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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洗漱一番就开始考虑睡觉的事情,猎户这里有两间房,一间是他自己的睡的,另外一间堆的杂物。因为殷辛和乌黎要入睡在这里,他花了点时间才清理干净,又铺上干净的被褥。那间房的床不大,两个男人睡在一起的话定是会碰到对方的。猎户一边铺床一边说:“我那边的床比较大,要不,你们其中哪个跟我睡一间吧?”
他说完回头看了眼乌黎和殷辛,殷辛站在乌黎身后,不吭声。乌黎已经开口拒绝了,“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谢谢。”
猎户尴尬地笑了笑。
猎户走了后,房里就只剩下乌黎和殷辛。
殷辛看了看明显有些小的床,就听到乌黎说:“你睡里面。”
野外留宿的那段日子虽然跟乌黎同吃同住,但实际上他们两个都不会挨着对方睡,倒没想到终于脱离留宿荒山野外,反而要睡在了一起。殷辛侧着身躺着,听着外面传来的蛙叫声,睁着一双猫儿眼,毫无睡意。不知过了多久,他稍微转了个身,就被抱住了。
因为屋子里没点灯,他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他被迫被贴紧对方,手不自觉地就抗拒起来,手抵着对方的胸口,脸也扭开,压低了声音求饶般喊了乌黎一声,“亚父。”
语气的难堪不用用心听也能感受出来。
乌黎只是用手摸着殷辛的脖子,细细的,柔软的。殷辛捏紧对方身上的衣物,衣服很粗糙,可殷辛太了解被衣服包裹下的身体是怎么样的。对方的长发垂在他的身上,痒痒的,殷辛没忍住伸出手去抓,还没抓住,对方已经低下头。唇被迫地启开,柔软的舌头如灵蛇一般钻了进来,殷辛仰起头,睫毛颤得厉害,而手终于抓住了对方的长发。
那捧长发被他握在了手心里。
“砰——”
门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殷辛一跳,他想扭过头去看,却被乌黎给挡住了。乌黎把他禁.锢在床和墙壁的中间,用身体完全挡住了殷辛的视线,声响响起的声音,殷辛似乎听到了乌黎嗤了一声。殷辛睁大了眼睛,可是什么都看不清。他能感受到乌黎的手在他脸颊处摸了摸,就离开了。
“亚……”殷辛还没唤出声,就被捂住了唇。
乌黎离他很近,“闭上眼睛,睡觉。”
*
第二天,殷辛醒过来的时候,乌黎已经不在旁边了,他看了下放在床边的衣服,爬过去拿过去给自己穿上,他穿了很久才穿好,穿好后下床推门出去,刚出去就听到猎户的声音。
“大兄弟,昨夜睡得还好吗?”
乌黎的声音温和中带着疏远,“还好。”
“我还怕房里蚊虫太多,影响你们兄弟两个休息呢,看样子,你们休息还不错,就是那个小兄弟怎么还没起来?”
猎户说这话的时候,殷辛正好走出来,那猎户倒是先看到了殷辛,冲殷辛怪异地笑了下,把搭在乌黎肩膀上的手给收了回来,“小兄弟,你醒了啊,昨晚睡得怎么样?”
