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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皇族后裔!
从小,她便常年见不到父亲,父亲总是在外地忙着生意,便是到了年终,也是在家中忙个不停,她一直孤独的长到了十五岁,家中虽然仆役成群,可对她都是毕恭毕敬,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她不过是一个缺少爱的小孩子而已.
直到那一年见到高杨,她才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所以,她才不管不顾的深深地陷了进去。
现在看来,那时的她是多么的可笑,父亲身负重任,却还要为自己伤神,而自己却一直误会父亲,她一直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爹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如果你早就告诉了我,我也不会和你吵闹,也就不会有这两年的误解!”蔷薇哭着扑到父亲的怀里,“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请父亲你责罚女儿,女儿心里才能好过些!”
“孩子,每个人都会有过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爹爹当年也和你一样犯过错,只要回头及时,你我还是最亲的人,不是吗?”杜玄轻轻拍着蔷薇,安慰道。
“那如今父亲要我怎么做?”蔷薇抬起头来,泪眼模糊,急切的问道。
“为父让你去嫁人,你愿意吗?”杜玄盯着蔷薇,问道。
“嫁人?这个……”蔷薇有些迟疑。
“你知道,如今我们山庄势单力孤,只有借助诸侯之力,我们才能与天下众多的诸侯抗衡,如今高杨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为父为你另外寻了一个合适之人?”
“真得要嫁吗?”蔷薇心头茫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结一段没有感情的姻缘,她要怎么去面对这样的一个人?
“你从小读书,难道没有听过西施王嫱的故事么?”杜玄轻声劝道,“那两个女子都是为了国家,远嫁异族,最后为国家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难道你不能学她们么?”
“孩子,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宿命,你身为禹家后人,便要为禹家出一份力,难道你不愿意么?”杜玄扶着蔷薇的肩,盯着她的眼睛,急切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
“为父知道这有些难为你,可你看看——”杜玄说着,拉过蔷薇的手,:“你看看,为父如今已经年过不惑,头上已经有了白发,眼角也有了皱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去见列祖列宗!可是你让为父如何去见列祖列宗?为父也不愿意你一个女儿家担当如此大任,可是我禹家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让为父还能指望谁?”
“你还有……”蔷薇话到嘴边,却无法讲出来,且不说玉照公子千叮万嘱,让她不能告诉父亲他的存在,便是父亲知道了,以那位夫人的个性,必不肯让玉照公子认祖归宗,是以对父亲来说,也只有她一个女儿能为父分忧了。
“我愿意!”看着父亲疲惫地模样,蔷薇有些不忍,父亲为了复国,连年来在外奔波,自己身为女儿,自是有一份力出一份力,不能让父亲一个人担这样的重担,这是她身为女儿应该做的。
“好!”杜玄放开蔷薇,双手一拍,喜形于色,道:“太好了,有了你的帮助,我大事将成也!”
“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要我怎么做?”
“你听着,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在大阳以东,隔着龙岭的大湘,有一位皇帝叫做楚子珀,此人年纪不大,也长得一表人才,只是身在帝位,却不是一个有实权的皇帝,他的母后与舅舅二人把持朝政,这位皇帝却是个傀儡,我要你去嫁给这位皇帝,帮他夺过权利,并利用他手中权利,进一步扩大领地,在此期间,培植我们自己的力量,一旦时机成熟,便是我们复国之日!”
“那个子珀,如今已经二十五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以我看来,是一个无能之人,这正好是我们要找的人选,事成之后,你若对他有情便罢,倘若无情,便结果了他,那时你便是天下第一位的女子,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蔷薇,你说,这样不好吗?”杜玄说到兴奋处,不禁手舞足蹈。
蔷薇却是心内冰凉,她对于权势向来不热衷,如今却是身不由己,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杜玄看到蔷薇的神色,知道她心中不认同自己,便笑道:“等你坐在高处,接受众人朝拜,手中掌握着他人的生死,你就会知道——权利——是多么令人向往的东西!
