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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师弟见那帮人走了,嘲弄的看他一眼,也转身往前开始走,唐夏自动的跟上,不过步伐不自觉的开始减慢下来。
这位倾城小师弟,叫什么名字不好,一个男孩子家家,竟然叫什么倾城,又不是女孩子,也不嫌害臊。
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就找了唐夏半天的麻烦,刚才又在落井下石,所以唐夏现在看他极不顺眼,想要没事找事:“喂,倾城师弟呀,你怎么不用御剑飞行呀?这样跑多费劲呀,你拿出剑来带带师兄,让师兄也过一把瘾,体会一下飞剑的滋味怎么样啊?哦,对了,你现在还小,那你学会御剑飞行了吗?”
没想到倾城师弟听了他的话竟然生生一顿,破天荒的转回脸来,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一眼:“你说呢?”
“哦,原来你已经学会啦!好快啊!”
师弟的脸顿时黑了一黑:“你成心耍我是吧?”他突然停顿下来,站在唐夏的面前,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看:“师兄,你是故意的吧?”
他这突然一停,唐夏差点没刹住,堪堪要撞到他的脸上的时候,终于急忙的停了下来,刹车刹的太急,憋得脸色有点发紫。他一听师弟的腔调,知道他要生气,顿时将面容一肃,嘴皮子往下一沉:“师兄怎么会奚落你呢?你想岔了,小孩子真不纯洁。”
小师弟阴沉着脸,有些气闷的道:“整个门派里,到现在为止,咱们这一辈里,除了最先修得御剑术的大师兄,其余的师兄弟里,就算把派里四个主峰上的都挑出来,能够熟练掌握御剑术的也不超过十个,你这样说,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小师弟阴郁的说:“你难道不是在笑话我吗?”
唐夏讪讪的笑了一下,其实他不想造成这种效果的,只想跟小兄弟玩玩,套套近乎,没想到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是真不知道,学习御剑竟然这么难,那些游戏里,不是随便一个角色都会踩着剑飞的吗?速度那个快速,就跟坐云霄飞车一样,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小师弟见了唐夏的这个笑,脸上的表情更阴郁了。
他不再说话,一个转头,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了。
走路那个快,唐夏差点跟不上。
他正追的气喘吁吁,无暇顾及其它之时,系统君却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叮咚”一声,开始说话了,并且一上来就咋咋呼呼的:“苍天啊不好了。我搜到小少年的身份啦,可不得了了,原来他叫白倾城,你以后要死要活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他以后会继承门派成为掌门人,而且他就是你师傅也就是现任掌门人的亲生儿子,还是独子,怪不得他那么不待见你,你调戏了他爹,现在又来调戏他,你死定了。”
听完系统君的话,唐夏顿时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赶忙顿住脚步,抬头将白倾城遥遥望了一望,他发现白倾城已经远远地将他抛下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一条银河辣么长了,唐夏眼虚体浮,额头汩汩的冒出冷汗来。
怪不得那些人对这小子都那么尊敬,这可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啊,背后有雄厚的背景后台,大腿辣么粗,他爹还是掌门人。听系统君的话,他以后还会继承他老子的地位成为一把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这样的人,怪不得别人都巴结他,要是换做自己的话,抱他的粗大腿都还来不及,怎么敢调戏他呢!
想到这里,唐夏顿时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呀,遇见个坑货系统,早不说晚不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现在才说?
他可被它给坑死了。
而且,系统还说,这个白倾城,现在的这个豆丁,竟然是以后唐夏要死要活喜欢的人?这小子性格这么扭曲,他是眼瞎了吗?
他可不管白倾城是不是这个身体的原主将要喜欢的人,反正现在这个身体是他的了,壳子里面装的是他的灵魂,他喜欢谁还不一定。但是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喜欢上这样性格恶劣的混小子。
眼下最要紧的,是躲过现在的这一劫。
他得罪了师傅又得罪了师傅的儿子,眼下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他觉得,三十六计,溜为上策。
他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上一躲,反正这里幅员辽阔,想找个厨房翻点食物果腹应该不难,而且他现在是在修仙,极有可能已经辟谷了,不吃东西他就更省劲了,找个舒坦的地方猫起来,大不了躲他个十天半个月,等师傅的气性过去了,他再出来也不迟。
所以他当机立断,掉头就走。
匆忙的找了一个方向,向后狂奔而去。
一小时后,白倾城在假山后的一个草窝子里找到了逃跑的犯人,彼时,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把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尽量想把身体缩小到看不见的唐夏;彼时,白倾城正高高的站在假山石上,低垂着头,好看的小脸紧绷着,黑色的眼仁明明灭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唐夏一看到他这样子,胆子一缩,就笑的颇为谄媚。“小师弟,你终于找到我啦?我等的你好辛苦哇!”
白倾城撇了撇嘴:“怎么?”
“你看不出来吗?”唐夏真诚而感激的道:“师弟你走的太快,所以师兄我跟不上,所以师兄我迷路了。”
“是吗?”白倾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唐夏低了低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姿势,努力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头:“你也知道,师兄的工夫比你差的远,一直是废柴一个,跟不上也是应该的。你得照顾照顾我。”
白倾城挑了挑眉:“哦?我记得你的脚程不慢,轻身工夫也不错,竟然跟我不上?”
