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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茁知道赵氏定然讨不到好,却没想到李宏这么狠,把本来定于秋后问斩的赵氏夫妻,改为立刻问斩。赵氏刚去李家辱骂一番,回家就听到死讯,竟连大哥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王家知道后,刘氏颇有些担心,“这李宏这般心狠,为人是不是太过暴戾。”
“看他侍母极孝,对马蒙这个恩师也极恭谨,不象是个不知事的暴戾之人。我看,是赵家欺人太甚,他这么做,倒无可厚非。”板儿心想,只要自己在太子身边有一席之地,李宏不管在外头如何,都不敢对青儿施半分颜色,倒也不怕。
但是想一想,也该事前敲打一番,让他知道知道,王家可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这样荒唐可笑的说法。
“不过,他这个监察吏到底是干什么的,别人都没有听说过。”刘氏在外头屡次提起自己的未来女婿,也是个有官身的。可惜没人听说这个官职,均是一头雾水,偶尔二回还被人讥笑,弄得她脸上挂不住。
板儿顿了一下,自然知道自己娘亲的习惯,苦笑道:“您以后就知道了,儿子跟您保证,现在嘲笑过您的人,以后连觉都睡不好。”
“这么说,是大官咯。”刘氏一听顿时乐了,完全没想到其他。
倒是贾茁一听,有些明白了监察吏的作用,却低头一笑,没有说出来。
板儿去敲打李宏不提,只说贾茁亲去了自己的陪嫁宅子,挑中了人选的,便安排他们与人见面。有几个是铁了心不想再嫁了,贾茁也不硬劝,左右这些嫁了人的要回来看他们,到时候如果多数过的好,这些人也许就改主意了。
去的时候,没有见到贾芙,一问才知是贾芃请了她去坐客。
“她经常去平郡王府上吗?”贾茁听了心中一惊。
“头些天平郡王府里的人来请,她带了好些娘娘……不是,是夫人赐下来的赏赐。这些日子,便常去请安。”宅子里的人对贾茁十分恭谨,若不是她,他们哪里能脱离苦海。
“等你们见了面,若是有这个缘份的,就该准备嫁妆了。这个院子里我看少了些花木,改日送些花草进来养,你们亲力亲为,劳作一二也可以锻炼身体。”贾茁便不再谈贾芙,反而说起其他,看他们常常呆在屋子,几乎不愿出门,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色,一看便是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劝他们肯定是不听的,干脆自行安排下来,他们有些事做,晒晒太阳也能强健身体。
贾茁带着秋月一离开宅子,眉头便蹙了起来,目露担忧。
“少奶奶不用担心,贾芙若真是被姑太太一句半句便迷了心志,那您也不必再为她操心。”秋月目露不忿,开始还觉得贾芙是个伶俐的,这会儿看来,却是个吃里扒外不知足的小人。
“算了,我救了他们不过是随心而为,他们也大可不必因为这样便要奉我为尊,各人能过好各人的日子,才是我想看到的。”许多族人在背地里揣测她在收买人心,秋月恨得咬牙,贾茁却只是哂然一笑。
她不过是同为女子,看不得别人这般境况罢了。她救不了全天下被压迫的女子,但眼睛能看到的,她必得尽力而为。
但求无愧于心。
忙碌了月余,发嫁了七八个贾氏女,又开始准备第二回的名册,这回添了些小商贩进来,家境尚可,但地位低下。若是娶了贾氏女,能与王家贾家套上近乎,他们也十分愿意。
贾芙除了往平郡王府上跑,也没落下贾茁这头,只是她再来,贾茁一样是好好招待,却不再与她推心置腹。但贾芙看不出来,仍以为贾茁对她全心信任。
当然,她也解释了自己为何会往平郡王府上去,一是贾芃相请她不好推脱,二是贾芃时时有赏赐她也想帮大家多攒些银子添妆。
“不用太过介意,我接你们下山并不是要把你们变成我的附庸,也没想过利用你们去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己开心就好。”贾茁表现的十分大方,贾芙这才彻底放了心。
“知道姐姐大人大量,妹妹总算放了心。”贾芙轻笑着,不时用手去捏自己的衣袖。
贾茁叹了口气,贾芃这个人,若不是有所图谋,怎么可能常常召见贾芙进府。也不知道许了她什么,竟然甘愿被她驱使。她嘴里说不在意,可是宅子里的贾氏女,除了贾芙,怎么其他人就没想过去平郡王府呢,贾芃她说是亲情,难道就你一个是侄女,其他人都不是了吗。
