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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同进了屋,在张岳生的引导下落座,蓝千珏扶着沈季尧坐下,沈季尧不禁看了看蓝千珏,他一脸面无表情冷漠的模样直把沈季尧看得有些憋笑,能让他摆出这副不爽模样来,怕是全因站在对面的张天文了罢,他那刚毅粗犷的面上一直带着一抹柔软的笑意看向自己,蓝千珏不恼都不行了。
罪魁祸首张天文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知晓,他站在他爹身后,踢了踢站在一旁跟着凑热闹的王武让他去泡茶,王武拍了拍腿,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沈季尧伸手握住蓝千珏的手一边安抚对方的情绪,一边给张岳生介绍道:“张阿叔,这是我,我的伴侣。”
张岳生看向蓝千珏,打量他半晌,遂笑眯眯地说:“长得倒是英俊,配,跟你配得很,小哥儿,他对你好不好啊。”
“很好。”沈季尧笑了笑,不打算再扯这个话题,不然按着老者的直爽脾性来,还不知过会儿会问出什么话来,他将放在一边的篮子拎起,说:“张阿叔,这是家里种的一点菜,特意带了点来给你尝鲜,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阿叔,你们村可有人家有耕牛,我想请去帮我犁地,当然,是有酬劳的。”
“小哥儿这么客气做什么,你救了老头子一命,如今亲自上门来看我我就知足了,还带什么菜哦。”张岳生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做推辞,他笑着接过篮子看了看里面的菜,说:“这些都是什么菜,我还未曾见过,。”
沈季尧笑着忽悠道:“这是从番邦引进的菜种,我在镇上偶然买了些,就试种了,只要把皮剐了就可以吃。”说着他将做法简易的说了一遍,连同那胭脂萝卜的几种吃法也说了,张岳生仔细听完,这才吩咐张天文去拿篮子来装。
这时王武端了两杯热茶上来,随后杵在一边站着,他那眼神总是不禁往沈季尧浑圆的腹部上望去。
“你们要找人犁地啊,小武子家有牛。”张岳生看着王武,说:“小武子,小哥儿他们想找个人去帮着犁地,你愿意去不。”
沈季尧与蓝千珏看向王武,王武迟疑了会,说:“小哥儿家有几块地要犁。”
沈季尧说:“七块。”
“七块?”王武诧异的看着他,说:“太多了,我一人忙不过来,过几天还得帮我娘拖粮食去镇上卖,没那么多时间。”
沈季尧与蓝千珏对视一眼,张岳生刚想说话,却有人先把话头截走了。
“我去。”张天文拎着空篮子从偏房出来,说:“我跟王武一同去帮你们犁地,蓝兄弟,你说如何。”
这挑衅般的话让沈季尧一阵头大的看向蓝千珏,就怕蓝千珏被对方气着,谁知蓝千珏却未表现出任何不妥,反而直视着张天文勾唇笑了笑,一派自若的模样很是潇洒,他说:“那就有劳了张兄了。”
沈季尧:“......”
