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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已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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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过了片刻,好像是要找时间消化一样,陆苳笙才轻轻开了口,“曹静,也是一样的吗?”

    谢婷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后好像才明白过来自己承认了什么,连忙说道,“我也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不好跟其他人讲,更不敢让嘉严知道,怕他......所以,能够离开的时候,自保都还来不及,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她眼神怯怯的,好像小兽一样。人都是这样的,碰到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如何开脱,与其说是人不敢担当,倒不如讲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甚至那些话,都不用经过脑子的,只要一张口,想也不想地就说了出来。

    陆苳笙笑了笑,笑容浅浅的,让人看上去有些安心。只是她那笑容看上去好像是浮在脸上一样,根本没有达到眼底。她说出话也非常熨帖,让人听了十分舒坦,“我知道。你当时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精力去管其他人呢?”哪怕,那个人是自己所谓的“好朋友”。

    自保,听上去是一个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

    就算有人要指责,也没有办法越过这一条。

    谢婷欣抬起头来看向陆苳笙,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一直被她当成情敌的陆苳笙居然会来帮她说话,看她言辞恳切,又不像作假,谢婷欣感动得简直要掉下泪来。

    陆苳笙像是没有看到她眼中的感激一样,从她笑了笑,“曹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多。”她既然恨不得远离那里,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了,甚至在她的有意回避之下,她都不跟曹静有过多的交流。其实秘密那么多,人生已经这么重了,谁还想去管别人过得好不好呢?反正她有家人有爱人,就算是朋友,自己也跟她不是最亲近的,就算不听不帮,也总有人能帮她的。

    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想的。

    “我看到单位上有人在给她介绍对象,一样是比我们早来几年的年轻男老师,就知道他们这是在把之前用在我手上那一套继续用在她手上。那会儿我也不是没有提醒过她,说......有些人外面看起来一片灿烂,其实内里不怎么样,还是要看清楚看透才行。但是那会儿她正沉浸在爱情当中,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曹静比谢婷欣更天真,她这一生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挫折,甚至连男生都很少接触,自然不会想到谢婷欣这话背后隐藏了多大的惊天秘密。

    陆苳笙默然。实际上在那个环境下面,这已经是谢婷欣能做到最大程度的保护了。她也是女孩子,自然知道女孩子有多敏感,再说多了,不仅会起到反作用,甚至还会把自己给拉进去。

    “后来,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我猜那个时候就已经是她发现了她的男朋友不是那么单纯的时候了。”谢婷欣低声说道。过了片刻,她又才慢慢讲道,“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被纳入那个‘团体’当中,再多的话都不敢跟她讲了,唯恐她把我之前告诉她的提醒想起来,把我拉进去......”这件事情,谢婷欣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仿佛稍微不注意,她的心就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

    琴台高中就好像一个大泥潭,站在边上都能被他们同化。这些年轻的教师们,空有一张脸,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智慧。想要挣脱,不是不可能。他们那么多人,只要拧成一股绳,总会达到想要的结果。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陆苳笙终于问了她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当初跟曹静交往的那个男老师,叫什么名字?”

    “董冰。两点水那个冰,学校里面教数学的。”

    隔壁桌的郑有风立刻发了条短信到了方铭手机上,让他赶紧带人过去把那个人控制起来。

    陆苳笙想了想,又问她,“你对曹静他们班上的学生,了解多少?”

    谢婷欣这回是想也没想地就摇头了。“我一个教音乐的,自从跟嘉严在一起之后就一直被他们排挤在外面,原本就跟学生们接触不多,现在更不了解了。”

    她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与此同时,郑有风和薛周两个人悄悄地从隔壁桌离开了,谢婷欣背着他们看不见,陆苳笙却是看到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了一下,然后便各自撤开了。

    当天下午,市刑侦大队大队长郑有风带队,以琴台中学教师董冰为切入点,在他家里找到了无数摄像头和各种xingai视频,顺藤摸瓜,直接摸到了琴台中学的学校领导家里,将整个琴台中学这个大yin窝一锅端了。

    方局长的手机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停过,最后忍无可忍,干脆直接一把扔了,他那个方铭淘汰下来的智能手机“啪嗒”一声,扔在墙上,立刻碎了个四分五裂。

    “妈的!什么破玩意儿,还好几千,没我以前那个诺基亚好用。方铭这个败家玩意儿。”东西扔出去了,然而该骂还是要骂,眼看着今天晚上又是一个加班夜,方局长抓过家里的电话,给他亲儿子方铭打了过去,“喂?把电话给郑有风,叫他给我滚过来!”

    方铭电话刚一接起来,就被自己亲爹隔着电话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这回他总算不去跟郑有风吃醋了,幸灾乐祸地把手机往他手里一塞,“拿去,老爷子的。”

    郑有风正在跟人在电话里打太极,冷不防地被方铭揣进来这么一个炸弹,当下把自己的手机拿远了一点儿,接过老爷子的的电话,语气要有多虔诚有多虔诚,“喂,领导?”

