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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拿出全部耐心准备说服他的裔凰反倒是愣了愣,少倾,她将一个黑色的文符交与他道:“这个黑符是墨雨的分身,为师不知道花精有没有影骑,总之你强到能打败混沌时便可激活它,之后想去哪便去吧。”
见御莲点着头接过了黑符,她接着自袋中取出了一个蓝色的锦盒,解开禁制后,盒中露出了个拳头大小的碧蓝珠子。
握了握那表面平静内里蕴含着波涛的珠子,裔凰面色肃重的嘱咐道:“这是你的元珠,有多重要就不需要为师说了吧?待你修至天品,将它吞下即可融出元神。”
“师父放心,徒儿记住了。”御莲乖巧的将黑符与元珠收进了无穷袋,他缓缓的闭上了眼有些怯懦的说道:“师父走前可以抱抱御莲吗?”
看着眼前比她还高些的御莲,裔凰心中有些五味陈杂,即使个头变大他内里毕竟还是个孩子,利索的抱住后她不由叹道:“为师自己都没修炼好就贸然收了你,如今算是把你也害了。”
御莲的双手在夜色中僵硬的抬了几抬,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将手环上她的肩,内心几经挣扎后他快的用掌心在她头顶揉了一把,笑着回道:“师父这是说什么呢?御莲还惭愧不能为您出力啊,您忘了御莲平日有多能吃了吗?”
“花精竟然爱吃花,为师的那些花都被你嚼了。”暗叹着自己竟被徒弟摸了头顶,在御莲愉悦的轻笑声中,她放开了臂间环抱着的腰,“为师还是再给你留些花吧,你这身子骨,不知道的还以为为师虐待你了。”
“御莲不想要花了,想要师父的魂灯。”他目光紧紧的跟随着翩然跃上影凤准备掏袋的裔凰,剔透的眼眸如同头顶的那片星空,闪闪亮,满是希翼。
自上俯视着如此吸引人的御莲,她不由晃了下神,随即便张手凝出了盏魂灯,灯中没有燃料,而一簇橘色的火苗悬在当中烧得十分旺盛,一弹一跳间,火焰散着无限活力。
将灯掷给御莲,裔凰不再多言,驱动着影凤飞向了夜空中。
少年握着魂灯向夜空中挥了挥手,待裔凰飞远,御莲颈后寒芒瞬过,那本是缎柔的银变为了利落的短,而断还未落地便已融化消失。
“无论多久,御莲都会等您回来。”御莲湖色的眸子陡然转深不再在原地拖沓,他掌心凝出对布满倒刺的双刃,便循着山中低吼的灵兽追去。
夜幕已深,云上的空间异常安静,只有影凤不时出振翅的鼓风声,裔凰曾无数次的想象过那人被拆穿后的反应,然而如今已在去魔宫的路上了,她心中的种种猜想却是不见了。
魔族的浮岛极其辽阔,魔主没有浪费精力用结界将浮岛整个罩住,而是吩咐族人在宫外的密林中投放了凶兽,这些凶兽鲁莽强悍,足以用来防御外敌。
而密林的空中亦有天然屏障,常年不停歇的罡风让坐骑根本无法控制方向,而低品的飞禽更是会被风撕成碎片,如果想要进入魔宫,只能步行穿过那座满是凶兽的密林。
当她收起影凤进入密林时,密林中不知为何响起了阵阵的哀嚎声,吵杂的兽语与沉重的脚步声在广阔的密林中来回荡漾。
“不会错!是她!!嗷嗷嗷嗷!大家快跑啊啊啊啊!!”
“她要到枯木林啦!幼兽们!千万不要好奇啊!快从枯木林中撤出来!”
除了这些纷杂的乱吼外,其中还夹杂着些嗓门很大的私语。
“你们怕什么?这么小个人,我一爪就能把她拍土里去!”一头刚开天智的红毛凶兽鄙夷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裔凰,它实在不懂,如此又小又弱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幼稚!这条路为何寸草不生连土都是黑的?都是她干的啊!”像是回忆到了那一天,高壮的翻石兽不再为它做解说,抖动着鳞片便向土里钻去。
“是啊!那天到处都是火!跳河里都没用!”
“只有我孤军奋战!你们看,这就是我与她对打的证据!”一只细瘦长爪的凶兽自树上跳下,炫耀般的晃悠着自己的秃背。
“你快算了吧!我跑的时候明明看到你趴树干上求饶呢!”
“我。。我没有!”
“没有吗?”裔凰闪现而去,好脾气的加入了凶兽们的聊天,“也是,本尊什么时候理会过求饶?”
“啊啊啊啊啊!!!!!!哎呀妈妈啊啊啊!!逃啊啊啊!!!!”
本是相互耻笑的凶兽瞬时一哄而散,只有那红毛凶兽慢了半拍,被裔凰含笑的瞥着,它全身一抖,不再细琢磨她怎么转瞬出现在的这里,急吼吼的跟着大家一并逃去。
林中不绝于耳的凶兽声音渐渐远去,裔凰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学了兽语,这些兽的语言在她耳中竟然自动转成了人言,而且看起来,它们也能听懂她说的话。
偏头看向前方,那空旷的一条路上连花妖都破土而出了,它们扭动着须根向一旁给她让着路,那弱小又挣扎的样子简直让人不忍再看。
不想再继续看它们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裔凰运起元神足下力,加穿出了密林,转瞬便来到了魔族宫殿前。
魔宫守卫见她出现忙迎了上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口中整齐划一的喊道:“恭迎凤王!”
“免。”径直走入魔宫,她步伐从容的仿佛回了家一般。
此时的魔宫外殿中,小魔主与自己的夫侍正玩得欢乐,自宫门跑来的暗卫衣衫却被冷汗浸湿,他闯入殿中向正要跨上夫侍的小魔主道:“不好了!凤王又来了,再过几个庭院便会到您这!”
“啊?!她也太残暴了吧!本座上次被打的伤都还没好啊!”夕飒俏脸一白自美男堆儿里站起了身,扭头便想去内殿里避避。
“嗯?夕飒这么着急,是想去哪?”凉凉的声音将一心想跑的夕飒定在了原地,“毕竟夫妻一场,你把他们丢下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