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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是什么感觉谁不知,不过发现那是尿布以后那脸色不太好看,都呈绿色了。
母子平安,家里头一下子添了对‘龙凤胎’,这是一件莫大的喜事。只是喜归喜,家里头多了这么多提大刀的,着实笑不出来。
安荞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四五个提着大刀的人站在客堂这里,一个个浑身带着煞气,与之前那伙穿着制服的人不同,这些人穿的是黑颜色衣服,看着比那伙人要更加不好惹。
听说这家人生了龙凤胎,表情微讶,却不打算放过检查房间。
老朱氏有心想要拦一下,毕竟儿媳妇才生孩子,这些人看着又凶巴巴的,怕冲了煞气,怕这煞气冲撞到了儿媳妇。可刚上前一步就让二爷爷给拦了下来,再加上又抱着孩子,犹豫了一下就没再拦着了。
安晋斌先进的屋子,这些人他惹不起,但媳妇得护住。
好在这些人只是盯着余氏看了一眼,见不是要找的人,又检查了一遍屋子,确定没有藏什么人,就走了出来。
刚好另外一拨去搜的人路过,这五个人就提着大刀离开了。
“这些都什么人啊?”老朱氏皱起了眉头,小声说道:“这都来了第五趟了,这一趟又一趟的,也不知道要干啥。”
刚说完又顿住了,要干啥自家人好像有数了。
又看了看怀里头睡着的‘小孙子’,想必找的就是这‘小孙子’的娘了,也不知道是犯了啥事,要这一趟又一趟的找。心里头又有了点膈应,不过想想也就罢了,不管这娘干了啥事,孩子却是无辜的。
能碰巧在同一天生,证明跟自家有缘,收养了又能咋地?
安荞惦记着家里,敢肯定那群人也进了家里,家里那几个有没有露馅还不知道,就想早点回去,叮嘱了一下要注意的,就跟杨氏一块回了家。
大雨滂沱,看着一点要变小的意思都没有,杨氏要去河边看看。
怕河里头涨水,毕竟家离河边不远,安荞只好陪了去。
上青河的水是从山脉里流出来的,这雨若是下到山脉里去,铁定是要涨起来的。
到了河边,发现河水已经涨了起来,比以前高了几个水位,水也变得浑浊许多。
“这河水要是满了,那得把地给淹了。”杨氏忧心忡忡,一脸担心地瞅着河。
“你看也没用,回去吧!”安荞拽了杨氏一把,下这老大的雨一直站在这里,也不嫌难受。
上河村就山谷那有一块地,合到一块去也不过才将近三百亩那样,跟村子连在一块,要是那块地真的被淹了,那只是高上那么一点点的村子,也肯定得被淹了。
安荞瞅过了,只要不是山脉里发生湖崩什么的,应该不会淹到村子里。
杨氏也知道看了没用,可心里头还是担心,毕竟这河水上升得太快了。犹犹豫豫地被安荞给拽了回去,到了家门才想起来家里也是有人来查过的,又想起杨青,赶紧就跑了进去。
这人一急,连蓑衣都没有挂好就跑了,安荞只得把自己的挂上,又帮杨氏弄掉地上的给挂上。
心里头不免吐槽,真的是要招几个人回来了。
当闺女自己都不乐意,当妈就更别提了。自打日子过得好了以后,这杨氏是越来越娇气了,可娇虽娇,看起来却很自然,没有半点违和感。
石屋里头,黑丫头正坐在炕上,愣愣地看着一块东西。
之前家里头有人来,凶神恶煞的,瞅着就怪吓人的。闻到血腥味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都把她给揪了起来,后来不经意看到那块带血的东西,就一个个脸都绿了,把她给放了下来。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大叫,把大牛给叫过来了。
一群坏人,要是大牛来了,非得把他们都打趴了不可。
杨氏首先冲进的自然是安荞的石屋,一进屋就四下找人,不大的屋子却一目了然,半个人影都藏不到。
只有黑丫头乖巧在坐在那里,这乖巧得,杨氏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问道:“黑丫头,你干啥呢?”