张天文一怔,才笑着说:“无碍,过会儿带我们去看看在哪里,我跟武子明天直接赶着牛过去就是。”
蓝千珏说:“行,那就先谢过两位了。”
张岳生慈祥的笑了笑,叮嘱道:“你们两个可得仔细点做事,别辜负了小哥儿大老远跑来请我们帮忙的心意。”
张天文哪有不听他爹的话的道理,自然点头趁是。
两人在张家坐了会儿,见时间不早了便打算起身告辞,谁知张岳生却不肯让沈季尧就这么走了,他好说歹说,非要留两人在他家吃了饭再走,沈季尧他们推却不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
然而等吃好了饭,张岳生又泡了茶来给两人品,沈季尧算是看出来了,他这是在想方设法的留他们俩,看来张岳生是真心喜欢他们两,沈季尧看着蓝千珏,颇感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再一直提要走的事了。
一直待到下午,直把沈季尧坐得腰酸背痛再也坐不住了,脸上早已泛起了难受的神色,奈何张岳生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注意,站一边的张天文看不下去了,于是主动说要去看看两人的地在哪,这才让两人得以离开。
蓝千珏一路紧紧牵着沈季尧的手,另一只手还拎着个空篮子,独留张天文在他们身后看着不禁有些怅然。
他们将张天文领去认了一遍路,几人在地里逗留片刻说了几句话后便分开了,各回各村。
没有张天文跟在身后,回程的路上蓝千珏直接搂住了沈季尧的腰,说:“累不累,要不我背你吧。”
沈季尧一听着话又想到了张岳生,他无奈的笑了笑,说:“还好,坐太久了腰有点酸胀而已,张阿叔实在是热情得有点可怕啊,要不是通过上次他让张天文来送礼时表现出的诚意,知道他为人还不错,我真要以为他有什么目的。”
蓝千珏不置可否的笑道:“这次去宝山寨,我倒是对他们村的人有了新的认知,也难怪他们村会这么富有。”
沈季尧小心的下了河埂,说:“他们很团结,也很勤劳,你发现没有,宝山寨几乎没有浪费的一块土地,一路走去,就算只是一个犄角旮旯也不会被浪费,我刚刚还看到树林里种了些药材呢。”
“天道酬勤,古人诚不欺我。”蓝千珏不再继续说这话题,他说:明日你做点好菜,我中午来给他们送饭。”
沈季尧看他对张天文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友好不免好奇,于是故意问道:“你想我做什么好菜招待他们。”
蓝千珏自然是听出了沈季尧话里的揶揄之意,他笑了笑,说:“你看着做,有什么好菜就做什么。”
看来蓝千珏是真的不在意张天文的态度了,虽说沈季尧对张天文莫名其妙的好感毫无感觉,但他却担心蓝千珏会因此多想,现在乍一看到昨天还在吃醋的人突然这么淡然,沈季尧自然很是开心,他虽然满心好奇,但也并未多问。
两人静静的往村里走去,时不时有几个村民路过,他们中偶有几人与蓝千珏打招呼却不理会沈季尧,看来还是对哥儿的身份有所抵触,沈季尧也不在乎他们的态度,蓝千珏却在此时突然说:“我的季尧这么优秀,有人喜欢并不奇怪,若有人喜欢你我就敌对,不仅束缚了你不说,还会把你的朋友都赶跑,张天文虽然态度轻薄了些,人却也仗义,想必也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罢了,我又何必跟一个懂得欣赏你的人过不去。”
沈季尧闻言一愣,他看向蓝千珏的眼神里已满是感动,平心而论,若是换做有人对蓝千珏这么殷勤,他又哪里会这样想,怕是只顾着吃醋了,蓝千珏为了自己能多几个朋友,硬生生的压制自己的醋劲才是最诚挚的爱。
沈季尧看着蓝千珏线条流畅刚毅的侧脸,只觉得越发喜欢他了。
回到屋中已是傍晚,在院外趴着的黑蛋瞧见了两人顿时雀跃的跑了过来,沈季尧逗弄黑蛋两声,习惯性的扫视院子一圈看看有没有少什么,这一看却把沈季尧惊出一身冷汗,那放养在院中的两只白鹅竟然少了一只,沈季尧顿时崩紧了神经,忙招呼蓝千珏一同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圈舍里找到了卧在窝里不住衔草来放在自己身下的母鹅。
沈季尧松了口气,对它的行为了然地说:“它开始抱窝了,不过快到冬天了,你说要不要捡蛋来给它孵。”
“它既然抱窝了,就让它孵吧。”蓝千珏说:“多垫些草保暖,实在不行等孵出小鹅来就把小鹅带去屋里养也行。”
沈季尧点点头,说:“那今晚我把蛋重新照一遍,明天再捡来给它孵。”
