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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吃过晚饭就开始犯困了,但是,和以往不同,今天是过年,一定不能睡觉的!要守岁。
所以,为了保持清醒,瑶瑶和韩洁陪着家人一边看春晚一边吃冰淇淋。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一点,瑶瑶已经困得不行了,没办法,只能上楼睡觉。
不出意外,瑶瑶又做梦了,在梦里,身后燃烧着大火,爸爸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拼命的跑着。瑶瑶可以感觉到他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跑了好久,爸爸带着她来到一个不大的山洞,用力搬动洞口处的巨石,将洞口遮挡住,回来,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那好听的声音从头顶处传过来:“不要怕,有父亲陪着你!不怕!”他将下巴轻轻垫在自己头顶,环抱着小小身体的手臂在不停的颤抖着。
咝咝,像是什么抽气的声音,自己看到一条碧绿色的小蛇游过来,在自己面前不停的吐着信子。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透过石缝中射进来那几缕微弱的光线,感觉那条小蛇好美!真的好美!
更奇怪的是,父亲明知道有蛇过来了,却不理会,依旧轻轻拍着自己小小的身体,轻轻安慰着,直到自己渐渐入睡。
醒来,睁开眼,又看到了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唉!又睡过头了。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瑶瑶皱着眉想着那个梦。她知道,那是自己童年的记忆。其实,瑶瑶很小时候就发现,自己六岁以前的记忆是空白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妈妈说,那是她得过一场大病,发烧烧的。
现在,瑶瑶有种感觉,自己正在慢慢修复那些空白的记忆。
想着刚刚的梦,瑶瑶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注意到,梦里的自己和爸爸一直是穿着那种富有民族色彩的服饰,而所居住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城里,而是山区,不然哪来的山洞,更不会看到蛇了。
说到蛇,瑶瑶更加奇怪。为什么自己从小就不怕那些长相怪异的动物呢?什么蜘蛛蜈蚣,蝎子毒蛇,瑶瑶看到他们只会躲开,却不会害怕,甚至有时候心里会有一种想要去触摸一下的冲,动。就如同在梦里,瑶瑶不会觉得那条蛇恐怖,反而觉得它很漂亮!
叹了口气,瑶瑶一直在想,难道自己不是汉族人,是少数民族?那自己是哪个民族的人呢?为什么妈妈从未提起过这些?
突然之间,瑶瑶心里多了好多问号,让瑶瑶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慢慢涌起一抹伤痛,要是爸爸妈妈还在多好啊!他们会告诉自己一切的。
叹了口气,瑶瑶努力平复下有些慌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
下了楼,又是吃的老妈预留的饭菜。章欣悦来到瑶瑶身边,轻轻抚摸着瑶瑶的额头:“瑶瑶,你这几天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眨眨眼,瑶瑶有些疑惑:“没有啊!我很好!”
章欣悦轻轻叹了口气:“嗯,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妈妈知道吗?”
瑶瑶点点头:“嗯,我知道!老妈你就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正如瑶瑶所说,自从和司空竹上山以来,她就从没得过病,连感冒都没得过。
章欣悦听瑶瑶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嗯,那就好!一会吃过饭,你再去休息一下吧!”
点点头,瑶瑶对着章欣悦笑笑:“恩恩,好的!”
吃过饭,爷爷他们四个又支起来桌子,开始打麻将了!看着他们哗啦啦的洗牌,瑶瑶有些无语的摇摇头,过去问了声新年好,就匆匆上楼了。
抱着枕头,瑶瑶还在想着那个梦。在梦里,那火好大,瑶瑶都可以感觉到它的温度。可是,为什么梦里只有自己和爸爸呢?妈妈和姐姐在哪?好多疑问,瑶瑶想的好累,不想了,往后一倒,干脆躺着睡觉。
刚躺下,瑶瑶的手机就响了。叹了口气,起来,看到手机来显,是司空竹的,想起今早醒来,手机里那一长串的祝福短信,瑶瑶微微笑笑,接起电话:“司空,新年好!”
