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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和独孤年又到一旁的亭子坐了一下,因着是吃饭的点,亭子中除了我们这几个,也没有别人,我便是随便的寻了借口道:“最近宫中发生了太多事情,哀家与王贵人向来交好,如今她出了事,哀家在宫中闷得慌,就请示了陛下,让陛下恩准哀家出来散散心。”
独孤年根本就不可能猜得到是方御璟亲自把我带出来的,所以就算对我的话存着怀疑,但是也没多大的疑心,只是道:“宫外也不太平,娘娘也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春花会保护哀家的。”
说道春花,我与独孤年两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春花那边。
而春花则在那湖边上陪着小红包喂着小鱼儿,换成这样来说或许更贴切一点——春花正在讨好未来的继女……
我看着春花,说出违心的话:“春花是个好丫头。”
而独孤年却仅仅是回了一个:“嗯。”
嗯……
你特么让哀家怎么接下去,你好歹多说两个字成不?
果然是块木头,不解风情的木头。
我只好继续违心的夸着春花:“这丫头没有太多的心眼,模子也长得好看,等到她满了二十五岁,到了出宫的年纪,哀家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独孤将军你觉得如何?”
我收回了视线,瞥向独孤年,这家伙看的却是他家的闺女。
独孤年依然平淡的道:“春花姑娘是娘娘的人,她的亲事自是娘娘能拿主意的。”
我勾起嘴角:“那独孤将军觉得怎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春花?”
“定是年轻有为的人才。”
“可……春花似乎不喜欢年轻有为的人才,喜欢的倒是像独孤将军这等为国为民的将士。”春花喜欢独孤年这事,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情,也就独孤年这个当事人还装出个没事人一样。
我看着也挺替春花着急呃,我还记得以前有个室友是个傻大姐,傻傻的追一个同届的小帅哥,追了整整三年,结果人家小帅哥成了别人家的了,我可不希望春花这傻大姐也一样的结果。
独孤年也转回了视线,看向了我:“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得,和不像刘老大爷这等聪明得不像人的聊天,聊半天的点都是云里雾里的,但和智商差不多的人聊天就是简单,一会儿就聊到主题上面来了。
我眼神带着认真:“要是真的没有可能,让春花死了这心,要是独孤将军你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让哀家来替你拿这个注意。”
独孤年一瞬间的思量也没有,这街的回道:“下官知道怎么做。”
我在心底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谁的初恋不让人闹心,就是我和方御璟的这初恋都即将结束,然后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了,且我还是被逼着的那一方。
“罢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只希望春花这丫头能想得开。”我不是月老,牵不来红线,我能帮的都帮了,也只能帮到这了,世事无常,随他们变化。
和独孤年道别的时候,那小红包仅仅的嘟着嘴,非常的不开心:“哥哥,后爹,钥儿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们呀~”
那一双大眼睛黑汪汪的,好不委屈。
我看向了春花,憋着笑问道:“你没告诉她,你是女儿身。”
春花有些尴尬:“说了。”
小红包道:“后爹就是后爹~”
童言无忌啊……
回到茶馆之中,方御璟问:“想清楚了?”
方御璟没有第一时间问我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想必是在我说出去逛逛的是就暗中派人保护我,也知道我遇上了独孤年。
我表情轻松,故意的吊着方御璟的胃口:“回宫再说。”
方御璟皱眉,显然非常的不满意我的答案,不满意再怎么样,我就是想吊一吊他的胃口,他也奈何不了我。
回到宫中,天色也尚早,我在马车上就说了:“我困得慌,我要回安懿宫好好睡一觉。”
我似乎看到了方御璟想要把我立马拖到安静的地方,然后对我严刑逼供,问出我答案。
这特么还叫不逼我,真特么是睁着眼说瞎话,好歹也要给人几天缓冲时间吧,他倒好,当天问,当天就要答案,要是我想不开,还是继续拒绝,这丫的多的是法子来磨我。
我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已经日落西山了,残阳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多了几分的寂寥,我心里面就像这抹斜阳一样,说平静吧,其实又算不上平静,我只知道我一旦答应了方御璟,这朝廷又该掀起一阵不知道何时停歇的风浪。
入夜之后,我让人备了点酒和小菜,当然,我没那么蠢,故意让人都准备一双碗筷和一个酒杯。
方御璟看着我吃就好了,至于怎么喝酒,他用茶杯就好了……
我估计是最没心没肺的女票之一了。
方御璟来了之后,看到桌子上面摆放的小菜,脸上表情有些怔,这多半是认为我还没有往他的那个方向想通。
我也不着急,拿了一个茶杯,翻了过来,缓缓的倒入酒,道:“陛下怎不坐下?”
