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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相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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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高杨望着窗外的月亮,又想起了蔷薇的笑颜。

    那个月圆之夜,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步,一个人来到她的绣楼之下,望着她住的地方,想着她就在里面,他的心便觉得安定了一些。

    忽然他听到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出声附和,连他自己也没有觉察。

    没有想到,她看见了他,不仅不怪他,反而垂下布条有相邀之意,于是他便鬼使神差地上了她的绣楼。

    月光下,只见她肤如白玉,一双眼睛似湖中秋水,波光闪耀,而其灵动又如小鹿,晶莹犹如宝石。

    小巧而微微上翘的鼻子,饱满红润的嘴唇,配着她小巧的脸庞,显得安详而又高贵。

    身姿如同杨柳一样纤细妖娆,一双纤手细长而又白皙。

    她的一切,都让他痴迷,她就如同一尊白玉做成的观音菩萨,让他爱惜而又不敢轻动!

    他就那样看着她,心里想着那日她在他怀里时的柔软和清香,想着她让他带她走时眼里的信任和托付!

    正当他看的呆了时,那个小丫环一声呢喃,让他回过神来,他知道不能让人看到他们的情景,便一纵身跳下绣楼!

    此后几日,他常常发呆,想着她的眼睛,想着她看他时流露出来的情愫,可是他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有几分情意。

    那一天,他看到她去了湖心亭,便悄悄地跟在后面,他看到丫环回去,便进了亭中。

    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他想要给她开解,却不知从何说起,急得额头冒汗,她看到他的样子,又是一笑,还将自己的丝巾送给了他!

    从那天起,那条丝巾便一直藏在他的内衣里,贴着他的胸膛,让他感到温暧。

    那一日,他听懂了她的话,他不知要送什么给她,他觉得她是那么美好,送什么都觉得配不上她,最后,他跑到山上找到了一种兰花,想要送给她,他觉得只有兰花才配得上她。

    那天,因为慌乱,因为激动,他去得迟了,他听到她小声地说着“傻瓜”,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真得是一个傻子,一个幸福的傻子!

    后来,他和她见了面,他对她说了第一句话,他不敢看她,惟恐自己冒犯了她。

    不知为什么,她发怒了,他忙跳下绣楼,他以为自己太鲁莽,惹她生气了,便好常时间不敢再去见她。

    又一个月圆之夜,他又忍不住到了她的楼下,她看见了他,抛下一张素签来。

    上面是一首诗,他看懂了,那是她对他的思念!

    于是,他不再彷徨,鼓起勇气再一次上了她的绣楼。

    她对他说着她的想思,没有了少女的矜持,她说他是个傻子,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

    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已,他第一次大胆地拥抱了她,两个人对着圆月立下誓言,此生绝不相负!

    此生绝不相负,想到这里,高杨的心里又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起来!

    后来,他们的事还是被发现了,她的爹爹从外地赶回来,气急败坏,对着她大声叫骂。她一声不吭,只是倔强地看着他。

    杜庄主拗不过她,便散下英雄贴,为她比武招亲。她和爹爹约定,只要高杨在招亲中胜出,她便要嫁给他,而杜庄主也和她约定,要是旁人胜了高杨,她就要嫁给那个胜出的人。

    比武前的一晚,她和他又见了面,她告诉他,如果他真得失败了,她便和他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蔷薇山庄,要是此生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唯有一死,来报答他的情意!

    他告诉她,他不会输!那一刻,他充满着豪情,他觉得浑身都是力量,为了她,他一定要赢!

    然而天不随人愿,就在他一路斩将夺旗,到了最关健的时候,他被人暗算,败给了大阳的陈恭!

    而后,事情却犹如天助,杜庄主听取了蔷薇的诉求,给了他再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没有再给对手任何机会,干脆利落打败了那个暗中使毒的小人!

    于是他便成了蔷薇山庄的乘龙快婿,却没有想到,他的老丈人在拜堂时,却给他立下了三条约定。还让他立下重誓,以保约定能够执行!

    第一条:在蔷薇到二十岁之前,他们二人不得同房!

    第二条:在他们同房之前,高杨如果另外要娶妻纳妾,须经蔷薇同意,要不然,两个人的婚姻便作废!

    第三条:不管高杨将来有几个儿子,在将来继承家业的,必须是蔷薇的儿子,除非蔷薇一辈子没有儿子!

    这三条约定高杨想到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在他看来,除了第一条外,其他二条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根本不算是对他的约束。

    只有第一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这也不重要,蔷薇今年十七了,再过三年而已,他还是可以等得!

    只是在晚上洞房的时候,蔷薇小声的埋怨他,他才知道面对佳人而不能动情是多么难受的事情!

    此后,他为了让人们能够看得起他,更重要的是不要蔷薇再忍受世人的嘲笑,他便离开蔷薇到军队里谋职,凭着他的一身武艺,很快地在军队站稳了脚根。后来,他又救了国主的命,枪挑了大淇的王子,救了大阳之围,国主封他当了上将军,他才觉得自己可以对得起蔷薇了。

    他将蔷薇从山庄里接出来。住进了新盖的上将军府,蔷薇笑着调侃他,说他是一个暴发户。

    他对蔷薇说,只要蔷薇高兴,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音容宛在眼前,伊人却不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