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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苏昭公司预计在年底就能上市的产品出了试用装，苏昭作为核心辅导人员，自然少不了她的那一份。拿到试用产品的那一刻，苏昭还觉得这外观设计得不错，可用起来的时候就懵逼了，当初苏昭说要安装的自动装置居然没有，还是按照以前那个方案做的。
明明自己写了报告上去，上面也批下来了啊，为了这个装置，苏昭还连夜赶工赶了很久，画图纸做实验，费了不少精力。苏昭不服，不服的苏昭也不敢说，只好找来齐珊珊，让她去问问副总。
齐珊珊表示自己对技术这一方面不懂，建议她去问问带自己的那个姚主任，苏昭说：“姚老师三天前就调回原来的单位帮忙了，他让我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现在这做出的东西和我们当初试验的相差那么多，我怎么敢去问他呀。”
“也怪我自己，产品审检的时候跑出去玩，要是没跟尧哥出去这一趟，估计就不会这样了。”苏昭越说越心急，“姗姗，你就帮忙上去问问吧，看是不是那自动装置有什么问题才没被采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好不好？”
姗姗原本就在为这几日产品发布会忙得焦头烂额，这下要产品又出什么纰漏，她可真不敢想象。本来就已经做出来了，还费那劲折腾干嘛？
可人苏昭又提出来，她也不好不应，便去问了公司副总，得到的解释是，安装自动装置的成本太高，市场价如果抬高，则购买人群会降缩小；如果低价卖，收益又会不好。所以最后便没有采用这个方案。
苏昭心想这公司的领导人也太没有远见了，本来自己原来那个单位派姚主任和她过来就是为了这家公司的技术创新，奈何这公司的领导人却鼠目寸光，只看眼前的利益，也许这家公司的市场打不开跟这个有很大关系，既然这样，其实也没有帮扶的必要了。
齐珊珊道，“怎么经营公司，上头人自有决断，你的技术没有用到也不要太沮丧，说不定以后能用上呢。”
“恐怕难了，我觉得这公司没救了。”
“嘘！苏苏你说啥大实话呢，”齐姗姗赶紧拍了苏昭的肩，左右环顾了番，“你还是找个机会赶紧回自己那单位去吧，这种和私人企业挂钩的生意，不好做。”
“姗姗，那你怎么办？如果……这公司不行了，你要去哪？”
“不会不行的，有些公司就算年年亏损那也会照常运转，有些钱必须到这种地方淌一回，才能正大光明地拿出来用。”齐珊珊哼哼笑了笑，一副自己掌握真理的模样，“这家公司自我在这里工作以来，已经换了好几拨领导了，个个都是有背景的，进来转一圈，屁股没坐热便提上钞票走了。”
苏昭听不懂她这些，也不愿去深究，只暗自叹息自己熬了几晚上的努力成果，竟然就这样打水漂了。
不开心。
“你也别不开心了，习惯习惯就好，反正这每月工资，年终奖励还有些杂七杂八的酬劳又没少你的。”齐珊珊说着便去一边的休息区煮了两杯咖啡过来。
恰时，苏昭的手机来了信息。
苏昭打开一看，是郑旭尧发来的——
老王过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你尧哥？”齐珊珊将咖啡递到苏昭面前的小桌上，偏着脑袋要偷看。
苏昭拢了拢自己的手机，抿嘴咬了咬下嘴唇，“恩。他一个朋友过来了，让晚上一起吃个饭。”苏昭说着便想起那次在警局，王仁礼看直播的事情来，便说，“要不，姗姗你跟我一起去吧。”
“谢谢，我不吃狗粮。”齐珊珊挑了挑眉。
“姗姗~”苏昭晃了晃她胳膊，“尧哥的朋友一个人在那怪尴尬的，你就跟我一起去呗。”
“怎么，当着人的面硬塞狗粮，你还会不好意思？”
“尧哥的朋友是云南的，听说在丽江古城里有家客栈，自己还在做翡翠生意，上次我和尧哥去云南玩，报团定酒店都是他一手揽下的，我们去的那天，他还在缅甸谈生意，忙得压根没空见我们……”
“哟呵，大佬啊。”齐珊珊抿了口咖啡，“有点意思。咱去瞅瞅。”
苏昭嘿嘿一笑，“姗姗你真好。”
