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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便见齐良一脸兴奋的踏进门来,嘴里还大声道:“什么世子?什么晓得?”
“真是说到曹操,曹操便到!”杨琦笑道。
齐良一边上前给世子察探脉搏与舌苔,一边道:“我打算先修书一封给龙虎山,随后在京城里边制那药丸子边等回应,随后需要世子你帮兄弟我个忙!”
“何事?”世子收起了手放下袖子,随后依言,在张开嘴让齐良伸进竹片探查喉咙之前,道。
齐良一边对着那窗棂透进来的日头细细察看,一边道:“还请世子替我选个媒人,到黄坡村向胡家提亲!”
这突然的消息,让世子直接闭合嘴唇,齐良的竹片就被他咬在了齿间。
“哎哎!你咬什么?张开嘴张开嘴!”齐良不满的抽拉着木片,道:“伤了你的嘴是小事,把我的竹片给咬坏了可是大事!”
“你方才说至何处提亲?”世子微微松口,齐良连忙将竹片收回前后察看有没有被咬的牙印或是被咬断,耳旁响起世子平静中带着压抑的声音问道。
“胡家啊!真是巧了!我先前遇见过她…….瞧骨骼外貌,想是十五六之龄…….呵……真是缘份……”齐良从楠木箱内拿出药水,倒在了甜白瓷的碟子里,随后将竹片放了进去,笑的十分欢欣道:“我方才问了阿昭与阿义,他们说她有一些偏方及特殊手法,将你从昏迷中弄醒了过来…….嗯!她那么胆大,将来便不会怕我……..也不会惧怕龙虎山,能与我师父、师姐和睦相处………”
程昭与江义!?
“看来他们两人还挺闲的!”世子毫不迟疑的打断齐良的絮叨,他脸色看似如常,却是在下一刻便略略提高了音量,直接将程昭与江义唤了进来,在齐良那充满戏谑的眼神中,吩咐他们道:“保定那儿的几个庄子帐本还未有核查、前阵子宝泉器行送来的龙泉宝刀也未赏鉴,你们这几日便各自去将这两件事办了吧!”
程昭与江义不解,拱手行礼时不由互视一眼。敏锐的感觉到今日世子的吩咐十分奇怪!这都已经到了府上十来日了,怎么今日才想起让俩人做!?
但世子既然下了指令,做便是了。两人领命正要退下,世子又出声问道:“你们各自领取前去,可清楚是何任务要做!”
“属下是粗人,不过行走江湖长久,对兵器热衷与在行。”江义是个直性子,他不似程昭在觉得有古怪时,会多留个心眼往后推迟答话,而是抬头快速且洪亮着声音道:“自然是由我去耍…..去赏鉴一番。”赏鉴宝刀无非是要使刀武上几段把式,他素来使惯的兵器就是刀!正中他的长处。
世子不语,他眼神掠过程昭,程昭心中升起一股奇异之感,这奇异令他心生忐忑,但他却必须要接下话茬道:“属下出自商贾之家,自小对珠算心算在行,那帐册之事,自然由属下去办!”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行书!”世子摇了摇头,微微垂眸,平静道:“你们应当倒过来行事才好!”
这便是要让程昭去耍不擅长的刀,让江义去算令他头疼的帐!
见程昭与江义面面相觑之后,便是苦着张脸站在原地,不知该当是好的模样,杨琦虽然感觉到齐良可能惹到世子了,但却不晓得关程昭与江义两人何干,但他还是出言打着圆场,唤起与世子平日闲时的亲昵称谓道:“阿慎现在可是言语比先前要多上不少,可见龙虎山的医术确实名不虚传,身子康健了便有气力,可莫要生了闲气,白白的毁了大家的心血,前功尽弃就不好了……”
齐良将世子口中抽出的竹片扔到一旁的红漆漆盘中,站起身一声冷哼道:“他在意自己的身子吗?他不是能的很吗?以身试险差点没命!我看……我也快些写信给师傅,也好做些准备,省得届时毁了他自己的性命,还拖累了我们师门的名声。”
一会儿提亲,一会儿又冷言冷语的讥讽!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齐良出去一倘回来就不对劲了!?