是夜,吃好饭后沈季尧便将母鹅下的所有鹅蛋都拿了出来,整整二十多个,这还是下了近两个月的成果,沈季尧一个都没舍得吃,就是打算给母鹅抱窝用,上次他简单的照了一遍,这之中最少也有五六个是没有头的。
没头是他们老家的方言,其实沈季尧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状态的蛋,不论是给什么家禽孵蛋,孵之前都必须用灯光来挨个照蛋,若是蛋两头都没有一个黑色的圆点,那就代表这个蛋孵不出小鸡等家禽来,蛋里必须有黑圆点,不光如此,如果两头有黑圆点也不行,那样孵出来就是两个脑袋了。
沈季尧能懂这些,还都是看他外婆做的时候问来的。
他挨个将鹅蛋仔细的照了一遍,鹅蛋几乎有他的拳头大小,他将没有圆点的鹅蛋全选出来放在一边,最后能孵的也有十三个,沈季尧将鹅蛋收好,打算明天去找点干草来给母鹅搭个窝就可以让它抱窝了。
第二天一早,连日来炎热的天气难得挂起了风。
天气骤变,蓝千珏也不穿他的大褂了,而是穿了一身短竭,沈季尧一看,顿时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他说:“你换身长袍,这短竭不合适。”
蓝千珏不明就里的看了看,说:“怎么不合适,挺好的。”
沈季尧指着他胯.下,面无表情地说:“露了,我的哥。”
蓝千珏依言看去,那里的形状并不是很明显,但走动的时候确实能看得清摆动的物体,若是迎面吹来一阵风,那场景简直无法描绘,蓝千珏难得脸红,他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说:“这身衣服一两年没穿,许是变短了。”
说着他几下脱了,从柜子里拿出一身长袍换上。
这话沈季尧倒是能理解,蓝千珏现在也只有二十一岁,自己这副身体只有二十,要说蓝千珏近两年来长高了,确实不无可能,看来是得给他做条内裤了,不然一不注意,蓝千珏就去外面遛鸟了。
等他换了衣裳后,沈季尧便让他去周三哥家要来些干草,用石块圈出个圆圈来,他把干草铺进去垫得厚厚的,周边用干草围了一圈,再把母鹅拔下来垫在之前那个简易窝舍里的羽毛捡进里面去,舒适的窝舍就做好了,他将十三个鹅蛋放在窝里然后出了窝棚,那一直高亢不安叫着的母鹅见他们出来了,于是摇摇摆摆的进了窝里。
把这事弄好后,沈季尧便打算给张天文们做饭,他在百宝袋里翻出一块腊肉,两个土豆、一兜白菜跟最后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来,蓝千珏在一边帮着削土豆皮,说:“刚收回来的菜要不要也拿点出来做,那个莴笋还挺好吃,也让他们尝尝鲜。”
“你想吃吗。”沈季尧掰着白菜说:“你想吃我就做。”
这话的意思是,他若是不想吃,那就不做了,蓝千珏心中一暖,他笑了笑,说:“想吃,你做吧。”
要做四个菜,沈季尧自然不会七盘八碗的分开装,蓝千珏难拿不说,也没那么多碗,他拿出两个大碗来备用,先是将白菜用热水焯熟分别装在两个大碗里,随后炒个炝炒土豆丝,刚摘的新鲜红椒打滚刀炒个红椒回锅肉,再蒸了个腊肉,清炒莴笋,这四个菜都分别倒在两个大碗里,颜色各有不同的菜色摆成一朵花瓣的模样,这在他们那边叫干锅,现代的做法锅底放的是新鲜菜以及豆芽,用砂锅装着小火煮,一边吃一边炒好菜来倒进里面,吃到一半就成了大杂烩,什么味道都有,十分爽口。
他将他们自己吃的全倒进锅里,就着还没灭的火吃起来,蓝千珏对这顿饭又是一阵夸赞,很满意这种吃法。
等蓝千珏吃好后,沈季尧便将饭菜装好,让蓝千珏给两人送去。
到了地里,那七块地都已经犁好三块了,且犁得都十分细致,土很松软,张天文正打着赤膊掌着木犁大声吆喝驱赶水头往前走,是以犁的飞快,土翻得也深,而王武却舍不得打自家的水牛,比之张天文的速度要慢些,蓝千珏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对张天文的坦诚相待自然是心存感激,抛开张天文对沈季尧的暧昧态度不说,这人确实很仗义。
他将篮子放到树下的石块上,上前去招呼两人来吃饭。
张天文应了一声停了木犁,走到草地上将自己带来的草料给牛吃,这才向蓝千珏走来,还顺带喊了下王武。
“这么早就送午饭来。”张天文笑着说:“有劳蓝兄了。”
蓝千珏将饭菜取出来摆好,说:“午时快过了,不早了。”
张天文走到石块前来蹲下,看着蓝千珏揭开碗盖后展现在眼前的菜式不禁眼前一亮,说:“这是沈小哥做的?”
