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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亭外守着的宫女早已面色苍白的跑了进来,纷纷检查雪若有没有伤势,雪若蹙眉道:“你们烦不烦,都给本宫滚,让不要给本宫穿这么拖沓的衣服,偏说今日宴席非穿不可!便如你们意穿着,倘若再碰坏一个酒壶,你们每人挨二十杖!”
众宫女噤若寒蝉,忙草草收拾了,又将桌上瓜果器皿拿的远些了,才纷纷出了亭子,雪若扒拉着纤长的衣摆,又怒道:“都给本宫滚远点,看你们就碍眼!”
明彩被这一幕惊得简直无地自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却见对面的雪若颓然坐下道:“你说做个公主怎么这么烦,穿什么还不能随心所欲,本宫就觉得天天劲装自在又舒服,偏偏本宫母妃不同意!”
“公主金枝玉叶,唯有华贵的衣裳配饰才能配的上你。娘娘苦心,公主自有一日会明白。”明彩见雪若被娇惯的性格,虽和唐明瑶有三分相似,但后者的富贵来自天南地北、街流市井,性子中反而谦和些,而雪若含着金钥匙出生宫廷,一言一行,跋扈飞扬之态,人命与财物之轻贱一般人不可想象。
想到后来她为了和亲远嫁大漠,倒是常年可以劲装出行,只那时她并未了解过,只听说她生了念乡病,日复一日的消瘦下去,语气便又温和道:“不过,公主若不喜欢这些繁杂,也许等再大些反而可以随心所欲了。”
“再大些?”雪若眸子一亮,又晦暗下去,“再大就要出嫁,我才不要!”
明彩嘴角抽了抽,公主的想法也是个大实话。
“你姐姐在哪?”雪若想起刚刚说的话,突然又道:“是不是在太清池?”
见明彩忙点头,又听雪若道:“哼!又什么好看!本宫才不去!”
明彩心中好无奈,去与不去,都是这位姑奶奶所说,当下实不知怎么办好,只好起身道:“那臣女陪公主四处走走如何?”
“不去!你在宫外有什么好玩的趣事没?要不你和本宫说一个?”太清池边有好几位新封的嫔妃,年龄只比她大一点点,虽然知道皇室后宫的女人并无年龄的区分,当然是越年轻越好,可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又有人分摊她的父皇,又有人会让她母妃不开心!
虽然好奇七哥看上的女孩到底如何,可心里却对那块地方毫无好感,闷闷的将手中拿着的果子放下,雪若耳朵一动,“什么声音?”
正聚精会神思考如何应答的明彩听此,竖着耳朵一听,四周草叶律动,一直响在耳彻的鸟鸣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四周隐约传来许多“嘶嘶”之声。
明彩站起到亭边一看,这一看大惊失色,惊恐道:“公主小心,蛇!”
“蛇有什么好怕,我中午才饮的蛇羹!”雪若说着,面色轻快的起身,她还想亲手试试剥蛇取胆呢!
此时明彩已经后退数步,一手扶着石桌道:“公主,我们快走!”
说罢便来拉雪若的衣袖,雪若一蹙眉,挥手摆开道:“大惊小怪!”说罢走到明彩方才站着的位置,愉快的朝亭外看去,却瞬间也是慌了神。
亭外一尺远的矮脚灌木下,一条条黑蛇,成十上百的正吐着信子,约摸着亭子与灌木还有尺来宽的沟渠,一时并未游过来。
明彩见雪若神情,当机立断,拉着她便走,二人还未出亭子,进入的唯一石道上,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蛇。
“怎么这么多蛇?”雪若花容失色,大喊道:“来人,快来人!”
可方才因着打碎酒壶,雪若身边跟着的众宫人被她骂的走远了些,并未听到她的呼唤。
“公主别怕!”明彩咬着双唇,手心已出了一层细汗,却还是将雪若护在身后。
眼看四周“嘶嘶”声此起彼伏,更多的黑蛇朝亭子中游来,此时已近八月中旬,天气虽比夏日凉快许多,但亭子外依旧艳阳高照,明彩脑子里思量着蛇虽喜热,但也怕热,这么多蛇同时出现在晴日,定然是有古怪。
一面退到石桌边,将桌上器皿中的瓜果扔向快游到身边的黑蛇,雪若见此,忙帮着扔,一边继续大声叫喊。
少有的几只黑蛇被砸中退回,却更多的前仆后继,明彩与雪若退无可退,眼看手中瓜果器皿尽数砸出,明彩灵机一动,“公主,快踩石墩,我们爬到桌子上!”
