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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源的纠结许哲一概不知,若是他晓得自己不留手的一纸条成,可以直接让李泽源脑补出一场跨年大戏,估摸着许哲也会后悔不跌。毕竟从本源上来源,许哲的这纸条成超越了这个年代很久,些许理念让李泽源不能接受甚至推倒钱凤学身上也有情可原。
若不是找一个御史大夫的后手,估摸着李泽源也只能找个牛鬼蛇神的怪物理论,把许哲一架烤架,直接来个大明版的bbq了。因此对于这个结论,我们暂时还不知道是有利还是有弊。不过可以想象,许哲的‘投身之路’貌似又要增添些许坎坷了。
不过所谓无知者无谓,现在即便告诉许哲答案,估摸着也不过徒增几分伤感。倒不如让真相来的更晚一些,也好过多伤心欲绝那么几个月。
条成递了出去,许哲却不能脱身。毕竟这玩意和自己绑的越紧,李泽源想要撕下他烙取的印记说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因此在邕城水道周围的田亩整理干净后,许哲又化身‘超人’,冲向了天湖书院。
相比之前天湖书院的众人敬仰,现在的许哲颇有几分现世枭雄的意思,各式各样的教案借着各种名义来到老房的书房,或明或暗,或是张狂或是委婉的打量着许哲这个即将给天湖书院带来巨变的年轻人。
对此许哲无不忽略不计,对于各方伸出的或是善意或是嫉恨的神色,许哲无一不回以拒绝的眼神。毕竟对他来说,天湖书院终究不是自己的终点。而做为一个必定会离开的开创者,许哲实在不适合和书院内部接触过多。
当然,择一二好友还是有必要的。
晌午,糖心湖。
“都说许大人必定在什么地方劳苦功高,我就不相信,依着我看,这正适合午休的时候,我们的许大人又怎么舍得那么一位难缠的周公的。就是不知道我们许大人梦里的周公可是羽衣罗衫,姿丽非凡了。”
远远地,就听着一声猖狂的声音大喊起来。许哲即便睡梦正酣,也不由的皱紧眉头。还在来人也是有数的,卡的点恰恰好。即便他不来,再过一刻钟许哲自己也就醒了。只是自然醒和被别人强行喊醒,终究还是有些区别。
看着来人放荡不羁的架势,许哲嗤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们屡试不第的许子安。怎么,不窝在你的温柔乡里寻求安慰,到我这个八百年前的一家人之前来冒什么?”
许子安嘴角一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孔,对着旁边稍稍年长的好友说道:“我道怎地,这许延年就是个煮不烂打不死的臭豌豆,你还想着为他分忧,得了吧。看看,人家现在才叫高枕无忧呢~”说罢一边指指许哲架在亭子上的大厚竹枕。
来人被他这一指弄得异常尴尬,连连摆手:“你们两个相互打架可以,可别攀扯上我。我可受不了你们这两张嘴。得了,我到一边看看风景,等着你们聊完了我再好好和你们说话。”一边说着,一边就向着边上走去。
许哲赶忙一把拉住,赔笑道:“乐子,乐子,玩笑,玩笑,广源你不要在意。”说完拉着周广源就往亭子内走去:“怎么这个点来找我,你不是已经上工了吗?”赫然是已经找到工作,任职的周广源。
许子安看着许哲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撇撇嘴晃晃脑袋,又晃悠悠的跟在后面,嘴里还停不下来:“可不是这老好人又受不了旁人攀扯,愣是被推到你面前来了嘛。好在这人还没傻到家,知道拉着我来挡挡。”
周广源被他说着老脸一红,嗫嚅道:“也不是,只是有些事情。。。”说话间语气却是愈发低落。许哲看着脸面涨红的周广源,笑道:“得了,我晓得了,你也不要为难。”天生以周广源老好人的性子,想要开这个口也是为难他了。
后面跟着的许子安豪爽的笑笑:“我说这许延年不会怪罪你把,偏偏你说的这样严重。怎么,何苦还拉我来做这么个坏人,偏让我受埋怨。”
“得了吧,就你话多。”对着相交多年的好友,周广源无疑放开很多。听着许子安的话,赶忙瞪了回去:“大人你别听他混说,我不是怕。。。”说到这里,自己却是笑了出来。
许哲理解的拍拍周广源的肩膀,也没有继续调侃下去。要不然这老实人怕是要满脸红云了,只是看着后面促狭的许子安:“你们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出身学子,读书多年,周广源在细致认真上还是颇为负责的。到主家没几个月,就得了主家的喜爱。更不用说周广源在闲暇之余,更是时不时的教导主家几个未足龄的孩童一些学前教材,更是让主家片刻都离不开。现在跑到天湖书院,想必也是抽了很久的时间才得成形。
“还不是那位仗义疏财的夏退之,心中敬仰许大人久矣,如今听闻大家在天湖,就等着见一面呢~”