蓝千珏将碗递给他,说::“是。”
“看着就香,我得好好尝尝。”张天文笑着说了,也不管王武来了没有,直接盛了碗饭拈起筷子就吃,菜甫一入嘴,他那期待的模样顿时化为赞叹,惊喜,他几下嚼了又去夹另一样菜来吃,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蓝千珏见他这样心中颇为自豪,他家的季尧确实厉害。
那边王武伺候好牛后急匆匆的赶过来,一大碗菜早被张天文吃去了一半,王武诧异道:“大哥,你饿死鬼投胎的?至于吃那么急吗,哎哎!给我留点。”王武说着也急忙舀来饭夹菜就吃,刚吃了几口,他的反应却比张天文还大。
“这是去酒楼买的吗,怎么那么好吃。”王武包了一口饭急吼吼的吃着,生怕张天文一人把菜全吃了,忙往自己的碗里夹菜,他说了那话又一本正经的摇着头,说:“不对,比酒楼里做得还要好吃,兄弟,哪里买的?”
“沈小哥自己做的。”还未等蓝千珏开口,张天文抽空答了。
王武不可置信的瞪眼,说:“这么好吃的菜是他做的?那小哥儿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倒是瞧不出来啊。”
蓝千珏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心中越发自豪了。
看来沈季尧若想去做吃的来卖,在吃味上是一点也不用担心了。
等两人吃好饭,蓝千珏又在地里待了会儿,将堆在一旁的玉米杆烧了,与他们说了会儿话后便回去了。
到得酉时初他又拎着沈季尧做的饭来了,两人瞧见蓝千珏提着个篮子来,也不用他招呼了直接安顿好牛便自觉来吃饭,吃饭的速度也十分之快,生怕对方多吃了,看来是对沈季尧做的饭菜喜欢得紧。
吃了饭后蓝千珏便在地里与他们待到傍晚,见天不早了随后送他们出了莲花村地段后这才回了村。
淡色的月亮已悄然爬上了西边,两头牛慢悠悠的往村里走着,两人扛着木犁并排走着,张天文突然悠悠地来一句:“可惜了。”
王武疑惑地说:“什么可惜了。”
张天文不说话,王武自顾自的想了想,突然贼兮兮地说:“你是说沈小哥?可惜不是你遇上他么?嘿嘿嘿。”
张天文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倒是蒙对了一次,沈小哥长得绝世无双不说,还是个罕见的哥儿,关键的是他居然这么会做菜,这样的一个绝妙人儿,怎么就不是我先遇上,可真是便宜蓝千珏了。”
王武嘿嘿的笑道:“我可不是蒙的,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滚蛋。”张天文抬脚踹在王武屁股上,笑骂道:“就你,照顾得好他吗,成天只知道宝贝你家这头牛。”
王武反驳道:“那不是因为还没遇上心上人吗。”
张天文嗤笑:“成天宝贝一头牛的人会有多余心思去找心上人?就你这样,不抓紧点,打一辈子光棍吧。”
王武不服气地反讽:“你比我大三岁,今年都二十四了都还未娶亲呐!我可不着急,倒是你,再不讨媳妇以后没人要了。”
张天文哼道:“嘿,又说这事来给我添堵。”说罢抬脚踹到王武屁股上,两人踏着月色,打闹着回了村。
如此过了三天,那几块地总算犁好了,蓝千珏拿出沈季尧准备好的银钱来,一人三百铜钱付给他们,张天文是个懂行的人,自然知晓给得多了,便又一人退还了一百铜钱,他们两人手两百铜钱。
蓝千珏照例将两人送出莲花村地段,夕阳下,王武一人走在前面,张天文与蓝千珏并肩走在一起,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王武,毫不客气的对蓝千珏说:“沈小哥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要是辜负了他,可得告诉我一声,我好下手。”
蓝千珏闻言神色一凛,冷冷看向张天文,说:“想太多,你没这机会,他永远都只会是我一人的。”
“是吗。”张天文一派自若地说:“那就要看你是否能好好对他了。”
“除非黄土白骨。”蓝千珏冷漠且坚定地说:“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直到我老死,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张天文笑了笑,说:“那就好。”
