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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喜欢你啊。”少年笑眯眯:“我最喜欢你。”
简真内心毫无波动。
身为皇帝,每天对他说喜欢的人不要太多,迟卫这种级别的……
实在不算什么。
只是很奇怪,其他人对他说喜欢甚至说爱都有自己的理由,或者为财或者为权,迟卫呢,这个十六岁的、即将大婚的人,对他说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为色?
简真心中笑了一声,不过由于迟卫本身颜值和自身奇异气质的原因,他对此并不感觉被冒犯。
有一丝兴味被人轻轻扯出来,像一根透明的线,简真好整以暇,双手拢袖看着韩召南问:“是吗?”
韩召南笑了笑却没再说话了,筷子又夹了一粒花生米,送入自己嘴里。
简真微服私访并不如同韩召南所猜测的那样只是为了出来放松心情——
这是其中一方面,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最近好不容易安分了几年的北狄又开始作妖,这次皇帝千秋之日北狄照例遣派了使者前来,前几天这波使者就在皇城脚下搞了一些事情,被搞的世家碍于他们的使者地位一再退让,却使这群北狄使者越发猖狂,仅仅几天时间,他案头告状的奏章就已经垒出了一大摞。
韩召南若有所思:“所以,你出来就是为了看看这群使者到底猖狂到什么地步?”
简真点头:“也算是吧,趁着今日无事,没有收获就当随意逛逛了。”
“我和阿真一起怎么样~”
他脸上神情荡漾,看着简真的表情要多□□就有多□□,如果不是有一张好颜色,大概走在路上露出这样的表情都会被人当成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少爷。
简真心里失笑,挑眉道:“好啊。”
北狄使者住在礼部安排的安都府里,距离他们吃饭的这条街相隔不远,不过他们还没有去就山,山就主动来找了他们,一顿午餐还未吃完,酒楼里就传来了一阵粗犷的北狄语。
韩召南问:“这什么意思?”
简真翻译道:“在说千秋节的事情。”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韩召南:“你怎么知道我听得懂北狄语的?”
韩召南尴尬一笑,摸了一下鼻子:“或许是我梦里猜到的。”
果不其然,不安分的北狄人很快就和一楼的客人起了冲突,将掌柜的弄的焦头烂额——他们身份在京城来说不算非常高贵,但几年前北燕和北狄之间的战争确实打的不太容易,虽然有了皇帝陛下坐镇最终收复了失去的州府,但北狄之名的阴云毕竟笼罩了北燕数十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散去的,使者来朝贺天子千秋本来是好事,若态度太过强硬惹恼了他们、进而干扰到两国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掌柜无心惹事,只好将他们带到客人相对较少的二楼——
此刻午饭的高峰时期已经结束,二楼许多位置空了出来,掌柜的便想将他们带到另一边,却不料他有心想要息事宁人,那几位北狄使者好不容易甩开跟着他们的北燕礼部官员,也根本不愿意放过这个惹事的机会,明明有诸多空位却不愿坐,直接用生硬的汉文指了着韩召南他们那一桌道:“我们要坐那儿!”
哇,一下就踢到铁板,兄台好眼光!
掌柜也是认识迟卫的,虽然不清楚他身边衣着富贵的简真是谁,但也知道能跟这位小爷坐一桌吃饭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立马后悔将人带上来了!
在下面已经得罪了一些客人,上面来更要和迟家日天日地的小爷作对!
