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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会好好写字……你凭什么说我!”张戈挣扎道,微挑的眼角露出一双愤怒的黑色眼睛。
“你尹四辉,有什么资格?”
“你这小儿……”尹四辉搂着张牛儿转了个圈,微微用力,把怀里的小儿提起来些,惹来怀中中“喂,喂!”的不满声,几步托搂着怀中小儿坐回椅子上。
“在下虽不才,却也比你这小儿大了几岁,我为长你为幼,还说不得你?”尹四辉悠悠道,也不知道是否是雨后稍歇,从篱笆外的竹林蹿来一阵急风,卷起来那一丝一叶潮湿的残枝泥叶轻巧的从枝干上脱落了,顺着急风滑到瓦片上,打着旋从窗前落了进来,正好落在张戈散下发上。
尹四辉一愣,伸出左手取下黏在发上的这一片叶子,竹叶翠绿清香,细长却坚韧,然而一侧平滑,另一侧却是粗糙的布满了锯齿,心下有感,手中的竹叶却被怀中挣扎的小儿碰落了......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便是同辈相论,也轮不到你来说我!”张戈不满道。
“同辈?你这小儿,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还要与在下论同辈?”尹四辉失笑,可话一落,却看见怀中的小儿涨红了脸,有些不服气道:“我……我过了年也有十一了,虚岁便是十二,我又不把你当哥哥,怎么不能论同辈……”
张戈虽然死的早,但他一直把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只作自己已经二十七岁,这般为了口舌之利说自己十二岁,说不得有些“老脸泛红”的滋味,这才想到,真要以长幼论,这尹公子还是自己的幼辈。
这样一想,心里有些占了这尹公子便宜的得意感觉,抬起头面对面前这人,虽然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他心里却有些说不出什么滋味,一对眼,张戈的眼神忍不住有些飘忽。
“这样说,却是可以同辈论。那齐弟也在牛儿的同辈之中了?”尹四辉附和道,显得有些出乎张戈意料的通情达理的模样。
张戈点头,还没说什么,尹四辉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原来牛儿你的同辈相处之道竟然是,撒娇使性?”
张戈一听,面上更添几分红,知道这厮是揪着他对师兄撒娇一事调侃,想自己是躲不过去被这人说道了,干脆问道:“你究竟想怎样?”
“其实……在下也不愿总是打搅齐弟,不过……”尹四辉顿了顿。
张戈追问:“不过什么?”
“不过在下最近在周围发现几个好去处,正想去垂钓闲憩一番,苦于没人作陪,少不得要去烦扰齐弟了。”
若是听到这里张戈还不知道此人的主意,便是呆傻了。
尹四辉只见怀里的小儿回过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满眼的不情愿,嘴上却提议:“那我就勉为其难陪尹公子你去吧。”
尹四辉劝道:“牛儿不必勉强。”
“不勉强,尹公子可一定要带我去见识见识。”张戈扭过头,从尹四辉的膝上跳下来,走出几步回头挑眉道:“行了,还装模作样什么!”
“你还不走?吃饭!吃饭!”
#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戈见尹四辉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心下一堵,还不知道这人打什么主意偏要自己陪着去,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大个人了,还一个人不敢出门吗?是不是男人!张戈暗暗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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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抹极艳的光将山头那抹暗沉撕开的时候,天就亮了,又是新的一天。鸟儿在树林中穿梭嬉戏,断断续续传来“布谷”“唧啾”的鸣叫声。
“暴雨初晴,阳光明媚,今个实在是个好天气啊!”赵衡蒲抚了一把胡子,看着青姑摆好早饭,乐呵呵的上了桌,正要下筷,忽然有些诧异的问道:“青姑,你昨个不是蒸了几个馒头,怎么不摆上来?”
青姑嗫嚅道:“早上都被牛儿拿去了。”
“都没了!?”
“是。”
“那小子,知道你馒头做的好,竟全拿去了!”赵衡蒲有些愤愤不平的拍了拍桌子:“也不给为师留一个!真是不知道尊师重道!”没了白软有嚼劲的大馒头,赵衡蒲哪怕喝着香浓的米粥也感觉不是滋味。
想了想,决定给自家小徒弟加点作业。
便问:“那小子人呢?都这个时辰了,怎么没见到他过来。”自从张戈做了赵衡蒲的徒弟,每日清晨都需来老师处聆听教诲,也就是接受赵衡蒲布置的作业,比如练字识字和背书一类。
因为张戈年岁还小,字都没有识全,赵衡蒲也不要求他和齐子白一般,早早去山上一处僻静处静读,说是僻静之地,却也是加固防护做的极好的一处房舍,藏有赵衡蒲多年来收集的名家孤本等总总书籍。
“牛儿昨个不是跟您说过了?”青姑温和道:“今天一大早就和尹公子出去了。”
“咦,对了。”赵衡蒲一愣,想了起来,刚想抚胡子的手停了停,有些感慨道:“唉,记性不好了。”
“老了。”
青姑暗想:又来了。
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赵衡蒲,笑了笑道:“您刮了胡子可不就年轻了?可您偏就不肯!”见赵衡蒲一贯凶恶的脸上显出几分怔忪,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推开窗,竟正好与窗前树枝上翘起一只小爪挠头的小鸟对了个正着,那鸟儿睁着黑豆一般的眼睛,僵硬了小小的身躯。
不知是不是看惯了屋内这一众人,醒悟到青姑不会捉它,回神甩甩头,优哉游哉梳理了下自己的尾羽,这才呼啦一下飞走了。
青姑朝着这鸟儿飞走的方向看了看,忽然想:不知道牛儿那孩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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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戈正卷了袖子,裤管下水潭捉鱼。
说是湖,其实不过一个半大的水坑,山间的溪流潺潺自山涧流下,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积下了这一大汪,姑且便作是一个水潭。
一大早张戈便被尹四辉叫醒,后来跟着这人也不知道是拐了山路几十八弯,便到了这里。却不能算是路过的风景最佳处,先前便走到了一处瀑布处,隐映在树木葱翠处,便如人间仙境,偏偏尹大公子好像看好了地方似的,执意绕道一边,来这么个古怪安静的地方。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这十个字便是此地的最佳写照,静的张戈心里都有些发慌。
尹大公子可不管咱们牛儿慌不慌,自顾往那边上的大石头上一坐,示意张戈放下背上的背篓,自顾取出鱼竿,鱼食。一甩杆,钓起鱼来。
简直目瞪口呆......张戈紧走几步上前在背篓里翻了翻。
木桶?这是要装鱼用吧。
酒壶两个?还是满的......难怪这么重!
奇怪的小格子若干?这是干什么的,怎么打开?
手帕?上面还有绣花......鸳鸯,还有诗……什么鬼!?张戈忍不住要笑,又连忙憋住,一双眉眼眯了眯。
尹四辉听见身后“哐当哐当”的动静,道:“小声,吓跑了在下的鱼,牛儿今天只怕要饿肚子了。”
“公子的鱼还是公子自己吃吧。”张戈回道,抬头见阳光正好,斑驳的从树影里洒下,那潭水边上鹅卵石上看上去到是十分干燥干净,便取下栓在背篓上的小包走了过去席地而坐,从包里掏出个大白馒头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