“怎么不见秋月和秋霜。”贾芙说了一会儿话,不由问道。
“让他们去帮青儿理嫁妆了。”贾茁提到青儿便忍不住的勾起唇角。
“你这个大嫂当的,真是比亲娘还尽心。”贾芙恭维几句,起身告辞。
贾茁说要送,贾芙赶紧拦住她,“可别折煞妹妹,常来常往的,几步路我还记得,自个儿出去就好,姐姐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来客气去的。”
王家人口简单,下人也不多,贾芙来过几回便打探的一清二楚。往日都是秋月或秋霜送她出去,她容易候到没人的时候,怎么会让贾茁送。
贾茁笑着应了,“正好这几日身上发懒,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贾芙连声说着不用客气,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不多时,秋月便从隔间走了进来,疑惑道:“芙姑娘这是偷了东西怕被人追上吧,走的这般匆忙。”
“你个促狭鬼,叫你布置下去的人,可别误事。”
“少奶奶就放心吧,秋月怎敢误您的事。”秋月抿了嘴笑,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少奶奶到底在期待贾芙做些什么,她也无法想像这位芙姑娘能做什么。
等贾芙一走,便有下人来报,贾茁扶着秋月的手站起来,一脸肃然,“走,看看去。”
被秋月派去盯梢的人,一路陪着说自己亲眼所见之事。
“芙姑娘没有按她往常的路子出门,而是四处张望见没人,就拐到了少爷的书房。小的一直藏身在花丛里,怕闹出动静,就没敢跟进去看。”
“无妨。”板儿的书房一向不让下人进,都是贾茁亲手打理的,动了什么她相信自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书房里的东西乍一看,规规整整,可是贾茁却能发现,所有的抽屉都被拉开,又重新关上了。她打开翻找,竟然什么都没找到,也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这太奇怪了。
她平心静气,再看看抽屉,忽然就灵机一动,拿手伸到抽屉上头的木板一摸,顺利摸出一封黏到上头的信来。
就是这个了,贾茁没有当着下人的面打开,只吩咐他们,绝不可以泄露此事,便拿着信带回了卧房。
晚上板儿回来,先伸到自己面前的就是贾茁的柔荑,不等他心猿意马,就看到一封信贴到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何物,莫非,是夫人写的情书?”板儿挤了挤眼睛挨着贾茁坐下来。
逗得贾茁“扑哧”一笑,“少贫气,赶紧看看别人的大礼。”
板儿这才拆了信,里头掉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然后是一封亲笔信,意思大约是与板儿合谋计划好要将户部的帐册一把火烧掉,然后伪装成意外。一万两的银票就是酬劳,事后还有一万两奉上。
“还真是份大礼。”板儿看完,收到怀中,正准备出门被贾茁一把拉住。
“你刚回来就出门直奔东宫,人家一看就知道被我们识破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贾茁一拍板儿,眉头一挑,露出一抹狡黠又冰冷的笑容。
板儿会过意来,搂住贾茁,亲吻上她的耳垂,“夫人救命。”
贾茁吃吃笑着,感觉到他腹下火烧一般烫热,不由嗔道:“这么严肃的事,也亏你能,能……”
“有夫人在的地方,为夫就想不了别的,以前看小传里讲美色误国,只当是君王骄奢,这会儿却晓得个中厉害,美色当前,能想到别的,才不正常。”
两人搂着抱着亲到一处,唇舌交缠之间浑然忘我,听得外间的秋月秋霜直接把耳根都烧红了,赶紧退出去,守住门口。
刘氏派了人来传饭,见秋月摆手,丫鬟脸颊飞红,赶紧退下。
等刘氏见丫鬟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哪里不晓得,大笑道:“年轻小夫妻,可不就是这样,叫厨房煨个汤,一会儿给他们端去。”竟然不等他们就开了饭。
吃了饭,丫鬟不由提醒刘氏,“夫人,少爷回来按理是要先到您跟前请安的。”
