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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把红玫带到了院外。院外停着一辆车。红玫接待过很多富豪,也坐过很多豪车。她一眼就看出了这辆车价值不菲。
军官优雅地打开车门道:“请。”
“你难道没有看见我满身都是汽油?不怕我染污了你的豪车”。红玫盯着军官的眼睛道。
“没事的,你尽管坐”。军官微笑着道。
红玫生气道:“不要惺惺作态了,你不就是想强奸我吗”?她脱下衣服接着道:“那来啊!这里就可以!完事了让我回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邀请你过去住几天而已”。军官眼里蕴着温柔,将衣服拾起道。
看着他的眼神,红玫暗自忖道:“他原来是喜欢我”。她本想现在回去,可一想到那里的饮食、气味,人,心里便一阵恶心。
她瞪了军官一眼,然后坐上了车。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军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红玫看了眼后视镜里他的脸,没有说话。
隔了半晌,军官又问道:“那你是哪里人呢?”
红玫还是没有说话。
又隔了半晌,军官再次问道:“那你是什么工作呢?”
红玫看向了窗外,再也不愿多瞧他一眼。军官并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红玫受不了车子里的沉闷,主动问道:“那你是哪里人呢?”
“我是北海道夕张的,是个产煤的地方。”
“哦,我是义乌的。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鹫尾远志。你知道远志吗?它是一种草药。”
红玫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问道:“日本为什么要侵略中国呢?”
军官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种可能。你知道‘物哀’?知道紫式部?川端康成吗?”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你觉得我知道那些东西吗?”
军官笑了。他并不是笑她无知,而是觉得她很有趣、很明朗,很讨人喜欢。
红玫道:“你是在笑我无知吗?我没有文化也过得很快乐。什么政治、文化;什么鲁迅、川端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我只想简单地做我自己。”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明朗。‘物哀’就是感物伤怀,感叹世事无常的意思。日本多灾害、战乱,所以可能是想找个地方生活。”
“那你们来就好了,打什么仗呢?”
“你倒是很大方”。军官忍俊不禁道。
红玫被他逗笑了:“呵呵。你们脑筋太多,我只是想得简单而已。”
“在你的眼中,我或许只是一个不要脸的***但那又如何呢?我和你一样,会哭,会笑;会不顾一切去爱人,也渴望被爱。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难道你就过得愉快吗?我想要的只是简简单单地生活呀!你在世俗中害怕,在军界里跌爬,难道你就快乐吗?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过几年,年华未逝的时候,我不会再做***我会找一个爱我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可是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个世界呀”!红玫眼里突然露出一丝忧伤。
屋子在城郊,是一所和式庭院。院子里满是假山、小松,樱树。
红玫忍不住道:“这里真美啊!”
“只要你想住,无论住多久都可以。”
“我只住三四天。我讨厌你们日本人。”
听到她的话,军官面上显出痛苦之色。他喜欢她,甚至想娶她为妻。但他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
红玫突然指着一处道:“那是什么?”
“沙海。你有什么感觉呢?”
“我觉得日本一定很缺水。有水有鱼岂不更好。”
军官笑道:“这是禅文化,不是因为缺水。”
“禅是什么?”
“禅是佛教的一个流派。”
“佛教”?红玫蹙眉道:“千万不要跟我提佛教。尼姑被人强奸的时候还不是淫荡得一逼。”
军官这次没有笑。他觉得她虽无知,但话中却更有禅意。六祖慧能岂非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被五祖选中的?须知禅宗还有一句话叫“平常心即是道,穿衣吃饭即修行”。
“我先带你洗个澡吧”?军官道。
“你是嫌我脏喽?我偏要进客厅。”
军官又笑了,他只好无奈地打开纸隔扇。
正对面是一张画。月光洒满整幅图画。月光下,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坐在楼梯上。近处是满树的樱花,远处是昏黄的群山和玉带般的河流。
“这幅画有些寂寞啊”!红玫道。
“对。画中是光源氏和夕颜。夕颜被源氏的另一个情人害死了。”
“哦?我倒觉得男人还是情人多些好。”
“为什么”?军官疑惑道。
“一个女人更希望自己在众多女人中被偏爱,而不希望男人一辈子只爱自己一人”。红玫认真地道。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啊”!军官不禁叹道。
“呵呵”。红玫看着自己脚下的油污道:“我去洗澡了。”
军官将红玫领到洗澡间。红玫正待进去,军官道:“你一会穿浴衣好吗?”
“浴衣是什么?”
“就是日本的传统服装。你穿上一定很漂亮。”
“不。我讨厌日本的东西,给我拿旗袍吧。”
红玫的身影映在纸隔扇上。军官看着她朦胧的身体和脱衣服的姿态,不觉又痴了。水珠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就像珍珠落在玉盘里的声音般清脆悦耳。还有她擦胸膛和擦腿的姿态都是那么优雅妩媚。
红玫穿着旗袍站在门口。她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客厅,脱掉鞋袜走了进来。
她问军官道:“你看我的脚好不好看?”
她的脚白皙柔美。军官道:“特别漂亮。”
红玫抿嘴一笑:“其实很多男人都不知道,看一个女人看她的脚就够了。脚漂亮的女人,身上的每一寸都是精致的。”
看着她修长的身材和姣好的面靥,军官不饮自醉。他指着小桌道:“请坐。”
桌上已摆好了几道精致的小菜,还有日本清酒。
红玫毫不客气,挟着菜就往嘴里送,米饭也是一碗接一碗地吃。军官并没有惊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不觉露出了微笑。
等她放下筷子,军官才道:“你知道女人什么时候最优雅吗?”
“你是说我不优雅吗”?红玫生气道。
“是啊,你原本就不优雅”。军官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不喜欢听假话。
红玫突然起身道:“要不是我讨厌那个地方,现在就走了”。她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军官尾随而出。他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可不知她为何生气。
他指着樱树中的一个房子道:“你就住那里吧。”
红玫向房子走去。见军官仍跟着自己,她便道:“你回去啊!跟来做什么?”
“日式房屋的被褥不在地上,而在柜子里。我怕你找不到”。军官和蔼地道。
军官铺好被褥,插好电热毯,关掉所有的纸隔扇才道:“晚安。”
看着他做这一切,红玫顿觉暖流上涌,但她仍冷冷道:“你走吧,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