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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晞大概看出来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随意侧目看向他。厉承晞虽然什么都没说,眸色却是宽慰的。
目的已经达到,这时拦着白净的人也已经让开,她快速跑到白芷面前搀住她。
白芷脚底都是玻璃,站都不敢站,坐在地上抱着她哇哇大哭,真是比刚刚在随意怀里的孩子还要大声。
厉承晞并没有再理她们,只俯身,两条手臂分别穿过随意的腋下和腿弯,将她整个人托起后,直接走了出去。
宴会是不可能再参加的了,也再没有心情,便准备带她离开。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迎面传来,然后白氏夫妇骤然停在两人面前。
白二太太面色狐疑扫过两人,对厉承晞的态度还是很好的,客气地问:“厉少,不知有没有见过我家小净和小芷?”显然也是闻讯而来。
厉承晞微微侧身,看了眼休息室的门,两人这才注意到里面的哭声,不由脸色不变,赶紧赶过去。
厉承晞便带着随意离开,才不关心他们一家的事。
厉承晞的人自然跟着厉承晞一起离开,那名服务生原本也是无辜被牵连进来的,这会没有人管她自然也避开了。
白氏夫妇推开门,就见满地的玻璃碴子,自己大小女儿就在玻璃中间,尤其小女儿抱着白净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这到底是怎么了?”白二太太上前,脚下因淌到玻璃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妈!”白芷看到她更加委屈起来。
“啊!”白二太太这时才注意到小女儿脚底流着血,几乎是吓了一跳,心疼的同时也立马反应过来,问:“厉少干的?”
白芷眼里都是泪,哭的一抽一抽的,只顾点头。
“因为什么?”白子峭不由问。
白芷不说话,白净也不说话。
白子峭却已经猜到一二,不由皱起眉问:“随意的是你们干的?”
“爸,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小芷。”白净这时开口。
白子峭的脸色顿时变的愈加难看,他都已经警告过他们,厉承晞与随意结婚的事已成定局,需要从长计议,偏偏这一家子都不省心。
“我觉得小芷和小净都没有错,害她受伤都是轻的,那个狐狸精,跟她妈一个样。”白二太太骂道。
“你!”妇人之见,气的白子峭脸色铁青,却又于事无补,随后干脆不说话。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还是想办法把小芷送到医院去吧。”白净这时出口。
“我这就打电话。”白二太太听了连忙拿出手机,却被白子峭一把按住:“不行。”
“为什么?”白二太太急了,女儿这还流着血呢。
白子峭扫了眼室内说:“现在外面宴会还没散,小芷这样出去不是等着被人看笑话吗?”
“那现在怎么办?”白二太太也就是个嘴上耍狠的脸色,真正拿主意时就慌了神。
白子峭目光扫过休息室,说:“我打电话让相熟的医生过来,你们也抓紧找个服务生把这里清扫干净。”
“好。”白二太太这回倒没意见,赶紧出门去安排了?
白子峭打完电话之后,将白芷从地上抱起来,放到随意刚刚坐过的沙发上,桌上还放着刚刚用过的医药包,棉签、纱布、碘酒等东西都放在茶几上。
白子峭对大女儿说:“小净,你先帮妹妹处理一下。”
白净点头,蹲在妹妹面前。只是白芷从小娇生惯养惯了,又那里受的了这种疼?白净手里的还没有碰到她,白芷就开始闭着眼睛乱叫。
白二太太很快回来,也在一边安慰,那些玻璃她们自己也是不敢动的,只是清理下周围的污血。
门板被敲响,他们便都以为是医生过来了,开门后却见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几个酒店保安。
“你们干什么?”白子峭问。
“先生你好,我们酒店今天被成少包了,我们收到客户投诉,说有人占用了他的休息室,请你们马上离开。”那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什么占用,我们可是今晚参加宴会的客人。”白子峭听出这话里驱赶他们的意思,不由生气。
男人闻言笑了一下,道:“白先生,成少说成家以后都不欢迎差点害了他儿子的客人。”
白芷做的事明着看是针对随意,却是连累了今天的主角。成家金孙的百日宴,若是随意那个瞬间稍微自私一点,孩子就脱手摔在地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成俊是独子,这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成家得知这事的主谋,只是驱赶已经算是仁慈。
没办法,白子峭只得灰溜溜地带着一家人离开,宴会也正因为孩子受了惊吓,主人不再,而渐渐散去,正好见识了白家的狼狈。
白子峭就没受过这种气,不由恨得咬碎一口银牙。偏偏司机来的也特别慢,让站在众人注目礼中他们,心情不由更加烦躁。
白二太太接了个电话,那头传来司机抱歉的声音:“太太,车子被卡住了,根本开不出来?”