“请安,我安的很,有什么好请的。只要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就更安了。”刘氏呵呵笑着,半点没留意丫鬟的言中之意。
丫鬟无奈的低下头,她初以为刘氏是个好摆弄的,后来发现,她是好摆弄,可是好摆弄有什么用,她根本听不懂别人的话中话。她总不能*的直接说,小心你儿子有了老婆忘了娘吧。
第二日贾芙又来了,她小心的观察贾茁的面色,看她对自己没有半分不同,总算放下心来。只要这件事办成,贾芃答应给她五千两银子,她再立个女户坐产招夫。到时候她做做生意,赚些银子,夫君体贴又听话,岂不是赛似活神仙。
她可不会那么笨,去嫁个军汉,更没心意去给有钱人当妾。看看外头的情形,她想通了,谁有钱都不如自己有钱。贾茁做个野花野草的生意都能攒下家底,她见过世面又靠着平郡王这颗大树,总不会比她还差。
两人亲热的说着话,就见秋月慌慌张张进来,“少奶奶,不好了。”
看到贾芙,声音滞了一下,似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
“都是自己人,没关系。”贾茁催促之下,秋月这才重新开口。
“宫里的帐册烧了起来,损毁大半,少爷被太子爷扣下了。这可怎么办啊,少奶奶……”说话间,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贾茁在心里给秋月竖起了大拇指,这演技,杠杠的啊。
“怎么会这样,关少爷什么事,是所有人都被扣下,还是只有他。”贾茁方寸大乱,已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应该是都扣下了。”秋月也哭丧着脸,惶惶不安道。
“一定不关少爷的事,我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贾茁仿佛此时才想起贾芙,勉强对她笑道:“妹妹,今日……”
“妹妹不打扰姐姐了,姐夫定然平安无事,您千万不要太过忧心。”贾芙假惺惺安慰几句,转身就走。
贾茁在她的身后,绽放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贾芙啊贾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好,你自己想死,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板儿晚上没有回宫,贾茁自然是去正房陪公婆吃饭,顺便告诉他们板儿有事留宿宫中,不用担心。
“青儿,你怎么瘦了。”贾茁看青儿圆圆的脸蛋都变尖了,不由奇怪。
“她呀,非说现在流行瘦子,在减什么肥,真好笑,只听说婆家喜欢珠圆玉润好生养的,没听过喜欢瘦骨嶙峋的。小茁,我不是说你啊。”刘氏说完,后知后觉的加了一句。
贾茁“扑哧”一笑,早习惯了刘氏的没心没肺,现在听来只觉好笑,再不会去生闷气。
在一边伺候的丫鬟目光闪动,终于发现了自家夫人的好处,她是听不懂话中话,可是不用摆弄,她一样能气死人。
“什么嘛,我是怕刚做好的衣裳就穿不下,这才控制一点,我哪有减肥。”青儿娇嗔的去扯刘氏的衣角,缠着她不肯依。
“真是,快要出嫁了,倒象个小孩子了,以前也没见你这样缠着我。”刘氏感慨,大手放上女儿的脸,使劲摸了摸,终于感觉到不舍了。
青儿又依到贾茁的肩上,小声道:“大嫂,我瘦点是不是好看。”
“瘦点是好看,不过不用节食。”贾茁倒也不想诓她,非说胖些好看的话。
吃了饭,跟着青儿回她的院子,教她怎么伸胳膊伸腿,“你每个早晚练半个时辰,不仅能瘦,还能瘦的好看。光靠节食,瘦是瘦了,气色不好也是白搭。”
青儿跟着做下来,累的气喘吁吁,“这些动作看着不打紧,做出来可真累。”
“累就对了。”两个人都累的瘫倒在榻上,小彩泡了花茶给他们,又打了水给他们洗脸。
“小茁姐,我心里没底。”一想到要离开家,去另一个人家中生活,又听小彩讲外头的事,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那里可没有事事提点包容她的小茁姐,也没有当她保护神的大哥。她不是赶着绣嫁妆,是借着绣嫁妆舒缓心中的紧张。可是看样子,似乎没有奏效。
“底,是什么是底。你哥哥,还有,还有公公婆婆和姥姥,我们这些人就是你的底。你只需记得,本本份份的做人,孝顺婆婆,真心对待丈夫。若是你做到了,他们却没有善待你,那就不是你的错。到时候自有我们替你做主,你还怕我们养不起你吗?”