掌柜也有些气了,道:“各位使者还是坐这边吧。咱们北燕毕竟是礼仪之邦,小老儿一介生意人,也懂先来后到的道理,各位使者从北狄远道而来,这些规矩虽不太熟,但做人之理,想必大家都是共通的,也不必我多言是吧?”掌柜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将店开的名气这样大,背后自然也有后台撑着,平日腰杆是挺直了说话的,这一强硬起来身上自带了某些看起来比北狄使者更牛逼的气势,一时间看起来竟然有些唬人。
几名北狄使者汉文不好,怒而就要上前揪住掌柜的的衣服,却先从靠窗的桌边听到了一声嗤笑——
“真是……”韩召南将花生米抛起来又接到手上,道:“自我感觉多牛逼,吓得我都快哭了。”他上下看了一眼留着茂密胡子的外族人一眼,发出了一声“啧”的声音,瞧不起的意味相当浓厚。
其中一名北狄人更忍不住一些,不管不顾的就冲上来,面部表情狰狞,大喝一声道:“无知小儿!竟敢嘲笑你爷爷我!”
“放肆!”韩召南声音比他更大!“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一只脚放到凳子上,吼道:“你可知道我父亲是谁就敢这样对我说话!”
“报上你父名来!老子连他一起打!”
“哈!”韩召南仰天一笑:“我父亲正是当今天子——”
哈?
不仅是北狄使者,就连一旁坐着的简真也愣住了!
韩召南继续道:“皇帝陛下爱民如子,我身为北燕的百姓一枚,自然也是陛下之子!”他说着朝皇城的方向拱了一拱手,顺带向简真眨了一下眼:“四年前陛下于幽云使北狄十万铁骑大败,陛下慈爱,仅仅只是收回了当年被北狄抢去的幽云十六州而没有再多要你们一分一厘,如此方给了你们这些外族蛮人错觉!”少年蓦然大声道:“陛下的四年前威名响彻幽云长线,不仅北燕百姓清楚,北狄百姓也该清楚!尔等受命前来为陛下贺寿,不好好待在安都府等待千秋节的到来,反而在这里撒野,难道是想再次引战?!”
那往前冲的北狄使者退后了一步,又连忙止住,他们在京城闹事,本来就是想趁机打破和北燕之间的契盟,重新夺回丰饶的十六州土地,哪里还管什么陛下不陛下!
在他身后另外两名北狄使者想到这里也动作起来,精壮的身体就要扑向韩召南,却在路途当中被几个突然闪身出来的侍卫挡住。
韩召南感动的眼泪汪汪:“感谢爸爸救命!”
“爸爸?”
“父亲的意思。”韩召南笑而露齿——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长得和简临渊那么相像,也不知道简言西有没有看着他想起过简临渊。
简真并没有轻轻放过,就着打斗的呼喝声问:“爸爸是哪儿的说法呢?”
“我梦里的。”韩召南深知秘密的动人,因此并不认真解释,只道:“阿真来我梦里,就能全部知道了~”他很快转移话题,问:“怎么样,我刚才帅吗——帅就是英俊潇洒威武的同义词!”
简真:“……”
他默默转过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一会儿那几个北狄使者就被收拾了,简真趁礼部官员来此之前先带着韩召南走了,留下一名侍卫善后。
“接下来去哪儿?”
“回宫。”简真负手:“你也回国公府吧。”
“……”
这么快就回宫了啊。
韩召南舍不得。
他穿越过来十多天了,和简真相处的时间才不到两个时辰四个小时——
他们甚至没有一起睡过觉!
韩召南不服,他问:“你有没有那种可以随时进宫的令牌呢?”
简真眯眼:“怎么?”
韩召南讨好笑:“给我一块吧我想要一块!我想常进宫找你玩!”
“……”简真撒谎:“没有那种东西。”说着转身就往皇宫的方向走。
韩召南不抛弃不放弃,跟着简真走了一路,一路上插科打诨,还讲了不少冷笑话,简真一直不为所动,一直到宫门都近在眼前了,韩召南才终于急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会再见的。”简真微微一笑:“你刚才不是说有缘自会相见吗?”
“这话可不适合对一个皇帝说。”
“你现在想起我是皇帝了?”
“我还想起了你的夏藏阁呢!”
简真眸色一沉:“这你也知道。”
韩召南退后两步,反而卖起了关子:“你走吧,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你的事情,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他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你不要去见夏藏阁里那些人!最好把他们全都遣散了!”
