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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杜小姐无意苦争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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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亲王目光清亮,侧了身子看她半靥如花,不觉笑道:“那日六弟说给你,你不去拿,这会子却自个儿找上门来了。绸缎依旧放在荣锦堂,你何时用何时去取,何靖必然不会说什么的。只是,本王却是好奇,是什么让你又起了这个心思呢?”

    巧儿想了想道:“说出来不怕五爷笑话,小民正因绣庄一事,才生了这样的心思。想我家姊妹,个个心灵手巧,针黹过人,可就因为家道艰难,长姐空有好手艺,却只能在家侍奉二老,幼妹空有好花样,却只能任人宰割。若然有了这百匹绸缎,没事时在家做些活计,拿去镇子上卖了,也是一样贴补家用,还能在家侍奉双亲,岂不两全其美?”

    和亲王笑点了头,忽然之间,倒是有了个主意,瞅着已出了人群,正是安静时刻,便命身后跟着的侍卫退后几步,只带了巧儿一面走一面道:“你这法子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万一那杜家的找了些人在镇子上闹事,只怕你做出来的活计也卖不出去。本王倒是替你想了个好法子,眼下我要动身回京,侍从们自然也要回去,滴翠园要不了几日就要闲在那里,你既是想到了做针黹的念头,倒不如本王把滴翠园交给你打理。上一回你拿上来的衮服本王看了,当真天衣无缝,便是送去内务府存档,也没露出破绽来。这等好手艺,万不可荒废了,不如多找几个人来,也开成一个绣庄,赚了的你只管自己留着,亏了的,本王替你支撑一二。想必要不了两年,这杨柳镇就以你这庄园为尊了,到那时再瞧谁敢欺负了你去。”

    巧儿又是惊又是喜,想不到和亲王竟会如此替自己打算,比自己的主意不知好了多少倍,只是自己年纪小了几岁,且当日在家也不曾和人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只怕担不起这等大任。如此,倒不好开口应承,讪笑道:“五爷高看小民了,小民虽有一些小聪明,可对付的也不过是家常琐事,似这等商贾之事,只怕我应付不来。”

    和亲王嗤笑道:“你知道自己的斤两便已足够,下剩的本王自然会替你打点整齐。那荣锦堂的掌柜何靖,就是难得的人才,请他来给你做个帐房先生绰绰有余。你自己这边,只要找齐了绣娘,便无需多操心了。”

    巧儿忙笑道:“若果真是这样,别说是开绣庄,便是织造衙门,都担当的起了。”

    “你呀,当真是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和亲王轻点了点巧儿的脑袋,因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且先搁置了一旁不提。巧儿又带了他往镇子上去了,到了荣锦堂,何靖自然不敢怠慢,将市上最时兴的缎子都取出来,和亲王略略扫了几眼,不曾多说些什么,只叫巧儿看仔细,若是少些什么及时添上便是。

    比及出了荣锦堂,二人也算是逛了半日了,跟着的侍卫精明过人,早已巡查好了一间酒楼,伺候和亲王与巧儿进去。火边茶烹玉蕊,两个人便点了了两盏浓酽酽玫瑰六安雀舌芽茶,要了几盘瓜子、、核桃仁、夹春不老,海青拿天鹅等吃食,一面听那隔壁桌的说些街头巷尾的闲谈之话。

    因着秋闱走水一事,虽朝廷瞒得颇深,仍有蛛丝马迹流露出来,徒增谈资。巧儿便听着一人说道:“据说这次走水是有人做了手脚的,要杀人灭口呢。”

    在座的皆是乡邻野老,听他说的悬乎,都忙问道:“兀那小子,恁的胡说,仔细叫官差听见,打你个十大板才好呢。秋闱走水实时天灾,如何扯到人祸上去?”

    那人笑道:“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城里头都传遍了,说是有人先不步赴京,告诉了一个大官,往年蒙他冤杀的那家人的儿子赴京赶考,意欲在考场上诉状鸣冤。那大官吓得不行,就嘱咐了人在他考棚子里做了手脚,只是他没料到,锁院贡试烧的不止一处,反倒火烧连营烧了数百个。”

    巧儿闻言心惊,咳了一声正待要阻止他莫要再说下去,和亲王眼尖,快一步拉住她,摆了摆手,侧耳依旧听着。乡邻见那人说的真切,也有信的,也有半信半疑的,便有一长者道:“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这事也不是空穴来风。只不知朝廷若是听见,该当如何处置?”

