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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沈玄鱼转身一瞧,是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难得的是,如此老态龙钟,他的声音还能如此洪亮!
“你这娃娃,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疯了不成!”老人说着眼睛忽然一瞪,“好小子,怎么这么重的阴气!”
沈玄鱼眼睛微微一缩,“你能看到阴气?”
“废话!老子怎么也是北山派的传人,没这点本事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北山派?”沈玄鱼皱了皱眉,他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一些古老的门派生存着,里面不乏奇人异士,而且这些人在后世都有不凡的成就,但是,他的记忆里,对于北山派,没有一点印象。
“嗯?小子,看来是我走眼了,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我就说嘛,那个正常人半夜三更的跑到死人的地方来,刚才那阴气激荡,是你闹出的动静?”老人说完,用拐杖点了点地,“你不怕扰了亡灵,闯出祸事?”
沈玄鱼一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老人,“我只是吸取了此地百年来凝聚的地阴之气,虽然会惊到他们,但是对于他们本身并无多少损伤,您也看出来了吧?”
老人倒吸了口气,“你能炼气入体?”说到这里,老人脸色一正,“敢问阁下何门何派?北山傅六有礼了!”
沈玄鱼知道这老爷子误会了,炼气入体和引气炼气可是两码事,不过他也不解释,将错就错,“在下三生堂传人,沈玄鱼!”
“三生堂?”傅六闭上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下,缓缓道,“我自认对这江湖门派也算了解,但是却从未听过什么三生堂啊!”
“小门户,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沈玄鱼顺着口气,问道,“北山派应该兴旺着呢吧?”
“嘿!不是以前的世道了,谁还弄这行当,北山就要在我手里绝了!”
“不会的,”沈玄鱼一笑,如今只有他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以后,谁说的准呢!”
“不说这个了,”傅六正色道,“虽说你艺高人胆大,但是若无必要,还是不要在这里修行了,毕竟……”正说着,他忽然停下来,鼻子一吸,“奇怪,怎么还有阴魂的气息?”
沈玄鱼低下头,原来是小女孩不知不觉靠在了他的身上,距离一近,便被傅六发现了端倪。
老头闻了两下,“不应该啊!阴魂应该没有这么厉害吧?敢在我俩面前晃悠!”见沈玄鱼嘴角微勾,以为是在笑他,哼哼道,“我看是哪个小鬼不开眼!”
只见傅六单手结个印诀,另一只手不知拿了什么,在眼上一抹,“玄冥通幽!开!”
看着老头的举动,沈玄鱼也没有阻拦,知道这是开法眼的一种窍门,说白了就是刺激灵觉,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应到阴魂的存在,距离真正的法眼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额……这……”老头看了小女孩之后,有些迟疑,“她好像是跟着你呢!”
“是,”沈玄鱼蹲下身,小女孩也跟着蹲下,鼻子凑到他的身上,吐舌之间露出几分贪婪。
“我身上阴气重,说不定在她眼中,我要么是个同类,要么,就是一个行走的大馒头,饿疯的她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
小女孩神情呆滞,沈玄鱼心头忽然有些不忍,看其年纪,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谁能知道她的生命竟然定格在这里,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他下意识的摸摸小女孩的脑袋,忽然,体内的灵种跳动了一下,“嗯?”沈玄鱼确定自己没有感觉错,“这是,灵种的印记!”
本来想随其生灭的想法顿时打消了,有这小家伙,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有用处也说不定呢!
“老爷子,天快亮了,这孩子被我吸引无法自离,若是因此魂飞魄散,倒是成了我的罪过了,您见多识广,有什么好办法没?”
傅六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办法是有,我身上有一截百年阴槐木,足以让她栖身,只是她浑浑噩噩的,我硬来怕是要伤了她啊!”
沈玄鱼似笑非笑,“无妨,老爷子拿来即可。”
傅六从腰间取出一枚木牌,递给沈玄鱼,“就是它了!”
沈玄鱼接过,看了这面前的老头一眼,见其一脸的期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稍等!”
咬破中指,鲜血滴在木牌上,沈玄鱼手指在阴槐木上画着符痕,口中念念有词,“以血为引,以气为宗,太阴总摄,叱!”
音一落罢,只见阴槐木上红光起伏,沈玄鱼往小女孩身上一拍,小女孩便不见了踪影!
“啪啪啪!”
“小兄弟好本事,老头子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看来江湖之中果真是苍龙卧虎,就你这一手,让那些老不死的知道了,谁不得说一声后生可畏?这阴槐木就送给你了,”傅六拍手击叹,“好一个三生堂啊,了不得了不得,我这一把年纪,可算是活到狗身上了!”
沈玄鱼摇摇头,“老爷子过奖了,术业有专攻,老爷子自有过人之处,不过,您送我一截阴槐木,可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呵呵,”被道破心思,傅六略略有些尴尬,不过人老皮厚,他摸摸鼻子,“是有一点小事需要小兄弟帮忙,不过还早,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那就好,要不然平白得了好处,晚辈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呢,”沈玄鱼抬了抬手,“力所能及,老爷子传个话就好。”
沈玄鱼的应承让傅六松了一口气,“好好好,小兄弟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这时,从山下传来公鸡的鸣叫,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离去。
沈玄鱼知道老头肯定有门路寻到自己,所以也走的干脆,等回到住处时,天已大亮。
北山中学,一所普通高中,沈玄鱼进教室之后,便引来同学的嘲笑。
“我说小鱼大侠,你这是去哪了,瞧瞧,这一身土,该不会是滚狗窝去了吧?”
从北山公墓下来,他的身上难免沾上灰土,卖相确实不好。至于说话的小眼镜同学,沈玄鱼已经记不起来叫啥了,他也没有计较的意思,瞅了瞅,顺着别人的目光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切!拽什么拽!”
见人家不搭理自己,小眼镜同学也不多说了,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土里土气的家伙是真的敢打人的。
屁股还没坐热,沈玄鱼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出去的时候,他没看到,斜角的一个女生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沈玄鱼同学,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从永陵寄来的。”
班主任拿出一个信封,看着信封上的字迹,沈玄鱼眼神一凝,“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