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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潇疏影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脸痴呆的傻笑。
甚至连权峥走过去坐在一边,潇疏影都没有看到他。
被忽视了,权二少怒。
沉冷的视线落在潇疏影那张明艳娇笑的脸上,然后又落在电视屏幕上。
霎时,权二少更怒了。
抓起遥控器,直接简单粗暴的关电视!
正无限冒着粉红泡泡的潇疏影突然发现电视黑屏了,里面的男神不见了,顿时怒气横生。
“你干嘛?”清眸怒气腾腾,瞪着身侧的罪魁祸首,颇有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说着,潇疏影就要去抢夺遥控器。
权峥微微眯了眼,危险又冷冽,俨然一匹危险的孤狼。
“你凭什么不让我看男神?”
潇疏影被气糊涂了,直接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指着权峥。
殊不知,权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指着。
他眼眸一眯,倾身而上,幽眸中流转着漆黑的深意,又邪肆又危险。
“男神?”
潇疏影不甘示弱,“对!就是我男神!”
“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吧?他有我帅吗?有我有魅力吗?他身材有我好吗?”
一连好几个“有我……”,彻底让潇疏影无话可说。
权二少,你的节操呢?
潇疏影语塞,权峥冷艳哼一哼,“无话可反驳了吧?”
潇疏影白眼一翻,她的确是无话可说,是被他的无耻自恋不要脸堵得无话可说。
就着这个诡异的姿势,两人相互对望,似乎有什么情愫在幽幽流转。
权峥那幽暗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仿佛漩涡一般,要把人吸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倏然,厨房里传来不轻不重的响声,把这一对“深情”对视的人拉了回来。
潇疏影猛地推了权峥一把,绯色悄无声息地爬上面颊。
秋水长天,落霞初升。
比起潇疏影的羞赧,权峥就显得无比淡定。
十指搅动,潇疏影低头沉默,也不纠结自己的男神了。
“没用!”权峥在心中冷嗤一声,眸中的邪肆冷魅褪去,换上面无表情冷艳无比的神情。
这丫头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居然在这么一点小事上就怂了!
真没用!
权二少第二次嫌弃!
如此想着,但又怕再说什么让潇疏影恼羞成怒,于是权峥想了想,直接把刚刚办理的身份证随手扔到了潇疏影面前。
讶然抬头,潇疏影迷惑不已,清眸中浮起似雾般的迷蒙。
“这是什么?”
权二少十分冷艳傲娇,“某个黑户的身份证明!”
潇疏影,“……”
心心念念已久的身份证来了,潇疏影也顾不得权峥呛人的话了,兴奋又激动地捡起那浅蓝色的证件反复观看。
姓名:潇疏影
性别:女。民族:云族
出生:1996年12月25日
地址:s国京都市濮阳区中海紫御别墅区
公民身份证号码:19178119961225520
右侧便是她的证件照。
笑颜一点一点地展露,潇疏影拿着身份证亲了好几口,不禁嘚瑟道,“以后姑娘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权二少依旧惜字如金地送上两个字,“白痴!”
反复看了好几次,潇疏影问权峥,“这个1996年是怎么来的?”
她的出生日期可不是1996年,难道是他胡诌的?
权峥一个白眼翻出,十分不屑道,“某个白痴说自己今年十九岁,还差两个月左右成年,而现在是2016年九月,所以按照时间推算,就是1996年。”
“哦!”潇疏影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身份证纠结够了,潇疏影又瞥到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上了。
素手长指拈起银行卡,在权峥面前摇晃,“里面有钱吗?”
潇疏影满心期待的望着权峥,希望他回答有钱。
然而,权二少却十分冷艳地来了一句,“没钱!”
潇疏影,“……”
一口老血顿时涌到口腔,差点一口喷出。
恶狠狠地瞪着某个风光霁月的男人,潇疏影咬牙切齿,“没钱?没钱你给我干嘛?”
她要的是钱!不是一张空卡!
“想要钱,看你以后的表现!”
潇疏影怒,“权峥,姑娘我跟你拼了!”
说话不算话,小人一个!
潇疏影作势就要扑过去,然而一不小心扯到了肩胛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权二少幸灾乐祸地送上两个字,“活该!”
潇疏影,“……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恶劣的人了!”
无视潇疏影的怨怒,权二少心情大好,直接起身上楼。
潇疏影愤愤地坐在沙发上,忘记了电视里的男神,忘记了肩膀的疼痛,阵阵肉疼地捏着没有一毛钱的银行卡,咬牙切齿。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秋阳敛去了灼热,披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轻纱,高华艳舞,浸染了半江的柔情,潇疏影这才停止纠结。
倒也不是她真的不在意了,而是潇疏影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她会让权峥加倍补偿给她!
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唯独银子,一点都不能少!
这可是她潇家疏影的原则!
——
难得时光宁静,心绪平和。
终日昏昏醉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
转眼间,七天已过。
来到这个陌生的二十一世纪,已经七天了。
潇疏影懒懒地荡着秋千,清澈的小脸上难得浮起一抹释然又恬静的微笑。
秋阳斜影,拉长了斑驳的阴翳,沐浴着昏鸦斜阳,一身裸色长裙,敛去眸中的愁绪与张扬,背对远山青绿,她也是画中仙。
潇疏影轻轻荡着秋千,望着悬于西山的夕阳发呆。
这七天,是她度过的最舒适,最平静的七天。
纵然在潇家,她也没有这个放松过。
她喜欢这种静水深流的日子,她喜欢这里的环境,她喜欢这里的人。
权峥——
她的治愈术对自己无用了,但伤口却好的奇快。
正常人受了枪伤,至少要十天半月才能好,而她只用了七天,伤口就结痂脱落了。
白玉如瓷的肩头,只有一层淡淡的浅粉色的痕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而这七天,她却度过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生活。
悠然,恬淡,疏浅。就如山中隐士,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照她以往喧闹跳脱的性子,这七天没有踏出中海紫御一步,简直难以令人相信。
然而,这的确是事实。
七天里,权峥大部分时间也留在了中海紫御,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潇疏影知道,他怕她孤单,所以陪着她。
权峥虽然总是鄙视她,但她知道,他是想让她忽视那种踏错时空的孤独。
虽然没有明说,但潇疏影依赖权峥,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权二少金屋藏娇,除了几个人知道以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京都四少,都想撺掇着权峥,想要见见那个令权二少甘愿蜗居陪伴的人。
夕阳落落,陆影斑斑。岁月如流沙,苍老了风华,流年斑驳了眉心朱砂。
浅浅叹息一声,潇疏影下了秋千,缓缓向别墅走去。
斜阳拉长了她的影子,岁月静好,流年光景,化作眉心的那一抹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