殷辛看了眼他搭过乌黎肩膀上的手,点了下头走到乌黎旁边。乌黎半转过身看他,“去洗漱吧,然后准备用早膳。”
猎户在旁边笑,“你可真宠着你弟弟,他都这么大的人,应该什么都会做的。”
用完早膳后,猎户说他要明日带着货物一起进城,所以姑且让乌黎再等等。乌黎问了猎户去城镇的路线后,便一直坐在桌边,若有所思。殷辛喝水喝多了,起身去如厕,回来却看到猎户挨着乌黎坐着,整个身体都快贴在乌黎身上。乌黎略微拧着眉,能动的那只手被猎户给抓住了。
“哥哥!”殷辛喊了一声。
猎户这才有些惊慌失措地松开乌黎,看到是殷辛,眼里还有些恼怒。
不仅仅是这些,几乎整一天下来,猎户都挨着乌黎站着或坐着,嘘寒问暖,殷辛若是突然出现,猎户还会瞪殷辛一眼。乌黎一开始皱着眉头,到后面也舒展开眉峰,甚至还挂上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矜持又勾人。
殷辛默默地盯了下乌黎唇边的笑,又看了眼明显色.欲.熏.心的猎户,就低下了头。
这晚睡觉,乌黎依旧要殷辛睡里面。乌黎脱下外衣的时候,猎户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他大嗓门喊着乌黎。乌黎放衣服的手一顿,才走了出去。
不知猎户找乌黎什么事,乌黎过了一会才回来,回来时那张脸冷得可以掉冰渣了。殷辛缩在被子里,不敢吭声。乌黎吹灭蜡烛就上床了,殷辛听到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没有转过身,就被抱住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殷辛突然醒了,他醒的时候还有些懵,发现旁边没人后,他便下了床。手摸索到桌旁,摸到火折子,就把它给打燃了。原来并不会打火,也算这段时间磨练出来。殷辛拿火点燃了蜡烛,再拿着烛台往外走。他拿着烛台转到屋子的后面,脚就是一顿。
本应该睡在他旁边的人拿着把锄头站在不远处,正在挖坑,他的旁边躺着一个人。
殷辛突然的出现,让乌黎抬了头。抬头的瞬间,殷辛看到了对方洁白脸庞上的血迹。
那双眼睛在看到他时,一点情绪都没有。
今夜的月亮很亮,光线足以让殷辛看清乌黎身上的血和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谁。
殷辛握紧那个烛台,转过身往回走。
乌黎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泛了白,他睡上来的时候,殷辛就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寒意。乌黎像是洗了个冷水澡。
“还没睡着?”乌黎的声音响起。
殷辛睁开眼,许久后才嗯了一声。乌黎帮殷辛扯了下被子,“没有什么好想的,睡吧,睡醒了我们就要去城镇了。”
他们起来的时候,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乌黎煮了粥,丢了点碎肉进去,这就是他们的早膳。等殷辛吃完后,乌黎又进了猎户的房间,过了会走了出来。
“走吧。”他对殷辛说。
乌黎那件沾上血的衣服被他换掉了。他平静得像是昨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殷辛也没问。
他们走了很久,才在中途遇上一辆牛车,乌黎上前跟对方商量后,用三文钱的价钱让对方用牛车送他们去城镇。
牛车的主人是个老汉,看到乌黎和殷辛惊了下,后来还搭话说:“后生不是这里的人吧?”
乌黎把跟猎户说的那套话又搬了出来,老汉叹了口气,“可怜的,那三文钱老朽不要你们的了。”他把收了的钱又拿了出来,乌黎不收,“大爷收着吧,我们兄弟两身上还有点钱。”
终于到了城镇外,老汉特意跟乌黎说城里有个姓王的大夫医术很高超。
乌黎笑着告别了那个老汉,才带着殷辛往城镇里走。
乌黎带着殷辛进城没多久就露过了一个医馆,殷辛看到了便拉住了乌黎,“这里有医馆。”
医馆大夫仔细检查了乌黎的右手后,先是惊讶,随后便叹气道,“你这右手的伤拖太久了,而且还有二次受伤的迹象,恐怕治好了以后也会留下病根。”
乌黎听到这话,神色倒很平静。
大夫让殷辛出去等一会,说他要为乌黎接骨,大夫还叫了药童进去,“这接骨跟正骨不同,疼痛无比,我怕他待会挣扎,你帮我摁住。”
药童用力地点点头,“师傅,我知道的。”
殷辛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看到医馆大夫满头大汗走了出来,他边走边对药童说:“待会按照我给的方子给那个病人煎药。”
药童点点头,又说:“师傅,刚刚那个病人的脉相太奇怪了,就像是垂死之人一样,似有似无,几乎都要探不到,可他面相又不像是……”
大夫往药童头上敲了下,“勿提这个,我们只管治手。”
说完,大夫便瞥到不远处的殷辛,就立刻把药童赶去煎药,才对殷辛笑了笑,“病人现在睡着了,你要不要过会再进去?”
殷辛沉默了下才点点头。
乌黎在医馆住了五天,手终于可以动了,虽然只是可以勉强地动了动,而他们身上也没有钱了。
乌黎便带着殷辛离开了医馆,拿着仅剩的几文钱去客栈投宿。
他们的钱只能让他们住一晚。
入夜后,乌黎沐浴完让殷辛呆在屋子就走了,天亮的时候他才回来,带着几个馒头还有一串铜钱。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