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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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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生了。”

    随着产房内传来一声新生婴儿清脆的啼哭声,一个妇人兴奋地跑出来报喜道:“先生的是个女孩。”

    大约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产房内再次传来另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云霄。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龙凤胎,一个姐姐一个弟弟。”

    虽然屋里人数众多,可人们仍然觉得手忙脚乱,恨不得各个都抱一抱这刚出生的新一代。

    “快来看,快来看看,瞧这两个孩子,长的多好。”

    大长老一直处在产房内和产房外的连通处,手里抱着姐姐笑呵呵的出来给孩子的亲人看。

    “好乖啊,睡得真香。”

    “可不是嘛,啧啧,真可爱,叫姑姑,叫姑姑。”

    ……

    最先抱着孩子的反而不是关系最近的玄睿,而是被沁儿和玄竹韵一人一个抢先上去抱着,笑个不停,晃个不停,手指轻轻点着熟睡孩儿的脸庞。

    “抱够了就让我来抱抱好了。”

    玄睿玄林不好去抢,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孩子,等了好久也不见她们把孩子给自己抱抱,心里痒痒的,玄林心理更甚,叫了一声,玄竹韵才恋恋不舍的把孩子递给父亲。

    “这是弟弟。”

    “我知道,你瞧瞧,长得就像异域人,真像他娘亲。”

    玄林轻轻抱了一会儿孩子,和玄睿交换了一下,又抱了抱孙女,虽然小孩子眉眼未曾展开,但隐约已经可以看见日后属于她父亲的清雅风华,忍不住又多抱了一会儿。

    “好了好了,给我吧。”

    躺在床上的雪辉产后虚弱,但她自小身骨强健,又日日练武,倒比寻常的产妇有了一些力气,休息了一阵便有气力说话。

    “好好好,给你,你是大功臣。”

    大长老笑的眉眼都挤到一起了,虽然他早就知道了雪辉肚里孩子的性别和数量,但毕竟隔着肚皮。如今第一次亲自感受到孩子的温度,心里美的就快飞上天了。

    “阿睿,这孩子的小名儿我都想好了,只不过这大名。”

    雪辉逗弄了孩子一阵,提起了孩子出生时最重要的大事。

    “我已经想好了,男孩叫。”

    不想玄睿刚刚说话,雪辉拦住了他的话头,把目光转向正眼巴巴看着孩子扯都扯不开的玄林,顿了顿道:“我想请族长为孩子起名。您学识渊博,我相信您会给孩子取个好名。”

    玄林登时便愣住了,等玄竹韵咳嗽了一声,捅了捅他,他才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转过头抱着其中一个孩子以掩饰自己已经红了的眼眶。

    他见孩子是个女孩,清了清嗓子道:“今夜月光不错,女孩就叫月明好了。至于弟弟,”,他放下女孩又抱上男孩道:“叫月朗你们觉得如何。”

    “明朗?”

    玄睿在嘴里细细嚼着这个词,点了点头表示无异议。

    众人又围了一阵,见雪辉精神有些不济,才四散开来,留下玄睿看顾她,又留下几个女仆专门照顾雪辉月子里的事宜。

    “玄月明,玄月朗,不错的名字啊。”

    回到自己家里,玄竹韵才笑嘻嘻的搂着父亲脖颈道。

    父女俩温存了一阵,玄竹韵见已经是下半夜,打着哈欠去了自己的房间自去睡了。

    玄林却睡不着,把堇灵送走后,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静坐沉思,思绪越飘越远。看见月明,他便想起小睿刚出生时的样子,女儿一般都像父亲,那时软软的小睿与她好像,一样的安静的睡着,一样甜的让他恨不得啃一口。虽然月明同样和弟弟一样继承了母亲雪辉的胡人血统,高鼻深目,肤色异常白皙,只是她的眼型和她那种沉睡时给他的感觉,与小睿一模一样。

    “小雨,小睿的孩子生了,你知道吗。一眨眼,你我果然老了,都当爷爷奶奶了。小雨。”

    玄林心里说不出的苦涩,说不出的难过,他想哭,可是身为忘忧族一族的领头人,他又不允许自己哭,顿时两下夹击之下,他的心里难受得如同刀绞一般,流出的血液不是腥的,而是苦的酸的,味道之重让他感觉自己的肠胃快被这些滋味儿给侵蚀掉了。

    “嗨,给你。”

    也不知玄林绷着自己的脸过了多久,窗外突然响起一道他熟悉的声音:“我窖藏了五十多年的好酒,就当送给你荣升爷爷的贺礼。”

    一贯洒脱不羁的二长老常年不呆在族内,整日在大山深处晃悠,谁也摸不准他什么时候回来,却不想他此时此刻突然来找玄林。

    “这是什么酒。”

    玄林打开酒塞,嗅不出品种,便问它的主人。

    “我自己小时随意酿的,比不得现在酿的酒,只是后劲大,初始入口辛辣刺激,但它的作用却是温暖肠胃的,跟谷物一个作用,不信你呵呵看。常人我还不给。”

    玄林一饮而尽。只是他这一生只醉过三次,第二次是生小睿时,他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一整夜狂欢狂饮,大醉不归。这一次,是为了庆祝自己孙儿的出生,只是却是苦涩难解,无人可陪。

    第二天玄竹韵担心自己的父亲,洗漱完毕便去敲门,她心知不好,仔细一嗅,便闻到屋内浓浓的酒味,立刻夺门而入。

    “爹爹。”

    玄竹韵吓了一跳,一推门看见父亲衣衫脏乱、颈部上斜躺在冰凉的椅上,桌上的书写纸张被扔得到处都是,嘴边还残留着酒渍,嘴里不知嘟囔着说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她随手捡起掉落地上的纸张,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画满了她看不懂的狂草字体,大有“笔下龙虎惊,一笔破万浪。谁说冷面君,尽藏万丈狂”之感。

    “爹,爹。”

    玄竹韵叫了他好一阵,见他仍然睡得怎么也叫不醒,只好无奈放弃。费尽全力扯得扯,扭的扭,憋得脸得青紫一片,才把紫毫笔从他手中拽出来,酒壶摔在地上。等一切收拾妥帖后,才把人扶到床上,脱下鞋子,盖上被子,嘘了一声,撇了撇汗水,把门关上后,踮着脚尖走了。

    “竹韵,你来啦。”

    沁儿昨个儿刚做了两个侄子侄女的姑姑,很是高兴,自打一觉醒来后嘴角的笑就从未消失过。见玄竹韵早早就来看孩子,急急忙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