那头,司空竹微微一笑:“新年好!瑶瑶,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啊?”瑶瑶一边看着爸爸的照片,一边有些心不在焉的问着。
想了想,司空竹有些为难的道:“姐姐说明天让你来家里吃饭!我很奇怪,最近你似乎离龙翌远了,反倒和我亲近了不少!就连姐姐也对你另眼相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瑶瑶一惊,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瞒着司空竹,可是,既然答应了司空兰的要求,瑶瑶当然不会食言:“哪有啊,我是最近有点忙!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办法,现在瑶瑶只能抵赖。
司空竹轻轻叹了口气:“好吧!我不问了!”他知道,瑶瑶要是不想说,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的。
似乎感觉到了司空竹的失望,瑶瑶不免有些愧疚:“对不起!”
司空竹轻轻叹了口气:“不要说对不起!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难道你没发现,你的快乐已经丢了吗?”司空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忧伤:“就连在山上时,即使被仇恨充斥着。但还能看到你快乐的一面!可是现在,我看不到了!”这一次,司空竹的语调变得伤感,他在为瑶瑶感到难过。
轻轻叹了口气,瑶瑶当然知道,自己过得开不开心!但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抛弃一切,从新开始吗?那根本不可能的!
想了想,瑶瑶轻轻一笑:“人不都是在不断成长吗?现在我只是长大了!当然要不断成熟起来,成熟了,自然快乐就少了!”因为把一些事都已经看透了!没有那些天真幻想,和不切实际自我安慰!只是,后面的话,瑶瑶怎么也说不出口。
司空竹轻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让你面对这些,你的成长,对于爱你的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是啊,谁不想在别人的羽翼下享受被呵护,甘愿出去顶风冒雨呢?
瑶瑶微微一笑:“可是,我也不能总被人保护啊!那样感觉人生都失去意义了!其实,现在这样也很好,至少,我懂得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不是吗?”
这个话题好沉重,司空竹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感觉到司空的沉默,瑶瑶微微一笑:“好了,不说这些了!明天我会去的!我困了,想睡一会!”
司空竹一听,忙轻轻一笑:“昨晚熬夜了!那就早点休息吧!”
点点头,瑶瑶轻轻答应着:“嗯。”
挂断电话,瑶瑶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司空竹已经发现端倪,揭穿是早晚的事!而自己和司空兰的约定,自己本就不打算履行的,瑶瑶只是在拖着,希望在这段时间内尽早成长起来,直到可以压制或者缓和两家仇恨冲突的程度。
而如果司空竹发现了自己和司空兰的约定,他会怎么做?恐怕会为了自己和姐姐吵架吧!或者干脆认下来,借机和自己结婚?这两种,不管哪一样,都是瑶瑶不愿意见到的!所以,瑶瑶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还要加快步伐才行。
想了一下,瑶瑶真的有些累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没有例外,瑶瑶又进入了那个梦里。在梦里,自己呆呆的站在草地上,身边,是那条小小的青蛇。而父亲呢?他不见了!瑶瑶有些着急,想找到他。可是梦里的自己却不着急,依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候,父亲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条黑色的大蛇。那条蛇很大,身体足足有十年树龄的树干那么粗,蛇首大概有人头一样大小。
它紧紧跟在父亲身后,竖起的身体竟然和父亲差不多高度。来到自己身边,父亲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看了好久,而自己也紧紧盯着父亲,盯了好久。
后来,父亲抓着自己的手,慢慢伸向那条黑色的大蛇。自己好像很不愿意,抗拒的往回缩手,可自己那么小,怎么可能和大人抗衡呢?最后,小小胳膊还是被高高举起,正对着那条大蛇。大蛇看了,闪电般动了一下。瑶瑶还没看清大蛇的动作,大蛇已经又安静的恢复原状了。
瑶瑶看着大蛇,那两颗如同黑水晶一样圆圆的眼睛正闪烁着水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