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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越来越闷热,天上仍旧阴云密布,却一点下雨的迹象也没有。
蓝千珏还是放不下心,就怕这雨下不来,吃完饭后便独自站在树底下看着远处模糊绵延的山脉若有所思。
沈季尧在屋里坐了好半响仍旧没瞧见蓝千珏回屋,心想怎么上个厕所去那么久,该不会是掉茅坑了罢,也不怪沈季尧会这么想,村里的茅坑都是在地上挖个大坑,上面搭几根木头,再在周围用树枝搭个棚便成了,若是不小心脚滑还真会摔进去,思及此沈季尧收了菜谱穿上鞋往屋外走去。
他一眼便瞧见了树下的蓝千珏,于是走到他身边去站着,也不问他有何心事,只静静的陪在他身边。
蓝千珏侧头来看了看沈季尧,随后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两人静静的在院中站了许久,才回了屋。
因着天气热,蓝千珏睡觉都是将大褂脱了,只穿一条裤子睡,沈季尧则要讲究些,里衣里裤都穿得好好的,薄被也会盖着,就怕感冒影响腹中胎儿,虽说热了些,但总比生病吃药好得多。
再者这具身体天生体寒,浑身上下的温度都不高,这在热天还好,要是在冷天估计得捂许久才暖和得起来。
蓝千珏等着沈季尧脱了衣服躺好后才吹了灯摸索着过来,他将大褂脱了,裸着上身掀开被子躺下,随后侧过身去将那受伤的右手轻轻放在沈季尧的腹部,沈季尧也已习惯了他这动作,便十分自然的伸手去覆住对方的手背。
蓝千珏心中一动,挪动了下身躯靠近沈季尧,赤.裸胸膛贴着他的手臂,全凭感觉凑上去吻了吻他的面颊,气氛顿时旖旎起来,沈季尧在黑暗中抿了抿唇,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既甜又有些窘迫。
屋子里很安静,院外虫鸣阵阵,空气仍旧有些闷热,静了片刻后,蓝千珏忽地说:“差几天就满四个月了。”
沈季尧嗯了声,说:“五天。”
蓝千珏倒是想不到他记得这般清楚,遂笑了笑,大手不禁在他腹部温柔的摩挲片刻,才闭上眼逐渐睡了。
半夜时分,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屋外狂风大作,被吵醒的蓝千珏总算是放心了。
翌日。
蓝千珏穿了衣服出得门来,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小雨,地上全是被打落的槐树叶子,院里的泥巴地上全是被雨点砸出来的小坑,可见昨晚的雨十分之大,也不知地里的菜秧会不会被雨点打坏。
今日只能窝在家中了,屋檐下的火坑湿漉漉的,也不知柴棚里的柴有没有湿,真真是凡事皆有利有弊。
透过朦胧雨幕看向远处,蓝千珏不禁轻叹口气。
......
宝山寨。
“年前熏的腊肉也带几块去,最少也得拿二十斤出来。”张天文正清点着摆在屋中的诸多物品,张岳生则坐在椅子上唠叨。
张天文皱了皱眉,说:“我拿了四条,有三十来斤。”
张岳生也不责怪他拿得多,而是说:“你小子,倒是舍得。”
“爹的命可不止这点货物。”张天文全然无所谓地说:“家中腊肉还剩得多,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凑个数而已,虽说他是莲花村的人,但救了您的命,就是我们的恩人,自然要舍得些。”
“嗯。”张岳生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只可惜有主了,你可打听到他的住所了?别到时候去了找不着人,你们要是在村里无头无脑的乱窜,怕是莲花村的人要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张天文听了前面的话先是顿了顿,才不屑的说:“就凭莲花村的那帮子窝囊废?况且我又不是去闹事,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再说要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么特殊的人,怕是谁都知晓他的住所,去问问不就成了。”
张岳生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说:“阵仗要大些,对人家客气点。”
“知道了爹,我会安排好的。”张天文有些不耐烦地说:“不然您跟我一块儿去,亲自感谢他好了。”
“若是腿脚不便,我是要亲自登门拜谢的。”张岳生也没听出他的揶揄之意,反而有些感慨地说。
张天文将一石大米全倒进布袋里,并未接茬。
一刻钟后。
张天文已将所有货物打点好了,这时穿着蓑衣头顶斗笠的十多名汉子进了屋,张天文正端着瓷碗喝水,见他们来了,放下碗说:“来了,你们四个跟我去一趟莲花村送点东西,记得带上家伙,不过别主动生事。”
一身肌肉发达身材魁梧的王武并不知道张天文要去莲花村作何,他盯着一地的粮食家禽以及肉类不由惊叹道:“大哥,你这是要上莲花村去跟谁提亲呢,咋拿这么多东西,也不知是莲花村家的哪个女子这样值钱。”
“放屁。”张天文骂道:“这是为了答谢我家救命恩人准备的,你懂个啥,赶紧搬出去,马匹就在外面,要是不够把牛圈里的驴也牵上,趁着这会儿雨小咱们去一趟,回来之后请你们喝酒。”
王武的胞弟王文,也就是上次第一个见到沈季尧的人,他一听这话瞬间恍悟道:“难道是上次那个哥儿?”
