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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又要立冬了,今年的冬天来得稍早一些,田径运动会这三天的气温比去年低得多,女生们已经戴上了棉手套,男生们也已经穿上了大棉袄。
经历过高一的两次运动会后,柳如默已对177班体育方面的情况了如指掌。他知道自己班的强项是球类而非田径,也就不像去年那么较劲了。有赛事的时候,组织一波人去接应运动员,偶尔去运动场转几圈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的时候,就回教室看书,他不想和苗泽他们去打篮球,也不想打羽毛球。
汤婉如和他的关系破裂后,他甚至不想看到别人打羽毛球,因为这会使他想起去年和汤婉如的点点滴滴,一想起这些他就会马上泪流满面。尤其进入10月以来,凋零的草木和满地被寒风打下的落叶更能惹人伤感。
如今孙诺凡也彻底和他断了联系,他一直没想通为什么孙诺凡和假期的她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研究了一个假期的人性,他还是没有搞懂女性,看来下学期得买一本《女性的弱点》看看,如果有的话!
这几天他的心情一度沦落,如果人生是一条正弦函数,那他最近正从最大值往最小值滑去。苗泽和胡来不懂他的忧伤,因为柳和他们在一起时,常常能忘记那些忧伤,他们没有看到过他忧伤的样子。
“参谋,你怎么了?”祝子荣转过头问柳如默道。
“没,没什么!”柳假装云淡风轻地说。
“你和汤圆到底怎么了?我看你俩最近好像不太对劲呀!”柯悦珠也转过头补充道。说完柳如默的眼睛便湿了,但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泪腺,不愿她们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参谋,我感觉你这段时间好可怕,好久没看到你笑了。想开一点,要是跟汤圆吵架了就好好跟她谈一谈,汤圆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我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你要是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祝子荣看出他心里的难受,安慰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有汤婉如的安慰,其他人的安慰好比是给他注射了一剂吗啡,通是镇住了,但病却一直都在,而且不会有任何好转……
三天运动会他什么也没做,只一个劲的看课外书,人在悲伤的时候更容易走近文学,那些像他的心情一样凌乱的文字,能让他暂时忘记现实中的悲与喜,使他的心情波动趋于平缓。第九届田径运动会过后,大家又马上切换到学习模式。幸好紧张的学习状态让柳如默忙了起来,人在有事可忙的时候最容易忘记不开心的事,最近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
空中偶尔飞过几只大雁,气温越来越低了。天气一冷,早操就有很多人迟到。其他人柳如默提醒一两次后也就改正了,而汤婉如和燕凌娇却屡说不改,似乎故意要和柳如默作对似的。尤其汤婉如,她已经恨透了柳如默。而柳又不得不说她,他怕这样时间长了其他同学也会变懒散,何况她俩都有一定影响力,燕凌娇还是班委,很容易就会有一大波人向她们靠拢。
为了不让汤婉如觉得自己是在故意为难她,柳如默每次说她们的时候,都是先把个人情感放在一边,然后再跟她们聊,然而尽管如此,汤婉如还是觉得柳如默是故意针对她们。
“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迟到的人自己去跟国旗敬礼,乞求国旗的原谅。你们不敬礼也就算了,怎么还天天迟到?”柳如默淡淡地说。
“你不会以为迟到的人就我们俩吧?”汤婉如平静地说。
“为什么其他人迟到你不管,偏偏盯着我们不放!”燕凌娇激动的说。
“因为我记得你们的位置,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来没来。其他人的位置我不是很清楚。谁迟到了你们倒是告诉我啊!”柳继续保持着平静,说道。
“作为体育委员,你不该自己去调查吗?连这都要我告诉你,你觉得你还是个称职的体育委员吗?”燕凌娇更激动了。
“算了,饺子,别跟他计较了。我们迟到本身就是我们的不对…”汤婉如伸手挽着燕凌娇,低声说。汤本是善意地提醒,柳却听成了讽刺。
“好,我没查清楚,是我的错。你们迟到也是你们的不对,以后各自改正!我现在就查清楚,听我口令,第一排,报数!”柳如默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用力吼道。其他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排头不知道该从那边开始报,半天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从左向右报数!”柳又吼了一声,弄得左边的排头一脸委屈。报数报到燕凌娇时,她赌气没有出声。
他们好几次都差点吵起来,汤婉如习惯为他人考虑,每次都为了不损柳如默的面子而主动退了一步。
最近柳如默每天一起床就开始担心,担心这天汤婉如还会不会迟到,担心有一天他们会不会真的吵起来。他开始对体委这个职务有些厌恶,但又不甘心因此而辞职,因为他觉得这正是一个锻炼自己处理此类事件的好机会。
他本以为汤婉如会理解他,毕竟她知道自己不是个会公报私仇的人。而且尽管不再是好朋友,他们还是那么在乎彼此,他们每天都相互关注着对方的一言一行。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往往这样的在乎最容易产生偏见!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过去,这个月里柳几乎每天活在煎熬之中。他已经变了一个人,从前阳光快乐的他,如今变得郁郁寡欢。情场失意,考场也不得意,最近这次月考,他的英语因长时间的懈怠,开始遭到懈怠的报应,之前因为吃老本勉强能考个班级平均分,而这次竟连及格分也没考到。物理也在走下坡路,不是说考不了满分就是走下坡路,而是没了之前那种应付自如的感觉。
“荣姐,珠珠,你们最近怎么了?”发完试卷后,柳如默反坐在祝子荣前排的座位上问道。
“没怎么。”祝子荣合上课本,低声说。
“真没有?”柳又问。
“真没有!”祝子荣坚定地说。
“那你呢,珠珠?”柳歪过头问柯悦珠。
“我也没事啊!”柯悦珠面无表情地回答。
“感觉你们忧伤起来比我可怕多了,你们别吓我好不好?既然没怎么,那笑一个吧!笑一个我就相信你们。”柳开玩笑道。她俩和周围的同学都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