“什么?”
有句谚语叫: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说的就是他们此刻的情景。
一家人只好走到路边去打车,白子峭毕竟人到中年,抱着白芷这么久都快已经撑不住。
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恭敬地鞠了个躬说:“刘市长让我过来的,送你们去医院,请上车吧。”
“刘市长?”白子峭不由有点发蒙。
人他是认识的,人家身处那个位置,他们做生意的哪有不巴结的道理。只是他也不太熟,怎么突然……
“白先生,令爱这伤需要尽快处理,还上车吧?”那人说着帮他们拉开车门。
“好好好。”白子峭见他也没有恶意,而自己抱着女儿的手臂已经发麻,也正好能摆脱这种困境,早就求之不得。
何况伸出援手的是刘市长啊,今天总算有好事。
司机帮他拉开后座,白子峭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放进去,白净和母亲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白子峭则去了副驾。
车子开出酒店门口,一路朝医院进发,他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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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厉承晞也已带随意回到别墅,她的多灾多难,连齐嫂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地叹气。
厉承晞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去冲了个澡,之后才帮她简单擦了擦身上,换上睡衣。
一切忙完再回来的时候,就见她躺在床上出神。
他不由由后抱住她,问:“怎么了?又在胡思乱想?”
随意避开伤口,翻过身子看向他问:“厉承晞,你觉得我今天狠吗?”
厉承晞闻言笑了,吻着她的额道:“还不够狠。”
她心地善良他是知道的,不然最后也不会硬逼自己去面对白芷受伤。
“厉承晞!”她不满,自己明明那么认真。
厉承晞捧着她的脸认真道:“随意,我知道你顾虑什么。但做了就做了,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我能兜的住。”
随意倒不是后悔,她是有时也会迷茫,怕自己变成一个连她都不认识的人。
可是厉承晞没有劝阻,反而给予她最大的支持。
这个男人……“厉承晞,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都喜欢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女人,难道都是骗人的吗?”她不由问。
厉承晞看着她此时变得天真求知的脸,不由觉得可爱地失笑,唇印在她的唇上,说:“可能爷口味独特,就喜欢你这只妖精!”
“唔……”唇被封住,就是新一轮的唇齿纠缠。
厉承晞总是这样,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甚至是接吻,每次不亲的她缴械投降,唇色红肿从来都不罢休。
“厉承晞,我受伤了。”好不容易找到个空档,她推搡着他气喘吁吁地提醒。
只是被他撩拨的浑身发热、发软,那声音不自觉地就透出娇媚。
厉承晞啃在她的胸前,威胁:“叫声老公来听听。”
随意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被他的行动撩的,还是他的话语撩的,但只咬着唇不说话。
厉承晞看出她神色别扭,俯头继续,随意眼见他仍没有罢手的意思急了,着急地道:“老公!”
轰地一声,厉承晞觉得有什么在身体里瞬间决堤。
随意也发现他不但没停手,反而愈加变本加厉,直到不小心碰到她腿上的伤口。
“呜……”随意吃痛地呻吟出声。
厉承晞身子一僵,终于停下来,看着她问:“很痛。”
随意咬着唇,眼神委屈地点头。
厉承晞虽然知道她演戏的成分居多,手还是在她发顶揉了揉,然后无奈地帮她扣好衣服。
逃过一劫的随意,悄悄松了口气,但还是被厉承晞捕捉到了。不由轻笑:“爷有那么可怕吗?你哪次没让你爽?——”
话没说完,嘴就被随意用手捂住,她脸上潮红未退,又添新晕,不好意思又正经地道:“你精力就不能不要那么旺?”
每天晚上都被折腾个半死,谁受的了?
