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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刚过没多久,顾氏便爽快的把五千一百六十二斤黄金给送了过来,一分不少。而顾淳,或许是五石散的时效已褪,头脑不是那么迷糊了,从他的表情来看,带着些懊悔,带着些不甘,更多的还是极度的愤恨!
云峰也能理解,以巨额资财换回一堆无用的珠宝首饰,虽说价值相当,并不吃亏。然而,珠宝首饰不能当真金白银来使,一件两件甚至数十近百件,偶尔拿出来把玩,倒也能小小的满意下虚荣心。可是上千件就恐怖了,他顾氏完全有能力开个珠宝铺子。
而且自今rì之后,“顾淳”这两个字将成为建康街头的笑柄,成为白痴、傻子的代名词!正常人有谁会像他那么傻?
换了谁都恨,不恨才不正常!
顾淳离开时也没了先前的那股得意叫嚣劲,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或许在盘算着该如何找回场子,又或是如何向他老子顾和辩解?
不过,这些都不关云峰的事,他的心里就象吃了蜜一样的甜,来到建康。 仅一个月不到,搜刮的资财单论价值已超过了万金!对于凉、秦、梁、益四州捉襟见肘的财政来说,无疑是一场及时透雨!
时光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十月底,自前一段时间的一场初雪过后,气温也随之降到了冰点。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女先生的招聘工作倒是进行的如火如荼。
其中绝大部分是风尘女子。当她们听说女先生向她们开放。又有书院垫钱代为赎身的时候,顿时引起了轰动!当然,不可否认,并不是所有的风尘女子都愿意上岸从良,有相当一部分过惯了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rì子,去做清苦的教书先生一时还不能适应,而且那种事男人离不开,女人也喜欢,乍一没了男人,那个地方还挺痒痒的。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可是真心愿意跳离火坑的也有不少,这些rì子以来,三三两两赶来报名的络绎不绝,尽管有不少人由于文化水平不够给挡了回去。但书院仍然一再扩招,原计划招三百多人,竟硬生生的招了一千多!
无奈之下,云峰只得另找地皮赶建新的书院,好在他钱财充足,又有瓦官寺的几千顷良田作为后盾,养活这么多女人不在话下。而庚亮也给相关部门打了招呼,虽有个别提价刁难或是不放人的现象存在,但基本上都能得到妥善处理,除了少数后台超大的青楼。如望淮楼等等,对此,暂时也无法可想。
此事带来的直接后果是,缠头钱翻番,令人肉痛!而画舫的价格则直线下跌!诸多恩客很是失落,平rì的老相好呢?怎么不见了?秦淮河上的画舫似乎也变少了,多方一打听,才知道是凉州牧搞的鬼,虽是满腹怨言,却又能如何?陆氏都干不过他。顾氏又给他讹了一大笔钱,朝庭摆明了不管不问,也只能苦苦怀揣着那一份相思之情,再钻入别的风尘女子香喷喷的胸怀当中,付出更多的钱财。来获取些许安慰以聊解寂寞。
云峰也没闲着,他忙于给招来的风尘女子以及自愿相助的高门士女作初步培训。虽说只教识字与计算,然而,他准备的教材却是《成都议记》与《形神论》,无形中,总能起到些潜移默化的作用。
十月三十rì,是书院开学的rì子,这一天大清早,云峰就与众人赶了过来。
瓦官寺经简易改造,被分为了两大块,前半部分依然是寺庙区,令人遗憾的是,云峰原打算招些道人来主持瓦官寺的希望落了空,至今未能招到一人。无奈之下,云峰只得让原瓦官寺管事带着仆役临时主持起了寺院,张罗些上香、磕拜等rì常事务。他们都是俗家人,十分的不伦不类,使得瓦官寺的香火一落千丈。
荀灌娘一时有些难以相信眼前所见,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尚是首次踏足此处,不由得怔怔望了好久,半晌,回过神转头责怪道:“断山,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看,瓦官寺原为建康第一寺,香火鼎盛,多远就能听到寺内的梵唱诵经声,能看到高墙里飘出的渺渺青烟,如今呢?竟无一个香客,已沦落至了门可罗雀的地步。”
云峰嘿嘿怪笑道:“老师,您错怪弟子了,弟子也不想瓦官寺变成这幅冷清模样,实在是招不到道众啊,如今的佛门奢侈攀比盛行,道众生活富足,而弟子把香油钱限定为一百铁钱,后院的巨额财产、粮食又不允其使用。老师您想啊,人家在别的寺院好吃好喝,被当作佛祖一般供着养着,干嘛还跑这儿来受罪?换了弟子也不来!”
荀灌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恐怕当初早已料到有此结果了吧?知道你对佛门心存不满,但即便要改造也只能一步步的来,偏生你使出这种手段把佛门往绝路上赶!”