张天文不答,催道:“赶紧动手,再问酒没你的份。”
众人似笑非笑,集体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眼里满是贼兮兮的笑意,一副知道了张天文惊天秘密的模样,张天文顿时羞恼,抬脚来踹了带头起哄的赵家耀一脚,众人嘻哈打笑着纷纷动手将地上的货物一一搬了出去。
张天文转身对他爹说:“爹,那我走了,过会儿我让人去带话给小妹,让她回来做饭你吃。”
“不用,我自己能做。”张岳生说:“你别麻烦她了,得带两孩子也挺辛苦的,你去吧,把蓑衣披上。”
张天文点了点头,去灶房里取下蓑衣斗笠出了屋子。
众人已将两个装满了东西的麻袋绑到了马鞍上,见他出门来,赵家耀说:“大哥,行了,可以出发了。”
张天文点了点头,在屋檐下提起粗长棍子,说:“武子,那两只鹅提上,还有那篮子鸡蛋也带上。”
“哟,还送两只鹅跟鸡蛋啊。”王武笑道。
打点好一切后,众人提上棍棒,牵着马出了张家院落。
时值晌午,阴雨仍旧连绵不断,本是闷热的天竟有些冷,院中的几户人家都待在家中,难得下雨,村里人都没下地。
沈季尧正在和面,蓝千珏则在一旁剁肉末切韭菜,屋里全是嗒嗒嗒的菜刀击打砧板的声音,两人打算包饺子来吃。
等沈季尧将面揉成一坨面团后,蓝千珏恰好将瘦肉与韭菜拌好。
沈季尧抹了抹额头的细汗,看了屋子一圈,说:“没擀面杖。”
蓝千珏洗干净手,说:“我去大壮家借。”
沈季尧点头,叮嘱道:“戴上斗笠。”
蓝千珏刚去摘下挂在木楔上的斗笠,便隐隐听到有人正急促的喊自己的名字,且不断由远及近。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往屋外走去。
汪大壮恰好跑进院外,他浑身湿润,头上满是雨珠,见了蓝千珏忙刹住脚,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喘息片刻,这才抬起头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珏哥,你,你快跟我去看,看看,宝山寨的一群人提着棍棒来我们村了!”
蓝千珏皱了皱眉,说:“到哪儿了。”
“快到这里了。”汪大壮说:“刚刚到张老头家,周哥们正堵着呢。”
“季尧,我去去就回。”蓝千珏见沈季尧点头叮嘱他小心,他笑着应了,随后将斗笠按到头上,在屋门边摸出扁担来,边走边对汪大壮说:“走吧,去看看,过会儿把你家擀面杖借我使使。”
汪大壮无奈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蓝千珏笑了笑,刚出院子便瞧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
周老三与几名汉子提着菜刀挡在他们前面,大声呵斥着数人不让他们前行,却因为人数不及对方多被逼得节节败退,村里敢出面的人少之又少,数人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顶着斗笠的村民,他们不敢靠近,只提着锄头扁担在后面不断出言驱赶众人,乍一看倒是团结的很,然而这一致对外的景象却被一人给破坏了。
那人贼眉鼠眼,跛着一条腿,衣着褴褛,正是前不久丧母的李致远,他与蓝千珏有仇,且积怨已久,一听宝山寨的这群人是来找哥儿的,当下毫不迟疑的收了他们的打赏便带着众人来了,就打算看着宝山寨的人如何收拾他们。
汪大壮看着众人,小声对蓝千珏说:“就是他们。”
蓝千珏淡淡嗯了声看去,众人越走越近,等看清来人时,蓝千珏不禁眯起了眼,这几人,竟是上次在鸭田林中遇上的那批人,他们来此作何,难道是上次沈季尧去他们地界挖折耳根被发现因此来找茬了?
