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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这里碰见邓嘉比预料的早,还差点发生碰撞始料不及,童笙诧异了半晌。
她回过神时,见金国伦已经拔了车钥匙,歌诗图熄灭了火。
“我们下车。”金国伦把衣服递给童笙,叮嘱她添暖,自己也披上羊毛呢长款黑外套。
“车就停这里?”童笙愣愣地望着他,没想过他会这样赌气。
“不然呢?”金国伦穿衣的动作保持麻利,他登登衣领,嗤笑道:“有种他直接踩过去!”
横竖他不会退让。
“伦gay别这样。”这不是成熟的行为,童笙伸手拉住就要下车的金国伦。
金国伦回头瞪她,“我哪样?”
他脸色与语气都不痛快,童笙明白他向来讨厌邓嘉,便换了个方式开导:“你把车停在这里,待会肯定有保安过来干预。这也挡后面的车,没公德心。”
“我爱莫能助,除非他先撤!”金国伦说罢就兀自下车。
邓嘉才不会撤,他那轰轰响的引擎声就像咆哮着让路。
童笙匆匆下车跟上去,打算继续劝。
谁知金国伦把车横在道中,邓嘉也跟着熄火,速度不比金国伦慢地下了车,并且若无其事地主动上前打招呼:“哟,伦gay,很久不见了!”他笑容可掬地递给金国伦一根烟。
“少抽。”金国伦当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招呼都不回就别开脸,只向童笙伸手。
邓嘉瞅瞅他,把手上的烟点了抽。他吐出一缕烟雾,盯着挪步至金国伦身边的童笙,她尚未递手,金国伦一够就握住她手腕,仿佛要揣紧属于自己的东西。
邓嘉审度着他俩的牵手动作,又抽了口烟,抬眸笑道:“没见十年,你长高不少啊。也经常锻炼吗?”他边说边比比手,示意金国伦终于跟他一般高了,还好兄弟地拍了拍他肩膀。
金国伦不打算跟他深入交谈,说了句客套话就拉着童笙往饭店里走。
童笙不哼只字片语地跟着金国伦离开。那夜邓嘉给她拔电话后两天没到公司上班。虽说平日就算他上班,他俩碰着的机会也少,但在公司内找不到他的任何座驾,她心情的确较之更自在。
他俩与邓嘉拉开了距离,童笙才跟金国伦急吼吼:“伦gay你把车停好!小心保安叫交/警把你车拖了!”
“拖就拖!”
金国伦蛮牛一样,拉不住。他身穿的长款外套有连帽,显得他身材高挑端正又风格年轻,连带情商都返老还童。
“这何必,不要因为他而麻烦到自己。”
金国伦顿住脚步,回头平静问她:“车被拖了就坐公交,介意吗?”
“不介意!”这不是当下的重点,童笙直想给他后脑勺一巴掌。
“那就行。”金国伦重新马不停蹄地往前走。
童笙:“……介意介意我介意!你回去把车停好!都快三十了还这么幼稚斗气……”
邓嘉站着不动看他俩走远,童笙与金国伦走走停停闹一闹的,他却只有干抽烟的份。
这时停车场的保安过来,叫骂着哪两个傻逼把车停在过道中间。两个保安见旁边有人立着,正要上前一顿暴吼,可转眼认出对方是邓嘉后,又立刻换上笑脸称呼着“邓少”,再冲捷豹与歌诗图比比手,小心翼翼地表达为难:“邓少这是您的车?停这?”
邓嘉把烟扔地上踩灭,看了看四周几辆车况,说:“都是认识的,没事,不挡路。”
王子饭店是锦荣集团的资产,邓嘉说不挡路就不挡路。就算挡路,保安宁愿派人在前面分流也不敢呛邓嘉把车开走。
宴会厅入口,新郎官焦地瓜哄着新娘子披上皮毛外套,新娘子觉得丑,扭拧着不乐意。大冬天结婚就这个坏处,本来穿上轻盈的婚纱美美哒,结果因为风度温度不能并存而无奈舍弃其一。焦地瓜百般逗哄,旁边的长辈又唠叨两句,新娘子唯有顺从,任由老公摆布添衣保暖。
外套刚穿好,新娘子就冲焦地瓜身后仰仰下巴,焦地瓜意会地转头,便见金国伦拉着童笙走过来。
“擦!伦gay你终于现身了!”焦地瓜相当高兴,跳着步上前捶了捶金国伦的肩胛。
金国伦笑着回捶他两下,再打量这位久未碰面的哥们,不得不感叹:“都说结婚的新娘最漂亮,我看结婚的新郎也变得人模人样了。”
“擦你的!”穿着正装的焦地瓜咧嘴一笑,两排有点龅的牙就真的龅了。他望向童笙,见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羊毛呢外套,搭配黑色打底连衣裙,简单端庄,跟金国伦很是般配。目光扫过他俩垂在衣服丛间若隐若现的牵手,估计事情已经不言而喻。
一路小跑追着金国伦苦口婆心教育的童笙眼瞧快见到主人家时,已经迅速地整理过情绪仪态,把可怜的歌诗图也扔脑后了。
焦地瓜不仅端详她的模样,还在揣测她与金国伦的关系,这教童笙更加难为情。她本来就认为自己不请自来纯粹蹭饭的,便羞窘地往金国伦靠了靠,道了两句“恭喜”。
“谢谢班长!班长你也消失很久了,这回多亏伦gay把你牵过来,我面子老大了哈哈哈!”
