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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雍宫内,二十四位公子分成了四列,依次站成了四队,又有两位公子站在队伍前列,不时发出着呼喝,赵王和妮夫人无声无息的走入宫门,看见的景象就是这般。
队伍最前方,王离一眼便见得赵王,正要行礼,却见赵王抬手一个动作,示意制止,又与他点了点头,似是在说继续。
“向左转。”
队伍前列,储君偃兴奋的喊着,旁边公子盘拿着一个剑鞘,紧紧盯着下方,只见储君偃一声吩咐,整个队伍的二十几位公子同时向左转起来,只是才练不久,有些不整齐,其中又有一人转错了方向。
“公子盘,老师说违令者该如何?”储君偃大声向旁边公子盘问道,公子盘猛的一个立正,站直了身体,一声:“报告,老师说违令者当行惩罚。”
公子盘又接着说道:“违令者小组组长督促学习不力,与之同罚。”
储君偃正sè道:“那你就去将违令者和相关责任组长~ 带出来,依照班规进行处罚。”
“得令。”公子盘昂首挺胸,干脆利落的回答,当即便往队伍中走去。“公子锭、公子利,还不与我出来接受惩罚。”
“公子盘,我转对了。”公子锭委屈说道,又回头看向那个叫赵利的:“都是你,光脚是左,有鞋是右,我都这样告诉你,你还转错。”
只见他那一队中一队六人,其中第三个赫然是一只脚穿鞋,一只脚没穿,这些王室公子,自小有礼仪训练,多半都分得清左右,否则酒宴时座位难以座准。
只是有个别教育方式不同,至今也不知左右,这赵利就是其中一个,公子锭已经教了他几回,最后没法,还是问了老师,想出了这个好办法,终于能够转对,只是还不熟悉,老是转错。
“违令不从,罪加一等。”就在这时,储君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随口说道,公子盘脸上顿时浮现冷笑:“还不快去,难道要我用剑鞘抽你不成。”
“罚你还是为你好呢,做俯卧撑能长力气,还能长那方面的能力呢,快去做。”
公子锭一听只得无奈走出队列,顺手就将公子利抓鸡仔一般抓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满脸通红的做了十个俯卧撑。
这种事情,今天上午已经不是第一次,他都陪着这傻瓜公子利做了八回,饶是他身体胚子大,现在做起来也开始觉得肌肉酸痛,腰腹已经有些吃力了。
说起来,做这俯卧撑有好处,他力气大,倒还不怕做,更让他怕的是在一群公子面前被这样惩罚,尤其是他这惩罚,还是被公子利连累的。
一边做俯卧撑,他不时打量着那群站对列的公子们,便是平rì里瞧不起的家伙都在咧着嘴朝他笑。“真是可恶。”
回头再看公子利,公子利今天也做了不少俯卧撑,他身体不够强壮,此时这似个软脚虾,身体在那一挺一挺的,动作不标准不说,也是那般吃力,一副要死的样子,看着他便想笑。
就在这时,储君偃忽然看到宫门前似乎有人,不是自己的父王是谁?眼见如此,他几乎想立刻上前,只是才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
只见平rì里父王看他都是一副愁眉,此时却是满脸笑意,眸中满是欣慰,看他准备离队,直接就与他摇了摇头,一见于此,他心中也不知自哪里涌出了一股喜悦。
“公子锭、公子利,归队,我们继续。”他大声命令道,站在这样的队列之前,发号施令,队列中诸公子言听计从,不听即罚,这让他有种当将军般的感觉。
原本他就玩的高兴,而现在,父王看他那般高兴,更让他觉得有着干劲。
王离是时候站了出来:“储君偃,公子盘,你们在这里继续好好练着,今天,我们的课程,就是让他们能够准确听从号令原地前后左右转起来。”
他一边说着,直接就往赵王那行去。”
“大王。”行至赵王身前,王离与大王微微躬身行礼,赵王只将手一虚扶:“先生免礼。”
说着,他又回过头去:“妮儿,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王先生,现在王妹不会以为先生如赵穆口中那般不堪吧。”
王离顺着赵王目光一看,原来赵王身旁还有位亭亭玉立的年轻贵妇,生得眉如chūn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但神态端庄,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派,绝不似王离初见雅夫人那类烟视媚行的荡女丰姿。
这便是妮夫人了,王离听着大王的话暗道,一见这妮夫人,王离心中就想起初见雅夫人时她的气质,稍稍对比,心说这两姐妹果真是一冰一火,又想起他心中的一些yīn暗心思,不由浮想联翩。
“妮夫人,王离有礼。”王离心中浮想联翩,脸上毫无半点异sè,有着“离”cāo控身体,他的面具怕是戴的比任何人都好。
“先生免礼,赵妮倒还须与先生道歉,昨rì听信赵穆言语,只道先生是个迷惑大王的sèyù之徒,此时一见先生,却知错误,先生。”
说着,妮夫人与王离遥遥一拜,随即又道:“妮儿还须感谢先生,小儿顽劣不堪,整rì只知道玩,我平rì里也管不住他,今rì一见先生竟能约束这顽童,只请先生好好教育于他,赵妮不甚感激。”
这妮夫人一番小声说话,只说道sèyù之徒之时,脸上都微红,看得王离大为有趣。
“小孩子嘛,喜欢玩乐,却也没什么,孩子,谁不爱玩呢,夫人无须担心,我见公子非同寻常,rì后成就必定不凡呢?”
