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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李兄弟经过意伊的指教后,掌握了结绳之法,再去就能把石头套牢,免去了屡次重系的麻烦和时间浪费,大大地提高了效率。三人来回数趟,捡回三四十块石灰岩。眼见差不多了,意伊喊了停。
石头在院子里堆着,看起来也是不小的一堆。意伊看了看,鉴定了石料质量都还行,可用。
意伊从一堆石匠工具中拿了一把砍刀,运内力入刀,然后对着一块块石头横切竖砍,刀子飞舞间,只留下残影。一块块大小相同,形状一样的石砖成形。
三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石头,不是西瓜吧。他们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眨了又眨,揉了又揉才确定真不是自己眼花。这是真的。这人像会仙术一样,一把刀子刷刷几下就把大小不一,不规则的石头弄得方正好看。
意伊神速地将一堆石块全部整了形,转头对三人道:“把碎石扫到一边去。”
三人这才梦如初醒似的,恍恍惚惚地转身去拿扫帚,李二虎抢了先。扫帚只有一把。李大龙和李朱雀两人便走过来,李大龙总算拉回了神智,看着意伊,结巴着问:“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仙术自然只是夸张。但一定和武功有关。他曾经去县城,听那说书的人讲,江湖上的侠士,可厉害了。能以一敌十,以一敌敌百,这都还不算多厉害。真正的武林高手,飞檐走壁,大杀四方,一出手必定血流成河……由于说书先生言语极尽夸张,听的人虽然听得起劲,但都绝对不认为那是真的。比如什么大杀四方、血流成河。如果都这样了,官府还不把人拿去坐牢。
李大龙也不认为那就是真的,但觉得肯定有那能打赢十个,几十个的。只也就这么相信着,他是没有遇到过的。
今儿眼见了意伊这一手,李大龙不由就想起那说书先生说那些个武林高手来。好像有那么一回,就说有什么飞刀裂石的。李大龙那时候只当听个有趣,可不当真,但眼见了左意伊刀削石头如切西瓜后,心里对那飞刀裂石就信了。原来说书先生的话是真的。李大龙心里火热。
意伊看一眼李大龙,答:“内功。”
“内功?”李大龙满眼的疑惑。他对武功基本一无所知。对江湖也一无所知,唯一在脑海里记着的就是县里的说书先生所的那些个演义故事。
“一种通过呼吸吐纳,用腹式呼吸法,精神集中,循序渐进,从而达到锻炼身体内部器官的功法。”
李大龙不懂、李二龙不懂,李朱雀也不大懂。
意伊不再解释。
李朱雀小声问:“能……能学吗?”
意伊看他,温和道:“能。”
李朱雀眼睛一亮。但不等他顺杆再说什么。意伊转身去提了桶往院子外走。朱雀和大龙对视一眼,然后亦步亦趋地跟上,二虎还在认真地扫地。
意伊走到他和的稀泥处,重新搅了搅,用锄头挖起倒进桶里。装满一桶,他提着回到院子,就开始砌炉灶。李大龙、李朱雀,还有扫完地的李二虎全蹲在一边看。
抹泥,砌砖,抹泥,再砌砖,意伊以之前削石块的速度砌了一个圆炉灶。
砌好炉灶,意伊看向呆呆的三人:“大龙去把桶洗了。二虎,去外边地里摘一些黄瓜和豇豆回来,做晚饭。朱雀你去生火煮饭。顺便把螃蟹清理出来,晚上做油炸蟹。”
三人眼睛俱亮,对油炸蟹流口水。怀着对油炸蟹的期待,三人十二分积极地去干事去了。
天色暗下来,即将入夜。
等吃晚饭的时候,差不多快黑透了。意伊点了两支蜡烛。三李兄弟看一眼蜡烛,继续闷头吃饭。油炸蟹,太好吃了。
意伊没那馋劲,他细咀慢嚼,斯斯文文。眼神瞟着那昏黄的火星,不由想念起了电。如果要发电,也没太大难度,但那似乎就太不合时宜了。