黑丫头指了指墙角那块东西,问:“娘,那是啥?”
杨氏扭头看了过去,顿时嘴角直抽搐,说道:“那是女子的月事带,等你以后来了月事,也得用。”
黑丫头不太明白,但又好像有点明白,就点了点头:“它好像救了我,胖姐出去以后我就跑到这里来看,结果冲进来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把我给提了起来,后来看到那东西,才把我给放了。”
杨氏:“……”还真是巧。
不过大闺女这是咋回事?量咋这么大呢?最近吃太好了?想想有这个可能,就琢磨着要不要给减点饭量。
大闺女这饭量也忒大,顶得上三个爷们的饭量,一般正常姑娘哪能有那么大饭量的,哪怕是乡下姑娘也就爷们的一半饭量。
安荞不知杨氏正琢磨着减她饭量,见杨氏往石屋跑了,她就往书房那里跑。
果然书房的门被劈开了,七月正坐在桌子上拧眉沉思,屋子里乱倒是不乱,就是地板上有不少水渍,而且还被踩了不少泥。
“你来得正好,赶紧收拾一下。”七月显然是看地板上的泥印不顺眼了。
安荞才懒得弄,见七月没事,就说道:“我没用,要收拾的话就你自己收拾,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一身臭哄哄的。现在吃上饭了,洗干净了,穿上新衣服了,然后就装逼了。”
七月疑惑,装逼是什么意思?
可惜安荞不会跟他解释,将七月上下打量一翻,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事情,就又跑到正房那里去看。
淡色地板瓷被踩得一塌糊涂,屋里头看着乱七八糟,沙发那是湿的,故意有人往那里坐过。还好房间里都没得来及置办什么东西,几乎每个房间都是一目了然,否则不知被翻成什么样子。
看完了以后安荞才跑回石屋,刚进去就被杨氏给逮着了。
杨氏凑到安荞的耳边,小声问道:“胖丫,你青姨呢?”
安荞顿了一下,说道:“她没事,不过现在还不能出来,等确定那行人不会回来再说。”
下这么大雨都突然袭击过了,想必以后也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那么肯定人藏在青河镇这里,就不能跑县城去,到隔壁县去,又或者跑到更远,甚至别国去?
不过人的心思难猜,安荞不打算去想太多,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够湿的,再去了一趟河边,就更湿了。把门关上,就换起衣服来。
杨氏看着发愁,说道:“这下雨天衣服也不好干,就这几套衣服也不够换的。”
安荞奇怪地看了杨氏一眼:“不够你不会再整多几套出来?弄个十套八套的,不就够换了?”以前杨氏一套衣服可是能穿上四五天不洗的,也不是不想洗,主要是没时间,又怕衣服太脆,洗了容易烂掉。现在不过才下雨,每个人都有三四套衣服换洗,还怕不够了?
所以说杨氏的心思真不好猜,穷的时候看着挺软挺烂的,有钱了就变成了娇软。
那叫啥来着?
对了,蹬鼻子上脸,呵呵。
幸好看着比过去强,否则真要离开的话,不得担心这娘仨会不会被欺负了。
也不知道那关棚是怎么个回事,最近都没有见来,燎锅底给送了贴子,结果只是礼来了不见人来。
难不成打算放弃她家貌美如花的娘了?
“快去做饭,饿死了!”安荞换完衣服就催促杨氏去做饭。
杨氏愣了一下,灰溜溜地跑去做饭了。
也不知是咋回事,瞅着这完美的新家,人渐渐地都泛了懒,竟然都不想干活,像做饭这种事情,总觉得应该交给……交给下人来做。见了鬼了,杨氏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不是十五年前,做什么梦。
可到了厨房,没来由得就厌烦了起来。
只不过到底是当娘亲了,就算自己厌烦了,也不会叫闺女来做饭,再不痛快也自己把饭给做好了。
只是饭做好了,吃着却没什么胃口了。
安荞不知杨氏发什么疯,以为杨氏是淋了雨不太舒服,就让杨氏吃完饭自己去熬点姜汤喝。只有杨氏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明显的就是家里头有钱了,人泛懒不想动了。
请人这事又不敢说,只好心里头憋着。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饭后安荞到雪韫那里坐会,正给雪韫检查情况,侧门那里又有人‘砰砰’地敲了起来。
哔了狗!
