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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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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翎容得了《大盛兵书》,将书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也不搭理长安,看了片刻,便欢欢喜喜地去了。

    长安见她欢喜,心中也是高兴。翎容去后,她午后倦怠,在玉芽绿衣的伺候下睡下了。

    而那边客院之中,柳明月正盯着晕厥过去的秋水,气得浑身发抖。

    石山得了长安的命令,径直将秋水拖回了客院之中,还扔下一句“这丫头实在是过于较弱,吃不了苦。老爷身边还是咱们这些粗人伺候就成。”

    “反了,反了,”柳明月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到地上,恨声道:“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个柳长安居然敢这般下我的面子。”

    封蝉在一边揪着帕子,咬着牙道:“这柳府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咱们还是回去罢,何必在这里受气。”

    “回哪去?咱们回不去了!”柳明月蓦地抬高声音。

    “怎么会回不去?只要您向父亲道个歉,再请外祖父斡旋一下,咱们回了封府仍旧是正房夫人和封家嫡女!”

    “你知道什么……”柳明月眼中含泪:“你父亲这狠心绝情的人,已经写好了休书,送到你外祖父手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当初柳家遭难,他都不敢休了您,如今我外祖父可是天子之师,他怎么敢……”

    “怎么敢?”柳明月抹去眼泪:“他是算准了我爹的脾气啊,也不知这口气他憋在心中多少年了,如今终于是痛痛快快地休掉了我,现在指不定是不是在躲着偷笑呢。”又发狠道:“封友嘉啊封友嘉,你不让我好过,你自己也休想带着那小贱人逍遥快活。”

    封蝉满脸的急色:“现在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你是被休了,我可仍然是封家的嫡女啊。在长州谁不知道我封蝉的大名,难道我就要在这京中跟着您做丧家之犬吗?!”

    “啪”,柳明月跳起来给了封蝉一巴掌,气得直喘气:“什么丧家之犬?你当真还把自己当作是金枝玉叶啊?我告诉你,你大可以自己回去,看看没了我你还是不是封府的嫡小姐!”

    封蝉捂着脸跪下,拉住柳明月的衣摆:“母亲息怒,宽恕女儿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我知道封府中真正对我好的,只有母亲一个,女儿绝不会丢下母亲独自回去的。”

    柳明月被封蝉软语哀求了几句,缓了缓语气,唤来了身边的陈嬷嬷,吩咐她去细细查验一下秋水的伤痕。

    “若是轻伤,那就给我变成重伤。”柳明月阴阴地说。

    “夫人,这个丫头可是您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啊,还指望她能吹吹耳边风,探探消息呢,若是整治死了,那可如何是好?”陈嬷嬷小声提醒。

    “连柳温明的床都爬不上去,我还能指望这贱蹄子做什么大事吗……让她自生自灭就是。”柳明月面带不屑。

    “母亲,咱们如今可是要去寻外祖父评理?总不能就这般不声不响,吃个闷亏啊。”封蝉问:“柳长安几次三番地挑衅,处处与我们过不去。这次定要让外祖父狠狠地责罚柳长安这个小贱人。”

    “怎么处罚?她是柳府的主子,就是打骂了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柳明月淡淡道:“到时候她用一句‘这丫头行为不检’就能搪塞的过去。”

    “那您说怎么办?”

    “怎么办?少不得要去给我的哥哥嫂嫂请个安问个好了。”

    柳温明这边刚刚从清潭院举步出来,就见到柳明月妆容萎顿,两眼红肿地找来了。他心中不喜,前几日柳明月便是这般到书房中来找他诉苦,在他面前说三道四的,句句都指着颜氏骂。他顾念着兄妹之情,耐着性子听完了,连带着那个不知进退的丫头也未曾打发走。柳温明这几日不曾去过书房,都只为了不想见到那个丫头。

    柳温明尚未开口询问,柳明月就已经流下泪来:“兄长,我这是来和你辞行的,这府中,我是住不下去了……”说着就掩面哀嚎起来。

    “又是怎么了?莫不是你嫂子又害了你不成?”柳温明板着面孔说道。

    柳明月啜泣着道:“我也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们母女,若当真是不欲接纳,直言就是,为何处处为难,也罢也罢,我们明日就带着蝉儿往回赶,再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又胡说什么?你也是柳府的小姐,你那里的吃穿用度,你嫂嫂哪里亏待了你?”柳温明皱紧眉头。

    “嫂嫂自然是贤德之人,吃穿用度我都无话可说,”柳明月压了压眼角,“兄长,我前几日给你的那个丫头,你若是当真不喜,直接退还给我就是,为何……为何要把人打得人不成人鬼不成鬼的……”一面说一面又低泣起来,“这丫头再不好,也是父母生父母养,也是我对兄长的一片心意……”

    “谁打她了?我正打算叫你来将她领回去呢。”柳温明一头雾水。

    “兄长,你不必装模作样。今日石山把人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说是侄女长安的意思……”柳明月沙哑着声音:“长安不过是个七岁的孩童,怎么会有这般歹毒的心思,嫂嫂又是贤德之极,想来是兄长怪我多事,想要杀鸡儆猴罢了。你只管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即可就动身,父亲那边就请兄长代为告辞了。”

    说着就急急忙忙回转原路。柳温明听到是长安将人打得奄奄一息,哪里还容得柳明月回去,叫人拦了下来,又将石山叫来细问端详。

    石山不敢隐瞒,叩了头,

    细细道来。

    柳温明一边听一边沉下脸,听完之后脸上已经如同结了一层冰霜一般。他素来教柳长安要宽厚仁慈,如今乍听得她鞭打下人,自然是觉得怒气丛生。

    “我这丫头不过是不善言辞,不能讨主子欢心,有什么大罪,值得被鞭笞的奄奄一息?”柳明月眼眶又红:“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她,侄女不喜欢我,又何必在丫头身上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