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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有有还是拗不过下定决心的钱秀田,第二天没有上学,而是去乡里的医院。
大为乡离陶冲村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虽然说通了公路,但都是一些狭窄的黄泥土路,而且因为没有车辆碾压,路面上长满了野草,只有路的正中间的位置,被来往的行人踩出了一条小径。
钱秀田一家人足足走了一上午,才从陶冲村走到了大为乡。
大为乡的主干道与那些发达的地区相比,就如同米粒与月亮之间的差距,简直处在一个原始的状态,要交通没有交通,要商铺没有商铺,更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也没有什么充满艺术气息的标志建筑,它似乎真的处在一个新式文明的发芽阶段。
但是大为乡若是和陶冲村相比,那又把陶冲村甩出了几条街之外,陶冲村仿佛滞留在混沌初分的阶段,能够谈上现代气息的只有电灯,而且还不是每家每户都有,村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没有通电。
钱有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乡里,但是觉对是最为震撼的一次,这时他第一次有意识的接触到一种叫做繁华热闹的词,也是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家乡的贫穷落后。
街道比自家的村子的小路要宽上好几倍,路的两边虽然不是什么高楼大厦,但清一色的青砖瓦房,整整齐齐的排列两条线上,还是蛮有冲击力。
街上的人很多,有驮着蛇皮袋的,有背着筐萝的,有推着板车的等等,这些东西钱有有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原来村子外面还有这样的一世界。
沿街的青砖瓦房都是商店,而且都是百货商店活着衣服商店,钱有有没有机会去看看,而是被钱秀田直接带去了乡镇医院。
医院是一座庞大的瓦房建筑,就建在一个半山坡上,医院大门前面是一片农田,农田的前面是一条连接外面世界的马路,夏日的太阳照射在上面,有一种焦躁的扭曲感。
医院的右边是一条奔腾不息的大河,这条河要比陶冲村的大河宽上三四倍,住在这附近的人都会到这条河里洗衣服,每天清晨,这天全是捣衣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首交响曲。
医院的后面是是山,但是没有任何的树木,只有光秃秃的地,此时正生长着黄灿灿的麦子。
医院的大门和村里的祠堂大门差不了多少,都是用粗大的松木剥掉皮之后制成,即坚固又省钱。
医院依山而建,呈阶梯式向上铺去,下面是病房和药房,上面是大夫和护士的住处。
大夫为了方便,便又把工作的地方和住宿的地方合二为一了。
进门,穿过一条幽暗的廊道,再上一条三七二十一级的台阶,方才到了能够看病的地方,也就是大夫们的住处。
整座医院远远的望去就像一座四合院,只不过这个四合院在高低程度上有一个落差,变成了台阶式的四合院。
中间空余的地方进行了尽心的装饰,栽树、种花,然后在树与花之间用白色的瓷砖铺出几条回廊,摆上几条长椅,颇有几分古意。
钱秀田问了一个不知道是护士还是大夫的家属的中年妇女,那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一眼钱秀田一家人,然后一抬那抹了不知道多少层粉底的脸,随手指了一间屋子,带着一种施舍的味道说道:“就在那里了,今天是李大夫值班。”
中年妇女说完便踩着凉鞋,在水泥地面上,吧嗒吧嗒的走了,留下一道不可一世的背影。
钱秀田和严玉梅带着钱有有走进那个中年妇女指引的屋子,是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单间,里面摆设极为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只有桌子,三把椅子。
三把椅子其中一把是大夫自己坐的,另两把是留给过来看病的人坐的,若是人多于两个,那么多出来的人就只能站着。
墙壁上也没有任何的挂饰,只用石灰简单的美白了一下,那颜色和刚刚指路的中年妇女的脸是一个颜色,好多地方因为工艺的不适,或者因为石灰的质量的问题,已经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黄泥砖头。
李大夫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长方形的脸,头发已经白了,只是剪得很短,看着没有那么明显,此刻他的脸上有一股浓郁愁色。
“请问您是李大夫吗?”
钱秀田试探的问道。
李大夫放下支撑在眉间的手,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钱秀田一家三口人。
“对,我就是,你们是来看病的?”
陌生人到这件屋子里来基本上都是看病的,所以李大夫的话问的有些多余,他说这句话仿佛就是为了用不耐烦的语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钱秀田和严玉梅听到肯定的回答,也没有计较李大夫说话的语气,脸上挤出了笑容,这个世道,医生是一个高贵的职业,他有骄傲的资本,而钱有有皱着眉头看了看李大夫,望着屋子的角落里,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真是太好了,今天可真是走鸿运,居然可以碰到像李大夫您值班,都说您医术高超,您来给我们孩子看病,我们也放心些。”
严玉梅绝对没有听说过关于李大夫的任何事情,关于李大夫这个名词,也是刚刚才听说的。
但严玉梅极为好听的奉承话,却没有得到一个预料的好结果,反而让李大夫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严玉梅是个善于观察颜色的女人,看到李大夫皱起的眉头,她知道李大夫不高兴了,她又回想一遍自己说的话,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问题啊。
难道这位李大夫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好?严玉梅奇怪的想到。
不是李大夫有什么特殊的怪癖,容不得别人说不得自己好,世上哪有人不愿意别人说自己好,哪有人嫌弃自己被别人肯定呢?
只是严玉梅这话说的时机不对,过年的时候李大夫刚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给诊死了,事情的尾巴不久前才刚刚了结,所以李大夫一听严玉梅说大家都说自己的医术高超,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李大夫诈一听以为是讽刺,但一看严玉梅满脸笑容的样子,又不像,那就是口头上的客道了,但是这话怎么听都颇有颗粒感,是那么的刺耳。
“说吧,你们的孩子怎么了?”
李大夫皱着眉头问道。
严玉梅和钱秀田把钱有有的状况都讲了一遍,包括前些日子钱有有所说的浑身无力。
李大夫把钱有有招面前来,给他做一个细致的检查,而钱有有张开嘴巴的同时,眼睛一直斜睨着李大夫身后的那个角落。
李大夫发现了钱有有的奇怪的表现,问道:“小娃子,你在看什么呢?”
钱有有不回答,严玉梅在一旁呵斥道:“有有,李大夫问你话咧,你有什么就回答什么!”
钱有有转着眼珠子看了严玉梅一眼,然后指着那个角落,慢慢的说道:“那里有一个小妹妹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