不能怪这些人不敲大门,主要是大门那里没人,离正房厢房都太远,又下那么大的雨,就算把门给砸了也不一定能听得见。
得找个看门的,安荞如此想到。
把侧门一开,老王八连个蓑衣都没披,冒雨站在那里。
“胖丫,你快去给你大娘看看,你大娘今儿个一早起来就不得劲,一个劲地吐,这会都快吐掉半条命了。”老王八这脸也是白的,就跟当时安晋斌那样,就是不知道是被雨淋的,还是被吓的。
安荞看了看自己才换干爽的衣服,何止是郁闷,简直是哔了狗。
张口就想要拒绝,堂堂一大黑医,连最顶上那位都得给她七分面子,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跑腿的?可拒绝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来,觉得自己脸皮变薄了,就这么屁大点事,竟然不好意思拒绝。
这一天下来,简直就亏大发了。
最后安荞还是深深是叹了一口气,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拿了蓑衣披,跟在老王身后去了老王八家。
刚一进老王八家,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鱼腥味,还有一股子猪肉味。
“我说你们家干啥呢?囤肉了这是?”安荞听说最近老王八没少买肉打鱼,一直笑眯眯地说要给媳妇补身子,估计是俩口子惦记着要个孩子,所以咬牙多吃点养好身子。
老王八嘿嘿一笑:“大爷瞅这天要下雨的话,可能得下好几天,所以就先去打了几条鱼回来,又买了点肉。怕坏了,就整熟了,省得到时候臭了。”
安荞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才懒得掺和到里头,更不会说什么放久了不新鲜的话,就问:“我大娘呢?”
老王八赶紧道:“在屋里头呢,你赶紧看看去。”
安荞一进屋里就看到老王媳妇摊软在炕上,脸色一片苍白,时不时恶心一下,简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也忒利害了点吧?
安荞疑惑,老王八这是干了啥,一个晚上就把人给整成这个样子,还真行啊。
结果抓着老王媳妇的脉一把,安荞就整个无语了。
这是怀上了。
谁曾想一向身体不赖的老王媳妇竟然会孕吐,那么香的肉味换作这村里头谁家,闻着就流口水。可偏生老王八媳妇闻不得,一闻到就恶心。只是老王八媳妇自己也是个粗心的,竟然不知道吐是因为闻到味了,只知道通点风会好点。
通风能不好么?
瞧那炕桌上,一盘鱼肉一盘猪肉还放在那里呢。
“你这是怀上了,瞅着应该是一个半月了。估计闻不得这油腥味,你让我大爷把这些饭菜端走,看感觉会不会好点。要我说,往后的两个月,你尽量吃的清淡一点,反正你这身体不差,吃得赖点也没关系,大鱼大肉的的而不太好。”安荞也是被郁闷得没了脾气了。
老王媳妇愣了一下,手放到肚子那里,然后又愣了一下。
整个人愣了没完了,一副傻样。
安荞看着就叹了一口气,自己动手把小桌子给搬了下炕,犹豫了一下干脆就搬到外头去。
老王八正在外头等着呢,见安荞要把小桌子放到地上,赶紧伸手接了过去。这桌子可是放炕上的,下雨天的地板本来就脏,要是放地上那还得了?心里头也直泛嘀咕,不知柱子媳妇是怎么教的孩子,这种事情都不懂。
这也就自个家而已,要是去到别人家,那不得遭人嫌弃?