唐夏把头再低了低,露出头顶的一个发旋,泫然欲泣道:“我工夫差,又是路痴,你不能欺负师兄的。”
白倾城仔细的看了他一会儿,看着他在那里装哭,等他哭够了,演不下去,这才看似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原来师兄在这里住了六年,竟然还是不认识路的,我误会师兄了,师兄请放心,接下来的路程,我一定走的慢一点,我会好好照顾师兄你的。”
他在照顾两个字上咬的特别重,唐夏一看没戏,知道已经把他惹火了,只得乖乖的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跟着白倾城的身后走了。
兜兜转转,左拖右拖,到最后唐夏还是没妥掉进了禁闭室,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戒律房。但是白倾城矫情的称它为禁闭室。
所谓禁闭室,就是半山后面的一间小房子,也就二十来平,就跟他在枉死城的那个憋屈的小窝一样大,房子里面光秃秃的,墙上刷了白石灰,竟然一点家具都没有,四周空空的仅有墙上的几根突兀的铁链子十分扎眼。还有一个像监牢里面投喂食物的那种支着几根铁棍子的窗口,连个窗纸都不糊,也不怕进蚊子。
一走到门口,小屁孩就站住了,等着唐夏先进去,唐夏磨磨唧唧的挪到门口,小屁孩就伸手将他一把推了进去。
小屁孩手劲很大,唐夏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来了个狗吃`屎。
唐夏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但是小屁孩没给他聒噪的时间,并起手指往他喉咙那里点了一下,唐夏觉得喉咙一痛,张了张嘴,就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然后小屁孩也不给他惊恐和掐喉咙的时间,非常利索的单手把他拖起来,三下五除二,拿起墙壁上的铁链来,两手“咔咔咔咔”一扣,唐夏就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大”字形的姿势,挂在了冰凉凉冷渣渣的墙壁上。
这个时候,唐夏终于知道害怕了。
不是禁闭室吗?禁闭室不是都用来关禁闭的吗?为什么还有刑具?为什么还要把人铐起来?又不是狗,干嘛要拴铁链子?
但是小屁孩却突然利落起来,他也不给唐夏惊恐和思考的时间,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墙壁上的一个地方一扣,就听到“卡啦啦啦啦”一阵锁链机簧的响声过后,一面挂满了各种刑具的石墙被整个的翻了过来。
刑具上各种散发着冷光,搭眼看去尽皆是十分锋利的工具,要是仔细看的话,刑具的缝隙中还有经年累月凝积下来的一些血痂。
小屁孩没有犹豫,从墙上拿下一根带着蛇莽花纹的软皮鞭子,大概有大拇指的那么粗。
他将它掂在手里,还笑了一笑:“师兄,咱们还是老样子,师傅他不喜欢你皮开肉绽,伤筋动骨,怕你伤了根基,留下了病根子。他老人家心好,不想就此废了你。所以他老人家只赏了你二十鞭子,跟以往一样,你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师兄,你记得把皮收紧一点。”
“我会轻一点的。”
小屁孩话还没说完,就把鞭子挥了起来。
唐夏都没来得及做心理准备。
那手势挥得那叫漂亮,唐夏还没见过起手这么利索的。
鞭子甩起来的时候虎虎生风,割裂空气的声音就像哨子一样的尖啸。
电视上演这类镜头的时候摆的那些姿势,跟这个比起来那就是花架子,没得比。
没有真正的看过,你不知道它的厉害。
当然他现在不光看了,还切身感受了。
没有真正的体会过,你也不知道它有多疼。
混小子挥舞鞭子的身姿实在漂亮,颇有一点初显的王八之气,看那表情,沉稳内敛,溅起的血花都没有让他的脸上改变一分的颜色,这样沉着,这样淡定,以后注定是个成器的。可惜了,如果那鞭子现在不是抽在他的身上,他都免不了要喝一声彩了。
第一鞭与第二鞭,第二鞭与第三鞭,每一鞭的间隔时间都非常的短,手起鞭落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噼里啪啦的打得那个漂亮。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打完了。
二十鞭,一鞭都不少。
每一下都抽在身体上最柔弱的部位,那疼痛就别提了,也就是唐夏发不出声音来,不然他能叫的整个山头都听到。
打完了,白倾城扔下鞭子,连大气都不喘,一点都没累着的样子,脸上还淡淡的,老神在在的抄手对他说:“师兄,我打的并不重,你要知道,如果用对了手法,就像小拇指那么细的鞭子也能打死了人。我既没有给你破相,也没给你伤了筋骨,你记住我这个人情吧,回头记得把它还了。”
白倾城说完了这话,扔下已经变成血葫芦的唐夏,十分潇洒的走了。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竟然‘忘记’给唐夏解开哑穴。
所以唐夏现在不光是个血葫芦,他还成了个哑巴。
他连求饶或者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唐夏忍痛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体一眼,皮开肉绽?用这个词也不为过。
还矫情的说什么师傅不想让他皮开肉绽,那是放屁吗?睁着眼说瞎话呢吧,肉是没绽,但是皮绝对开了不少,他现在即使能说话,估计也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
古代没人权,拿活人不当人来看。
实在是糟心。
况且身上穿的那层衣服本来就薄,现在被鞭子一抽,几乎全都碎掉了,此刻像块破布一样的挂在身上。他现在就跟没穿衣服一样的,不过也不能说没穿,穿着血衣服呢。
而且血珠子还在不停的往外渗,看这势头,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的。
唐夏吸一口气,再小心的呼出来,他现在连喘一口气都会觉得肉皮传来一阵阵让人酥麻的疼痛,这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唉!这是什么世道,不小心跟师傅一起洗了个澡,就要被抽成破布?
不待这么残忍的!
唐夏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