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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隐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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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与慈溪老人在十五日后来到大真的国都怀安。

    怀安是江南名城,地处太湖之滨,繁华而又美丽。

    蔷薇与老人在街上边走边看,街上行人和精美的物品让她目不暇接,她不时地停下来,看一看那些让她动心的小玩意。

    慈溪老人跟在她身后,微笑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里,她还是个孩子!

    两个人就这样边走边逛,直到中午,才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两个人找了一家小店,便在店中坐了下来,想要吃点东西,然后再打听高杨的下落。

    蔷薇自从那日听了老人之言后,对高杨的信任让她的心里蹋实了许多,便也没有那么难受,只想早日找到高杨一家人团聚。

    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们好好地吃饭。

    蔷薇与老人刚坐下,老人便给蔷薇打了一个眼色,蔷薇向周围一看,只见随着他们进来了八个大汉,一个个脸色不善。她的心里便惴惴不安起来。

    老人低声道:“一会儿要是有事,你不要管我,自己藏好就是了!”话未说完,只见一个大汉过来对老人道:“你可是人称“黑心圣手”的张慈溪?”

    老人悠然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夫,不知各位有何见教?”

    那大汉道:“你带得这位姑娘想必就是蔷薇山庄的杜小姐了?”

    老人又一笑道:“这位是我孙女,不是你们口里的什么杜小姐!”

    那大汉道:“你不要骗我们,陈国主早就将你们二人的图影画像给了我们兄弟,我们岂能认错了人?兄弟们,动手!”那七个大汉一听,便各自亮出家伙,将老人与蔷薇团团围在中间。

    老人纹丝不动,看着那为首的大汉道:“你们是陈恭派来的?”

    那大汉道:“不错,国主让我们迎接这位杜姑娘,如果你有什么不愿意的,就请尝尝我们兄弟的宝刀吧!”

    老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想必也知道老夫的手段!还敢来我的面前撒野,只怕是闲命长了吧!”

    旁边那七人见老人如此说话,个个火冒三丈,对着为首的大汉道:“大哥,我们不要和这个老匹夫说些废话,还是早些解决了他,好回去交差的好!”

    老人一笑,对他们道:“这里的地方太小,我们不如出去,以免伤及无辜!”说完,悠然站起,向门外走去。

    那大汉中有上人早已不耐烦,见老人后背有空隙,一刀便向老人砍去!

    蔷薇吓得大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却见老人并不回头,只随手一拂,那大汉便扑嗵一声倒在地上。

    其余几人见兄弟失利,一声大喝,俱都提刀上前,砍向老人。

    老人身形一跃而起,双手似撒花一样,向着那几名大汉一撒,那几人便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

    蔷薇自出山以来从未见过老人有如此高的武功,此刻见他如同穿花拂柳一般的招式,惊叹不已!

    老人落下地来,对着为首的大汉道:“今天老夫心情不错,所以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继续纠缠不休的话,休怪老夫手下无情!”说完,与蔷薇扬长而去。

    两个人遇到此事,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便在小摊上随便买了些吃食,老人对蔷薇道:“看来我们被陈恭的人盯住了,一般的小店里只怕是住不成了!”

    蔷薇点头,这些人盯上了自己,自己住哪个小店,便是给那个小店带来了麻烦,说不定还会出人命,她也不想这样。

    可是不住店要到那里去过夜呢,自己才刚到怀安,并没有打听到高杨消息,难道要回去不成?

    老人看穿了蔷薇的心思,对她道:“你不要担心,我带你到一个去处,不会让人找到你的!

    老人带着蔷薇穿街走巷,不一会,便到了一个所在,蔷薇抬头一看,这家人院大屋宽,门庭宽阔,门楣上写着‘百花园’三个大字,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家。

    蔷薇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道:“这是一个离世高人的住处!”

    蔷薇奇道:“既是离世的高人,如何会住在这样一个繁华之地!”

    老人道:“你没有听说过‘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句话么?”

    蔷薇道:“那他算大隐还小隐?”

    老人笑道:“他是中隐,所以居住在这繁华之地,却又没有庙堂之忧,实在是一个活神仙呢!”

