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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你头上的弹幕了!”紧身衣勾勒出男人匀称的肌肉线条,他哼哼唧唧地从墙头上跳下来,小跑到莉塞特身边,沉痛地碎碎念道:“你伤害了我的心,亲爱的,你真的想打我吗?”
莉塞特:“……谢谢你还有自知之明。”
妈的智障,起开。
死侍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伤口的那边,深沉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什么?你想对我做一些小朋友不能看的事情对不对?”
剧痛骤然袭来,莉塞特的呼吸猝然一窒,牙关紧咬,差点没咬到舌头。
……嘻嘻嘻。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幽幽地望着死侍,拳头握紧尔后松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甜美到腻人的笑容。
些许词句从她的牙缝里迸出来。
“是啊,不但想打你,还想干死你呢。”
“认真的?宝贝?”死侍一本正经地问,“顺便一说,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莉塞特猛地抿紧唇,舌尖死死抵住牙关,恋恋不舍地把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我也很期待把宝贝狠狠捅♂进你的身体里”咽了回去。
她默默拖着疲乏的身体,向着小巷深处走去。
死侍双手背在身后,跟着捂着肩膀的莉塞特向前走,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念叨:“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我本来都已经写好作战计划了,你看——把你的尸体捡回去交给我的雇主,从他手里换回一车草莓味的套套,然后去度过一个……三个……三十个美好的夜晚,多完美的计划,但是现在我花了三个小时时间来为你看尸体,你知道吗甜心?三个小时足够死侍队长享受一场……”
“前戏,然后秒射。”莉塞特带着阳光的笑容,“以及你现在受雇于我。”
“可是你还没有付账呀?”死侍客观地表示,又不怀好意地问:“不过甜心,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当然不知道哥的勇猛无敌了。”
小巷尽头是积压多日的垃圾堆,几只野猫在垃圾桶附近打架,争抢着钻进垃圾桶躲雨的资格。垃圾堆附近似乎是哪家餐馆的后门,雨水从遮雨棚边缘连缀成线地倾泻,污水在泥泞地面肆意横流。
莉塞特脊背倚着门扉,空着的手摸向短风衣外套的口袋,闻言只是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懒洋洋道:“那就来啊,英雄?”
虽然知道不激怒这个看起来就很像神经病的男人才是正确的选择,莉塞特还是忍不住撩拨了一句。
……说完后她就后悔了。
在死侍来得及惊喜万分地(莉塞特不怎么怀疑)应承下她的邀约之前,莉塞特娴熟地运用她在艾玛“如何抵抗拷问”的课程上学到的技巧——相反的那种,屏蔽外界干扰,专注于*伤痛——感谢那枚洞穿肩胛的子弹,她很轻松就能办到无视对方存在。
口袋里摸出的创口贴是最普通的款式,被雨水浸泡得湿透,莉塞特脱下一半风衣,把t恤领口拉下去,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看起来糟透了。
她的目光在创口贴和伤口之间徘徊几秒,下意识露出了些许瑟缩的神情。
重申一遍,看起来真的糟、透、了,就像外星人大举入侵地球……呃,或许没那么糟糕,好吧,就像买薯条忘记拿番茄酱那样糟糕。
继续犹豫下去显然不是个好选择,至少莉塞特敢肯定现在自己是靠着能力,才没有出现失血过多导致的其他症状。
想想看,她在雨地里躺了三个小时,没有消毒,没有止血,想到这个她就生气,袖手旁观她可以理解,但是——三个小时??
她望着遮雨棚外的雨帘蹙起眉,小小地吸了口气,才咬紧牙关,缓缓将肩膀凑向遮雨棚外。
……
莉塞特非常确定,她现在需要正确运用从艾玛那里学来的知识了。
意识回到现实,潮水般的杂音蜂拥而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来自死侍的惊呼,虽然莉塞特只来得及听到了一点尾声:“……喜欢这样的重口味?”
莉塞特眨着眼:“是啊,bds.m是我的最爱。”
她看了死侍一眼,陷入了深思。
按理说,冲洗伤口和贴创口贴的步骤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她现在做的事属于……她的秘密,不应该泄露给外人知晓,但是她不可能不处理伤口一直硬挺到死侍离开——她没有那么硬气,所以只能放点□□遮掩一下。
肩上的伤口则已经被大雨冲刷干净,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
用微微颤抖的手拆开创口贴的包装,莉塞特比了比位置,对准弹孔小心地贴了上去。
毫无意外,她的眼角小幅度地抽搐了一瞬。
感谢艾玛,重复一遍,感谢艾玛。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汲取了足够的勇气,将第二枚创口贴贴好,随后对着肩膀吹了口气——
“嘿,甜心,你不是我,你这样是不可能好起来的——”
似乎是因为莉塞特不搭理他,雇佣兵先生又急着要钱,所以他突兀地蹦过来,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絮絮叨叨着。
然而下一刻,他的声音在他揭下创口贴之后戛然而止。
“……”莉塞特没拦得住他。
她咬紧牙,瞪着死侍,刚想组织出什么话来敷衍过去,就听见对方兴高采烈地嚷起来:“这是什么黑科技?”