安荞就停在那里,等老王八把小桌子放好了,才开口说道:“这用药也没用,而且是药三分毒,就不开药了吧。王大爷,你就好好照顾大娘吧,她的身体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这两个月还是得注意点,尽量吃得清淡点吧,要不然会更加难受,会熬不过去。”
其实安荞也就随口说两句,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说岔了,只见老王八嗷地一声冲了进去,扑到老王媳妇那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安荞听着一哆嗦,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老王八是高兴得哭了。
没兴趣待在这里听人家哭,赶紧披了蓑衣出门,也不知道是踩在水里头凉了还是怎么地,浑身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回了家,把蓑衣放下,抬起脚丫看了一眼。
默默地抬头看了看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脚丫都泡掉皮了。
不说做双长筒的水鞋子,做双凉鞋出来还是可以的,露点脚趾头无妨,别老穿着这一踩就湿的绣花鞋,整天泡着脚丫就行。
想到鞋子,安荞又想起自行车来,东西拿回来就一直放着,不如趁着现在雨天没事干,把东西给做出来好了。
瞅着天色已暗,一个白天又过去了,安荞就摇了摇头,回了石屋。
刚进石屋,又看到杨氏杵在那里,眉头就拧了起来。
说好了这石屋是她的,谁也不许随便进,这一天到晚是往她石屋里跑,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杨氏看到安荞,上前一把抓住,急急问道:“胖丫,书房里的那个人是谁?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我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老往家里头带人?”
安荞瞥眼:“燎锅底的前一天捡回来的,他饿昏了头,竟然管我叫娘,我看他实在可怜,就把人给捡回来了。”
杨氏闻言石化,自家闺女还是妥妥一姑娘,哪看着像娘了?
门口那里传来‘咣当’一声,母女俩齐齐看了过去。
七月默默地将一拐杖捡起来,然后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衣服,结果却发现屁股上有泥,并且还是湿的,眉头拧了起来。
讨厌下雨天,真的很讨厌。
不过更讨厌这个混账女人,竟然说他饿得管她叫娘,简直就欠教训。
这么个爱撒谎的丑女人,也不知道她未婚夫是怎么个瞎眼法,竟然就那么死心眼地看上了。
“你来这里干嘛?”安荞拧着眉,脸色不太友好。
七月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说道:“本来想找婶子解释一下的,现在看来,好像不用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扭头转身,拄着拐杖单脚挪了回去。
杨氏本来挺气的,看着七月手折腿折的,顿时就同情心泛滥了,说道:“知道他叫啥名字不?瞅着也是个可怜的,看着挺好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手脚怎么回事,是摔断了还是被人给打断了,走路都皱着眉头,估计身上也有伤。”
安荞幽幽道:“他叫七月,骨头是被人打折的,我打的!胳膊腿是用棍子打的,肋条子是用手掰的,肩胛股下用脚踩的,一共弄折了七根骨头。”
我打的我打的……杨氏只听到这三个字,浑身如雷劈一般。
显然杨氏是误会了。
“可怜见的,那是真该捡回来,而且也得好好照顾。”杨氏觉得自家大闺女是越来越暴力了,出门买个东西就能把人给打成那样,心底下认定七月是个好相处的,要不然早跟大闺女急了。
心底下无比庆幸,幸好没把人的腰给打折了,要不然得养一辈子。
安荞叹了一口气:“娘,你又该做饭了。”
杨氏顿住,默默地顿住,尽管闲得发慌,可就是不喜欢做饭。
然而瞅了瞅安荞的眼神,还是默默地去了厨房。
等杨氏出了门,安荞赶紧把门给关上,心想着以后出门一定要把门给锁了,省得老有人进来,一点儿隐私都没有。
伸手掏了掏腰,打算把五行鼎掏出来问问,结果掏了个空。
安荞就疑惑了,在脑子里问了一句:你个坑货又跑哪去了?
老子在焦炭这里呢!
集炭是谁?
冰美人。
冰美人又是谁?
就是那个看起来有点冷的傲娇小子。
尼玛说清楚点,要不然把你召回来扔粪坑去。
雪韫!
安荞闻言直抽搐,明明两个字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愣是绕了一大圈。不过听到五行鼎在雪韫那里,安荞也就放心了。而五行鼎能离开她的范围也就一百米,超过这个距离,她就难以感应到五行鼎的存在,也没有办法与五行鼎交流。
五行鼎很郁闷,主人老是忘记不了粪坑怎么办?
