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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来,苏凤心里一直惦记着林刚和苏娥的事,就在急切的盼望中,好不容易挨过了三天,还是不见有片言只语的消息,林刚也没有过来玩,苏凤也就无法了解到他们的进展情况。
苏绩照样每天到茶馆来,王运来在茶馆的时候,他就老实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王运来一离开,他就迅速钻到各个包房,寻找熟客,讨要支烟抽。
讨到了了几支烟后,苏绩又回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照样看他的电视。
苏凤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心里仍想着苏娥的事,见苏绩出来,就试探着问:“叔,这两天娥娥跟你讲了什么吗?上下班的时间和平时一样吗?”
苏绩见苏凤问及苏娥的事,就意识到可能苏凤已经跟林刚介绍了苏娥,马上眼一眨,眉毛一动,坐到苏凤身边:“凤啊,你已经跟他们谈啦?怎么不跟我说下呢?谈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订婚呢?”
一连串的问题,苏凤一个问题都无法回答。
“八字上的那一撇还没有下笔呢,你怎么急成这样啊?娥娥就是跟林刚谈上了,也是他们的事,要看他们的进展如何,你怎么就谈到订婚的事上来了?”苏凤不明白苏绩这次为什么这样积极,心想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觉得这么些年来,苏娥给他家付出的太多了,叔叔可能真的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苏娥的苦日子也就熬到头了。
苏凤想错了,彻底地想错了,错的一塌糊涂。苏绩哪里是良心发现,更不是急着想给自己的女儿寻找一个好的归宿,而是急着想要一笔钱,想要一笔给苏虎娶老婆的钱,这笔钱必须要从苏娥身上取得,要从苏娥身上取得,就必须要尽快给苏娥找婆家,他别无所取。
“叔叔,我也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一颗心总放在女儿身上,但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去做,我还不知道这几天他们联系了没有呢。”苏凤本想从苏娥回家的心情和上下班的时间的变化来判定他们的进展如何,可是没有打听到苏娥的进展情况,却让苏绩没完没了的纠缠上来了。
苏绩听说林刚和苏娥接触上了,也不管苏凤的感觉如何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他心里最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姑娘,她不会因为自己从她身上得到了多少好处而去刻意隐瞒自己的父亲,女儿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不打折扣的,只要苏娥能和杨正刚联系上,他自己就可以掌控整个局面了,在也不需要苏凤了。
苏绩太自负了,他太高估自己和自己的女儿了,本以为女儿是他手中的橡皮泥,想要她扮演什么角色,她就会演什么角色,并且苏娥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可林刚并不被苏娥所掌控,甚至于林刚根本就不对苏娥感兴趣,苏娥再是橡皮泥,苏绩也无法掌控到林刚。
回到家里,苏娥还没有回来。苏绩就开始盘算着,在新年到来之前,他要达到什么样程度的目的。他转身翻看着日历,计算离春节还有多长时间,见离春节只有半个来月了,心里就更急起来了。在这半个来月的时间里,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须要让苏娥在这一两天内向杨正刚商议订婚的事情,只有这样,春节时杨正刚至少就要向他这个岳父岳母拜年,向他们家每个人发见面礼,包红包,还有买衣服等等,粗略算起来,也可以弄到上万元钱差不多。
苏绩正打着如意算盘,苏娥下班回来了,苏绩快速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象跑步一样蹭到苏娥面前,接过苏娥手上的自行车,推到边上放好。
苏娥觉得奇怪,父亲还从来没有这样,还出门口来迎接自己,还帮着把自行车立起来,这要唱哪门子戏呀?
“崽呀,外面都结冰了,骑车千万要注意安全呢。”苏绩找借口来关心苏娥。
“外面没有结冰呀,路上人来人往的,安全得很呢,怎么啦?”苏娥上下打量着苏绩,不解地问。
“没结冰吗?没结就好,总之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了,哎哟,手怎么这么病冰呀,你也多穿得按衣服咯。”苏绩抓住苏娥的手,握在自己是手心里,搓揉着。
“你今天是怎么啦?神秘兮兮的,我真不适应你这种态度。”苏娥从苏绩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
父女俩进了屋,苏绩抢先般了个凳子给苏娥坐。苏娥没有坐,只是对苏绩说:“爸,你今天是怎么啦?我哪有时间坐呀?家里的饭还没有弄呢。”
“哦,我这个老糊涂,忘记了你要弄饭,那好,我帮你拣菜洗菜,咱们到厨房去。”苏绩又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拿出还为拣好的菜,用他那生疏的动作,摘去其中的黄叶。
苏娥直直地望着苏绩,觉得不可思议,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从小到大,还没有看到过父亲象现在这样做过家务,他已经想通了,已经大彻大悟了?
见父亲那笨手笨脚的动作,苏娥还是有些心酸,虽然她恨父亲,恨父亲误了自己的一生幸福,但看见她病怏怏地样子,又恨不起来,今天的行为,不管苏绩是什目的,还是让苏娥有些感动。
苏娥淘好米,插好电饭煲,这个电饭煲还是王运来和苏凤在他们搬到县城的时候,买来送给他们家的。
“爸你有心事?”苏娥蹲在苏绩的身旁,拿着菜拣着,并问苏绩。虽然脑子不管什么事,但她还是看得出来,父亲肯定有事,而且还是跟她有关的事。
苏绩见苏娥终于提问了,忙说:“娥崽,你赶快向林刚提出订婚的事,在这几天内谈好。”
苏娥一听,脸色大变,只见她将手中的菜往地上一丢,站起来,不满地瞪了父亲,大声喊道:“你又从哪里探到这不着边际的风声啊,什么林刚?木刚,我跟他谈了对象吗?是你介绍的啊?你是不是又等钱想疯了?”
“嗨,你这个短命的死妮子,反了你了,竟然跟老子这么大声音,你是想瞒我吗?想瞒我,你就死得更快,象你这一脑子浆糊,让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看我不帮你把握,你玩的过人家头脑精明的生意人?”
苏绩还从没有见过苏娥发过这么大脾气,他知道苏娥的脾气一直不好,但从来没有对自己的父亲发过,是不是她让杨正刚洗了脑,是不是自己当年对她的婚姻横加阻拦,对自己有意见没有表露出来,现在和杨正刚好上了,又怕我给她拆散了,才跟自己作起对来了?
苏娥没有做声,气呼呼地进了屋,坐到房子里生闷气,菜也不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