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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柳如嫣转辗难眠,饭桌上尚悦梅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她,同时,听说杨正刚仅仅是一个初中毕业生,她又觉得自己倒追他,有些作践了自己,心里又有些为自己悲哀,是啊,有几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比自己风光的呢,有几个女子不想自己的老公在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呢。
但她反过来又想,又有几个成功风光的男子能会让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出人头地呢,都不是得到后就养在深闺,此后就默默无闻,了此残生呢。如果自己找一个比自己有钱,有事业的男人,自己是分分钟找得到,可这样的男人,他会把自己当作手心里的宝吗?
这样的男人,身边的美女同样是为着他团团转,能一心一意地对自己吗?这样的男人,即使对自己是一心一意,能保证每天有足够是时间陪着自己吗?
这样的男人,能让自己开创自己的事业吗?如果被这样的男人当花瓶摆设在家里,自己这些年来的寒窗苦读,不就白白浪费了?她是孤傲倔强的柳如嫣,不是喜欢让人养的波斯猫,她不需要只顾事业不顾家的成功人士,她需要能给她带来家庭温暖的顾家的男人,她需要在背后强有力地支持她的事业的男人,他需要在自己受伤的时候,能躺在他怀里,抚平创伤的男人,她需要进门后,听见那句:“回来啦。”的朴实的话,她需要的是厨房里,灶台上,围着围裙和她一起忙碌着的男人,她需要拿着抹布拖把和她一起打扫卫生的男人。她不是大女子主义,她是不希望自己沉没在男人的光环里。这个男人正符合自己的选择,虽说只是初中毕业,但那里有十全十美的对象啊,追就追吧,这颗即将干枯的心也要甘露来滋润了。
柳如嫣这样想着,心情也舒畅以来了,看看母亲房间还有灯光,就爬起来,来到母亲的房间,钻进母亲的被窝里,抱着母亲,仰头叫了一声妈。
柳母正拿着柳如嫣父亲的一件内衣缝补,二十多年,母亲唯一的纪念品就是父亲这一身内外套了,今年洗衣的时候,杨母发现内衣脱了线缝,等干了以后就放在橱柜里,待身体好些时缝补一下。“鬼丫头,人都这么大了,还想小孩子一样。”杨母放下针线活,望着女儿疼爱地笑道。
柳如嫣没有做声,只是静静地躺在母亲的怀里,享受着估计不多的母爱。
“唉,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么多男孩子,你就一个都相不中?”母亲放下手中的活,幽怨地带有一点质问的口气,问女儿,平时不管女儿相中相不中,她从来不去问为什么。
“妈,我又不是丑的没人要,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称心如意的人,不急,啊。”
“好,你不急,可我急呀,你不急,可你也不能放人家的鸽子呀。”柳母悠悠地说,她想起了春节在自己家的小伙子,之前她想女儿询问了,女儿却一口否认,老母亲只好继续为她去物色对象了。
“谁放鸽子?”柳如嫣从母亲怀里爬起来,不解地问,她根本就不记得元旦的事情了。
“这么快就忘了?元旦啦,害得我被你李婶奚落了一番,到现在两人见面都跟仇人似的。”柳母嗔了女儿一眼。
“这不怪我,谁叫您见人就介绍给我呀,按理说有您被我把关,我乐得轻松,这倒好,见男人就上,搞得我多被动、尴尬呀。”柳如嫣翘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你只要一天不找到对象,我就要给你操心,明天我又托人约了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应该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差,人家是留美博士,就上年纪大了些,今年三十九了,在国外和洋老婆离婚了,就回来了。”柳母本来想先探听对方的意思,再来告诉女儿,见女儿在身边撒娇,就顺便告诉她,让她有思想准备,免得重现元旦的情况。
“亏你想得出来,妈,你女儿可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呀,怎么给我找一个二婚头,还是个半老头,我有那么不讨人待见吗?”柳如嫣一听,真急了,再次,也不能找这样一个人呀。
“我也不是急吗,在这样下去,我死不瞑目呀。”柳母也知道,如果去约这个人,的确委屈了女儿,可她是病急乱投医,就想女儿有个归宿。
“妈,我今天心中有了一个男孩子,长得高大英俊,仪表堂堂,一个标准的美男子,非常有孝心,有爱心,只不过学历太底了,只有初中毕业。”柳如嫣见母亲为了给自己找对象,竟然连标准都降低得没有了,无奈只好把杨正刚搬出来,当说到初中毕业几个字时,那副无可奈何的神态全写在脸上了。
柳母听了,也兴奋起来了,忙扳了扳柳如嫣的身体,急切地问:“叫什么名字,当真有孝心和爱心吗?是谁介绍的?”柳母听说爱心和孝心,自然就满足了她的要求,至于初中毕业几个字,可以忽略不计。
“那个人是梅姐的同学,你也认识他,就是大年三十在我们家过年的那位,母亲常年生病,他为了给母亲治病,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学业,吃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终于治好的母亲的病,因为这样,却把自己的婚事给耽搁了。”柳如嫣将她从尚悦梅口中听来的杨正刚的信息一滴不漏地讲给母亲听。
“好啊,原来你们真是唱双簧呀,竟然来这一招,可问了几次,你为什么矢口否?。”柳母笑着嗔道。
“妈,这可冤枉我了,当时还真没有意思,但我当时知道他是梅姐的同学,出于对梅姐的感情因素,也出于我们娘俩的孤单,才演了一幕啼笑皆非戏。”
“那你得抓紧啦,这样的孝道之人世上少有啊,对母亲这样好,今后对自己的老婆肯定也会视如自己的生命的,要不哪天在叫他过来吃饭,见你有了归宿,我也好安心地走了。”母亲说着,又是老泪纵横,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孤苦伶仃的女儿。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怎么叫呀?”柳如嫣脸一红,撒娇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林刚谈成,刚才将信息透露给母亲,只是让母亲开心一点。
“好好把握,梅子介绍的,我放心,你只要把握好了这个,我也省得折腾。”柳母擦了擦眼泪,将女儿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