安荞想了想,就先不管五行鼎,把炕上的机关打开往里头看了看,谁知道这一打开,呼地一股血腥味扑鼻子而来,安荞脸色顿时就变了。
“青姨,你还好吧?”
杨青睁开眼睛,见是安荞,一脸感激地点头:“挺好的,这里头暖和,都不用盖被子。”
可就是因为暖和,这股血腥味才变得怪怪的,安荞实在怀疑,若是杨青在这里头待上十天半个月的,这里头会臭成什么样子。
不过见杨青的确挺好的,安荞也不好意思说这茬。
“这会天黑了,外头也挺安全的,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安荞问道。
杨青激动道:“可以吗?”
虽然这里头挺好的,可是很憋尿啊,憋了一天快憋疯了。
安荞说可以,杨青立马爬了起来,刚爬起来就说要小解。只是外头下着雨,又有风,杨青一个才生产完的,自然不能去外头小解去。安荞这脸色就更难看了,真心后悔把杨青弄到自己屋里来,应该让杨青继续留在山上的。
可惜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只得黑着脸,去要了个尿桶回来。
背对着杨青,听到那股哗啦啦,响不绝耳的声音,安荞忍了好久才忍住没回头去把杨青给塞尿桶里去。
不过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不等声音停下来,就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还是把杨氏叫回来收尾的比较好,要不然把黑丫头叫回来也行,反正自己打死也不会去给收尾,宁可这几天不回去住。
砰!
不料出门刚走两步,就被一团湿漉漉的玩意给撞上。
“我去,你个死丫头疯了?”安荞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要多黑就有多黑,统共就四套夏天穿的衣服,今天一天就换了四套,现在这身衣服是最后一套,被黑丫头一个大字贴上来,就多了个人形的湿印子。
想揍人,这绝逼是真的!
真心感觉杨氏说的话是对的,十套八套的衣服真心不嫌多,照今天这么祸祸,雨又一直下个不停的话,别说是十套了,就是二十套都不见得够穿。
“胖姐我跟你讲,大牛说要成为真正的勇士,就得经得起风雨,哪怕雨下得再大,也要勇往直前!然后我一咬牙就冲了出去,一直冲到石子村那里才跑回来,结果真的没白跑了,胖姐你猜我见到啥?”黑丫头挤眉弄眼,配上那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安荞往边上瞅了一眼,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看到啥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看到啥了。”
黑丫头疑惑:“胖姐你看到啥了?”
安荞呵呵哒:“我看到娘拿着烧火棍冲过来了。”
黑丫头:“……”
杨氏快要气死了,厨房太大,一个人做饭有点忙不过来,就想去找黑丫头来帮忙,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着,正打算回厨房去,就看到黑丫头从雨中冲了出来,拿着烧火棍就冲了过来。
自家闺女自个知道,打小身体就不太好,特别是黑丫头,一淋雨就容易犯病发烧,以前下雨的时候顶多就伸手玩玩水,没有过份到跑出去淋雨的,现在竟然野到跑出去淋雨了,都十岁了啊。
黑丫头扭头就跑,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躲,干脆又冲进了雨里头。
杨氏:“别跑!”
可惜黑丫头已经冲进了雨里头,眨眼间就没了影子,杨氏气得肝疼,又心疼得不行,担心黑丫头会生病,扭头就瞪了安荞一眼:“你在想啥呢?咋不拦着点?”
安荞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说道:“我在想要不要把你的床单给剪个洞,然后当衣服套了。”
杨氏:“……”
为啥不是剪你自个的?不,不对!杨氏面色讪讪,闺女这是在埋怨没衣服穿呢,自己竟然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打量了一下安荞的衣了,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这死丫头是越来越野了,现在都管不住她了。”
安荞心道以前你也没管住,嘴里问则问道:“饭做好了吗?”
