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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虎心想,我想要的东西多了,但是我不说。
夜幕降临,海浪涤荡着尘世,流动的星河璀璨,它们的生命闪烁着自己的光芒。
热闹还未停止,小朋友们拿着铲子继续劳作,陆虎无意踩踏了别人的地道后只好给别人修,小朋友拿着铲子不断指挥这里不对那里不对。
陆虎向景萏投去求助的目光,对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那庞大的工程完成之后,陆虎擦着汗道:“我还是挺厉害的。”
景萏表示赞同,“以后你可以看孩子了。”
陆虎脚踩在凳子上,拍着裤腿上的尘土道:“不用看,扔院子了就行了,挖土能挖一天。”
“不管男孩女孩儿都要学乐器的,一定要保护好手,千万不能玩土。”
陆虎放下脚来道:“学什么乐器,跟我大爷学拉二胡吧,我以前想跟人学二胡我妈不让,要不然我现在就是个拉二胡的。”
“我不认识拉二胡的。”
陆虎愣了一下,他跺了两脚踩在柔软的沙地上软绵绵的,呵笑了声道:“也对,这就是命,当初大爷嫌我交不起学费不教我,收了二狗,我一别扭还跑了呢。现在二狗还在拉二胡,早结婚了,娶了隔壁村一个卖鸡蛋的女儿,其实她本来想嫁给我的,他家里觉得我不会拉二胡然后就嫁给二狗了,其实我也不想娶她。”
景萏端着胳膊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娶她啊?”
“长得还行就是没读过书,我也不认识几个字,一傻傻一窝。”
景萏忽然道:“你知道百万大还是千万吗?”
陆虎脸崩了一下,他拇指跟食指做了个衡量的动作,“一百万这么厚。”又拉开了更大的距离,“一千万这么厚?”
景萏过去道:“你说反了。”她看着那两两根指头道:“这是一百万。”然后轻轻捏住,“一千万这么厚。”
陆虎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睛反应了半天咒骂的一声:“狗屁的宋书,一直骗我!”
“……”
陆虎对自己被宋书骗一事耿耿于怀,景萏告诉他宋书没骗他,自己只是同他开个玩笑,即便是景萏认真的告诉他,然后陆虎依旧觉得景萏只是在关怀一个傻子,他固执的以为宋书骗过自己,并且深信不疑。忽然又想,幸亏没把韩幽幽嫁给了那贼小子,不然自己人财两空,被人算计了还傻呵呵的给人数钱。
景萏劝了几句就不劝了,钻进牛角尖的人根本出不来。
直到第三天,陆虎终于想通了景萏是在同自己开玩笑,想起自己的窘迫模样,那个女人背地里一定不停的笑吧,怪不得这几天一直笑眯眯的跟过年似的,以前她那张脸除了红唇说出刻薄的话,极其吝啬扭动自己的五官。
陆虎并没借机报复,因为他在发愁另一件事情,景萏还没怀孕。当她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怀里痛经的时候,陆虎有些惆怅,十天里九天做,还有一天做很多,可惜依旧没结果。
这最终导致的结果的就是等她恢复过来两人再次运动之后,陆虎双手握着她的大腿半吊着景萏坚持了半个小时有余。
景萏莫名其妙,“我是你健身的工具吗?”
“不要流出来可能快一些怀孕。”
她扶着额头,“你为什么如此执着要一个孩子,顺其自然不好吗?”
陆虎道:“因为我年纪大了啊,跟我一样年纪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景萏的双腿从他手上挣脱,起身抱住了男人道:“乖,我们的孩子以后不打酱油。”
陆虎回抱住她在柔软的胸脯上蹭了蹭道轻轻叹了口气。
景萏轻轻拍着他的背道:“紧张的情绪也会影响受孕。”
“我现在很开心。”
“你的开心就是张张嘴皮子说吗?”
陆虎双手握住她的肩张着嘴哈哈哈哈的假笑了几声。
景萏歪着脑袋问了个十分严肃的问题,“如果我生不出来呢,你会怎样?”
“生了我给送子观音盖个庙,生不了我就一年砸一座直到生了为止。”
景萏总是能从陆虎嘴里听到一些仿佛从外太空来的理论,正常的成熟男人嘴里断断说不出这样的话,也许会说我永远爱你,或者说领养之类的话,即便是内心担忧也会把女人哄骗的高高兴兴,总的来说,别人的有了毛病就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陆虎总会想法设法的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有时候还能找到老天爷身上。
两个人在一周后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之前遇到一棵祈福的古树,陆虎跟庙门前的师傅买了两个小牌子,并且为了二块钱理论了一番。
不管他说自己月入200也好,说人暴利也好,最后人家还是没给他便宜,陆虎不情愿的买了两块牌子,他本想许个生孩子的愿,不会写孩字,于是以画代字,画了个小人,景萏瞧了眼他的儿童画,两个圆代表头跟肚子,四根棍子代表胳膊腿,脸上点了三个点头上画了三根毛。他添来添去人越画越丑,最后又跟师傅退了让景萏帮他写,并且万分嘱咐对方千万不要骗自己。最后又警告了那位卖牌子的师傅,自己会不定时来查看,要是牌子不见了就把他的摇钱树给砍了。
师傅十分平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能见到,他点头称是并诚心希望他能回来还愿。
……
另一个城市,韩幽幽在犯难,陆母的电话是不是就打过来询问陆虎到底去哪儿的,有时候是日上三竿有时候是深更半夜。
甚至有时候夫妻欢好的时候突然杀进来一个电话,仿佛午夜凶铃。
本来陈晟还说陆虎做事太过鲁莽,久了也是厌恶说这老太太不懂事,怪不得儿子跑了,跑了活该,谁碰到这样的妈谁倒霉。
唯一可怜的就是何承诺,爸爸不管妈妈跑了。
没离婚前肖湳说景萏压着她儿子不好施展,如今老爷子跟景萏都不在,何嘉懿回光返照似的折腾了一阵,揽了大权后愈发肆无忌惮,今天包养小明星明天在夜店里一掷千金,现如今已经成为娱乐版块的头条人物。
董事会已经在商量是不是让莫城北上位。
烂泥就是烂泥,给他糊层胶都黏不到墙上去!