简真:“……”
简真转身就走。
韩召南回了国公府,等了三天,七月七日时国公爷奉命进宫为皇帝千秋,带上了韩召南。
国公爷不解:“小卫,你是不是闯什么大祸了,怎么陛下千秋,还专门点你进宫呢?”
韩召南睁眼说瞎话:“上次我在酒楼教训了一下那帮四处捣乱的北狄人,陛下好像是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国公爷松了一口气:“这样还好点,只不是什么大祸事,千秋这样的日子陛下提出要见你,想必不是什么坏事。”
是不是坏事韩召南不知道,他只是在纠结待会儿怎么跟简真说。
怎么说呢?
上次在宫门口,他夸下海口说下次见面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现在这么快就是下次见面了,他难道真的要说?
要说,又有点犹豫。
那虽然是简真,却不是简言西,他没有现代的一切记忆,脑子里也没有一点关于韩召南的回忆,职业还是一名帝王。
帝王多猜疑,是简言西曾经亲自告诉他的事情。
从国公府到皇宫的距离不远,很快就到了,韩召南跟着国公爷到了宫宴所在之地,正是他曾经在画上看到的西宫。
短短不到半个月时间,他先是看到了作为残卷存于世的怀阳《千里江山图》,现在又即将感受常子道《西宫宴》当中的场景,真是天意弄人。
办这场千秋宴是为了身为皇帝的简真,其人却姗姗来迟,开宴足有一刻钟那人才穿着明黄色的衣袍来了,来后众人还跪地叩拜,他开口说了一句众卿平身,众多官员这才归位入座。
韩召南的位次紧挨着国公爷,距离简真并不远,韩召南好几次抬眼看他,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节目和陆续送去的礼物上,似乎并没有在看他的样子。
韩召南心里有点烦躁,感觉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快用完了,仰头又喝了一杯酒,偏头对国公爷道:“爷爷,我想出去透透风。”
国公爷理解的小弧度点点头,道:“去吧,别走远,宫中侍卫多,许多去处你也是去不了的,透完风记得回来。”
韩召南便这样离席了。
也正因为如此,简真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护国公那个位置上时并没有看到人,他皱了一下眉,低声向身边的内侍吩咐了一句,片刻后便有人凑到他耳边道:“在荷花池那边。”
简真不甚明显的点了一下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人还没有回来,简真便悄然退场了,带着一个大太监走到了西宫里的荷花池边,可惜荷花池极大,找了许久他也没有找到人。
“人呢?”
大太监忙低首:“刚才还在这儿的。或许是回席了?奴才这就派人去查……”
“阿真!”
大太监话还没有说完就盛放的荷花池深处传来一声呼唤,从碧绿色的荷叶里伸出一只如白似玉的手出来,一艘小船蜿蜒从中心抵达岸边,韩召南正坐盘腿坐在上边,朝简真挥手道:“快来玩儿!”
大太监大惊,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陛下名讳,更让人惊叹的是陛下也丝毫不见生气,脸上带着笑就上船去了!
简真上来了,韩召南便将做船夫用的小太监赶了下去,对简真道:“我们不要船夫了,任小船飘到哪儿吧。”说着一躺,直接将头枕在了船板上。
简真到底没跟他一样,只坐着,片刻后小船飘到湖心深处,凉风吹来荷花的香味,迷蒙中带着一点让人清明的莲子味儿。
“好闻。”韩召南闭眼:“我们很久没有这样了。”
“我们?”简真重复。
韩召南睁开眼睛:“是啊,我们。”他笑了一下:“阿真,你喜欢我吗?”
你不喜欢我,还这么容忍我?
哪个帝王能这么容忍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是这样吧,哪怕你还是简真,哪怕我没有那张和简临渊肖似的脸……
你还是会爱上我,我还是会一头扎进你的网里。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