因着之前的辩论之事,夏殿江和周广源一行人诡异的居然结成了好友。夏殿江为人豪爽大气,在处事上虽说不能面面俱到,但是与人结交却是坦诚相待。时间久了,便是最为愤世嫉俗的许子安,都被他折腾的没脾气,时不时的就要出去吃喝一顿,更不用说向来与人为善的周广源了。
看着周广源满目通红,想来也是知道必然是夏殿江在席面上怂恿之故。只是这夏殿江以前虽说也对着自己笑脸相迎,但是对于结交一事向来秉承随缘二字,虽然热络却不谄媚。这突然性如此迫切的想要会面,甚至为难了周广源这个老好人,却是有些突兀了。
想着自己先前提交的条成,许哲心中有了底。想了想,说道:“明日午时我有功夫,若是夏兄不弃,便让他到这糖心湖来好了。”身在书院,时间久了,也沾染了些许书生意气,左右对自己没有损失,听听这夏家的言论也是好的。
周广源听完,长长舒了一口气。许哲这几天在书院的所作所为,虽说自己不清楚缘由,但是也知道许哲必然是不愿意与书院内部人员过多牵连的。对着这个自己左右为难的事情,实在不是他这种老实人可以办妥的,若不是许子安发现不对一路相随,说不得即便周广源找到这里,也开不了口啊。
“那可好,我们的老实人也能交差,这夏殿江也多了个游说的机会。”许子安在天湖书院十几年,或多或少都看出几分意思。最近许哲又在书院内大动干戈,情形一片良好的样子,依着许子安的意思,怕是夏家看着这架势,说不得还准备在书院内发展几个门客。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把许哲这个始作俑者直接挖走,想必在夏家的支撑下,必然可以培育出更多的‘夏家族人’,到时候不止官场,更是银钱上,都能让夏家更胜一筹,稳稳的坐定了这个天下第一财的宝座。就是不知道这邕城县令的官位,夏家准备用几个银钱买走呢?
若是许子安知道,夏家的胃口并不是已经坐稳的天下第一财,而是整个天湖书院,说不得又是另一番近况了。
总是许哲应了见面的事情,周广源也就了了一桩心事。听着许哲的话,点点头表示知晓,因着他本身也是抽空出来见一面,因此得了肯定的答复,寒暄几句也就走了。
等着周广源的人影消失不见,许子安看着一脸淡定的许哲,笑道:“你倒是清闲,我这几天看着架势,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把这天湖书院带到何方了?”这话说的,却是一半探究一半思考。
“怎么,我做的不好吗?”许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是直接抛出另一个问题。
这些天许哲在天湖书院大动干戈,虽说老房不同意许哲条成里的大半,但是总有一小半他是愿意尝试的。便是这一小半,也已经足够许哲折腾的了。现在许哲折腾的,便是把书院内部常年科举不中又不愿离开的一群人整理出来。
说是整理出来,看着这架势,那个不知道是准备‘清理门户’了。能够在天湖书院屡试不第又能常年待在书院的,哪个不是书院的‘老资格’,但凡旮旯角落里,都能挖出两个知己好友来,更有一些年过不惑的大儒,虽说没有经历过科举官场,却是实打实的大学问家,许哲这一清理,简直捅了马蜂窝。
在许子安看来,许哲这事情做得,简直是吃力不讨好。不仅学院内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便是许多教案,也是对着许哲怒目相视。即便是之前赞同许哲条成的年轻教案,也有些已经扛不住压力,倒入了‘敌方’阵营。更多人则是冷眼相待,看着眼前的局势。反对者中甚至有激进的,都已经喊出了‘文学已死’的口号。就现在而言,许哲在书院内部的架势,简直是人人喊打。
许哲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按着正常的道理,自己必然要先给个甜枣,才能打一竿子。就像是之前在邕城,自己也是以郝家之威震慑邕城之后,在以账簿毁损,铺路搭桥示好,最后再逐步掌握邕城大权。
现在在天湖书院,自己一上台便是雷霆手段,又是个毫无背景毫无逼格的小县令,天湖书院这一众大佬强烈反对,甚至想要把自己赶下台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时不待我,再找一个老房被压缩到如此境地,能够如此配合的机会,却是少之又少了。依着老房的性子,即便有半分办法,他也舍不得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好友学子剔出学院。想到这里,许哲笑笑道。
“别担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切~”许子安嗤笑一番,却是转过脑子,脸上慢慢浮起了红云:“谁要担心你这心大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