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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拎起那两个袋子，勾着小包，拉开门。
恰逢经理办公室的门也开了，齐嚣扯着领子出来，一看她，问道，“还没走？”
林雅笑，“嗯，刚看完文件。”
他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袋子，“去见周晗玉？”
“是啊。”
“我送你。”
林雅顿了顿，说道，“好。”
两个人朝电梯走去，办公室很安静，该下班的都下班了，两个人进了电梯，齐嚣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
从电梯镜面看了眼林雅。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敛着眉头，“不回去。”
“嗯，我自己解决。”
“我已经招到秘书了。”
“行了，我要开车了。”
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林雅看了他一眼，他却伸手推着她的肩膀，走出电梯，林雅愣了一下，但出了电梯，他就松手了，手机也收了起来。
一路无言出了旋转门，他的车还是停在陈梦云前面的那个停车场，他刚打开门，一道人影就扑了过来，直直地搂住他的脖子。
陈梦云娇气地说道，“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后又扭头看向林雅，“林雅你怎么老坐他的车？”
林雅笑道，“我就坐他两回车，都被你看到了。”
齐嚣抓着她的手想拉下来，可陈梦云巴得死紧，她也不管不顾了，说道，“齐嚣，我想睡你！”
齐嚣顿时笑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睡我可以啊，但也不能在这个大庭广众之下啊，林雅还看着呢。”
说着，手腕用力，将她给拽了下来，陈梦云一着急，又想抱上去，他笑道，“站着说话。”
陈梦云紧盯着他，“那你答应我？”
他又笑，“答应你什么？”
显然打着滑头。
陈梦云不满地说道，“我刚说了，我想睡你。”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让我睡吧。”
“噗——”林雅忍不住了，她笑出声音，齐嚣眼眸扫了过去，落在她唇角的笑容上，眼眸一闪，急速而过。
陈梦云瞪了林雅一眼，说道，“你怎么不帮我？”
林雅含笑，“怎么帮？叫齐总给你睡？噗——不行，我笑笑。”她撑着车门大笑了起来，笑得头发都掉了几丝下来，垂在脸颊两边，身后有一些灯光，打了过来，落在她唇角落在她的眼眸里，美艳无比。
站在她对面，隔着一个车顶的齐嚣，心口宛如被撑开了什么，眯着眼看她，眼眸里全是她的笑容。
陈梦云跑过去，捏住林雅的脸，“你还笑，不许再笑了。”
林雅含着笑容，点了点头，“好好好……”可满眼都是笑意，她工作的时候有时挺一本正经的，很少这么笑过，平日里也是书面的笑容，陈梦云抓着她的手，“你们要去干什么？”
林雅抬起手臂，把自己手里的袋子给她看，“我去见一个朋友，齐总顺路送我去。”
“那我也要去。”
陈梦云这几天也是被逼坏了，给齐嚣发信息，他都不怎么回她，打电话也不怎么理，逼得她专门下来堵人，从那天在西餐厅过后，她对齐嚣真的上心了。
林雅笑道，“你去可以，但我朋友你就见不了了！不如你跟齐总去玩？”
齐嚣立即笑道，“林雅，没你这么卖老板的，我等下还有事。”
林雅看了眼齐嚣，对着陈梦云摊手，“那没办法了……”
陈梦云真是一万个不甘啊，但她不能逼齐嚣，人家是杰出青年企业家，说有事那肯定就是有事了。
她只能泄气回去。
林雅看她那失落的样子，笑了笑，到底是年轻的女孩，嘴里一套心里还是一片童话。
上了车，林雅去拉安全带，齐嚣盯着，笑道，“我帮你？”
林雅扣好，抬头，笑道，“齐总，你的流氓要是多对陈梦云耍耍，可能她会知难而退。”
齐嚣轻笑，“她可能会更想睡我……”
“……”
林雅翻个白眼。
他又笑了笑，眼眸里是她那张脸。媚眼如丝啊。
他点燃了烟，咬在嘴里，启动车子，手夹着烟，轻轻搭在窗沿，一路开着到了周晗玉所在的酒店。
林雅解安全带，对他说，“谢谢齐总。”
他咬着烟，侧过身，坏笑，“不客气，以身相许就好了。”
林雅轻笑，“那我可能得对不少人以身相许。”
“比如？”
“比如公交车大哥。”
“……”