景仰说这话的时候,苏澜剪着花草的枯枝道:“都离婚了你怎么还提这个?”
何承诺在正在院子里跟两条大狗赛跑。
景路回来一趟,就没停止指责景萏,对孩子一点不负责,自私,生了孩子不管,还玩儿失踪。上次见到何嘉懿,对方一身酒气跟他耍横,景路抡起拳头胖揍了他一顿。不管还是不管,打又打不好。
景路也觉得这不是事儿就带着何承诺走了,还给他爸妈留下话让景萏什么时候学会当妈了什么时候去要孩子。
苏藻在一旁扣着指甲道:“为什么世上的好男人都跟我沾亲带故的?”
景路剜了她一眼。
……
陆虎跟景萏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实施生子大计。
一直到年关都没怀上,去医院查了两个人身体康健,医生给他吃了定心丸他也不多想了。
新雪徐徐,广场钟楼上的钟声铛铛作响。
夜空里绽放五彩的烟花,炮竹声噼里啪啦的。
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广场上尖叫。
他双手捂着她的耳朵一直等炮声消散才松了手,“冷不冷?”
景萏摇头。
天寒地冻,人一说话满嘴都是雾气。
“恭喜你又18岁了。”
她带着红红的帽子,手上套着毛茸茸的手套摁在他脸上道:“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离死少一年了呢!”
“我才不说那种话。”
她眯着眼笑,眼睛像是弯弯的月亮,陆虎低头吻了她一下,浅尝辄止,复而加深,他们紧紧拥抱,空间被割裂,不知何时男人深深扣住了她的手,无名指上有些冰凉。
景萏抬手看了一眼,戒指。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现在你是有夫之妇了。”
前方的记者在播报新年,提着灯笼的小朋友到处追逐。
过年是归属,可不是所有人都有归属。
莫城北住在空旷的别墅了,曾经年年发祝福的韩幽幽已经成家怀孕,俩人距离慢慢拉远,无父无母,保姆请假回家过年。本来准备追回的景萏忽然跟人跑了。
他一直都这么倒霉。
春晚越来越无聊了,这一晚他过的就像是平常的夜晚,看文件盖章按时睡觉。第二天开了手机,热闹了许多,全是员工发了的祝福信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从楼上下来时,客厅里飘散着饭菜的香气,莫城北的疑惑的往厨房走,新来的小保姆从烟气里走出来,笑眯眯的说:“先生,新年好。”
“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担心您早上不吃饭,所以专门过来做一趟,一会儿还要回去。”
“谢谢你,先等等再走。”他匆匆回到房间,不知道什么东西作为礼物比较合适,最终拿了自己的一根笔,也没包装,下来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对方看了眼不好意思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还是不收了。”
莫城北塞给了她,“没关系,拿着吧。”
双方来回推了一会儿,保姆接过道了声谢。
莫城北说没什么,又问:“你明年有什么愿望?”
“我啊?我想找个男朋友。”
“会的,会找个很爱很爱你的人。”
小保姆说了声谢谢,做好饭走之前还不忘给莫城北开了电视,节目正在盘点今年的幸福瞬间。
莫城北看到电视里人的时候眼神,眼珠差点凸出来。
小保姆顺着看过去道:“我好羡慕他们俩,昨天晚上都刷爆了。”
“为什么?”
“因为有个记者在播报不小心录到他们了,两个人一直在接吻,最后男的还把女人背走了,完全没注意到镜头。”她说着放好围裙道:“先生,我先走了。”
莫城北顾不及管她,电视里已经切换了别的新闻,他拿了手机一看,这一小段视频已经占了头条,视频中的两个人亲吻后又分开,持续了十几分钟,最后男人把女人背走了。
这样的接吻场景在昨天晚上并不奇怪,只是女人露脸的瞬间太过惊艳,一瞬间震惊了众人,也有好事的人在一旁拍下,说是男人在跟女人求婚。
下面评论乱七八糟,有说虐狗的也有说辣眼睛的,祝福也有阴谋论也有,各式各样。
莫城北一时间坐立不安,立马定了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