权利对蔷薇来说是远不可及的东西,也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东西,要她看来,一生能有一个良人,伴着自己走完人生,便是最好的了。
出了密室,蔷薇还有些恍惚,仿佛做了一个梦。
直到父亲将四位明眸皓齿的少女带到自己面前,她才回过神来,看来一切都是父亲设定好的,她只能去执行了。
秋高气爽,正是飞禽走兽脑满肠肥之时,对于爱好打猎之人来说,正是好时机。
大湘皇帝楚子珀便是一个爱好打猎之人,他身高八尺,细腰窄背,身披轻甲,面容俊逸。此时正带着侍卫们穿林越涧,已经深入到了猎场深处。
打了几只野鸡野兔,让今日的皇帝很不爽,说什么也要打一些珍奇之物,带着这个信念,子珀一路向深山里跑去。
忽然,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出现在他的眼前,它那美丽的皮毛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看到有人来,它的神色却并不慌张,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子珀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好漂亮的狐狸!——子珀心中赞叹,他挥手让侍卫们散开,一定要活捉这只白狐狸,或者一箭中眼,万不能伤了它的皮毛,要不然,就不值钱了。
那只白狐狸异常狡猾,走得都是人不能行之处,子珀赶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它的踪迹,可就在他要放弃时,那只白狐狸却好似在故意嘲笑他一般,出现在他的前方。
如是者两三次,子珀追得心头火起,打马直追,也不管背后侍卫们的拦阻,追着这只白狐进了一处狭谷。
此处已经是深山了,子珀一心要捉住那只白狐狸,并没有在意自己所处的地方,那只白狐狸依然在前方若即若离地跑着,子珀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只白狐狸引着子珀越过峡谷,却见眼前一亮,一片枫林出现在眼前,此时正是红叶初染的时节,只见树林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那只白狐狸在林中穿跃,向着深处跑去。子珀几次想射杀它,却不想射穿它身上皮毛,只好边走边等着好时机,以便能一箭穿眼,得一张好皮毛。
就这样一人一兽,横穿树林,到了一处道观。
只见那只狐狸跑到观前,回过头来看了子珀一眼,似是在嘲笑于他,一转身,便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子珀打马到了跟前,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侍卫跟上来。
无奈只得下马,将马拴在旁边树上,自己上前一看,发现门开了条缝,只听里面有人笑骂:你这个记吃不记打的家伙,今天又跑到哪里去了?”
子珀用手推门,门吱吜一声打开来。
只见一个青衫少女站在院里,正对着那只白狐狸说话,看到子珀,吃了一惊,对着子珀道:“这位公子,你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子珀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少女,见她只有十七八岁,明眸晧齿,颇有几分姿色,便笑道:“朕……”转念一想,自己孤身一人,却是不能显露身份,便改口道:“我是个打猎的……”想说自己是追着这只白狐狸来的,却见这只白狐狸与那少女的模样,分明是一只养熟了的宠物,自己追打人家的宠物,却是不能说的。是以改口道:“我在山中迷了路,如今又累又渴,,想要讨杯水喝,不知姑娘能否舍与在下?”
那少女见他一双眼睛只在自己身上招呼,不禁有些恼意,怒声道:“我们这里是女观,不见男子,请公子另寻地方吧!”说完,就要关门。
子珀此时正口渴难耐,好不容易有这个去处,哪里能轻易放弃,再者这少女倒有些意思,不如在此唐突一下佳人,却也是一件赏心乐事。于是便上前,涎皮赖脸地道:“实在是走得渴了,劳烦姐姐赐一杯水喝喝!”
那少女惊叫一声,急忙向内喊话:“姐妹们快来,有个登徒子强要进观里来!”
一时间,只听里面好几个女子的声音:“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在这里撒野?”说着,只见三个少女从里面拥了出来。
子珀抬眼观瞧,只见这四个女子个个风姿不俗,不禁有些疑惑,正要说话,只听屋里有人说话,声音宛如出谷黄鹂:“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个个都跑出去了,我这盘棋还没下完呢……”说着,人已经出现在门口,一见子珀,咦了一声,忙忙的又进了屋门。
子珀只一眼,便觉得心里咚的一声响,美人他见过,他是皇帝,**嫔妃个个艳丽,但今日见了此女,才知道什么是世间绝色!
这时,那四个青衣侍女已经来到子珀面前,个个横眉怒目,似要把子珀吃了一般。
子珀却一点都不为意,他已经看出屋里的少女才是当家的,便高声叫道:“姑娘,在下不过一过路之人,来到贵处讨杯水喝,姑娘不是吝啬之人,难道一杯水也不想赏与在下么?”
那屋内少女轻声道:“你们几个给他杯水喝了,打发他走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