方御璟迟疑了一下,还是撩开袍子坐下了,我琢磨着方御璟刚刚迟疑的那一瞬间想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方御璟对我经常不按牌理出牌的这一点,估计也是怕了。
“先喝点小酒。”我把用盛着酒的茶杯拨到了方御璟的面前。
方御璟又给拨开了:“给朕一个痛快。”
颇有种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即视感
我想着那些年看过得虐文情节,男主角总爱对女主角说这一句话:你若是能取悦我,我便让你如意。
其实如意这俩字还不如改成嘿嘿嘿呢,反正这句话说完之后就出引出一大段让人脸红心跳的肉肉。
我也学着这些腔调,傲娇的抬起头:“要是陛下你要是能取悦我,陪我喝个痛快,说不准我还会酒后吐真言呢。”
方御璟看着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杯子中的酒,放下杯子,我又给他倒了一杯,我自己也喝了一杯。
三小杯烈酒下肚,我已经混混沌沌了,趴在桌子上面,但是神志还是清醒的,方御璟喝了快一壶的酒,眼神也只是有一些些的温蕴,还是很清醒的。
凑近我,我闻到了从他呼出来的气息之中带着淡淡的酒气,一股酒香,有点诱人呢,我猛的就把我的头凑了过去,在方御璟的嘴唇上面亲了一下。
我虽然神志是清醒的,但是就喜欢借酒勾引人,所以在偷袭了之后,我咧嘴傻笑,笑得老甜,方御璟愣了一下。
他正要说话,我却替他把意思给表达了出来:“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方御璟眼色一正,说不来有多正直:“别借酒装疯。”
好吧,被看出来了……
“说答案。”方御璟肃然着一张脸,并没有被我亲得意乱情迷,而是意简言骇,现在就是我把他拐到床上,这家伙估计也得忍住了先知道我的答案,真真是个执着的哥们。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扶住晕乎乎的头,笑着说:“你要是敢喜新厌旧,我定把你一脚揣了。”
我的话音一落,方御璟就猛的把我抱入了怀之中,把我抱得非常的紧,几乎把我给弄窒息了,方御璟声音激动:“朕真的很欢喜,真的很欢喜!”
……方御璟就这点出息了。。。
但是看到方御璟这么激动,我似乎觉得答应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经历点风浪么,我还是能承受得住的。
我双手也环过了方御璟的腰,理智这玩意只要下线了再上线就好,且让我下线一天吧。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有声无痕,从我答应方御景开始,已经有五天了,这几天方御景天天把刘老大爷召到大元殿中商量怎么把我给降职了,估计是为了在这关键的这几天不掉链子,方御景晚上也没有再来我这。
方御景来我这的时候我就闲他烦,一不来了吧,就特别的寂寞空虚冷。
我终于对“犯贱”特别的深有体会,以前说别人犯贱说得特爽,这轮到自己了,真的是一点也爽不起来了。
这天晴空万里,谁又会想得到会在这么好的天气,早上过后就会来一场暴风雨。
好吧,其实还是有三个人知道的,一是方御景,二是我,三则是刘老大爷。
说真,我真的不明白这刘老大爷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学生与不合适的人发生一段不正当的情人关系,这为人师表的不都应该是想着怎么才能把自己的学生给领回正途的吗?