两碗素菜,一盆油炸螃蟹,全部扫荡干净了。三李兄弟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菜是意伊亲自炒的,螃蟹也是他做的,美味程度直逼御厨,吃的人那自是恨不得把舌头都吞掉。
“去烧水沐浴。拿一支蜡烛去。”意伊说完,顿了下,道,“缸里没水了,你们一人烧水,两人去水沟那边担水,带上蜡烛。”
“有月亮,就不用蜡烛了吧。”李大龙看着两根齐燃的蜡烛,一脸深觉浪费的表情。
意伊看一眼外面的月色,还算明亮,就说:“随你们。今天也算出了力。每人可得十文。”意伊去拿了三十文钱出来。
三人收到钱,脸上的激动劲都快溢出来了。平日里他们在赶集日当扒手,来钱确实不少。但是除去吃穿后也剩不了多少。毕竟小乡小镇上,大家身上揣的钱都不多。几文、几十文,多的几百文。
他们每次出手所获并不稳定,运气好,可得几千文,运气不好的时候几十文都有可能。偶尔也能顺点银子,几钱居多。一两二两的时候那是极少的。
且他们有个自己的规矩,那就是家里情况实在太困难的是不能摸的。
一般来说,他们都不会每个集市日都去。出手一次,用得差不多了才会再出手。所以总的来说,他们的日子过得时饱时饥。
现在他们帮着左意伊干事,每人每天有10文,比起他们之前的事业来说收入是少了点,但是关键是他们在这里吃得好,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食。另外住的也好。要是天天能这样过还怪好的。
本来依着他们的个性,这种被困在一处天天干活的日子当然不是他们想要的。但经过这短短两天,他们就是再不长眼,也看出来了。这左意伊实在不一般。若是说对于昨天的情况他们还处于似真似幻,不能置信之中,那么今天左意伊露的这几手,他们是完全明白了,这人是真的非同寻常。
李大龙和李二虎走在去水沟的路上,李二虎偏头道:“大哥,这左大哥也太厉害了。”语气中充满了敬畏。厨艺好,会打炉灶,一刀下去就能把石头削开。那些个石头被他用一把刀子弄得四四方方的,又整齐又好看,每一块都一般大小。这一手绝活可真绝了。高手,绝对是高手。
李大龙点着头,沉声道:“是。”
“那,大哥,你说我们能学那么厉害的武功吗?”
“没见三弟问的时候,人家转身走了吗。”李大龙当时在听到朱雀那话,又听到左意伊一个“能”字的时候,心中确实也是一动,但是人家随后就没下文了。
李二虎面露失望,道:“要是学会了这么厉害武功,那王三霸,我们也不用怕了。”
李二虎口中王三霸是个蛮横的,经常要他们掏钱孝敬,如果不听话,就要把他们告到镇长哪里去。
梧桐镇的镇长叫吴仁原,和县里的刘师爷有姻亲关系,两人的妻子是表姐妹,而王三霸的娘是镇长媳妇的侄女。王三霸喊镇长和镇长媳妇一声姑爷、姑奶,两家关系好。
这王三霸就仗着这层身份集结了一帮子年轻人,暗地里收刮人。镇上开店的基本都要向他交保护费。
三李兄弟干摸扒的事情被王三霸知道了,就威胁说不想蹲牢房就要给他分成。因此三李兄弟干着这么个来钱的活儿,却还拮据的最大原因就是一半都孝敬给了王三霸,虽然他们自己精明着,没有真的给出去王三霸想要的一半的分成,但怎么也有三四成。那王三霸狡猾,给少了可打发不了。
王三霸本名其实不叫王三霸,而是叫王三郎,由于仗势霸道,刮人油水,所以人送外号王三霸。王三郎自己对这个外号不但不以为耻,还以为荣,后来人们基本都叫他王三霸了。他还兴起过要改名字的念头,只是他爹娘不答应,这才作罢。
李二虎想到要是学一身左意伊那么厉害功夫,可以把王三霸打倒,然后还没人抓得住他,就高兴。似乎这事儿就真的会实现,只要和左大哥学武。
李大龙看一眼李二虎,还有些脑子地分析道:“二虎,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人家学手艺还要拜师呢。我们和左意伊非亲非故的,还得罪了他。想要学人家的那么厉害的武功,难着呢。”
李二虎也打住这些想头,沮丧道:“大哥,那你说要咋样左大哥才会教我们功夫呢?”
