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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无端的看着苌笛犯愣,把苌笛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崔柔轻咳两声,打破突然冷下来的僵局。
“我们来赵府,是来找你家大人的。”
这叫什么事,一个普普通通的门房竟敢盯着苌笛的脸吞口水......这这这......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么?若被陛下那个醋坛子看见了,还不剜去他的双眼?!
门房如梦初醒,确实也是刚睡醒,慵懒眯眼的揉揉眼眶,才看清眼前之二人。
“你们是?”他恢复了一派镇定,仿佛刚刚盯着别的姑娘的人并不是他。
不愧是高官大户的门房,一本正经起来比一本正经的人还要正经......
“我们找你家大人。”苌笛重复了一遍崔柔方才的话。
苌笛的声线清冷,眼中冷光凛凛,门房一看她就是个冷美人,不大好说话。
见苌笛故作冷傲,崔柔有些疑惑,苌笛明明一向都是随和近人,何时对别人摆过架子?当然除了对披香殿的那位无脑人士。
门房伸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暗衬这是那家的小姐,来找他家大人讨债?情债?
凑巧,管家从内堂的廊下路过,看见偏门这边站着两个女子。
等他走近前一瞧,居然是苌笛和崔柔。
“竟是苌姑娘,有失远迎。”管家看向一旁面带不善的崔柔,顿声道,“这位是?”
苌笛微微微笑颔首:“我宫中的掌事姑姑,哥哥他是认得的。”
在外人面前,苌笛一直称赵高为哥哥。
“哦,原来如此。”管家点点头。
苌笛站在门口,看了看愣掉的门房,又看了看庭院内的绿树葱葱,放软了语气道:“哥哥在府中吗?”
今日是李斯行刑之日,赵高大概是不在家的......
可苌笛就是想来看看,然后心里的那块沉重的大石头就等同找到支撑点了,然后再想办法让它缓缓落下。
果不其然,管家为难的摇了摇头,眼眸中暗含着一丝别的意味,“大家他一早说有事没出去了,估摸着得晚上才能回来了。”
苌笛和崔柔站在门外,本就没打算进去坐坐。管家自然也瞅见了台阶下的巷中停放着的马车,还看见了子婴从小窗出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仿佛很迫不及待,想感觉让苌笛回去,他们好去街上玩。
管家大致知道苌笛的处境,却还是象征性的询问道:“苌姑娘从宫中而来,想必在门口也等了许久,不如进府喝杯热茶歇歇吧,即使大人不在家,我们这些做仆人的也能招待您。”
本就是客套话,苌笛笑了笑道:“不了,我和子婴他们还要去街上逛逛。”
宫妃擅自出宫,放在苌笛身上是不可能被治罪的,但以后在胡亥那里估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至少会对苌笛有所限制。
苌笛一时兴起,笑着问道:“芊芊最近还好吗?陛下给她派来几个御医轮流陪护着,病情该好转了些吧。”
崔柔诧异的转眼看着苌笛,心里有些刺痛。
见崔柔的神色变得怪异,苌笛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自己问错了话。
明明崔柔每隔几天就会来向她汇报芊芊的病情,现在她居然还要问旁人,真真是有些伤崔柔的心......所以,但愿她没有多想。
“挺好的,这几天特别爱笑,身体越来越好了,今早上喝了那么一大碗白粥呢。”管家笑着,伸手夸张的划拉比出一个比头大的碗,笑道,“能吃能跑,想必身子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苌笛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管家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
忽的,苌笛的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管家面对她忽然而变的画风有些无措。
崔柔也愣怔了一下。
苌笛敛下密卷的眼睫,说道:“既然哥哥不在家,管家你就别告诉他我来过了。”
“为何?”管家没忍住,问出了口。
苌笛神色平静的笑了笑,不过却是清清淡淡的,就像九天之上神女,虽然嘴角带笑,心怀悲慈,可从未把人看进眼中。
“做好你的本职,我的话,你只需照做就好。”苌笛转身,以一道清丽挺直的身影离开管家的视线。
车夫为她掀起帘子照拂她重新坐进马车,而后车夫回望示意了崔柔一眼。
崔柔向管家拱手行了个礼,告辞。
看着马车的车轱辘开始转动,普通无任何特别的马车缓缓涌入热闹的街市。
门房愣愣的问答:“那就是赵大人的妹妹?”
管家斜眼撇了他好奇的脸一眼,“当然,身为赵大人的妹妹,苌姑娘知书达礼端庄娴淑,方才你没瞧见她那冷冽矜贵的气质吗?”
门房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觉得苌笛的相貌确实不够出众,且一身素衣不善打扮。但她比尘世里的俗花圣洁多了,就像开在雪山之巅的洁白幽莲。
她有着绝佳的气质和修养,这是需要城内的第一美人李念玥都比不上的。
想到李念玥,门房猛地跳起来,喊道:“李丞相今天在菜市场的刑场上当堂腰斩!”
管家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哦,那个呀......李丞相,关我们......我们......”他也刚被惊吓到了,“李丞相行刑?今天?!”
“是呀,管家你在府上待久了,对外面的信息不灵通的呢。”
管家踱步了几下撂下一句话:“好好看着门,我去刑场看看情况。”
门房:“......”
我去......!
什么情况,他刚才就是提了一下李丞相,为什么现在管家就要去看戏凑热闹,他却需要在府中继续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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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入人流里,因为人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放缓速度,仅是在步行。
车夫赶着车,却见一匹飞奔而来的大红色鬃马疾驰而来,路边行人个个长眼色的纷纷避让。车夫忙把马车赶到街尾的人群身后。
整个长长的街道成了那个男子的天下,他驾马奔来,极速冲刺,好似十分捉急的样子。
苌笛掀起帘子的一角,不经意的往外看去,却看见他的脸,不由一阵惊呼。
“何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