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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越来越近,渐渐地,已经能使人看清光晕中的三道身影。
两侧穿着侍女服饰的女人手提着灯笼,亦步亦趋;中间一人缓步慢行,如同在夜色下散步般悠闲,雪白狩衣洁净得一尘不染。
原来竟是阴阳师。
时雨的神情变得有些疑惑,她感到了些许古怪。
身穿狩衣、头戴乌帽、披散着如墨长发的这个俊美青年停下脚步,用那双狭长的黑眸望过来的时候,竟让她一瞬间觉得很是眼熟。
对方亦是认真打量着她,过了会,恍然地叹了口气。
“哎呀。”他一合蝙蝠扇,将双手收进袖中,微笑着对时雨说,“占卜说今天是适宜出行的日子,果然不错。”
“……你是谁?”奇怪与于对方有些亲近熟稔的态度,时雨疑惑地回应道。
“我的名字是麻仓叶王。”青年也不生气,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弯了弯,似乎笃定她能明白一般,“是个小小的阴阳师。”
时雨紧皱着眉,正在苦思冥想时,灯笼鬼突然嗷嗷叫了起来。
“灯笼鬼,你也记得他?”时雨喃喃着,顿时回想了起来,“啊!是你!!”
是那个当初对上姑获鸟妈妈的神秘阴阳师!
想起来了,姑获鸟还是为了躲避这家伙的追踪才带着她回到了森之乡的。
时雨忍不住用有些怨念的目光扫视他。
“怎么了,被姑获鸟养育的小姑娘。”麻仓叶王的唇角微微翘起,他的五官偏向秀丽雅致,微笑起来的时候,却绝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反而有种神秘莫测之感,“在那之后过的不好吗?”
“才不会啊。姑获鸟妈妈一直对我很好。”时雨不假思索地反驳了这句话,神情却在之后微微暗淡下来,“不过,她很忙。我有好久没见过她了。”
时雨对眼前这个阴阳师倒没有敌意。因为她还记得,当初这个阴阳师也是误以为她被姑获鸟拐走,才准备退治姑获鸟的。之后也没有再伤害过她们,甚至还向姑获鸟提议过想要收养她。
应该是个好人。
不过就算如此,时雨也不会贸然将自己心中埋藏的隐忧吐露出来,毕竟只是不太相熟的人。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时雨试图转移话题,顺带问了一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问题。
“嗯。”麻仓叶王含笑看了她一眼,很配合地顺着她的话题说,“这里距离平安京太近了。两只强大妖怪的战斗让一部分人很紧张。”
说到这里,阴阳师狭长的黑眸微眯,似笑非笑道:“所以发下指示,要让我来驱逐这些妖怪。”
“啊,原来是这样。”时雨看着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天狗的能力是控制风,一旦放开手脚战斗那效果绝对是恐怖片级别的,动不动就召出暴风龙卷,威力巨大又气势磅礴,甚至连飘渺于天际的云都能轻易撕裂。
索性他向来颇为克制,也不会轻易开启战端。
上次他全力以赴,好像还为了守护森之乡,与前来挑战的滑头鬼打起来的时候。
但这次他和滑头鬼的战斗,原因说起来……好像、也许、大概……是她?
“对不起。不过他们很快就会停下来的啦。”时雨有点脸红地解释说,“也不会损害到平安京,放心吧。”
麻仓叶王看着她,突然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
她没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个妖怪已经停止了战斗。
“小心。”麻仓叶王突然伸出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袖中符咒滑出,右手一挥,瞬间结成一道半圆形的幽蓝结界,犹如倒扣着的碗一样将他和时雨护在了中央。
大天狗迟了一步,挥手就是一阵能量显化的鸦羽风暴,毫不留情地击打在结界之上,透过不断波动的幽蓝护罩,他冰冷而满含杀气的眼神直直盯视着阴阳师,冷声道:“阴阳师,将你身后的女孩交出来,就饶你不死。”
时雨听得顿时有点黑线。这家伙怎么就是改不了这种一听就像是反派一样的说话方式,有理都被说成没理了。
滑头鬼却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恕难从命。”纵使结界上响起阵阵雨打芭蕉般的脆响,似乎就快要坚持不住,麻仓叶王仍然神色平静。
他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五芒星,怀中一连串的符纸随之亮起,一道道飞出结界,环绕着大天狗转了起来。
“等等!住手……”时雨不太理解他们怎么就突然打了起来。她左右看看,有点不知道要叫谁先停手。
“唔!”大天狗避之不及,顿时感觉到身体沉重了很多,他从天空坠落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身形。
冷哼了一声,他双翼一振,逐渐展开,宛若遮天之翼一般,瞬间将困住自己囚牢挣开。