    “郑有风你这小兔崽子你特么办的都是些什么事情!你过来抓人你给老子打过招呼没有?随时由着性子胡来,特么的你的前途早晚在你手上玩儿完!”琴台中学案件涉及到了不少大领导和社会要员,这些人郑有风都没去动。他把他先能动的动了,反正铁证如山,那些人也跑不掉。只是么,皇帝尚有两房远亲,郑有风动的人当中,就有那么一些人,弯弯绕绕地找到了关系,捅到了方局那里。

    郑有风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骂,他是被骂惯了的,这点儿风雨根本不算什么。眼见着他们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郑有风心情正好,“好了好了,有人问就麻烦领导你帮我顶一下,我要是没有证据,不可能过来抓人的。你放心好了。”

    方局一句脏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被他吞了回去。放心放心,郑有风要是能让他放心,他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兔崽子!只会挖坑不会埋,他早晚要被这群小兔崽子带到沟里去。

    市局的警车呜啦啦地开到了琴台中学,装了一车人之后又呜啦啦地回去了。看这架势都知道,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陆苳笙把谢婷欣送回家之后,去了市局。因为涉案人数众多,全市局上下都被调动起来了。郑有风他们忙着审嫌疑人,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出精力来管陆苳笙。

    她在市局看了一圈儿,发现没有自己能插得上手的,干脆躲到车里去了。

    陆苳笙在车上玩儿了一会儿游戏,想了想,最终给刘洋打了个电话,“喂,是我陆苳笙。”

    听到她的声音,刘洋有些惊讶,听得出来有几分喜出望外,“陆董,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即使是撩人,也要分撩的那个人是谁。比如郑有风,那肯定就是挖空心思撩动他了,换成刘洋,就是最无趣最没有惊喜的撩汉方式了。

    然而也足够他惊喜了,“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你说的哪里的话。”

    陆苳笙轻笑一声,像小猫挠心一样,挠得刘洋心里痒痒的。偏偏又隔着肉,就是挠心抓肺,也碰不到实处。“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就是我想起你上次写的那篇文章,好像牵扯了出了一桩大案,你或许可以来市局看看。”

    听到陆苳笙这样说,刘洋整个人立刻就振奋了。之前他一直觉得陆苳笙对他若即若离的,总怀疑她把自己当个玩意儿,想起来了就逗弄一下,想不起来那就一直放着,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吧。如果她只当自己是个玩意儿,又为什么要扶持自己的事业呢?现在一个新闻有多难做?他们报纸已经很久没有出一个能吸引大家注意的新闻了,如果这次能让他拿下,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至于她究竟把自己当什么,那根本不重要。

    男人嘛,最重要的还是事业嘛。将来就算不能跟陆苳笙在一起,只要他有了事业,也多的是年轻小姑娘扑上来嘛。

    陆苳笙挂了电话,看着上面那个暗下去的名字,轻笑了一声。

    她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车里暖气开得足,陆苳笙穷极无聊,居然倒在位置上就那样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嗯,看样子才十来岁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一株发育不良的花朵,带着几分露珠的香气和清甜。

    她好像,是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很暗,周围都没有光,只有她一个人,被团团的黑暗包围着。她想要挣开,但是用出了全身所有力气都挣脱不了。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被绳子死死地缠绕着,那绳子很粗,像蛇一样缠在她的身上,几乎要嵌进肉里面去。

    陆苳笙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噩梦,她想醒过来,但是眼皮好像被人黏住了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黑暗中,幼小的她好像一株盛开在暗处的花朵,看似纯洁,其实充满了妖冶。

    突然,“砰”地一声巨响,她面前陡然砸下来一个人。那是谁?幼小的她想努力看清,但碍于距离却始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知道看身材应该是个女人,背影什么的,好像也很熟悉......

    她还来不及去想那人是谁,地上的那个女人就猛地转过头来,带着一张充满鲜血、目眦欲裂的脸,猛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陆苳笙被吓得一个激灵,车子里的暖气灌进鼻子和咽喉里,她猝不及防,猛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把人的身体都咳弯了,陆苳笙强忍住,扯了一张纸巾抵住胸口,慢慢平复了下来。

    咳嗽好像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一样,陆苳笙平静下来之后,整个人都瘫软了在了驾驶位上。她仰着头,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空气慢慢地进入肺部,整个人这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闭上眼睛,梦中那个女人充满鲜血的面孔又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那个女人,笑起来左边有浅浅的酒窝,不管年纪再大,始终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可惜她没能继承,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怪物。

    那个女人,那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可是,她早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一个去世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梦中?陆苳笙偏头想了想,转眼便苦笑起来,或许是因为,这次琴台中学的事件,让她想起了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女性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一直都是弱者?她们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如此容易被控制。

    这样一想,真是让人......觉得不甘呢。

    “叩叩叩”,门外响起敲窗户的声音,陆苳笙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郑有风居然下来了。他带着一脸便秘般的焦躁,身后是跟他一样一看就是情绪不好的薛周他们,估计是被那群货气得够呛。

    见陆苳笙转头,郑有风拉开车门,下意识地伸手护住她,别让她因为乍然间开车门掉下来,“下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