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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漫!晓漫……”
身体猛地被人摇晃,夏晓漫顿时惊醒过来,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站在小礼堂大门前的石阶上,呼唤她的那人,正是借着蒋凯身体的谢亦扬。
“不要过来!”夏晓漫当即大惊,跳下了石阶,那男生融化后的那张脸,她记忆犹新。
“晓漫,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
夏晓漫往周围看去,小礼堂大门仍旧紧锁着,门上还困了几圈铁链,上上下下都不见有刚发生过火情的样子。
难道刚才的是幻觉?她不免犯起嘀咕,可是为何会有这么奇怪的幻觉!
“我跟上来时你就自己杵在这啦,两眼发直地盯着门口……”谢亦扬没等夏晓漫发问,已经先说道:“叫了好多次才终于把你叫回来。”
夏晓漫亢奋的情绪稍稍平息了些,才小心翼翼走近过来,但没敢在登上那台阶,“你说你来的时候我就一直站在这了?”
“嗯。”
“我见你满头大汗,脸色都紧绷着,可想从你的思维里看看你在想什么,却进去以后一片空白……”谢亦扬继续说,脸上挂着尴尬,如若不是太好奇和诧异,他并不想告知夏晓漫他又私自偷窥了她的意识。
“谢亦扬,我刚才看到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幻觉。”
“嗯哼,那说我听听?”
夏晓漫把他拉下台阶,低声问道:“你跟过来的时候有看见谁从这里出来吗?有没有看见校门口见到的那个女生?”
“校门口的女生?你说谁呀?”
谢亦扬的反应让夏晓漫感到狐疑,追问:“就是你当时看得两眼发直,我回头去看时也看到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生啊。”
这才多长时间前的事,谢亦扬不可能忘记这么快吧,夏晓漫不禁认为他在调侃着自己,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
“我真不知道……”谢亦扬一脸无辜,神情极为诚恳,“刚才在校门口时我忽然感到了蒂娜的梦境,所以就呆住了,每次只要蒂娜做梦了,我也会跟着进入呆滞状态的。”
夏晓漫诧然不已,看谢亦扬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难道当时只有自己看见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生?!
“我刚才看见很奇怪的东西,所有的一切就像真的一样……”夏晓漫继续说道,使劲回忆着刚才的所见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了!还记得我在精神病院里,你来陪我时那笛声吗?”
谢亦扬听到“笛声”两字时,神色微变,但很快又挂回了风轻云淡的表情。
“记得。”
“它叫《风铃泣》”
“名字你起的?”
“这是我在你说我杵在这里时,看到的人告诉我的!”
夏晓漫当即把刚才所见所闻说给了谢亦扬,描述过程中,不时又望向小礼堂大门上的那几捆铁链和大锁,神色之中仍是心有余悸。
谢亦扬听完,不禁也有些诧异,他赶过来时,这周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那会儿和现在一样,附近根本没有其他人,若说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夏晓漫站在大门前发着呆,流着汗,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既然这样,我们进去看看吧?”
谢亦扬突然作出进去小礼堂内的瞧瞧的决定把夏晓漫吓了一跳,就在她知道那个女生,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个女生只是幻觉时,她早就想拉着谢亦扬离开。
“你不敢进去啦?”见夏晓漫没有回应,谢亦扬继续问。
“管理处闭馆锁门了,没有钥匙。”
夏晓漫回答得很干脆,其实确实是不敢进去了,刚才那些景象太真实,熊熊燃烧着的火海、被火舌无情吞噬掉的人和一切、那些撕心裂肺的求救痛喊……
她从没亲身经历过,却不知为何这一切在自己脑海中是如此真识的呈现。
“那我自己进去好了,你乖乖在这。”
谢亦扬没有强迫她,而是往小礼堂附近走了半圈,发现小礼堂外围左侧有一道红砖墙,是当时闭馆后,校方筑起的一道将小礼堂与草地隔开的屏障。
他抓在一块凸出的红砖上,腿上微微使力一蹬,整个人就翻到了墙上。
“这个蒋凯的身体别说还挺好用……”谢亦扬不禁暗暗感慨,但也好奇,作为一个普通人,竟然有时间把身体锻炼得没有一丝肥重感,每个部位都是发达而不突兀的肌肉。
夏晓漫看着谢亦扬翻身上墙,也走了过来,低声道:“你小心点呀。”
“嗯哼,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谢亦扬面露轻松之色,调侃道。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夏晓漫翻了个白眼,但心里确实也回答不出来,眼前墙上这人,看着是蒋凯,实则是谢亦扬,究竟自己是担心哪位?
“我看到墙下不远处有扇窗,这道墙估计就是为了挡住这窗的,我从那进去啦,好好在这,机灵点,有事就自个先跑。”
夏晓漫心中微微一动,谢亦扬那句“有事就自个先跑”,似乎在哪里听过,是这么亲切和温暖,但就是想不起来……
“等等!”她突然把准备跳过那边的谢亦扬喊住。
“拉我上去。”夏晓漫咽了咽口水,继续说。
“你不怕啦?”谢亦扬有些惊讶,但还是伸出右臂。
夏晓漫握在他右臂上,另一手抓着那块凸起的红砖,语气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我才不怕”便由谢亦扬将其拉到墙上。
谢亦扬跳下围墙,正打算伸手示意她跳进自己怀里时,夏晓漫已经扑通一声紧跟着跳了下来,傲娇笑道:“我可是女汉子来的。”
他无奈一笑,走在前头,让夏晓漫跟在身后,两人小心翼翼避开地上那些踩到就会咯吱作响的断板和枯叶,直向那窗户而去。
小礼堂的每个窗户宽一米左右,高两米有余,除了此刻他们眼前这扇被风吹雨淋而边角翘起,其余的都已经被管理处用拇指厚的木条封死。
谢亦扬避开板钉,抓着木条一角,轻轻往外掰去,“啪”地一声,木板因为泡水而不在坚硬如初,竟然从中间断开。
又依次掰断了几块木条,终于露出一个直径六七十厘米的窟窿,夏晓漫才跟着谢亦扬钻进去,空气里阴湿的霉味已经呛入口鼻,正准备把头伸出去重新呼吸下空气时,忽然发现那扇窗下的墙上竟然刻着一朵三叶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