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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直盯着这名女技师的眼睛,并用手放在她的脸边晃动,发现她真的看不见东西,真是一名瞎子啊!
在她的简介里有一句人生格言:“虽然我是一颗卑微到尘埃里的种子,但我也有发芽的权力!”
李威就是被这句话给感染了。
女技师长得很清瘦,像是少数民族的少女。她摸索着李威的皮鞋,然后慢慢脱下,将鞋放在一边。双手攥住李威的脚踝,放入盆中,水温有点烫,不过在这寒冷的冬季,却显得异常舒服怡人。
李威深知自己的脚比起峰子的好不到哪里去,也是“飘香”四溢。峰子借着这个机会,大力嘲讽了李威一番,“我去!徐豪,你这味道比我还厉害,比那街上的臭豆腐还猛烈!小心熏着人家小姑娘!”
峰子吹了个口哨,问那盲女技师,“小姑娘几岁了?不会未成年吧?”
盲女技师转过头,耳朵朝向峰子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十八,老板。”她有些口音,听起来像是云南的少数民族,配合着葫芦丝的韵律一定可以为李威二人高歌一曲。
盲女技师手上的力道很轻,柔柔地拍了几下李威的脚背,然后几根细指头,使劲儿地戳着他的脚掌心。
不过,李威却觉得力道太轻,根本不能让他的脚彻底放松下来,也达不到完全的松弛。看来这个小姑娘的技艺很一般呐,要不然怎么会排在花名册的最后呢!
“妹妹,把头抬起来!”峰子命令道。
盲女很听话,乖乖地抬起了头,而且人家还主动把脸朝向了峰子,但就是眼睛无神地注视着前方。
她的前方就是峰子,但在她的世界里是一片漆黑,一片虚空。听到的只有声音。
“呦长得还不错嘛!”峰子拿着花名册,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着最后一位技师的照片。脚下的胖丫头正在卖力地给他按摩脚。
峰子的眼神在照片和真人之间切换,不时呻吟几声来回应胖丫头的卖力工作。
“你叫尹晓雪?”
盲女点了点头。
峰子又问:“家是哪里的呀?眼睛是从什么时候看不见的?”
李威狠踢了峰子一下,小声说着:“别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
盲女虽然看不见了,但听力还算不错,听到了李威的话,于是说道:“没事的老板,每当客人选中我的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的,我不在意这些。从我记事起就看不到了,母亲也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我和爸爸。”
“奥,原来你还有爸爸呀,我以为你是孤儿呢!”峰子直言不讳,他以为像这种残疾人肯定是弃儿,孤儿院似乎是他们童年唯一的回忆。但他错了,尹晓雪并不是孤儿,他有爸爸。
虽然妈妈扔下他们父女两个远走高飞了,但是爸爸却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从来都不会嫌弃她,相反,他的爸爸总是责怪自己。怪自己当年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得了顽疾成了瞎子。
峰子见那女孩使的力气不够,根本不能和自己的这位胖技师相比,于是催促道:“小妹妹,我这哥们儿可是很难伺候的主儿,你得使得劲儿,让他舒服舒服。怎么看你像没吃饱似的。”
没错,盲女技师确实没吃饱。昨天晚上的饭还没来得及吃呢,从七点一只工作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本以为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会儿,准备吃晚饭。可没想到,李威二人进来了。
谁让“一家人”洗脚城这么受欢迎呢!零点以后客人依然络绎不绝,这可把这里年纪轻轻的女技师们给累得忙得呀,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盲女尹晓雪没有回答老板,因为她不会撒谎,但又不能向客人诉苦说自己昨晚的晚饭还没吃呢,只好沉默以对。
峰子道:“赶紧使点儿劲儿啊,我可告诉你,要是伺候不好我这兄弟,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李威无语,这峰子就爱吹牛瞎说。不过转念一想,他可是徐豪啊,徐豪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峰子的话似乎还保留了一些呢!
“你知道他是谁吗?”峰子故意吓唬盲女尹晓雪。他这个人就是这副欠揍的德性,遇到善良好欺的女孩就想上前吓唬人家一番,从中得到一些高人一等的快感。以前李威因为这说过他,不过峰子有一点还算值得夸赞。
那就是欺负完善良好欺的女孩之后,总喜欢再给人家一点甜头,比如给几张百元大钞作小费等,他说这会让那些女孩喜欢上自己。李威曾问他从哪里看到的这种歪门邪说,峰子说是看心理学书籍学来的。真够坏的。
李威又踢了峰子一脚,说道:“人家小姑娘长这么大,不是用来让你吓唬的,赶紧洗完脚滚蛋回家!”
峰子笑了笑,对盲女呵斥道:“再用力!我这兄弟不好意思说,我替他说,你的劲儿太小了!”
盲女低着头,非常卖力地给李威按摩着。
两双嫩手游走在脚心和脚背上,瘙痒而不失舒服。而且果真被她这么一阵按压,腿部肌肉松弛了不少,同时整个身体绷紧的神经也不知不觉间,松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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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睡意袭来。李威费力支撑着沉重的眼皮,可最终还是被瞌睡虫给爬满全身,呼呼睡去了。
睡梦中,依然能感受到盲女殷勤的服务。
盲女听到了低沉的呼吸声之后,知道客人睡着了,于是将手上的力道减小,最后慢慢停了下来。
峰子在一旁玩着手机游戏,胖女孩安静地给他按摩着。刚刚是足疗,现在改成峰子趴在小床上,胖女孩给他实行全身按摩,从头部太阳穴,双肩,一直到脚趾头,每个角落重要的穴道都仔仔细细按摩了一边。
其实VIP的服务流程就是这一整套下来,但李威早早就睡去了,所以接下来的全身按摩他就无福享受了。
盲女起身,因为她看不见,所以轻轻地在李威的身体上摸索,最后摸到了他的脸,然后将头微微凑过来,小声呼唤着:“老板~老板~还有全身按摩没有做呢?”
这都凌晨四点左右了,李威早已睡熟,所以根本听不到盲女的呼唤。
见老板已经睡熟,她也不好把人家叫醒,于是自言自语着,“等老板醒来,我再给你补上!”
确实应该补上,峰子可是交了全流程的钱。
盲女摸索着,从旁边床上拽下一条毯子,然后盖在了李威的身上。
峰子很清醒,拿着手机趴在床上玩着正起劲,而背后的胖女孩更是卖力地按摩着,一点也不敢懈怠。
盲女额头沁着几颗汗珠,刚才用力耗了不少力气。现在老板被自己按摩得睡着了,她也不能擅自离开。只好趴在李威的脚跟前,小屁股坐在地毯上,等待老板的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