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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站在山顶,望着煜明和霁月远去的身影,心中痛苦煎熬、挣扎不已。
一想到阿妈被这些寨民活活烧死,我就恨不得将这些狗日的碎尸万段!当年决定跟玄灵子上丹霞山三清观就是为了学道报仇,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并且受到道法的熏陶,我本来已经放下了仇恨。
可是这些寨民把劲材叔的暴毙也算到了我的头上,又像当年烧死阿妈那样想要烧死我们,幸好有金蚕王护体,不然等话,只怕现在我已经是命丧黄泉!
如今这些寨民终究得了报应,被这个死尸控制着,也算是给我报了仇。
我又看了一眼山下的陈家寨,转身离去。
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还是错,想到这些寨民每天夜里的恐怖行为,我并没有感到一丝报仇的快意,相反则多了一些揪心。
我知道我在犹豫,我此刻正徘徊在报仇和道法的平行线上,我明白不管做出哪种选择,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如果我继续选择坐视不理,那么玄空子和煜明便会对我失望至极,我会不会受到道义的谴责?如果我和煜明霁月一起救了这些寨民,那么我将对不起死去的阿妈,阿妈会不会怪我?
我走到了寨门口,忍不住的停下脚步,进去救人还是坐视不理?选择冷漠还是选择道义?这一切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感到头痛欲裂,阿妈被烧死的画面一幕一幕的呈现在我的脑海中。“啊!”我嘶吼着,罢了!煜明恨我也好,怪我也罢,这个报仇的执念就当是我迈不过去的浩劫,我狠了狠心,决定不去管这些寨民,他们的生死与我无关。
我终于做出了选择,就当我转身离开陈家寨的时候,猛然听见小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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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桐哥!不好了!寨子的人把那个道士哥哥和那个姐姐抓了起来,关在了祠堂!”
我心中一惊,骤然转身,看见小娟朝我狂奔而至。
“发生什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小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朝我喊着:“广胜叔也死了,寨子里的人都说是你带来的晦气,正好那个道士哥哥和姐姐进了寨子,他们便疯了似的将道士哥哥和姐姐打伤了,说要拿他们的命祭一祭风水!”
我脑中“嗡”的一声变炸开了,瞬间胸中涌出一阵阵的怒火,这帮活该被死尸控制着,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煜明他们被带到哪去了?”我吼道。
“在,在祠堂!”
我听罢,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便朝寨子里狂奔而去。
果然远远的就看见寨子里祠堂前好不热闹,几乎所有的寨民都出动了,各个都是暴怒无比,义愤填膺。
我一路狂奔至祠堂前,此刻有人看见了我,惊恐的喊着:“草鬼婆的儿子来了,这个灾星来了,我们跟他拼了!”
说罢人群便骚动了起来,这些寨民们似乎更加的虚弱,我看见他们当中许多人的脸上胳膊上都挂着伤,想必他们都不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势从何而来。只是一昧的怪责到我的身上,就因为我阿妈有金蚕王,就因为我是“草鬼婆”的儿子?所以他们才认为劲材叔和陈广胜的死,包括他们身上莫名其妙的上都是我带来的晦气!
此刻这些寨民看到我是即惊恐又忿恨,都举着砍刀朝我嘶喊着。
我冷冷一笑,吼道:“就凭你们,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好歹,真是活该!”
此言一出,这些寨民人人自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朝我扑来。
“脏猴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此刻煜明贱贱的朝我一笑,如此说道。
我瞪了他一眼,真服了他,这个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先杀了他的同党再说!”陈小峰的阿爸喊道,话音刚落,只见一把砍刀直直的朝霁月落下。
我来不及反应唤出金蚕王,本能的朝霁月扑去,伸出右臂挡住了砍刀。一下子刀刃便落在了我的胳膊上,生生的被拉出一条口子,瞬间献血直流。
寨民们一看我受了伤,瞬间士气高涨,都杀红了似的嘶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劲材死了,广胜也死了,下一个不知道会轮到谁,就是这个杂种带来的晦气,杀了他寨子就平静了!”
寨民们把我们拥堵在祠堂口,纷纷举起了砍刀向我们扔来。
此时我更加的怒火中烧,心寒不已。
“金蚕王!给我滚出来!”我仰天长啸。
就在这一瞬间,只听见“砰”的一声,金蚕王散发出金色光芒将我们罩住,砍刀纷纷落地,我们躲过了被砍刀削头之灾。
“陈桐,你的胳膊…”霁月焦急的说道,随即扯下自己的裙角,将我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脏猴子,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煜明依旧贼贼的笑着。
我忍着胳膊上的剧痛,对煜明吼道:“这就是这些寨民的做派,你想救他们,他们则想你死!”
煜明耸耸肩说:“他们也可怜,不知道情况而已,不知者不怪嘛!”
我真的无语了,这是拿命在开玩笑!
“我们现在怎么办!”霁月焦急的问道。
“师妹,且放心吧,有脏猴子的金蚕王在,寨民们伤不到我们,一会你挥鞭子驱赶他们,记住这些寨民不知道真相,所以才对付我们,你使鞭子时小心点,切勿伤人!”煜明说道。
随即他又对一本正经的我说道:“脏猴子,化解仇恨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这些愚昧的人知道真相!这个时候我也不瞒你了,玄空子师叔和素芳师叔是故意离开的,他们的本意是让你能亲自化解仇恨,没想到这中间又横生出死尸事件。师叔说了,仇恨的执念如同魔鬼一般,这次就算整个陈家寨都死绝了,日后你会心安吗?”
听了煜明的话,我瞬间便愣住了,煜明又说道:“脏猴子自从八岁那年认识你,我煜明就把你当一生的朋友来对待,我不知道自己自己能不能劝得了你,让你放下心魔,但我真的不愿意你变成王阿胜、五姨太、恶鬼杏仙那样,被仇恨迷了心智,终究犯下杀业!”
我听着煜明的话,看看周围被死尸夜夜折磨的寨民,心中不是滋味。
说话间,煜明、我还有霁月挽着手,在金蚕王的保护下,冲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