    蔷薇心中不禁对这个人生出几分好奇来。老人上前敲门,出来一个小厮,看到老人和蔷薇样貌不凡,便拱手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事?”

    老人道:“你去回禀你家老爷,就说门外有个故人救见,你拿着这个去见他,若他不见,老夫便走了!”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来,墨绿清幽,看起来不是凡品。

    那个小厮不敢怠慢,忙忙地进去回禀。不一会儿只听得院内有人笑道:“我说这两天天天有喜鹊在枝头乱叫,原来是有贵人到来!”随着笑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里面跑了出来。

    那人一见老人,便拉住哈哈大笑,道:“老哥哥,我们可是好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真是想杀小弟了!”

    老人拉着那人也是哈哈大笑,道:“贤弟,你老哥哥我已经归隐多年,原本想着这一辈子就在山中过了,谁知老了老了尘缘未断,只好来打扰贤弟你了!”

    那人道:“我也是天天在家里想着老哥哥,要不是这俗务缠身,我真想去找哥哥你一起在山中归隐呢!”

    老人道:“你是富贵中人,那里能受得了清修之苦,还是继续当你的富贵闲人吧!孙女啊,你过来,爷爷给你引见一个人!“后面的话却是对蔷薇说的。

    那人早已注意到老人身边的如花少女,只是不知她是什么人,如今听老人说是他的孙女,那人露出一脸的惊奇道:“老哥哥,想不到你的孙女都这么大了!”

    老人笑道:“你难道没有看到老哥哥我须发都白了么?”

    那人看着老人道:“还不是很白,隐约还有当年的风范呢!”

    老人笑道:“你这小猴子,只管在这里胡说,难道要让老哥哥陪着你站在大门口说话不成?”

    那人一拍脑袋笑道:“你看看我,只管高兴,却忘了请老哥哥进去,真是该打,来来,老哥哥,你们里边请——”说着,在头前引路,一行人向里面而去。

    两个人进内坐定,老人让蔷薇过来,对那人道:“这个是我的孙女,名叫蔷薇,我今天来就是想要你见见她,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又对蔷薇道:“这个是你李叔叔,你过来见个礼吧!”

    蔷薇暗自纳闷,不明白这中间的辈份要怎么排法,正在踌躇间,只见那人笑道:“你不用管我们之间的称呼,我叫李瑞,你只管叫我叔叔就好了!”

    老人对蔷薇道:“我们两个忘年交,所以称呼上有些乱,不过他和我女儿年龄都差不多,所以,你叫他叔叔就行了!”

    蔷薇忙上前跪下叩头,那人也不谦让,受了蔷薇的礼,便对旁边一个小厮道:“你去二门那里告诉里面,就说我的老朋友来了,让里面的夫人们出来见客!”

    然后两个人便聊起别后的情景。蔷薇一人无聊,便打量着家里的陈设,发现这家人家与自己家比起来毫不逊色,而且有些地方比起自家来还有过处,不禁在心里称赞。正在欣赏,只听得一群女子笑声喧嚷地进来。

    蔷薇自小在家中独住,母亲早逝,父亲在各地行商,只在年节下才回来呆上几天,家中都是奶娘和丫环小厮,从来没有人大声喧哗过,如今这家人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女子,让她心里生出几分亲切来。

    只见从屏风后面转出几个丽人来,一个个浓妆艳抹,身着彩纱,走路袅袅娜娜,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李瑞对着老人和蔷薇道:“这是我的几位夫人,待我给你们引见一下,这几日就在我这里盘桓几日,我们两个人好好的喝他几杯!”

    说完,拉过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丽人道:“这是我的大夫人,秦氏,还有这几个是王氏,林氏,赵氏,权氏、孙氏、苏氏——”他每说一个人,便有一个丽人上前对着老人施礼,老人坐在那里眼皮也没有挑一下,对李瑞道:“你还是这样喜欢享受这齐人之福啊!

    李瑞哈哈大笑,对老人道:“我不像你,能够受得了清修之苦,所以只好当一个俗人,好好享享这齐人之福了!

    老人道:“还是请各位夫人歇息去吧,我还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