林雅拎着袋子，开门下车，弯腰对他挥手，“齐总慢走。”
他轻笑，“进去吧。”
“好。”
她起身，朝酒店大门走去，齐嚣看着她入了大门，这才咬着烟转着方向盘，驱车离开。
林雅敲了敲周晗玉的房门，敲了一会，周晗玉才刷地打开，一开门就喊，“这么久，我给你点的菜都快凉了。”
林雅挤了进去，探头看着，“在哪呢？”
果然，茶几上摆着好几道菜，其实林雅今天不算饿，中午吃了蒸饺，下午还吃了块蛋糕，她坐到沙发上，周晗玉给她倒了杯红酒。
林雅将袋子扯了扔给她。
她放下酒瓶，抱住，看了一眼，“这什么？”
探头一看，惊道，“是那套衣服，你买的啊？不要这么花钱啊，这个太贵了……”
林雅喝了一口红酒，含笑道，“我老板买的，连我那条裙子都买了。”
周晗玉唏嘘，“天，有钱人真好，想买就买。”
“是啊，我们还得算着买不买呢。”林雅笑着夹了块鸡肉吃，她说道，“这是离别大餐？”
周晗宇放下袋子，点头，“是啊，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去哪？”
“去京都拍一组写真。”
“哦，加油。”
“加油。”
两个人相视一笑，周晗玉坐在林雅脚边的地毯上，两个人边吃菜边聊天。
吃完了让服务员将残渣收走，周晗玉摸着肚子坐到林雅的身侧，靠着她，林雅笑了笑，捏捏她的手臂。
周晗玉又扯来了那个袋子，说道，“你说我要不要感谢下你老板？”
“我把他号码给你，你跟他说说？”
“也行，总不能拿了不吭声吧，我们也没法回报他，林雅，你得鞠躬尽瘁努力工作啊，帮我把恩情一起报了吧。”
林雅噗地一声，点头，“好好好，我一定努力工作天天向上。”
“你呢？跟梁艺轩就这么拖着？”
一听到梁艺轩，林雅心口就压抑，她问道，“有烟吗？”
“干嘛？”
“抽。”
“你不是戒了吗？”
林雅没吭声。
周晗宇眯了眯眼，转身从小包里抽了一包出来，扔在她身上，“抽！抽死你！”
林雅笑，“不会抽死的。”
她拿了一根，咬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出来，周晗玉盯着她，“可以说了吧？梁艺轩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跟他，可能要掰了。”
“可能啊？不是肯定啊？”
林雅苦笑了一下，“反正这个趋势也在了。”
“你早就该分手了，他真的什么都不能给你。”
林雅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你应该明白，他于我，不是能不能给的问题。”
周晗玉没再吭声，她倒在沙发上，蹬了下腿。
谁不知道当年这两个人感情好得不行啊，从高中到大学，羡慕死一票人，还能坚固地走在一起，年少的时候谈什么物质啊，喜欢就在一起，周晗玉也没真谈过恋爱，但现在对她来说，爱情是什么她都搞不清楚。
反正爱情都是做出来的，真正的相爱，应该就是林雅跟梁艺轩那种，可惜这种相爱到了今天，就只剩下爱了。
爱这么飘渺，哪天就散了。
“那你说，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猜测，有人想包养他，他也动心过。”
从那个所谓的客户开始，再到那辆火红色的奥迪，车里那个女人的容貌，在在都在说，这是一场贵妇包养小鲜肉的戏码。
“靠，包养！”周晗玉刷地坐直身子，她一把抢过林雅嘴里的烟也吸了一口，“他真的会接受吗？”
“我不知道，他说他要断了。”
“草，好狗血。”
林雅掐灭烟，低头道，“有点。”
“你怎么想？”
“暂时不知道。”
“你别不知道啊，你难道就不做点什么？”周晗玉真是恨铁不成钢。
林雅抬头，“我该做什么？他家里情况如何，你也知道，我家里情况如何，你也知道，你说，抱团取暖能取多久？你说，贫穷夫妻难道不是百事哀吗？还不如……”
周晗玉瞪大眼睛，“还不如趁着年轻，多捞些钱，你说的是他，还是你？”
“我？可没人包养我。”
“那要是有呢？”
“……”林雅瞥了她一眼，没吭声。
周晗玉狠狠地抱着头，“天啊，为什么要谈恋爱，你看看当初你谈的时候留意他的家庭多好，还有你那个好姐姐，真是悲剧啊。”
一提到姐姐，林雅又伸手去拿烟了。
周晗玉一把扯过她的手，“别抽了，分了就分了，你们也跑了那么多年，还是那么苦，还不如单身后，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合适的。”
林雅掰开她的手，又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