杨氏顿了顿,讪然一笑:“你这孩子咋老要饭吃,有一点你奶说得没错,不能吃忒多了,你看你现在又胖了那么多。那啥,娘也不是嫌你胖,嫌你吃得多了,就是怕你再胖下去不好走路。听说隔壁县有个人太胖了,连门都不好出,走不了多远膝盖就会肿起来,娘怕你也那样。”
安荞还是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目光幽幽地盯着杨氏看,怀疑‘窝里横’这个优良基因是杨氏给传下来的,就是不知道以前杨氏是怎么忍住的,竟然由得安婆子骑在头上拉了那么久的屎。
杨氏被安荞盯得不自在,不吭声了,扭头就跑去了厨房。
看到杨氏变得越来越跳脱的性子,安荞突然就想起,杨氏好像才二十八九岁,在此之前被压迫了十四五年。
正拧眉沉思,雨里头又冲过个玩意,安荞脚丫往边上一挪。
黑丫头扑了个空,‘啪’地一声摔倒在地,溅了安荞一身的水。
安荞:“……”丫的一会就把这熊孩子的床单给剪了!
“胖姐,刚才我又跑到石子村去了,真见着事了,我跟你说……哎,胖姐,我跟你说……你别跑啊!”黑丫头追在安荞后面跑,安荞一甩门进了东厢房,把门关得死死的。
黑丫头嘴里头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嘀咕点啥,扭头就去了石屋那里。
刚一进门,一股怪味传来,黑丫头顿了顿,眼珠子转了转。
“咦,青姨你回来了?”黑丫头不知杨青被安荞藏起来,以为杨青已经走了,见到杨青坐在炕上,眼睛都亮了起来。
只是屋里头这股味,实在有些难闻,眉头就皱了皱。不过倒也没多嫌弃,毕竟在搬到这里之前,这种味道经常闻到,都习惯了。
杨青有些尴尬,正打算出去倒尿桶,这味她自己都受不了。
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黑丫头到底还是记得杨氏所说,坐月子的时候湿气太重不好,看了看杨青的手里,伸手就接了过来,说道:“青姨你回去歇着吧,外头还下着大雨呢,我娘说坐月子的人不能出门,这尿桶我帮你倒得了。”
说完拎着尿桶就走了。
没多会又回来,把尿桶放到了门边那里,然后就跑了。
杨青站在门口那里眼睛含泪,满心的感动,愣了好一会儿才把门关上。
黑丫头担心被杨氏看到,赶紧回房间换衣服去,等换了衣服擦了擦头发,这才披着头发去了厨房。
才进厨房就闻到一股姜汤的味道,顿时眼睛一亮,心想肯定是放糖的。
虽然辣了点,可放了糖的姜汤,喝着还是挺好喝的。
杨氏见到黑丫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将姜汤递了过去:“赶紧趁热喝了。”等喝完了再收拾你。
黑丫头一脸傻笑地接过,然后蹲在灶前喝了起来,殊不知杨氏正拿着烧火棍在那里等着。
安荞进东厢房的时候,雪管家正坐在桌旁那里撑着下巴,以高难度姿势睡着觉。‘砰’的那一声门响,把雪管家给吓了一跳,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太阳穴狠狠地跳了好几下,显然被吓到了。
“安大姑娘你进来就不能敲敲门?以为又打雷了,把人吓得够呛。”雪管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
安荞却翻了个白眼:“多大个人了,还怕打雷?”
雪管家:“……”
不是怕打雷,是怕又打雷劈着少爷了。
“雪大少爷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安荞心情不太好,没打算跟雪管废话,说着就进了里间,刚一进门就愣了。
好像记得昨晚打雷的时候,东西全劈了吧?
现在看起来简陋了点,可好赖还是该有的有了,不禁回头狐疑地看了雪管一眼,莫不成是变出来的?有空间?
顿时眼睛一亮,那可是仙家宝贝。
“雪大叔,这些家具哪来的?”
雪管家被瞅得直发毛,毕竟安荞的眼睛实在太亮了点,赶紧说道:“安大姑娘你想都别想,为了给把少爷的房间填上家具,老夫差点把马车给赶河里头去了。这会上青河水位都高成那样,更不安全,老夫可不想再跑一趟。”
安荞顿时翻了个白眼,还以为有什么仙家宝贝呢,神话故事也不全是真的,至少她的五行鼎就没有那么牛掰,整天除了会跟她吵架以外,基本上就不会别的了。
五行鼎不干了,谁说不会了,老子会的多了。
是,你会偷听主人我的心里话,贱耳朵。
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我跟你讲。
快伤心至死!