厉承晞将她的手拽下来攥紧手里,道:“身边的妖精太勾人,我有什么办法。”
“不要脸!”她明明跟他说正经的,他还是调戏自己。
“好好好,前几晚你辛苦了,今天就放过你。”他将她扣紧怀里哄着。
她伤在腿上,确实有些不方便,今晚就暂且忍忍。
“你还说——”
明明是老夫老妻,她脸皮还是那么薄……
休息了一晚,随意腿上的伤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好起来,但她还是坚持要去片场。
没办法,厉承晞亲自送她过去,并直接抱进化妆间。这是部现代戏,穿的又是夏装,不能遮掩的伤口,也只能靠后期来处理。
只是厉承晞亲自坐镇,他虽既不是投资商又不是工作人员,还是让剧组感到不小的压力,就连导演跟随意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样过了几天,剧组要去国外取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奔赴机场。
厉承晞因为有事,又因为随意的强烈反对,只能暂时留在国内,反正就几天时间。
拍摄地点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剧组住的酒店就在旁边,风景自然不错。这天给随意的戏份很少,她在酒店休息了会儿,便带着小可出了门。
她虽然在国内名气很大,不过在西方的国家却并不出名,因为认识她的人少,关注的也就更少了,这让随意感到轻松起来。
比起在国内出了剧组、活动现场等,就是家里的两点一线,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变得都开阔起来。
“小可,我们去玩吧?”看到不远处的大海,随意兴奋地拉着她就跑过去。
她都忍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
沙滩上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蓝眼睛黄头发的西方人,随意与小可算是异类了。可美丽从来都是不分国界的,纵然他们不认识随意是明星,还是会禁不住微微侧目。
“随小姐,你还是收敛一点吧,碰上国内的旅游团可怎么办?”小可跟在她身后担忧地劝。
“他们是来旅游的,又不是来看我的。”随意不在意地说着,还是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厉承晞的保镖一直跟着,她心里清楚,所以相对放心。
海天一色的风景里,随意穿着亮色的沙滩裙,站在礁石上闭着眼睛张开双臂,感受腥咸的风吹过来脸庞、指缝,吹起裙摆翻飞。
她想象自己是一只鸟儿,正自得其乐,突然听到咔嚓一声,因为对这个声音太过敏感,不由睁开眼睛看过去。
这时保镖已经走到那个拍照的年轻男人面前,作势要夺过他的相机,却也遭到男人保镖的阻拦。
眼见双方就要起冲突,随意快步走过来,年轻男人同时也制止了自己的人。
他大约三十上下的年纪身上的衣服看似随意,实则不管是款式和衣料、做工都属上乘。再加上他身边的人,可以断定出出身不凡。
不待随意开口,他便对随意说了一句话,模样虽然看似很礼貌,她却完全听不懂,因为听着像韩语。
男人见她秀眉微微蹙起,笑了,然后改用用一口流利的英文解释,自己只是在取景,无意间看到随意,并没有恶意,并且给她看了自己的拍的照片。
画面确实很唯美,只是个远景身影,并没有脸部特写,不细看甚至看不出是她。
随意想男人应该也并不认识她,冲男人微微颔首后,也就没有计较,示意保镖退开后离开。
“等等,小姐。”男人这时却又出声。
随意转头看向他,有些疑惑不知他还有何事?
男人面对她平淡的眸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着问:“我想请小姐吃顿饭,不知你肯不肯赏光?”
男人并没有藏匿眼中对她产生的好感,问话也够直接,这场面不由令保镖都皱起眉。
随意唇角扬起抹礼貌地笑:“抱歉——”
“她没空!”后面拒绝的话却是另一个男人声音接的。
随意与那个男人同时看去,就见厉承晞不知何时出现。他走到随意身边,目光睥睨地看着那韩国男人。
无疑,厉承晞无论是气质、品相,都是足以令任何男人自惭形秽和忌惮的?
纵然韩国男人看起来同样出色,本来自命不凡的他,见到厉承晞也同样感到了威胁。
不过他仍维持着自己的礼貌,对厉承晞说:“这位小姐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厉承晞也不恼,只伸出一只手臂占有地搂在她的腰间,道:“她没有,因为她已经是我太太。”
“太太?”韩国男人看向随意。
后者很配合地点点头,一脸坦然。
韩国男人一副受了打击似的表情,明明看上去还是个刚走出校园的小女生,怎么就结婚了?
不过厉承晞可没有给他对着自己老婆发花痴的机会,直接带着随意走开。
“是不是只是订婚?”那男人不甘心地问。
“老婆!”厉承晞用再一次强调,用的还是韩文。
随意觉得他有点坏,但没有阻止,两人到了酒店他才把她松开。
随意伸了个懒腰说:“累死了。”大概好久没有走路。只是手没有收回来,就被他抓住。
随意不明所以地瞧着他,只见厉承晞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来打开,一边道:“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给你戴上的,但看你这么招男人,爷觉得还是直接断了那些男人的念头为好。”
随意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的是一只粉色的钻戒,此时指环正要推进她的无名指里。
“等等。”随意手指一曲,厉承晞抬头见她嫣然一笑:“厉先生,我们虽然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但你好像从来都没有求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