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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厅中表演的贵女和婀娜的宫娥,因这突然凄厉的尖叫,一时都被惊呆了。
只见数只黑色的大鸟盘旋在女客席边,一个贵女的头顶被啄的鲜血淋漓,头发已尽数披散,不时还有大鸟飞快的俯冲下来。
她几案四周的女客都已跑开来,只一旁吓得花容失色的户部尚书府的林小姐,大叫道:“唐三小姐,你怎么样?唐三小姐!”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林小姐口中所说的,是她年底即将嫁入的唐门三小姐,作为未过门的嫂嫂,如此护着她也是情理之中。
且说此时头皮火辣辣疼痛的唐明珠,当真是怒火攻心,她刚刚不过将手中果酒又给明彩杯子满上,便觉得一股劲风从天而降,少顷,头顶一股钻心的疼痛,不知从哪来的飞禽,一张利喙将她头顶啄的鲜血淋漓,忍不住一声惊叫。
双手拍打着发顶,那飞禽连忙飞开,一双爪子却是将她满头青丝挠的不成样子。
唐明珠心中惊恐,却神智依旧清明,此时正在宫宴,她如此失态,怕是引起众人观摩,忙蹲下身,双手护头,咬牙忍痛,不再做声。
却依然有大鸟盘旋而下,幸好早有侍卫见状将她护了起来,持剑驱赶走飞旋的大鸟,另有一批侍卫弯弓搭箭,将一只大鸟射落在地,余下飞禽见状,吓的一哄而散。
有人发现,掉落下来的黑鸟是夜禽猫头鹰。
此时容兰口中还是紧张大喊,她倒不是刻意如此,当真是直到此刻才明白,明彩与她的一系列试探,又要了那瓶引鼠药到底是要做什么。
且又如此大胆,并未与她协商,便将她拉下了水,难怪宴前明彩要与她道:“姐姐,若借你之物,千万不要怪罪,妹妹日后再负荆请罪!”
容兰心中震惊还未理顺,已听成帝怒道:“怎么回事?负责清查此地的太监总管在何处?哪来的猫头鹰?此事给朕彻查!”
那青衣太监早已面如菜色,唐明珠等的便是此刻,她慌乱的跑入人前,匍匐在地,痛哭道:“皇上息怒,扰了皇上、皇后娘娘雅兴,臣女罪该万死!”
成帝本面如寒霜,见下面跪的少女体如筛糠,发丝凌乱,虽看不见长相,但此刻她不是哭诉,而是如此识得大体,心中微微惊讶,道:“怎么?你可知刚才因何而起?”
“回皇上……臣女不知!皇上英明,夜鸟惊了宫宴,如此多人受惊,还往皇上体恤,给诸位一个说法。”
此话端的巧妙,将她一人受伤说成众人受惊,一旁心急如焚的江映月也为唐明珠暗暗称赞。
成帝听此,敛下眸子,微微颔首道:“来人,先扶唐小姐下去看诊,倘若有个意外破相,当值的太医给朕立马滚出太医院。”
唐明珠忍痛微微一喜,此事总算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见面上血色凝痂,眸子里几乎可以滴出冰来,此事……此事……
定然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没想到她的计划落空,自己反而遭难!嘴中却满怀感激道:“臣女唐明珠谢主隆恩!”
见唐明珠被扶下,慕容博一双握着的手才松开,刚刚那一幕,不是他不想挺身而出,而是她那瞬间的大叫失态,如若延续下去,别说是他想娶她,就算是下次宫宴,她怕是再进不了宫门。
可自己的犹豫之间,见唐明珠已自己化解了此番尴尬,连父皇对她都另眼相看,不由有些后悔。
成帝此时也看了眼慕容博,混账东西,自己要娶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这些儿孙中,也唯有一人投他秉性!
又一看,咦!刚刚还在的老三又去了哪里!
宴席被中断,众人受惊,皇后忙让人又奏起了宫乐,宴乐歌舞重新上演,仿若刚刚一幕从未发生。
成帝对皇后赏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又转身见身旁明嫔眼含忧愁,关切道:“爱妃怎么了?”
“臣妾、臣妾担心唐家表妹,竟是坐立不安。”江映月心忧唐明珠,对成帝倒是不做隐瞒。
成帝这才想起来,道:“是也,朕竟忘了她是你姑家表妹!爱妃竟然挂念,朕便陪你去看看!”
江映月面上一喜,又是一番谢恩,没留意皇后眼角的冷意。
成帝又看了看慕容博,见他跟上,并未再说什么。
慕容锦找到明彩的时候,明彩已进入唐明珠看诊的内间,竟是没有遇上,然而此时,外间还站着一人,慕容锦缓步迎上道:“皇兄!”