“我咋知道,先留在这里好好干活。”
“大哥说得是。”李二虎心道他好好干活,等做好了,左大哥就能教他了。于是脚下更有劲了,挑着水桶飞快地往水沟方向走去。李大龙见他走这么快,叮嘱道:“你可慢点,黑黢黢的,可别摔了。”
李二虎嘴里应是,速度却没慢下来。
两人挑水,中途换一回,然后再去。来回四趟后,差不多把水缸装满了。
李朱雀烧了三大锅水,全是给意伊准备的。把堂屋的木桶注满大半,调节好水温后,朱雀喊意伊洗澡。意伊从卧房出来,对朱雀道:“单独备一桶在浴桶旁边。”
朱雀不明白意伊为什么要单独备一桶,是怕水凉了,备一桶方便随时添加吗?但所有的热水都兑了冷水在桶里了。
“怎么?”意伊见朱雀犹豫着没离开,就问。
朱雀:“左大哥,能不能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再去烧一锅。”
“嗯。”意伊点头。心里思索,家里面的灶台就一口锅。感觉上烧菜上油后烧的水都冒着油花。用起来实在不太舒服。他得用一口专门烧水的锅才行。
他心里盘算了一下最紧急要完成的事情。重新打一口省柴、出烟效果好、可容多口锅的灶,在以前的猪圈和羊圈位置修一个浴室。
左兰父母在世时,不但养鸡鸭还养猪和羊。二老去世,猪杀了办葬礼,羊后来也卖了。
朱雀提水来敲门的时候,意伊正在脑海里想明天的计划,但他边思索,边说:“进来。”门没有闩,朱雀一推就开了。将水提进去后,看一眼左意伊,见他似乎在想什么,就安静地退了出去,把门拉好。
三李兄弟自己则根本没打算洗澡。昨天才洗了,今天他们自觉不必洗,于是三人回了卧房。
李大龙和李二虎钻进被子里准备睡了,李朱雀却精神地坐在窗边,没有上床睡觉的意思。李大龙就道:“三弟,你还坐那里干啥?”
李朱雀回头说:“大哥、二哥、你们先睡,我等左大哥洗完澡去倒水。”昨天他没有去倒水,早上起来桶是干的。看来是左意伊自己倒的。今天他要做得更好一些。
李大龙一听朱雀这么说,就道:“三弟,要不,你来睡,大哥我来等?”
朱雀正想拒绝,但随即又打住,想了想说:“那以后我们三个轮流。”
“好,就这么办。”李大龙穿上衣服起来了。李二虎从被子里探头说:“那我明天。”
李大龙点头,起了床,和李朱雀换了位置。朱雀上了床,他和李二虎睡在一头,二虎侧头跟他说话:“三弟,你你看左大哥可能教我们武功吗?”
李朱雀摇摇头,二虎立刻道:“不能?为什么?”
李朱雀开口道:“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现在好好干活,以后再说吧。”
李二虎听了,也点头,大哥也是这个意思。那以后他们就好好听左大哥的吩咐干事情。左大哥高兴了,说不定就教了。李二虎怀揣着能学到厉害武功的美好梦想入睡了。
而这边三人却不知道,就算他们声音够小了,但是隔音效果差,加上左意伊耳力好,他们说的话,左意伊自是听见了,但他也就微微一笑,眼里闪闪生趣。这三人就凭想学武功,也能动力十足地干活了。
左意伊快速把自己搓洗干净后,身体一纵从水里升起,手一伸把浴桶边的木桶提了起来,就着半空腾起的姿势将一桶水“哗”地从头淋下,然后人一个旋身落在浴桶的边缘上。内力一使,身上和头上的水都被蒸干了。然后穿衣着鞋,整理一番后,意伊去开门。
门口,李大龙已经守着了,刚才听见一阵哗哗的水声,李朱雀就催他出来等着。果然,他才出来一会儿,这门就打开了。李大龙立刻上前:“左大哥,我来倒水。”
左意伊点头,说:“行,不过你再去叫个人,或者你们三个一起抬。那一浴桶水你一个人可搬不动。一瓢一瓢地舀,一桶一桶地倒可就太费时了。”
李大龙听了,立刻说好,他去叫二虎和朱雀。
朱雀还醒着,李大龙一叫就起来了,二虎却睡着了。李大龙要叫他。朱雀就说:“二哥睡着了,叫醒他都费力,我们两个去吧。”
李大龙点头,他们两个应该也能搬动了。
他们进去,意伊已经不在堂屋里了。他的卧房里透出烛火的亮光。
意伊就着月光和烛光的亮度,开始做衣服。一套衣服是不方便换洗的,他得多做几套。针线在他手中翻飞,常常只剩下残影。时间一刻一刻地过,蜡烛都续了几支。终于,子时二刻,意伊又一套衣服做好了。他把衣服放到柜子里,吹熄了蜡烛,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