蓝千珏先是疑惑了一瞬,才说:“纵使你是为了季尧着想才来试探我,不过我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哈哈。”张天文无赖地说:“什么梁子不梁子的,我刚刚可什么都没说,我还想再来尝尝沈小弟做的菜呢,你这样借题发挥拦了我的路可不仗义,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友好点,别午饭没吃就将我赶出门了。”
蓝千珏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记着第一次登门的事儿,他跟着笑了起来,对张天文的话不置可否,而经过这事,两人只见的情义也变得微妙起来,像是情敌,张天文却又无心争沈季尧,可时不时表现出的暧昧模样却叫蓝千珏不悦。
将两人送回去后,蓝千珏也回了村。
蓝千珏拉开柴扉进了院子,木屋的屋门半掩着,微弱的火光透了出来,院子里静悄悄的,所有家禽都被沈季尧赶进窝舍里去了,黑蛋在屋里警惕的叫了起来,蓝千珏倍感温馨,遂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推开门进了屋子。
“回来了。”沈季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拿着一块布瞎琢磨。
“在做什么。”蓝千珏走到他身后弯腰来抱住沈季尧,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跟着看向他手里拿着的淡黄色的布,他扬了扬眉心里十分愉悦,说:“这不是我上回给咱们的孩子买的布吗,你在做小衣裳?”
沈季尧叹了口气,将布匹放到桌上的竹筛里,说:“不会做啊,我下午的时候去请周嫂教我做了,我给忘记了。”
“不急,忘记了再去问就是。”蓝千珏端走竹筛放到一边,说:“先吃饭吧。”
沈季尧点点头,拿过碗来盛饭给蓝千珏,问道:“地都犁好了么。”
“犁好了。”蓝千珏将菜往沈季尧面前挪了挪,说:“这个冬天你准备种点什么。”
“早想好了。”沈季尧看着蓝千珏疑惑的眼神笑着说:“种点大蒜跟小麦就成,大蒜以后炒菜用得上,不论是蒜瓣还是蒜苗都需要,所以我想多种几块大蒜,两块地拿来种蒜苗,两块地拿来种蒜头是不是挺不错的。”
蓝千珏挑了挑眉,说:“打算得不错,那就种这两样吧。”
沈季尧嘿嘿笑了笑,对蓝千珏的夸赞很是受用。
翌日。
两人扛着锄头下地去撒种,蓝千珏先是把烧好的草木灰均匀洒到地里,沈季尧这才从百宝袋里拖出百来斤小麦种均匀撒在三块地里,最后种子不够空了小半块地,于是沈季尧便利用那半块地撒上些白萝卜的种子,来年就能吃到新鲜的萝卜了,将小麦解决后,种植大蒜就比较麻烦了,得一颗颗的排着放。
蓝千珏按着沈季尧说的在地里捞出一条条的沟渠,沈季尧想放种他却说什么也不让了,全揽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做,好在张天文他们犁的土地十分松软,捞沟渠毫不费力,蓝千珏只用了半天时间便捞出了一条条笔直的沟渠来。
不过此时天色已晚,只得明日再来种,于是两人收拾好东西回村了。
最近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仔细算算已是十月中旬,再有一个半月就该过年了,沈季尧对古代的时间算法总是有些迷糊,他过惯了现代的公历,对农历简直有些懵然,只片面的知晓公历要比农历大一个月,比如公历的四月是农历的三月云云,至于要跟他谈什么农历公历,全然不知。
而中国古代只有农历,是以十二月月底就是除夕,而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这么算来,宝宝也差不多是在年底生,思及此,沈季尧便有些怂。
蓝千珏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大蒜种下地后,地里便没事可做了。
日子又悠闲下来,天也渐渐冷了,沈季尧的身子越来越重,好在家中没什么累活可做,于是他便成天抱着那块布琢磨,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琢磨出了现代小婴儿穿的小衣裳,开衫的小衣服即便是蓝千珏这个门外汉看了也有些看不明白,好在是带衣畔的,不然被人瞧去了,估计得当成笑话说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