二女刚上石桌,脚下黑蛇已经将方才站过的空地盖满,二人对视一眼,正自庆幸,却听空中又传来“嗡嗡”之声,明彩脑子飞速一转,忙将外衫脱下盖在二人头顶,刚刚盖好,便有马蜂飞至。
正好此时亭子的小路出口,宫人听到声音急着赶来,见到此情此景纷纷吓得三魂掉了二魂,却不敢前进一步,忙纷纷调头去找人。
而此时亭子中明彩已发现了不对,“公主,快将你的外裳脱下!”
“现在还脱什么脱!”
明彩忍着胳膊被叮的疼痛,解释道:“更多的蜂群飞来,好像是盯着我的这件衣服!”
雪若抬眉一看,果然如明彩所说,许多马蜂叮在明彩衣服上,眉头不觉一皱!
脱衣服这件事,她早就想了!当即解开宽大的外裳,趁机举过头顶,明彩见此,将手中水蓝色的外衫朝着蛇堆一扔,果然蜂群跟着那件衣服蜂拥而退。
可随后而至的蜂群依旧围绕着二人不走,脚下黑蛇被控制一般,一大半还是围着石桌蠕动,明彩心中一沉,许是自己衣服或者雪若身上的被人动了手脚,当下不及细想,猛然想起袖子中还有容兰所送的通花丸,当即将随身携带的那颗重重一捏,随即朝雪若聚起的双手一扔。
“公主闭气!”
随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散发开来,四周“嗡嗡”“嘶嘶”声一顿,少顷均退后了半米远,可依然久久不去。
“公主!”有胆大的宫人拿着棍棒将黑蛇挑向两边,却无济于事,黑蛇太多了,宫人还被马蜂蛰的呜呜直叫!
雪若气的面红耳赤,正在这时,一道清朗朗的声音自亭外传来,“十妹别怕!我来救你!”
随即一阵风过,一道红衣身影将雪若拦腰一抱,连带着雪若举在头顶的外衫一并飞起。
来人见外衫下还有一人,脸色不由一紧,身子却不敢停留,回眸之下,正对上明彩错愕失措的脸色,不知为何,心中不由一阵闷意。
“七哥!七哥!你再不来,我就要死在里面了!”雪若忍着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慕容博将雪若放到安全区域,怀中痛哭的人儿却双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慕容博眉头一皱,见去拿硫磺的宫人还没到,一颗心也急了起来。
且说亭子中的明彩,孤身置立于群蛇飞蜂之间,头顶赖以遮掩的外衫被一同捋走,又见那人是慕容博,本就不愿多见,心中一片凄然。
正打算好了,任由蜂群叮死自己的坏念想,却见飞舞的马蜂围绕在她身边,不敢多进一步,心中不由一动,忙伸手朝空中一挥,马蜂立马避开。
心头一热,应是通花丸的药性所致,连忙将一只脚小心翼翼的伸下石桌,蠕动的群蛇仿若见到天敌,虽还是盘亘着不肯离去,却纷纷退开了一尺来远。
明彩见亭子外宫人因着雪若离去,纷纷跑了出去,绿萼又去叫人未归,怕慕容博去而复返,心下一横,跳下石桌便朝亭子后方一颗大树走去,如果刚看的没错,树下的空隙正好可以通过。
所过之处,群蛇避让,马蜂急飞,明彩眼睛一红,心中念到容兰,若不是她的聪慧和那日慷慨,只怕今日她难逃一劫。
却说绿萼抱着硫磺粉赶到之时,亭子中早已空无一人,只满地黑蛇,失去方向感般乱窜。
“刚刚唐小姐去了哪里?”绿萼跑到雪若停留的地方一喊,众人纷纷向她看去,慕容博眸光一紧,趁雪若吃惊的工夫,将她放下飞奔到凉亭,果然不见了人影。
“找!”慕容博如沐春风的面上闪过一丝焦躁。
而这时的明彩在何处呢?
明彩出了凉亭才知此处便是御花园的一角,因着并未进过特为雪若开辟的凉亭才乱了方向,此时身后许多马蜂依旧追在自己身边,明彩知道通花丸可能刺激的它们不敢飞近,可依旧没有离去,定然是自己身上出了问题。
按照记忆寻了一处水源,此地岸边残荷败柳,行人稀少,明彩见没人注意,方一头跳下水中。
不知多久,岸边巡逻的宫人来去了数批,水面来回寻找的马蜂终于散去,明彩才敢一头扎出水面,当真是精疲力尽。
好不容易上岸之后,坐在水边一块顽石上,明彩才发现一双胳膊和后面的头皮钻心的疼痛,并微微的肿了起来。
宫宴只怕是参加不得了,可这幅样子如何见人还是个问题?
明彩微一忧虑之间,只听一道声音道:“何人在此?”
明彩一回头,便见一青衣宫装女子领着两名宫女站在岸边,问话的正是其中一名宫女。
明彩一回头,其中一黄衣宫女惊道:“唐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