这刘老大爷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呀,路怎么黑,就让人一路走到黑。
早朝之间,安懿宫非常的安静,就如同是在暴风雨扫到之前,甚是让人心难安,春夏秋冬一言不发,我便让她们到后宫各地打探消息去了,吉祥本就是话不多的沉稳性子,这会更是安静了,就是挽香这脸上甚是不安,想说问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我好似又回到了那年十二月的冬天,安懿宫一片死气沉沉,就像都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我让挽香到香炉里面倒了些安心眼神的宁神香。
我闻着香闭着眼,坐着椅子上面。
春花先回来了,表情带着些不安:“娘娘,前面朝堂还吵得非常的厉害。”
方御璟除了刘老大爷,没有和任何人说想要把我的降职的消息,早朝之前就拟好了诏书发往了各地,这先斩后奏,不吵起来才怪。
方御璟诏书写的无非是我才德兼备,在益州以命相救,与我又与之交心,愈发的谈得来,心中便有了我,再者我的才德才能绝对能不负他所望,所以立我为后。
而早朝还没上完,这要把太后改为立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至于皇宫之外的事情,那我便不知道。
夏秋冬这几个人也匆匆回来了,把后宫之中的情势都和我说了一遍。
总而言之都一个样,风平浪静。
当然这风平浪静肯定得加一对成双的双引号。
哪里真的会风平浪静,这人人这心里边估计都已经是坐了一会过山车,只是这过山车依然还没有落地。
只怕这早朝下了之后,我就没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这朝堂从早就上到了晚上,中午硬是没有一个去用膳,方御璟在大殿之后拧着眉,没有一丝的动摇,除却了刘老大爷,还是有一个人是站在方御璟那边的,那便是王贵人的父亲,王尚书。
王尚书的命是方御璟救的,再者,王尚书也就王贵人一个掌心宝,若不是当初王贵人坚定入宫,王尚书也不会同意,所以我琢磨着王贵人肯定也在王尚书哪里劝说了很多,否则站在方御璟这边,那得多大的勇气呀。
入了夜,本来这还是没有吵完,可是非常凑巧,身子骨非常硬朗的刘老大爷当众晕在了大元殿上。
这争吵就告了一段落。
诶诶诶,这群大老爷们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了,我以为他们怎么也会在大元殿外再跪上三天三夜来着,这一回怎么就不跪了?
——这人真是开始学聪明了,与其暗着耍贱,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贱一会。。。
这前面跪了两次,结果两次方御璟也无动于衷,这群大臣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再去跪地三遍。
我本以为我这安懿宫的门槛在第二天才会被大臣们踩破,可没想当晚就来人了。
春花进了殿中,通报道:“娘娘,云良娣在外面说要求见你,这表情似乎不怎么的好,好不奴婢给你回绝了?”
我摆了摆手:“回绝了。”
这姑娘……还真的难成气候呀……
这就待不住了,我不见云良娣,原因有二,一:我现在真的不想去见,二:还没和方御璟商量好改怎么去应对他后宫中的十二个小老婆。
一想到这十二个小老婆,我这脑仁又开始疼了,简直闹心!
如果即将要成为你老公的男票还有十二个备胎,你还能高兴得起来,不阉了你男票才怪!
不一会春花又回来了,有些为难:“娘娘,云良娣说了,娘娘若是明天再见她,她就待到明天。”
啧!
我这正闹着心,这姑娘偏往我心口上面堵是吧?
“去告诉她,不走也成,但别怪哀家满皇宫的嚷嚷她想当这皇后,记着,小声说,只让她听见。”
我才不会蠢到让别人听见这话,抓我的把柄。
若是云良娣在外面真的等了一宿,这人的心里都知道这姑娘不服我坐上后位,但若是我添油加醋一把,这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半响之后,春花才回来,道:“云良娣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心道:都被我威胁了,这脸色还能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