杨琦眼珠子转了两回,总算是品出此味儿来,他转头望向程昭与江义道:“你们俩个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们哪做了些什么?只不过与齐大夫提了提在那黄坡村子里,世子的身子状况罢了。”江义委屈的不得了,他可不是愿意忍受的人,要不是看在世子对他有恩,他又担忧自己的鲁莽会将世子气着伤了身子,此时此刻他早就甩手跑了,撅着头又带着些垂头丧气的模样道。
“是属下犯了多言的大忌!”程昭自方才就已经理清了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直接单膝跪下对着世子诚恳认罚道:“属下认罚,这就去闭关研习,将那刀法赏鉴之事尽心完成。”
江义还要再说些什么,但见程昭跪下认错,当即便心里一震。
程昭虽然出身商贾,可母家那也曾是诗礼官宦人家。算得上是翩翩富家公子,傲气之中带着骨气,要他下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正糊里糊涂的,便听世子缓声道:“想通了便去照办,想不通就到外头跪下,待想通了便起身去办也不迟!”
这是没有任何商榷的余地了!
江义再次一懵,但这回不待他想明白,就被程昭拉了下去。
杨椅有些担忧的望向惹出事端的齐良,担忧他的面子上下不得而尴尬,也担忧齐良再出言不驯与世子对峙。
但齐良却偏偏与正常推理相反,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和煦的甩了甩袖子,微微一笑如四月阳光一般,语气轻缓自然,但真是不能忽略他的言语,真是和煦之中透着不留情面,直呼世子的名讳道:“李元慎,你也晓得你自个儿的身子,命悬一线之事有一便已是上苍厚待,再来可就说不上魂归何处了!今日你也莫要杀鸡给猴看,借着我来教训你的属下!总归好自为之便罢!”顿了顿他拱了拱手,仰天一叹之后,十分欣慰的语气感慨道:“上天终究待我不簿,将那样一个奇女子送来与我相识…….世子你也不必大费周章,让旁枝认了她作义女,抬高她的身份以报救命之恩……不如就由我娶了她吧!将来夫唱妇随,我们生活美满,自然就有了灵感,届时青出于蓝胜于蓝,整出几丸灵药,能让世子纵情任性、一劳有逸的除了病根,岂不美哉!?”
齐良看重世子的身子康健,这让杨琦也能明白为何态度这般失礼不恭。到底医者仁心之下,对不听话的病家不满而已。
可杨琦不晓得世子的打算倒也罢了,现下……这情况…….齐良意图要夺世子之美…….着实让他觉得不妥…….再瞄一眼面无表情、神情冷淡至极的世子……….
杨琦于一旁听得神经紧张,直咽口水……..世子看似为人清淡,实则目标明确之后便是势在必得之人………
还除了病根、一劳永逸呢!
齐良最后一句话真是刺激……..能不将世子给气吐血了就不错了!
“阿良,休得胡言乱语。”杨琦轻声斥责道:“你生性不喜拘束,性子恣意,可也不要不分场合,胡乱言语。”
齐良像是收回畅想中的思绪似的,转头正视杨琦,那神色要多正经便有多正经,一字一句的道:“我承认在你等眼中,我为人离经叛道,常常行事出格…….可你们也细想想,除了在医术治人上如此,其它方面何曾胡言乱语过,我齐良,从不打诳语…….”
“什么诳语,你又不是出家人!”杨琦连忙打断,余光瞄见世子冷淡的表情有一丝裂痕,原本如风止的眸子越来越深沉,隐隐觉得那山雨欲来的气压,他都要伸手擦汗了,勉强笑着道:“何况婚姻大事,岂是你突然间就定下的!?简直是胡闹!”
与杨琦的反应不同,齐良的神色愈见轻松,但能感受到他的认真,还有一丝不解,他凑向杨琦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蹙眉道:“这真是奇了!我无非是要迎娶一个乡村女子,即使她成了成靖侯府李氏的旁枝族女,我齐良的身份不算高,但真的将身份亮出来,也不是娶不得啊!你一会儿说我胡说、一会儿说我胡闹,何来这么一副奇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