    “该当如何处置?嗤嗤,老丈,那得看那大官有多大,一品二品的,该怎么处置还得怎么处置,若是超品不在列的,可就难说了。”那人摇头晃着脑,说话越发的离谱了。

    巧儿却是听的明白,一品二品是官职,超品的可就是公侯王爷了,难道说这次秋闱走水的幕后牵连的是诸皇子吗?猛然间,巧儿看向和亲王,瞧他正若有似无的瞪着自己,心头一慌,忙垂眸只管喝着杯中之茶。舌尖搅着那六安芽叶,虽香浓却也足够苦涩。

    和亲王佯装不知她的心思,执扇的手一摆一摆,些若的凉风便从指尖徐徐吹过来,旁边说话的那人显然是不知自己身后坐着的是何等人物,见有人听自己说,更加的来了兴致。抬脚便蹲在了打布凳上,半蹲着道:“暧暧,你们可都听说了没有,这次科考上至主考下至提调,都扒了脑门上的帽子,唯独一个人不降反升了。”

    众人忙都道:“谁这样好的运数?”

    那人笑道:“可不就是好运数,不知你们记不记得年前城里贾史王薛四大家落马的事?这一回升迁的这位爷便是昔年荣国公府的小公子,也是他祖上积了德,一门上下老少都蹲了大牢,唯有这个小爷命好,正逢当今开恩,入了春闱就考上了进士。这次去贡院,听说原本只让他当个提调官的,只因他善后得力,且帮着顺天府尹查了一桩案子,报上去便连跳了两级,目今是贡院的监察。人都说从今往后,贾府的兴亡全都系在这位小爷身上了。”

    噗!巧儿情急呛住,一口水直喷到桌子上,唬的正在说话的那个人登时掩口噤声,便是和亲王也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看他脸色绯红,似是呛得难忍,又好笑又好气道:“没出息,听了这些个就慌了,以后还有你着慌的时候呢。”

    旁边人闻听此言,又看他穿衣打扮,心知来历不凡,纷纷掉头,该喝茶的喝茶,该上菜的上菜,却是再不敢私下聚在一处非议了。和亲王一见,顿觉无生趣,不由嗔怪巧儿道:“瞧你做的好事,走吧,好好的心情全叫你破坏殆尽了。”

    巧儿呛得尚还未从喘息过来,只得低着头陪他出来,一时好转方问道:“爷还想去哪里转转?”

    和亲王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再转下去,本王只怕你呛过去回不过神来呢。自家哥哥升迁,换做别人无不是喜笑欢颜,偏你作怪,愣是怕成那样,怎么,你哥哥不配官升两级吗?”

    “倒也不是这样说。”巧儿情知自己方才莽撞,只好笑道,“哥哥升迁我自然高兴,只不过他们一说,却像是稀罕一般,听不惯罢了。再者,那百余考生皆是国之栋梁,为应考枉死,实是朝廷一大憾事,只怕我哥哥此时也不见得开心的起来。”

    和亲王冷笑了一声,因内中隐情过多,也不欲和她多说,几人仍旧如同来时一样,闲逛了回去。大抵是累了,和亲王原本要考巧儿四书的事也顾不上提,便叫佳禾送他回去,临行又嘱咐他道:“今日本王和你提及的事,你记在心里便是,别个无需多说。等本王这里安排妥了,自会叫人找你去。”

    巧儿忙都应下,回去之后果然不曾和别人提起。间或板儿问起,也只说是游兴一回。这日正是秋闱最后一场,巧儿连日在家和青儿板儿做伴,或教习板儿写字,或教习青儿绣做,倒不曾去周府,见鹿儿跌撞跑来,正不知为何事,忙问道:“是太太那里又出事了?”

    鹿儿笑道:“不是太太,是大爷回来了,已见过了老爷太太,因问起哥儿在家如何,才使了我来找你。”

    巧儿便笑道:“瞧我几乎忘了大爷回来的日子,你且等着,我这就同你一处过去。”说罢,便回屋收拾一番,跟着鹿儿去到周府上。

    周福襄此刻正坐在屋子里,伴着周老爷周夫人一处,将那日考场如何走水,自己如何逃脱,众人又是如何救水的话说了,周老爷周夫人听的心惊肉跳,说到事后查明,死了百余人的时候,周夫人禁不住口称阿弥陀佛,只道:“亏的你命大,要不今日我们也见不到你了。”

    周福襄笑了道:“让母亲担心了,实在是儿子不孝。”

    周夫人笑摸着他的头,百般爱抚。不多时,雪梨便进来道:“那边的巧哥儿来看大爷了。”

    周福襄忙道:“快叫他进来,我有好些话要和他说呢。”(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