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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反正她一个人逛也是无趣,找个伴也好,“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嘉兰问道。
黎秋河想了一下:“我们去猜灯谜吧。”
“猜灯谜?”说起来她很久没有玩过这个了,上一次猜灯谜还是几年前的事了,还真是怀念啊。嘉兰点了点头。
“嗯。”黎秋河温柔地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嘉兰的手。手上传来的微凉触觉,让黎秋河有些心乱,“那我们走吧。”黎秋河强作镇定地说道。
嘉兰下意识地抽了下手,但对方握得很紧,再加上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用多少力,她的手竟没有抽出来。嘉兰也不再做尝试,干脆就任由黎秋河握着她的手。
“走吧。”
夜色朦胧,烟花在此刻绽放。夜空被点亮,嘉兰的眼眸也被照亮。
嘉兰漆黑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澄澈,多了些许人间的烟火气息,让黎秋河的心神不由一动。
他的耳朵怎么那么红?嘉兰有些奇怪的看着黎秋河,是天气太热了吗?对了,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因为蛮荒王朝处在大陆的东方,所以这里的夜晚也是很热的。她身为活死人是感受不到温度的变化的,但对方不同。
听到嘉兰的心声,黎秋河突然很庆幸他现在带着面具。他想,他的脸现在一定是红的。
东方的天被点燃,人影皆已湮灭在了焰火之中。火树银花,明明灭灭间,平安街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嘉兰和黎秋河如两尾鱼游走于人海之中。
平安街,猜谜灯会。
灯会上人很多,灯更多。根根彩带从街上空的一端穿到另一端,交错纵横,如同一张彩色的网。五颜六色的灯笼挂在灯会举办场地上空的彩带上,将平安街照得恍若白昼。
“你要哪盏?我帮你拿。”黎秋河指着街道两侧挂着的五光十色的彩灯,对着嘉兰问道。
“就你左手边那盏蓝色的吧。”
“这盏吗?”伸手取下彩灯后,黎秋河看着贴在彩灯上的纸条,一字一顿地念出了上面的谜语,“年终岁尾,不缺鱼米。打一字。”
“是‘鳞’字。”这个谜语很简单,嘉兰几乎没有怎么思考就说出了答案。
“接下来轮到你猜了。”嘉兰拿下一盏彩灯,念道,“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你猜这个是什么?”
“相见恨晚。”谜语有些难,黎秋河迟疑了一下才开口,“对吗?”
“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嘉兰有些意外,“你猜对了。”
“下面又到你猜了。”黎秋河笑了笑,接着将他一直拿着的紫色灯笼举到面前,然后缓缓念出了上面的谜语,“寒山寺上一棵竹,不能做称有人用,此言非虚能兑现,只要有情雨下显,天鹅一出鸟不见。”
黎秋河的声音磁性但不沙哑,很好听,是那种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让人觉得腻的好听。当他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能让人的心神平静下来,让人感到很舒服。
这个谜语比她之前问黎秋河的那个还长,嘉兰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等你说爱我。”
“我爱你。”黎秋河似笑非笑,眼底忽闪而逝的光芒有点让人摸不透。
听到黎秋河的话,嘉兰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有错愕的神情。
黎秋河是那种只要看过一眼就很难让人忘记的人,除了气质独特以外,他长得还很好看,他的脸可以说是超越了性别界限的美。尤其是他专注起来的时候,格外迷人。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他顶着这么一张脸说出这种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吗?嘉兰有些无奈。
黎秋河绕有兴致的看着嘉兰,有些期待嘉兰下一步的反应。
嘉兰沉默了几秒后,有些无奈的开口了:“谜底是‘等你说爱我’,我不是让你说‘我爱你’。”
“是么。”黎秋河温和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你要我说‘我爱你’呢。”
虽然黎秋河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而且说的很诚恳,但嘉兰始终觉得他是故意的。啧,真是无聊。对黎秋河幼稚的行为感到无语的同时,嘉兰又感到有些好笑。
猜谜灯会还在继续。
当猜谜灯会结束的时候,嘉兰因为猜出的谜语最多成为了第一名。第一名的奖品,是一对用稀有金属打造的耳钉。这对耳钉很特别,一只的形状是太阳的形状,一只则是月亮,两只耳钉上面都刻有复杂的花纹。
此刻,金色的“太阳”和银白的“月亮”,都静静地躺在嘉兰的掌中。
“恭喜你获得了第一名。”黎秋河看着嘉兰,柔声说道。
“你只比我少猜了一个谜语。”作为第二名的黎秋河和她之间的差距并不大,他是有赢的机会的。嘉兰转头看向黎秋河,眼睛眯了眯,“你是在让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让你,所以我并没有隐藏实力。”黎秋河温和一笑,“你赢得名正言顺。”
“那就承让了。”说着,嘉兰将太阳耳钉戴在了右耳的耳垂上。
“另一只怎么不戴?”黎秋河问。
“我只有一个耳洞。”嘉兰说着,撩起了左边垂下的头发,露出了她没有耳洞的左耳。
黎秋河问道:“那另一个你打算怎么办?”她这是想把另一个耳钉给自己?听着嘉兰的心声,黎秋河面具底下的脸抽了抽。虽然无论嘉兰给他什么他都很喜欢,但他没有耳洞是戴不了耳钉的……
“你要吗?”
不出黎秋河的意料,下一秒嘉兰便开口询问他是否想要。
“不介意的话,就给我吧。”虽然没有耳洞,但他还是很想要。这是嘉兰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他怎么能拒绝呢?
嘉兰走到黎秋河面前,和黎秋河挨得很近。撩起黎秋河耳边的头发后,嘉兰才发现黎秋河的两只耳朵上都没有耳洞。
嘉兰想了想,然后——直接把月亮耳钉摁入了黎秋河的左耳耳垂!
疼!这是黎秋河的第一想法。
感觉到黎秋河的身体颤了一下,嘉兰放缓了声音问道:“很疼吗?”
“没事。”面具底下,黎秋河低着头,咬着唇,努力让声音保持镇定。她下手也太狠了吧?而且……她完全没有犹豫。
虽然耳朵很疼,但黎秋河却感到心里莫名的开心。一对耳钉一人一个,这算是定情信物吧?不管嘉兰是怎么想的,但他就这么想了。
“嘉兰。”黎秋河嘴角勾起一抹笑,接着俯下身,“你帮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这有用吗?也许真的有用吧。嘉兰突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跌倒了,当时花面老师吹了吹她的伤口,并且笑着对她说过“吹吹就不疼了”。
想到这里,嘉兰吹了吹黎秋河的耳朵,然后试探着问道:“还疼吗?”
“不疼了。”感受着耳边的暖暖的气息,黎秋河感觉心神一阵恍惚。
嘉兰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呆在他的身边而已。但黎秋河却觉得,这一刻他已经期待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