五行鼎一下子就聪明了起来,觉得自家主人最近月事来了,所以不好惹,打算暂且避避风头,等这血光之灾过了,再出来冒泡。
可安荞却不愿意放过五行鼎,问了起雪韫的事情来。
五行鼎本来想要傲娇一下,安荞不哄就不说的,结果安荞一句扔茅坑,到底还是说出来。
雪韫没多大事,身体会渐渐恢复,也不知道被劈了多少下,那印记弱了许多,估计着这样的,再劈个两次就行了。
一次就要了大半条命,雪管家差点哭晕在厕所,还要再来两次?
安荞面色古怪,伸手探了探雪韫的脉,陷入沉思当中。
雪管家满心忐忑,小声问道:“安大姑娘,我家少爷如何?”
安荞下意识回道:“没事,再给劈两次就好了。”
雪管家:“……”
安荞回过神来,给自己一嘴巴子,小心瞥了雪管家一眼,心想这一次雪管家真的哭晕在厕所了。
不得不说,雪管家那表情,真够丰富的,就跟调色盘似的。
其实安荞还想看一会的,可见雪管家憋成那个样子,还是赶紧说道:“没事,我开玩笑的,你家少爷是个有后福的。现在身体恢复得很快,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绝对生龙活虎,说不准到时候连你都打不过他。”
雪管家那一口气吐了吐没能吐出来,瞪了安荞一眼,心想这死胖子还真会吓人,怕什么说什么,差点没把他这条老命给吓没了。
吹牛也不打个草稿,就少爷那样的,一只手指头都能搞定了。
“借安大小姐的吉言,少爷一定会没事的。”雪管家决定了,等少爷好了,一定要把少爷带离这里,真的不能跟这死胖子待一块了,否则自家纯良的少爷会被带坏到沟里去的。
安荞‘哦’了一声,然后就一屁股坐到床边那里,愣愣地发起呆来。
据说这小子还要被劈两次,只是不知道丑男人会不会被劈,据五行鼎说想要学习仙法,首先要被雷劈过才行。雪韫这样倒是挺幸运的,没被劈死了,可丑男人那个倒霉催的,能幸运不?
也不知道这死爷们跑哪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答,弄了这老些的聘礼,不会是去卖身得来的吧?
光是银子就三百两,再加上别的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
雪管家瞅着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忍住跑了过去,一把将安荞给拽了起来,推着安荞往外走,没好气道:“安大姑娘你好歹也是个姑娘了,湿着身子跑到我家少爷的房间也就罢了,毕竟是给我家少爷看病,可你湿成这样还往我家少爷的床上坐不没道理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去,省得久了会得风寒。”
“大叔,我都没衣服穿了,要不你给我来一套?”
“滚,我家少爷的衣服太小,你穿不下去。”
“来块床单也行。”
回答安荞的是‘砰’地一道关门声,安荞摸了摸鼻子,还真是哔了狗。
这狗奴才卸磨杀驴!
又怪了。
“雪大叔你别关那么紧,该吃饭了都!”刚说完一个鸡蛋大的东西被从窗口扔了出来,然后‘砰’地一声,窗口也关上了。
安荞弯身捡起来看了看,然后往还没种花的池子里扔了进去。
池子里被雨灌了一池子的水,扔进去还溅了水花。
安荞扭头就走,结果扔进去的那玩意反弹了回来,带出一大片的水花,把安荞后背浇了个透,然后‘吧嗒’一声落到地上,再弹回到她的腰间那里。
哔了狗!安荞抹了抹滴到脸上的水珠子,黑着脸去了正房。
这一下杨氏的床单被剪定了,不剪实在对不起杨氏那泛滥了的母爱,还得挑那一床新做的,浅色的那个才行。自个屋里头倒也有新的,就是太花了点,怎么都是杨氏那块顺眼一点。
进了屋安荞就找剪刀,很顺利地在绣筐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