侍剑收回目光,伸手撩起额际琐碎的细发,而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再沉溺于那举手投足都洋溢的妩媚,唇角温婉一笑,眼神却冷峻似冰,道:“诸君不远千里而来,妾本当洁樽以待佳客,此处离妾之所居甚为远旷,然孤男孤女却不可夜间同行毁妾声誉,容妾先行至所居,携香帅三位红颜知己,静候!”
听到她提起在船上失去踪迹的苏蓉蓉三人,心头一惊,抽气问道:“她们三人不是在黑珍珠手上而是在伯母手上?!”
伯!母!
侍剑隐藏于宽袖中的玉手不由用力一握,稚嫩的手心溢出斑驳血迹,最终含恨怒视楚留香一眼,便闪电般往后退去,极快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徐子陵已最快的速度上前,却被一人阻拦,若非她出手,他们甚至没有发觉这空旷的沙漠中竟然还藏有一人!
眼前之人全身笼罩在淡淡的云雾中,若不细看,只怕会将她当做一团影子忽视,只见她满是伤疤的脸挂上一抹显得狰狞的微笑,一双比星空璀璨的眼睛也带上一丝笑意:“各位别那么心急嘛,都说了会在沙漠深处静候着了,可一定要来啊,呵。”
说完,整个人身上的暗影更为淡薄,徐子陵伸手一擒只握住微凉的空气。
半响,旷阔的荒漠中响起一阵可怖的嘶叫声。石驼蜷缩在沙中,似乎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般埋进沙子里,狰狞的脸上浮现的恐惧令他看起来更加可怕,他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如同濒临死亡的野兽般嘶吼着。
侍剑回到宫殿般华丽的帐篷中,端坐在一枚大大的镜子面前,边用玉梳划过绸缎般柔顺的秀发,边痴痴望着镜中完美无瑕的人,脑中不知为何划过徐子陵的那张脸,手一顿,握着的玉梳悄无声息变为一堆玉沙从手心滑落。
即使看着犹如豆蔻少女,但却也是老了啊……没有人能欺骗她,哪怕她自己。
“那样粉雕玉琢般的肤色,得天独厚的少年郎啊……”侍剑望着镜中的容貌昳丽的女子,这样美丽的容貌终究有一天会老去么?
不!
“我一定,一定会得到极乐之星,用他们的内力和鲜血换来永远的青春,你说对吧?”
镜中人脸上挂着一抹近乎病态的微笑,似乎在同意她的话。
只是笑意还未逝去,一声细碎的声音如同鞭子一般打在她的脸上,令她所有血色褪去,身下浣纱闪电般劈向暗处之人,将他困得牢牢实实的拽出。
望着地上被浣纱绑得动弹不得的人,杀他之心却淡去了几丝,这些时日不知为何对男女之事极为淡薄,看着她用罂粟掌控的男子都觉得作呕,何况亲近。
已经许久不行那事,倒也想了,今夜那个唤着她叫‘妍儿’的少儿郎倒也合她胃口,只是那张脸太令她嫉妒了。眼前这个似乎长着四条眉毛的倒也合她心意,这具身体据她阅尽万众风情的经历来看,确是个不错的床伴。
陆小凤看着媳妇变得暧昧起来的目光,机智风流如他结合侍剑这一世的记忆立即脑补出一系列前因后果,欲震开浣纱的内力一收,柔柔弱弱的躺在地上,一副任君□□的模样,似乎含羞带怯的望着她撒娇道:“你轻些啊……”
侍剑:“……”
突然萎了怎么办?
月光下,绿洲中,浓密的木叶间一阵阵清幽的笛音传来,和着夜晚的凉风传到远处。
“你说,等游戏结束了我们会不会被boss打死?”
笛音暂歇,木叶中的人低头望着下面明明身着僧袍却四仰八叉无一丝端庄的白发少女,无所谓道:“习俗中想要拜天地高堂前,新郎官要想迎接到新娘子总是要受到娘家姐妹的一番刁难的不是么?反正boss也同意了,她自愿失忆,任我们玩,之后她婚假期间的工作我们来顶班……啧,感觉亏了。”
僧衣少女遥想起永恒国度那堆积如山的文件,眼角一抽:“我反悔还来得及么?”
这句话在不久后一直挂在七情司嘴上,悔得那是肝肠寸断,然而在跟爱人各个世界度蜜月一直体力不支的侍剑表示——
自己答应顶的班,哭着也要做完!叫你们折腾那么过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