云峰连呼吃不消,荀灌娘这会儿的娇嗔神态与张灵芸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但与张灵芸相比,又多了几分别样风情,包含了种上位者独有的韵味在内,与平rì的凛然不可侵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加的荡人心魄!
荀灌娘似乎也意识到了失态,脸颊微不可察的红了一小下,连忙岔开道:“为师也清楚,其实你也是一片好心,算了,一时急不得,先搁在这儿罢,待竺道人重新出山了再看他有何良方。快到点了,咱们到后面去看看。”说着,向着原道舍区快步走去。
瓦官寺的道舍区已被改造为了教学区与生活区,以一堵厚实的砖墙与寺庙分隔开来,设有一大一小两门,大门从寺外直接进入,小门则连通寺内,学员不允许通过。生活区供有需要的女先生居住,每进院落能住十至十五人,每人一间寝室,腾堂与澡堂共用。当然了,士族女郎们不会住在这里,上完课了直接回府,在此居住的多为风尘女子,她们原先都是住在青楼或是漂泊于水面,没有自已的家。
云峰等人从小门走进,需要经过生活区,刚一路过生活区,顿时大吃一惊!女子们除了荀灌娘,均是面布红霞,娇羞不已,全都低下头来匆匆加快了步伐。
空气中,一阵阵厚腻的脂粉香气随着呼呼寒风直往鼻孔里钻,院落外的树干则拉起了一道道纵geng交错的绳索,有如蛛网般密密麻麻,晾上了满满的漂亮女子服饰,有sè彩艳丽的深衣、有薄纱舞衣、有烟水长裙、有七彩霞披、有月白贴身内服、还有直筒开裆裤!就连亵衣也是比比皆是,有绣花的、有彩sè的、有纯白的、还有半透明的!式样亦是各种都有,有褛空后背系带子式、有深开口大V领式、还有的形制超短可以露出小肚皮!
总之,这些女子服饰花样繁多,在凛冽的风中翩翩舞动,摆出了各式夸张的形态,仿如置身于女儿国里,更加要命的是,这么多服饰全都是穿过的,皂角清香中还隐隐约约的带着丝原味!令人不自觉的心生暇想,眼前妙象纷呈,全身亦是血脉贲张,恨不能凑过去轻轻蹭上脸颊挨个闻上一闻!云峰亦是深有体会,虽不至于那么猥琐,可是一双眼珠子正贼溜溜的四处乱瞄着呢。
“将军!您可真恶心!真想不到您还有这种癖好!您太让文君失望了!下流!无耻!”庚文君无意间发现了云峰的异常举动,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的开声斥骂起来。
张灵芸、苏绮贞、荀灌娘诸女以及随行的女罗刹们听到斥骂,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云峰,而有些暂时没课的风尘女子也被惊动,纷纷打开院门,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过来。
纵然云峰老脸皮厚,可是面对着这么多的异样目光,亦是不自觉的又窘又臊,连忙把脸一板,恶狠狠道:“庚小娘子你可别乱说,本将又哪是这种人?之所以观察这些服饰,是由于新年将至,打算吸取其中的长处,为灵芸、袆儿、绮贞、诸葛女郎她们设计几件新衣服出来,不明白就别乱喊,名声都被你败坏了!”
庚文君不屑道:“哼!将军,就您?您给弄出来的衣服能不能穿出去呀?”
云峰暗自恼火,心想抽空先帮你设计两件,一件女仆装、一件兔子装,看你穿不穿,不穿就打屁屁!当即邪邪一笑:“庚小娘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别忘了,你穿的亵裤是谁设计的?那个小垫垫又是从哪来的?”
“你!不要脸!”庚文君又羞又愤,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嘴唇打着哆嗦恨恨的望着云峰!
原来,云峰搞出来的三角内裤与垫子在小范围内得到了推广,刚开始女子们虽说不能接受,可穿上身?还别说,的确挺舒服的,而且又避免了尴尬与行动不便,立刻就离不开她了!
经过在床第间再三询问张灵芸,云峰了解到庚文君早就用上了这套行头,就连荀灌娘亦是私下里赞不绝口,然而,由于原料的原因,棉花与棉布的价格堪比丝绸,也只能在小范围内得到应用,更多的贫穷人家女子即便能接受,也是穿不起。云峰一时也没太好的办法,寻不到高产质优的棉种,成本始终降不下来!
张灵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丢给云峰,快步上前,搂住庚文君,不满道:“云郎你也真是的,文君还未出阁呢!什么话都说,也不想想人家的感受!”接着又低头劝道:“文君你别和你师姊夫一般见识,他就这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别和他计较了。好了,上课的时间也快到了,快擦擦眼睛,别让人看了出来,嗯?”
庚文君不甘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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