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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年看到韩幸这副样子就来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还敢说你没错？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牛魔王又有什么区别？”
韩幸不屑地哼道：“至少，我不会杀好人。”
韩柏年顿时眼睛一瞪，“坏人就能任由你想杀就杀了？那国家制定的法律还有什么用？”
韩幸冷笑一声，“法律有用吗？有用的话，那为何杀了人的人，仍然可以逍遥自在地活到现在？韩大司令，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韩柏年不由得哑口无言，眼底情不自禁地掠过一丝痛苦之色，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
父子俩就这样沉默地对峙着。
片刻后，韩柏年忽然深吸了口气，用力地点头道：“我承认，爸爸欠你一个解释，可是，爸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韩幸厉声道：“又是苦衷，你究竟有什么苦衷？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可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死去？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韩幸的话，仿佛一根根锋利的箭，一根接着一根狠狠刺入韩柏年的心脏。
韩柏年的脸色莫名地有些发白，他抬起右手用力捂在胸口处，眉心紧紧皱起，神情间似乎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老韩！”推门进来的程向前，看到韩柏年此刻的模样，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急忙跑过来，伸手从韩柏年的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瓶盖倒出几粒药丸，迅速塞进韩柏年的嘴里。
然后扶着韩柏年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韩柏年把药丸嚼碎咽下。
韩幸有些错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父亲从来都是身强体壮精力充沛的，好似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父亲这个样子。
脸色那么苍白，神情那样痛苦，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下一秒，这个山一般的男人就会倒在他的面前……
程向前一直盯着韩柏年，直到韩柏年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些，这才抬起头严肃地看着韩幸道:“阿幸，你明知道爸爸有心脏病，你还这样刺激他，你是想要了他的老命吗？”
心脏病？
韩幸眼神惊讶地看向韩柏年。
韩柏年有些疲倦地靠坐在椅子上，对程向前淡淡地道:“老程，他不知道这件事。”
程向前闻言忍不住皱起眉头，“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阿幸呢？”
韩柏年却满不在乎地瞥了程向前一眼，“你可拉倒吧，什么叫这么大的事？有多大？要不要我广贴告示通告天下啊？”
程向前被他的一番话气得哭笑不得，“老韩啊，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年轻力壮的你呢？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淑平着想，你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叫淑平怎么办？”
韩柏年顿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