青儿一听,就象吃下一颗定心丸,心中大定。
是啊,最不济哥哥嫂嫂会接自己回家,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嫂嫂,我娘身边的那个柳心,总凑到我娘耳朵边上说些有的没的,你看,要不要打发了。”青儿凑到贾茁耳边悄声道。
贾茁捏捏她的手,“不怕,有姥姥在,你爹在,她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嗯,我也相信你不担心这个。”青儿是怕贾茁不好动手,毕竟是婆婆身边的人,越过刘氏处理,刘氏的脸上挂不住。青儿本来是想替贾茁出手,反正她是当女儿的,是娇客,她娘也不会多想。
可是贾茁说不要紧,她便无条件的相信她。
两人并排躺在榻上,贾茁有一着没一着的跟她聊天,“咱们是小户出身,就别学大家的作派,自自然然就好。对婆婆好,不是光干活就行的,家里又不是没有下人,不要你亲力亲为,顺着她些,看她喜欢什么投其所好便是。李宏自小没有父亲,他娘为了养育他日日在外做工,你对他体贴些,别藏着心思让他猜。有什么便说什么,把难题丢给他也是一种依赖。”
“还有,你一定要记清楚一件事,李宏的亲娘是平妻,这是太子爷金口玉言说的话,也是太子爷准他们分的家。平妻还分什么嫡庶,李宏就是李家的嫡长子,那个姓赵的别想以嫡母自居占你的便宜。那两个所谓的弟弟,不是一母同胞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不想你们死都是好的,哪里还会拿你们当大哥大嫂看。无论什么时候,都别着了他们的道,听到没有。”
贾茁说的十分慎重,青儿赶紧点头,“我记住了,大嫂放心,我拿他们当仇人看就对了。”
“没错,就是仇人。”贾茁抚掌直笑,这些都没回避小彩,她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等贾茁回去,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秋月点上灯,“您现在休息吗?”
“等一等吧。”贾茁睡不着,迷迷糊糊的靠坐在榻上,不知不觉却又睡着了。秋月给她盖上毯子,与秋霜守在门口。秋霜做着针线,小声和秋月说着话。
贾茁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极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就跟黏在一起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一大早,贾茁终于清醒过来,闭着眼睛用手一捞,手被人握住,她满足的谓叹,终于睁开了眼睛。
板儿笑的一脸无辜,“小懒猫。”又用舌尖去舔她的鼻尖。
贾茁笑着后退,“别闹了,快告诉我,情况如何。”
“纵火烧帐册的人当场抓住,是混入其中的一个帐房先生。他用磷粉抹到我的袖子上,室内温度高,一下就能燃起来。到处都是帐册,我只要四处翻滚,必会引燃帐册。到时便是我纵火时不小心燃到了自己的袖子,再搜到信件和银票,就将事情给坐实了。”
贾茁环住板儿的脖子,埋到他的怀里,虽然信件被她发现,可她仍觉得后怕。
板儿轻拍她的后背,大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手掌上的老茧触到贾茁光滑娇嫩的皮肤,让她的心头滑过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战栗不已,双腿忍不住环上他的身体,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渴望,让他们的体温一步步的攀升,而对方才是他们的解药。
“太子爷震怒,亲自带人审问,对外则是说帐册着火,让他们以为帐册真的烧了。后头就没我什么事了,该轮到李宏了。”板儿勉强提着心神,将这句话用最快的速度说完,然后一把扑上去,攫住她的娇嫩的粉唇,撬开牙关,抵死缠绵。
正准备进屋喊两位主子起床的秋月,还没敲门便红着脸退出去,拉挥退了端着水盆的小丫头。
屋里的两个人,此时哪里还记得时辰,眼里只有彼此,也只想把对方吃进肚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调成一个人,再也不分彼此。
直到天色大亮,贾茁才奋力踢出一脚,“小心误了时辰。”
“太子爷今儿放了我们的假。”板儿不依不饶,又从身后抱住她,只恨不得两个人好的化作一个人,再也不要分你我的好。
“还……唔……”贾茁想说,他们还得去正屋吃饭,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之声,支离破碎不成腔调。
贾茁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肚子饿了,怕还能再睡下去。不由抚额,自己这是怎么样,她可没有这般睡懒觉的习惯。
过了半日,屋里仍残留着石楠花的香味,让她赶紧掂起脚尖溜下床,想趁丫鬟进来之前,打开窗户通通风。
“有事为夫服其劳。”
贾茁的脚尖刚落地,就被板儿捞到怀里,就听他扬声吩咐,“抬水进来。”
贾茁捂住脸,心里哀嚎,傻子,这下好了,什么脸都丢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