金国伦往焦地瓜怀里塞进一个厚厚的红包,“太忙了没时间给你买礼物,收现金吧。”
童笙见状立即翻包想掏红包,不过金国伦及时补充的“算我俩的”让她无措了。该是顺着金国伦的意思,还是强行说“不,我要另给”?
就在她发懵时,焦地瓜窜到他俩身后,推着他俩往前走,嬉笑道:“我不跟你客气!还有谢谢班长!走走,看看我老婆。”
新娘子慈眉善目面相亲切,但看她与焦地瓜之间的互动,就知道她外秀内刚地把焦地瓜牢牢吃住。她不是锦中的校友,童笙与金国伦都不认识。焦地瓜简单介绍后唤他俩一起拍照,于是一对新人与金国伦和童笙拍了好几张合影。
他们没在外头吹太久的北风,焦地瓜亲自领他俩在一张标注“高中同学36号”的餐桌坐了下来。
一桌十人,36号桌子早已坐了一半高中同学。不幸地,除了金国伦旁边的杨峰她还有印象,其他人童笙都霎时叫不出名字。相反,大家都记得她,纷纷“班长班长”地呼唤起来,就像小鸡看到鸡妈妈一样。
他们曾经在锦□□同生活了三年,校运会一起呐喊,天黑了一起回宿舍,周末了一起赶公交,而她作为班长,处理班务时大家都配合她推崇她。可之后的她却无班长的责任心,毕业后冷血地遗弃了他们十年,像要刻意遗忘一样。如今相聚,他们无怨言无热嘲冷讽,只有惊喜欢迎与问候,童笙有点想哭,感动又自责。
“伦gay也一样呀,都消失十年了。”
“还是焦地瓜面子大,一下子把潜水的都炸出来。”
“是呀,”杨峰笑着和应:“下回同学聚会让他操办,我号召力不如他。”
童笙望向杨峰,跟高中时一样,他是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不过现在打扮发型看上去老成不少。以前杨峰是级草,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跟他比起来,邓嘉痞而金国伦文弱。现在,童笙自觉金国伦比过他了。
果然的,金国伦一定是在大学吃了猪饲料。
她抿嘴深笑,悠悠地喝茶。金国伦细声轻问的“笑啥”在耳边响起,她摇头不答。
金国伦还要追问,但杨峰的一个问题把他的注意力招了过去。
杨峰颇低调地问他:“你跟她在一起?”话语间他冲童笙暗暗努努下巴。
刚才入席,桌间通道不太宽敞,所以金国伦没与童笙并肩行走,他松开她的手腕,轻扶她腰身在跟后护着她前进。杨峰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暗涌。
金国伦笑了笑,没作回答,然而杨峰似乎从他的眉眼中读出了答案,跟着起笑。
“伦gay现在在哪里高就?”对面一位男同学扬声询问。
金国伦:“我现在做培训。”
“培训呀……是早教吗?在哪啊?我能把我的熊孩子送你那教育教育吗?你尽管打!”
“没用的,主要看基因,像我儿子就天生文静,我拿皮鞭抽,他都坚决不动。”
“唉,我女儿跟猴子一样样的,我都严重怀疑上帝是不是少给她安把了。”
几位已婚已育的同学三言两语就扯到育儿经上。童笙这才知道原来大部份同学都当父母了,这不算意外,毕竟年纪摆在那。以前她计划过大学毕业后就跟邓嘉结婚,若一切心想事成的话,那他俩的孩子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前一刻是大家都熟悉的高□□同生活追忆,下一刻便是各自的人生,之间甚少瓜葛,形容得再仔细动听也颇难真正融入。所以很快,话题又从孩子家人扯回到当事人身上。
“班长,你又在哪工作啊?”
童笙放下茶杯,抬眸直视对面那位询问的同学:“我在兴置上班。”
“兴置?”杨峰接过话腔,感兴趣地问:“被锦荣收购的那个兴置?”
童笙点点头。
杨峰兴致更浓了:“那你跟邓嘉碰面了吗?”
他问得很直接,教全桌人都微微错愕。幸好童笙坦荡,大方道:“他是总经理,有见过面。”
“哦。”杨峰耐人寻味地深笑,又回望金国伦低问:“那你俩还好吧?”
“我们很好。”金国伦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童笙便不作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