麻仓叶王正打算更替符咒,突然感到一阵心悸,耳畔传来陌生的心音。他心神一动,原本一动不动站在一旁的提灯侍女突然尖叫一声,替他挡住了从身后传来的致命一击。
一阵轻微的咔擦声,刀锋刺入人体,却没有发出应有的动静。奴良滑瓢皱了皱眉,紧接着就见到面前被自己捅了一刀的侍女面无表情,一瞬间消散成了白色的纸沫。
式神……
如此以假乱真的式神,奴良滑瓢也是生平仅见,看来是遇到厉害的阴阳师了。
他顺手将时雨扯进怀里,快速后跳,又重新退出了结界。
“滑头鬼么。”麻仓叶王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滑头鬼偷袭成功,就连想要护住的人也被夺了出去,脸上第一次失去了笑意。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拉直的唇角,冰冷的眼神,让他看起来竟有些可怕:“不愧是传说中的大妖怪。你的‘畏’确实令人防不胜防。就连这种程度的结界也能够进退自如吗。”
“多谢夸奖。”成功夺回时雨的滑头鬼挑起唇角,略微瞥了眼身侧的大天狗,金眸弯了弯,笑得别提多愉悦了。
“阴阳师,为何要阻碍我等。”大天狗黑着脸,不自觉看了看滑头鬼怀里,当发觉时雨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时,心情反而更加糟糕了。
“阴阳师的本职就是驱除鬼怪,保护人类。”阴阳师眯着眼看了看时雨,话虽这么说着,却收回了战斗的姿态。
“什么啊,这个小姑娘,可不是什么无辜民众啊。”滑头鬼似乎听见了什么非常有趣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够了之后,他才拍了拍时雨的脑袋,无比自然地道:“她可是我奴良组的成员,是本大爷很久之前就预订下的家人。”
“别开玩笑了。”大天狗瞥了他们一眼,冰蓝的眼眸似结冰的湖面,平静无波,“她属于森之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小时雨~?”滑头鬼低头一笑。
“你们俩幼不幼稚。”时雨有些鄙视地扯了扯滑头鬼靠过来的脸颊,又踹了他一脚,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她落下地之后,就一步步朝着麻仓叶王的方向走了过去。
皱眉看了看麻仓叶王有些泛白的脸色,她首先问道:“……你没事吗?”
“嗯,没事。”青年有些惊讶,随即捂着嘴冲她笑了笑。
“那就好。说起来,我刚才都说了住手了。”时雨冲他皱了皱鼻子,问道,“明明只是误会而已,说开了就好了。为什么要直接展开攻击呢?”
有了防守用的结界,大天狗的攻击一时半会又发挥不了作用,等时雨解释完,这场不必要的战斗马上就能结束。
当初遇到姑获鸟的时候,即使也是姑获鸟率先展开攻击,麻仓叶王却在不断防守,确认了她的无害之后,就停下了攻击。
明明那时候,他还愿意去尝试着理解一个婴儿的手舞足蹈,怎么现在,就连她想要开口解释,都来不及听了呢。
与十多年前相遇的时候比起来,阴阳师的面容更加成熟俊美了些,笑容变多了,气质似乎也更柔和了些。
尽管如此,不知为何,时雨反而觉得那时候气质孤高如月的青年阴阳师,实际上比如今还要更加的温柔,也更加的令人心安。
麻仓叶王不说话了,薄唇微抿,目光长久地凝视着她,久到令时雨都有些不安。
咦?自己是不是对于他太过苛责了?明明是不太相熟的人……
“嘛,我倒是觉得,他的表现很正常哦?”滑头鬼看了看她,安慰般地拍拍头,说道,“而且是我们这边先开始进攻的嘛。”
他瞟了一眼大天狗。
“……哼。”大天狗冷哼着将头撇到一边。
也对……可能是因为长久生活在妖怪堆里的缘故,时雨下意识地就站在滑头鬼和大天狗他们的立场去思考问题的。实际上阴阳师的做法也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尤其他还恪守职责将她保护在了身后。
“啊……对不起。说了多余的话。”醒悟过来的时雨有些不好意思地用食指蹭了蹭脸,对阴阳师说,“不过,这两个家伙真的都不是什么坏妖怪哦!”
她用手一指脸色阴沉的大天狗,介绍道:“这个是大天狗。别看他这样,实际上是很有原则的善良妖怪!”
大天狗臭着张脸瞪她。
时雨却毫无所觉,乐呵呵地补充说明:“这家伙心里有自己的一套‘正义’,所以有时候会显得很无趣。但是,他从来不会欺负弱小的妖怪,也不会主动伤害人类……”
随着时雨的絮絮叨叨,大天狗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滑瓢就更不用说了!”时雨认真看了看滑头鬼,趁着这个机会,顺便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了口,“滑瓢是能够读懂人心的妖怪……所以他能理解我,也非常温柔——全世界我第二喜欢的就是滑瓢了!”
“才第二个?”滑头鬼前面明明听得唇角微翘,到最后却不太高兴地挑了挑眉,他问,“第一个是谁?”
虽然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姑获鸟妈妈!”
果然,面前的少女毫不犹豫地回答出口,脸颊绯红,漆黑的眼眸里泛起温暖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