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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起伏的泸风山,山中这几日阴雨绵绵,族人们做饭的炊烟从潮湿处缓缓的上升。广漠空濛,布满积水的小径上蝶舞艰难的往前走去,她想去山中猎杀一点小动物,家中这几天都断粮了,蝶舞一般走一边顺便采摘了一些新鲜的野菜,新鲜的野菜配上鲜美的肉汤,一定很好吃,蝶舞想想都忍不住流口水,虽然身上都被路上的草木湿透了,但是一点也不影响蝶舞的好心情。
“小姐还没有回来吗?”展衡望着跪在地上的青染厉声问道。
“老爷快半个月了,小姐一直都没有归来”青染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回道。
“你下去吧!这件事本官自有分寸,要是以后本官在外面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必要你一家人的小命”展衡右手搁在案几上,有节律的轻轻的击打着案几,神情焦虑。
“青染听着老爷的击打声”惶恐不安的磕头应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求老爷放过奴婢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青染重重的磕着头,光洁的额头上淤青一片。
“本官有说要伤害你家人吗?有说过吗?”展衡一脸玩味的望着青染。“好了,滚下去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你家人的生死,全在你手中”展衡见这个愚笨的奴婢一直哭哭啼啼,不耐烦的挥手示意,让她滚下去。
青染听到老爷的话,如获释重的退了出去,望着阴冷潮湿的天空,青染心里一片担忧。“小姐……小姐,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哪里?小姐你快回来呀!再不回来奴婢就小命不保了呀!”
小姐你在哪……
展衡坐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眯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几,心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吱”书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大人”来人跪在地上行着礼。
“起来吧!你可有小姐什么消息?”展衡望着来人询问道。
“大人,小的前来正是有要事禀告,不过没有打听到小姐的踪迹,而是关于栗木族的秘闻。“哦,栗木族有什么值得让人感兴趣的新鲜事吗?什么新鲜事比得上本官的掌上明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展衡气冲冲的把茶盏朝来者扔去,来者手疾眼快的接住了扔过来的茶盏。
“大人您且听小的一言,如果听完小的的话,您还是怒气为消,到时候小的甘愿接受大人的惩罚”来人一脸胸有成竹的说到。
“哦,这么有自信,说来听听,如果今日没有让本官满意的答案,本官定不饶你”展衡听了下属的话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
“是,大人”来者激动的说到:“大人半个月前,您让属下悄悄潜入栗木族内部,密切注意他们的动态,属下潜伏了几天,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是关于栗木族百战百胜的秘密”来人一脸神秘的说到。
“哦,什么秘密本官倒是很好奇”,展衡身子往前倾,侧耳倾听。
见大人终于感兴趣了,来者更是说的眉飞色舞,“这件事和栗木族的祭祀密切相关,前几日小的冒死上山,见栗木族气氛低沉,就打探了一下,原来是栗木族的祭祀大人死了,后来偶然间听到栗木族族长之言,得知栗木族祭祀有呼风唤雨的神奇本领,只是这一次长生果成熟,被一个神秘人破坏,祭祀没有成功服用长生果,反而还丧命了。大人小的认为现在是攻打栗木族的好时机,趁他们人心不稳,一举拿下栗木族,到时候朝廷一定重重有赏,您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呀!”
“这件事事关重大,本官贸然也不好做决定,就算要行动,也要得到镖奇大将军的同意,才敢出兵,不然到时候大将军怪罪下来,你我皆吃不了兜着走”展衡一脸无奈的说到。
“不过如果你说的属实,那的确是大功一件,即使你没有得到小姐的下落,本官也不会责罚你”谢谢大人,来者感恩戴德的说到。
那咱们要不要趁此良机,杀上山去征服栗木族,来者神情激动的望着展衡。“嗯,这件事情还需要慎重考虑,无须多言”展衡示意下属不要在纠结这件事了。
“大人,难道就让这个天赐良机白白浪费”下属神情激动的说到。
“你的心情本官明白,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不是你我能够下决定的,这件事本官会禀明大将军,到时候就看他同不同意了”,展衡抚着长长的胡须,打着太极。
“对了,本官刚刚听你说,有一个神秘人杀了栗木族的祭祀,不知这个神秘人是?”展衡一脸好奇的望着来者。
来者见大人如此关心这件事,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巨大的满足,被大人否定的事也没有那么难过了,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展衡,展衡听着神情越来越严肃。
“大人有什么不妥吗?”来者见大人神思不属,关心的问道。
“没有,本官只是好奇,何等英雄竟然能够击败栗木族祭祀,如此本事的人真想见一见,此等男儿和他把酒言欢,一叙事情的经过一定很畅快”展衡一脸敬佩之情。
“没事你就先下去吧!本官还有公务要忙”展衡望着下属吩咐道。
失望的下属恭敬的退了下去,顺便的关上了书房的大门。
展衡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从早晨一直坐到暮色四合,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只是一整天下来,等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展衡怒气冲冲的把案几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茶盏摔在地上发出“哗啦”的破碎声,案几上的众多物事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嘭嘭嘭”一下一下仿佛砸在展衡的心头。
“敢伤我儿,本官必让你们这些贼寇以死殉葬”展衡一脸狰狞的怒吼道。颤抖的双手死死的抓住太师椅的椅柱,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在听到下属说的那个神秘人,展衡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展衡觉得下属口中说的那个神秘人一定是“玫儿”,可是按照下属的说法,祭祀被杀,玫儿得手了按理说早几天就应该回家了,现在都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展衡越想心下越不安。
展衡的贴身小厮雾山站在门外,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阵砸物事的声音,老爷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雾山低着头恨不得自己五感缺失。
“来人,备轿”展衡整理好衣冠,威严的朝门外淡淡的吩咐道,仿佛刚刚发怒的不是他,只是一个错觉,听到老爷的吩咐,门外的雾山飞快的跑去传达大人的命令,生怕迟了大人会拿自己开刀。
展衡行至大门口,一顶青布小轿早已等候多时,雾山见大人出来了,急忙为展衡掀起轿帘,轿夫压低前面的轿沿,展衡低头俯身进了小轿,轿夫稳稳当当的抬起轿子,站在原地等候示下。
“老爷,不知道您要去哪里?”雾山轻声问道。
“将军府”轿子中传来一道喜怒难辨的声音。
“走嘞,将军府,”雾山高声吩咐道,“这么大的声音你叫丧还是怎么的”展衡一脸怒气的斥责道。
“老爷您息怒,小的这就小声一点,您先小歇一会,到了小的叫醒您”雾山柔声建议道。
雾山朝几个轿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机灵点,今儿个老爷心情不好。大家别撞在枪口上。青布小轿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曳声,轿夫尽量维持着轿身平稳,一路往将军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