惊奇地将创口贴捧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死侍嘴里不停地问道:“生命摇篮创口贴版?神盾局爸爸准备发展副业了吗?还是说你是罐子里长大的‘贱刚狼’?”
只是贴上创口贴再揭下,被子弹洞穿的伤口就消失得了无痕迹,连伤疤都没有留下。
莉塞特:“……不,是水培韭菜,割完一茬又一茬。”
“听起来你像是我不知道的妹妹。”死侍遗憾地评价,“可惜我很确定某个混蛋并没有制造一个我的妹妹……”
他从腿上拔出军刀,飞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拉了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顷刻溢了出来,然而他毫不在意,一把把创口贴拍在了伤口上。
莉塞特:“……啊,干得漂亮。”
“等等等等,这点小伤口可体现不出来效果。”
还没揭下创口贴,死侍的思维又一次发散了,他冥思苦想几秒,最后愉快的“啊哈”了一声,蹦到莉塞特身边,语气颇为期待:“能帮我抓着手吗蜜糖?这样我没办法切掉它。”
“……我刀工不太好。”
“那就多切几下,我不介意的!”
“……”
莉塞特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对方很有可能真的把他的手切下来递到她面前,万分期待地等着她给他接手。
……凭啥啊?
保守秘密的想法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秒,莉塞特咬紧了牙——
——然后低头对着创口贴吹了口气。
“和这个没关系。有效果的是‘我’,还有‘吹气’这个行为。”
“所以你是个变种人喽?”死侍听起来一点也不惊讶这种违背科学原理的解释,而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收到永无乡的邀请券了吗?”
莉塞特:“……什么?”
“麦卡沃伊演的那个秃头美男——”意识到莉塞特脸上的迷惑不似作伪,他小声提醒莉塞特,“或者现在没秃,不过迟早要秃的,谁让漫画决定一切呢?*,这可真不公平,为什么到了电影里我反而不能去隔壁那个电影宇宙串门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莉塞特一脸冷漠:“抱歉,我听不懂。”
正在对着雨帘叉腰生气的死侍飞快地回过头,抛了个媚眼:“对不起宝贝,别在意这些,我又不是为了谁听得懂才说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
死侍摊开手,语气夸张地感叹道:“为了读者——这一章本来应该没有我的戏份的,电脑前那个姑娘想带梦幻庄园里那只小凤凰玩,但是你看!现在我不是又出场了一千六百多字吗!这是我赚了!”
“……”
“可惜我再待下去就要遭遇卡文了,”死侍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下次见吧宝贝儿,你该回家睡觉了,让我看看大纲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艹,没有大纲?”
“……”莉塞特沉默地和死侍对视。
“这篇文绝对会扑的,有我帅气的英姿也没法挽回,我诅咒它。”对视几秒,死侍愤愤伸出手,在莉塞特头顶划过,像是拉快了什么东西的进度条,“但我为了我能多出场几次,我得调整一下节奏,正好,接下来这一段很无聊,所以我们跳过吧,拉到十二点怎么样?”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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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塞特又一次站在了田埂上。
回想了一遍白天发生的事,她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叹了口气。
她双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前走去。
丧乐从身后传来。
并不煽情。肃穆,庄严,熟悉的旋律交织成孤寂的海潮,从脚下涨潮,一点点没过头顶,将她淹溺在回忆的深海里。
莉塞特转头望向送葬的乐队。
和每一次看到的都一样,人们的表情都那么专心,那么严肃。他们盯着前方,眉毛紧皱,却不免从眉宇间流露出蛛丝马迹,无声地证明着,他们并不哀伤。
棺木从她身边经过。
她还记得母亲的习惯。莉塞特想。
母亲只要最好的,无论什么,都在能够承担的范围里选择最好的,她也有那个资格。
所以乐队是一流的,棺木是昂贵的,葬礼是完美的。
除了小小的她。
小小的她,是母亲不得不接受的挫折,是她完美的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梦境似乎慢慢燃烧了起来,来源不明的热浪从极远处席卷而来,枯树上的乌鸦振翅而飞,留下一串嘶哑的鸣声,像是在天空撕裂出一道丑陋的伤痕。
莉塞特想了想,伸出手感受风向,随后将手插回裤口袋,沿着田埂慢慢向着远方走去。
这种变化并不常有,不是所有人的梦境都像她一样一成不变,迄今为止,她只感受过一次这样的异常——
思绪在视线定格的刹那被打断,莉塞特就看到了自己寻找的事物。
红发的少女站在萋萋荒草中,皱着眉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当她的目光和莉塞特对上时,她的眼瞳里漫起一丝疑惑,上下打量着莉塞特,慢慢扬起了眉毛:“你……”
莉塞特:“……”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毫无征兆地看到了又一个陌生人,莉塞特顿时一阵胸闷,直觉自己可能要吐血。
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梦会进来这么多人,查尔斯是个意外,她的目标从来不是他……
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姑娘又是怎么误入了她的黑暗巢穴的?
多想无益。
莉塞特单手扶额,嗓音含着淡淡的无奈,低声道:“知道名字就够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