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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嘉意也看得激动,嚎了一嗓子,放纵吧,开心吧,其他的都滚一边儿去。
她拖着宁唯往里面走,走工作人员通道,很快就到了她们的位置。
宁唯仰着脸看林墨白的时候,手上被萧嘉意塞了一根荧光棒。
镜头扫到台下,宁唯的位置,她正好挥了一下荧光棒,一副迷妹脸。
林墨白慢慢笑了,调着耳麦线,往前走了几步,离宁唯很近了,忽然手撑了台沿,翻了下来,工作人员大概没想到会突然这样,几个安保立刻凑了上来,围在他的身边。
他却只是走到宁唯身边,单手拉着她,把她抱到了台上。
“下一首歌,我想请我太太给我伴奏。”他低沉的嗓音透过耳麦穿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去。
本来就沸腾的场面,因为他这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更加沸腾了。
“今天和你们一起来的是什么人呢?好友?或者和我现在手里牵着的人一样,是爱人?”他一边走,一边问,“你们一起走过多少个年头?一年,两年,还是像我身边的人一样,从年少,一路走过来?无论身边是谁,在一起就是莫大的缘分,年少的时候我以为这个世界是唾手可得的,可是能失去的东西实在太多,现在,请抓紧你身边人的手,听我唱一首:《遇见》”
他换了话筒,坐在椅子上,安静地唱,他很少唱深情慢歌,这个歌的旋律一出来,现场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荧光棒晃动着,从台上看,像是星光,点点缀着,璀璨的像银河。
台上一直放着钢琴,宁唯一直以为他要用,没想到却是给她的。
她坐在钢琴前,看了眼乐谱,默默地记着。
旋律渐渐起了,指尖轻轻地放在琴键上,脑海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午后,阳光明亮的晃人眼,空气中有细细的烟尘,他靠在窗台上,背后是金色的阳光,他的轮廓模糊又清晰,闭着眼听她弹钢琴,能听出她每一个弹错的音,然后指出来。
一遍又一遍,汗水湿透了衣服,弹了什么她忘记了,只记得她无数次转不过来音的时候,他终于不耐地走过来,在她身后站定,长长的手臂半环着她,从前面看,宁唯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他抓着她的手,“从这边到这边,转的快一点,明白吗?”他的声音就在耳畔,呼吸也在,她只记得自己瞬间红了的耳后根,和久久不能平稳的呼吸。
林墨白,这三个字从心头滑过,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他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无领衬衣,胸口别着一朵玫瑰,纯白的西裤,捋上去的头发,此时安静的垂下来,这样的林墨白,多了点明亮,少了点凌厉。
前奏响起,他开口说了段开场白,“这首歌是写给我的太太的,遇见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前奏很欢快,带着点轻盈和跃动。
——从你蹒跚学步,我在身后默默守护
——命运已经把我们缠绕
——你看见吗,那天阳光正好
清新的钢琴音调,衬着他低沉的嗓音,这股反差摩擦出来的感觉,竟然分外撩人。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画面,是两个小人儿,小女孩穿着蓬蓬裙,红色的系带小皮鞋,张开手臂,在学步,她的身后,小男孩蹙着眉,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扶她。
——我大步,你追逐
——林荫下漫步,回眸浅笑止不住
——你总是那么呆,又傻又可爱
画面转换,两个小人长大了,小女孩背着卡通书包,小男孩个子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两个人走在路上,小姑娘迈了一个很大的步子,垂着头,可怜兮兮地追着他,男孩回过头,定格在他带点儿宠溺的浅笑上。
——你闯进我的领地,我由着
——由着你,住进心底
——给你最独特的权力
小女孩睡着了,躺在小男孩儿的床上,蜷缩成一团,像个沉睡的精灵。小男孩站在床边,定格在毛毯盖到一半的动作上。
……
画面一帧一帧的过,从年少,一路成长,两个小人儿,慢慢长大。
最后,是林墨白和宁唯的近照,他和她在片场时候的,他捧着她的脸,浅浅吻下去。近镜头,画面猝不及防地蹦出来,冲击力够大。
——我看过远的海,爬过高的山
——遇见星辰,遇见日月
——遇见这世界的奇瑰壮丽
——也遇见命运的腐朽神奇
——最幸运,遇见你!
轻轻浅浅的声音,伴奏也简单到清新。
这样一首歌,却仿佛协风卷浪,把人往回忆里推。
宁唯想起小时候很多的事情,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这些照片,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
“谢谢我的母亲,有记录我成长的习惯,也谢谢出现在镜头里的这个姑娘,因为她,这世界变得不同。”林墨白对着台下的万人浅笑。
这样的林墨白,谁又见过?
他走过去,站在宁唯的身边,一手放在她的脖颈上,那缱绻的柔情,仿佛能透着屏幕溢出来。
宁唯合上琴盖,起身的时候,忽然侧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踮起脚,当着现场万余人,和无数直播视频网站的面,热情拥吻他。
一米六的她,即便踮着脚,也吃力。
他微微弯下身,配合她。
这样一个小细节,台下的人都笑了。
太萌了,又有爱。
镜头拉近在两个人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被亲的人,此刻反客为主,强势霸道地扣住对方的脖颈,给了她一个深吻。
很短,但看得人热血澎湃。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林墨白笑了笑,“我其实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这样的事,若非今天情难自禁,我更愿意关了门,安静享用。”
底下的人哈哈地笑了起来,宁唯举着话筒,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能开口,“我们之间隔着太长久的时光,所以在一起显得特别珍贵,我总是想,没有求婚也没关系,没有约会也没关系,只要最后是他,就很好了。去领证那天,下了雨,他把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开着车载我去民政局,那天他把戒指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就想着,已经够了,很够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年少的时候更是有点儿不解风情,害很多女孩子的暗恋无疾而终。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给我的,远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宁唯歪头看他,“谢谢你!林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