“别跟整这些没用的，”齐珊珊假装嫌弃道，尔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云南，我倒想起个事儿……这几天网上热闹啊，都是关于云南的新闻……诶，我想想，好像就是你们出去玩的那几天，听说是什么导游打游客啊，还有个几年的在逃走私贩也被抓了，特别是那普达措公园，居然发生牦牛攻击人的事件。啧啧，真可怕……话说你们没遇见什么危险吧？”
“……我们很幸运，呵呵。”什么都遇上了。
“这就好，不过也不好，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一点都不刺激，你说是不是？”齐珊珊纠结着一字眉，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咱还是先收拾收拾出发吧，路上再聊怎样？”苏昭说着便站起来，一口干了咖啡，对着齐珊珊正经八百道。
齐珊珊欣然同意，便回自己的办公室做些收尾工作。等二人都准备妥当后，苏昭便在公司大门的街边等齐珊珊去提车，尔后二人便一同去了郑旭尧说的那家饭馆。
到了目的地，郑旭尧和王仁礼已经在席间坐上了。
苏昭特地把齐珊珊推到王仁礼跟前，隆重介绍道，“这是我同事，齐珊珊，会弹琵琶。”
齐珊珊一听这介绍，顿时满头黑线，她偷偷捅了捅苏昭腰间，“你会不会说话？”
苏昭笑笑，又指着王仁礼道，“尧哥的朋友，王先生。”
齐珊珊对着王仁礼礼貌一笑，王仁礼右手架在前面，左手负于背后，微微躬身，“幸会，齐小姐。”
齐珊珊伸出手与王仁礼轻轻一握，很自然的歪了歪头，“你好，王先生，很高兴与你前面。”
王仁礼有些干裂的嘴唇被扯歪，他不自觉伸出舌头来舔了舔，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番齐珊珊，像是在寻找奥秘一样。
齐珊珊大方地让王仁礼看，丝毫不避讳，昂首挺胸的模样还像是在主动展现自己一般。苏昭在一旁看了，十分羡慕，要是自己也能这样自信就好了。
郑旭尧起身，又与齐珊珊打了招呼，这才一只手伸过来，将苏昭揽过去，“出息了，居然还会介绍人，来，给哥摸摸头。”郑旭尧说完，便将自己的大手捂在苏昭的脑袋上。
猝不及防就是一把狗粮，齐珊珊选择自动略过。
“诶，服务员上菜吧。”王仁礼冲着门外那走过去的姑娘叫了句。
苏昭坐在一旁十分乖巧，生怕郑旭尧一个不注意又来招惹她，说来也是奇怪，这郑旭尧自从云南回来，就像解放天性了一样，有时候做出来的举动让苏昭十分吃惊，虽然大多数这种吃惊，吃的是惊喜。
苏昭安静，其他三人却谈的风生水起，特别是王仁礼和齐珊珊两个，苏昭都有种连郑旭尧都插不上嘴的错觉。
从他们的谈话中，苏昭多多少少得到了些信息，比如王仁礼不做生意，来郑旭尧他们单位打杂了。苏昭感慨，齐珊珊的魅力可真大，居然让一个翡翠大佬不卖翡翠，跑到这么个陌生城市，给人打杂，还是个没有编制，随时可能会被开掉的工作。
一顿饭下来，该热络起来的人没动静，没多大必要热络起来的两人却早早交换了号码，还相邀下次一起去登山看日出。
苏昭不得不佩服齐珊珊的公关能力，恐怕要不了多久，王仁礼就会缴械投降了吧，说起来，王仁礼本就是冲着齐珊珊来的，只希望齐珊珊看上的不是苏昭先前跟她说的那些什么客栈，翡翠什么的，不然就尴尬了。
出了饭馆门，王仁礼说自己要回单位的宿舍楼去，自己刚搬来还什么都没有打整，让郑旭尧去帮忙收拾一番。
苏昭便说自己也可以去帮忙，拉上齐珊珊便一起去了。
待他们四人好不容易将宿舍打整干净，都快后半夜。苏昭累得不行，就简单洗漱番和齐珊珊倒在床上睡了。那在客厅的两个男人，将地拖了最后一遍后也收工，去了小阳台吹夜风。
王仁礼从上衣带子里抽出一包烟，抖了半根悬在外面，递到郑旭尧面前，郑旭尧看了一眼没接。王仁礼便收回来给自己点上，“毫无波澜的生活，过得怎样？”
郑旭尧十指相交，胳膊架在铁栏杆上，微微仰头，像是在看星空，“还成吧。就是容易让人犯懒。”
“懒得连张局的话都不愿回了？害得还让我特地跑一趟过来。”王仁礼狠吸了口烟，吸得脸颊都凹陷了，这才缓缓吐气，烟雾从他口中鼻中冒出来，像在熏腊肉一样熏着他的黝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