这一念间,众人也已到了院外。
沈季尧看着这阵仗有些不明就里,遂走出屋来站在屋檐下皱眉看着,院中的几户人家听见了吵嚷声也纷纷出得屋来,大嫂二嫂与两个小姑子已迅速的凑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的小声揣测。
李致远眼里闪着恶毒的光,他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水珠,指着蓝千珏恶狠狠地说:“就是他家,那哥儿是他的相好,看到没有,就是站在门外那个。”
这话一出,众人便知晓他们是来找沈季尧来了,他们激愤的情绪顿时冷了下来,纷纷冷眼看着。
张天文早已发现了蓝千珏,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蓝千珏,说:“哟,竟然是你,真是不打不相识。”
蓝千珏面无表情的看着斗笠下的男人,与之对视片刻,冷冷的说:“诸位如此兴师动众的找上门来,不知有何贵干。”
未等张天文开口,一旁提着棍子的周老三率先开口了。
他显然是记得上次的仇怨,在一旁义愤填膺地说:“甭管他们来做什么,未经允许就跑我们村来,咱们去他们林子里找条狗就被他们围着打,现在他们来我们村保证也是心怀不轨,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蓝老弟,咱们揍他们!”
被雨淋湿后显得更加细瘦的小四与伢子纷纷附和道:“滚出我们村!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张天文丝毫不惧,以木棍指了一圈三人,嚣张的说:“没你们的事,别跟着瞎起哄,今天我来不是闹事的,你们最好别故意找茬,不然引发什么血雨腥风我可不管,我们村的手段你们可是见识过的。”
身后的村民一听自然是怕了,开始一边倒的呵斥三人,说:“你们少说两句!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人家找的是那哥儿,他又不是我们村的人,你们三个这么激动做什么!可别给我们惹祸!”
“就是,也不知那哥儿又怎么惹了他们,为个低贱的哥儿出什么头,快别说了你们三,赶紧闭嘴。”
张天文蹙了蹙眉,从村民们的对话中敏锐的发现他的救命恩人在这村里很不受待见,看来日子过得也不轻松,他不悦的哼了声,看着蓝千珏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伴侣的,不知方不方便让我们进去说。”
“不方便。”蓝千珏冷冷的直视对方,对他们是来找沈季尧麻烦的猜测更加确信,他自然是不能让沈季尧受任何伤害的,于是冷漠的直接出言拒绝,说:“你们找他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那边沈季尧已认出了张天文,于是冒雨走过来,说:“你们找我什么事。”
蓝千珏忙将斗笠摘下扣在他头上,颇为不悦地说:“怎么淋着雨就过来了,先回去,这里不安全。”
沈季尧冲他笑笑,安抚道:“没事,他们应该不是来找茬的。”
那边张天文瞧见沈季尧的笑不禁眯了眯眼,心情有些复杂,他对沈季尧说:“我是来答谢你搭救家父之恩。”
蓝千珏也不多说,以半个身子挡住了沈季尧,警惕的盯着对方,一旁的周老三听了沈季尧的话,忙说:“沈小弟,他们不是什么善类,上次就是他们不由分说的拿刀伤了千珏,这哪里不是来找茬的,我看他们就是存心来找事的!”
沈季尧闻言脸色都变了,本是淡然的表情顿时不悦起来,他冷冷的看向对方刚要说话,张天文已开口解释道:“你伤了我一个兄弟,我难道就不能为他出气吗,我那兄弟现在还在家躺着不能劳作,再说不也是他为你挡刀才造成的?这该怪不到我头上吧,咱们大家都护地盘,你何必把过错全都推到我们身上来。”
张天文身后的王武接话道:“是我砍伤的他,跟我大哥没关系。”
周老三一时语塞,愤愤的看着他说不上话,张天文也不再理会他,而是对沈季尧说:“今天来主要是为了答谢你,并不打算跟他们旧账重提。”说着他对身后的人说:“把东西都搬到院里去。”
“等等。”沈季尧说:“答谢就不用了,但我想让你的兄弟跟他们道歉,虽说他们去了你们的地盘,但也不至于动刀动枪,他们两人不可能找你们一群人的晦气,如果不是你们先挑事,他们绝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