慕容珮点了点头,“三弟也是来看唐小姐?父皇、七弟和明嫔都在里面,看来一时是见不到了,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慕容锦心头颇为怪异,他与慕容珮交往甚少,映像中这个皇兄才真的是沉迷山水,慵懒闲暇,又玩世不恭,鲜少回京,偶有音讯也是说他又偷偷带着王嫂到哪里哪里去玩了,不过自三年前王嫂离世,他独自抚养小世子,性子倒像沉静了不少。
不过,同为帝王之子,于外人眼中的表象究竟是不是真,只有当局者知道。
并且,此次慕容珮回京,一直与慕容博私交频繁,此刻他在外间等着,是不是等慕容博?而他说他来看唐小姐,他又以为是唐三,还是唐四?
略一思索,慕容锦点了点头,与慕容珮一起朝外走去。
八月的桂花婵娟,已是秋意浓浓,慕容珮似乎有心事,走了许久也没有思索好该怎么出口,私心里希望慕容锦开口询问,不过这个三弟,倒真的只是听话的走走,屁都不放一个。
慕容珮估摸了会时间,二人的影卫应该将他二人的区域保护起来,才顿住步子,看着天空的圆月,慵懒道:“老三,今晚月亮如何?”
慕容锦淡淡一笑,“很圆!”
“可民间有句古话,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三弟觉得是十五的圆,还是十六的圆?”
“……”慕容锦眉头微蹙,听慕容珮又道:“到底是听民间所说,还是依自己所看呢?”
慕容锦才不相信慕容珮特地找他出来走走,是为了讨论月亮十五还是十六圆,当即道:“如果皇兄觉得十五圆,那便是十五圆,如果皇兄觉得十六的圆,那便是十六圆,这一些微的差别,皇兄觉得怎么舒坦怎么就是对的。”
“怎么舒坦怎么就是对的?”慕容珮看着圆月,眸子一点点加深,“三弟说的对,有些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有事情都可以说的上圆满,而使自己内心舒坦,恐怕也只是那一点点细微的差别。”
慕容锦点了点头,不料接下来慕容珮的话犹如平地惊雷,让他一时半会儿怔在了原地,只见慕容珮面含微笑的转身,缓缓道:“三弟,如果太子被废,你做太子可好?”
慕容锦还未反应过来,又听慕容珮道:“我知道山东水灾,被克扣的赈灾银两去了哪里,也知道是谁用私库救了天下百姓,更知道此刻东宫那个位置的人,昏聩无能、荒.淫无度,同是我手足兄弟,对得起天下百姓之人,才能正我朝纲,不让黎民于水火之中。”
这些话出自一个被放置在外的闲王口中,慕容锦如何不惊,忍着他说太子被废及这么多的豪言壮语,他既如此坦白,他也不愿藏掖,直言道:“皇兄说笑了,皇兄既耳目所及,是非黑白分的如此明了,又胸怀天下,如何不自己去争一争太子之位?”
慕容珮怅然一笑,“你觉得父皇会立一个宫女生的儿子?”
“呵!皇兄可会说笑,父皇又怎会立一个琴师之子?”
“那不一样,你母妃身居妃位,而我母……已碧落黄泉,两难相见……”
慕容珮说到此,言行里诸多抑郁之色,少顷,又自嘲一笑,“对了,你可能不知,唐氏有三姐妹,那双生女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如果三弟答应我的话,在春节前,我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且说这时唐明珠看诊的内间,为了怕血腥冲撞贵气,隔着珠帘,成帝、慕容博和江映月三人同在帘外侯着。
唐明珠虽心中大为感激,奈何头顶火辣辣的疼痛比此前更甚,幸好珠帘相隔,她的脸上疼的扭曲也不怕外人看见,连江映月多次要入内都未同意。
明彩交织着双手,站在一旁,看太医将一盆盆洗好的血水端下,一颗心越来越冷,如果不是十公主意外提前发现了她衣服上的手脚,此刻,这些血水是不是从她身上洗下?
唐明珠头顶一道一寸多长的口子清晰可见,皮肉外翻,创口破裂,极为恐怖。
听太医说要去发缝针,唐明珠气的牙关切切,见明彩在一旁,心中格外不舒服,咬牙道:“幸好刚刚妹妹不在,否则那猫头鹰咬的是你,姐姐一定心中自责不忍,不知妹妹当时去了哪里?”
又为何咬的不是她?到底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