王离听妮夫人说话,说起公子盘爱玩又是一阵脸红,他也心知赵盘玩些什么,便直接这般说道,表面上是一本正经夸公子盘,却是话里有话,既有挑逗,又是引妮夫人说话。
这妮夫人,便是想着那些事情,都是脸红,初见之下只道她已是极美,但是于男子而言,她那般脸红才是最美呢。
果然,只见妮夫人玉脸霞飞,却苦恼道:“先生不知他不是寻常孩子,玩的却是,却是宫中的女孩子。”
王离心说我不止知道,还知道他玩了多少个呢,嘴上却说道:“妮夫人,其实王离却觉公子盘这个年纪只要有所节制,正确对待,玩几个女孩子反倒有好处。”
“什么?”听王离如此说,妮夫人脸上一阵错愕,惊讶的看着。
她本以为王离能教的她的盘儿这般好,在那队伍前一本正经的辅佐储君偃教训诸公子,颇有些乃父训练军士的风范,看着他便如同看到了先夫的影子。
自先夫死后,她的一切希望尽在这儿子身上,今rì见着儿子竟然这样成气,心知这一切都归眼前这先生所赐,只道这位先生真是大王口中大才,谁知竟说出这种话。
这一瞬间,王先生的形象在她眼中直接颠覆,怎么能这样,盘儿交给这样的先生教真的可以吗?
王离看着她,心说就是要你这般,他知刚才妮夫人看他将儿子教得好,先前又存误会,所以此时自己在她心中隐约有些好感,误会又使她负疚,如此更是深刻。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更加深刻,是故刻意引着说这句话来,要得就是来个反差,再行扭转,见面之间,就将自己深深烙到她心中。
“夫人,且听王离说好吗?王离这样认为自有道理。”王离当即解释道,他又看赵王,赵王也是好奇的看着他。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公子玩女孩子还有好处呢,想他小时候,父王为了这事还将他训斥过,只是所有王孙公子都是如此,也就是训斥几次罢了。
在他看来,小孩子这般贪玩,却也是错的,父亲训斥了他,他见储君偃如此,也是训斥过几次,可是今rì听先生说,这样难道还是对的不成。
“大王、夫人,请听王离说。”王离有赵王、妮夫人点了点头,将先前与众公子说的话再与赵王说了一番,说的赵王连连点头。“想不到个中竟还有这等道理。”
只是妮夫人虽觉有些道理,但是总是觉得不舒服,王离说的这话,大违她世界观:“可是先生,若是这孩子沉迷其中呢?”
王离笑道:“如果公子盘想问你要,你就给,这样惯着才不好,我认为他此时喜欢女子反是好事,就怕他没爱好。”
王离又对大王说:“大王,还是否记得王离说过的齐心之法?”
“利?”赵王对王离诸般话语都记忆深刻,王离一说,他便想起。
“不错,一个利字,妮夫人,就通常而言,小孩子一旦到了十二三岁,心中都有一股逆反心理,夫人可察觉到,公子盘小时候的时候还听话,一到这个年纪,你的话语便对他不管用了?”
妮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小时候的公子盘多可爱,哪知竟会变成这样:“是这样的先生。”赵王想了想,可不是那回事,他小时候也是这样。
“这就对了,小孩子一到这个年纪,就有逆反心理,就和头驴一般,你叫他往东,他偏往西,这时候,你无论如何都难以教育,强压反会起反作用,越来越不听话。”
“在这时候,寻常的教育手段都难起作用,唯有一法,正是昔rì大禹治水之法,那就是堵不如疏,而疏通之法,正是因势利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