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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意思就是人刚出生的时候,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但随着各自生存环境的不同变化和影响,每个人的习性就会有所差异。”许夫子开始为张白易讲解《三字经》的内容。
张白易前世虽然读过《三字经》但从未去想过其中的意思,今日许夫子一讲张白易心中顿生疑惑道:“许夫子,学生觉得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不对,”
许佑计立即板起了脸说道:“你一个十余岁的小娃也敢质疑圣贤之语,”
“许夫子,学生觉得人刚出生就如同白纸一张,无所谓善与恶,就如同水一般,让它向东流它就向东流,让它往西流它就往西流。”张白易讲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水是有性的,水向低处流,让它往东往西流是人为的结果,”
“人为的结果像环境的影响,”张白易说到此处心中突然又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张白易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说道环境的影响学生有时候更觉得人之初,本性不是善而是恶的,”
“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许夫子气的有些站立不稳,一只手支撑在桌子上,
“许夫子莫气,可先听听学生心中的想法再做评判,”张大少爷仍是彬彬有礼谦逊有加,只是看在许夫子的眼里分外气人,
张大少爷说出了自己大胆的想法:“人的本性是恶的,那些善良的行为是人为的;
人的本性从一生下来就有贪图私利之心,因循着这种本性,人与人之间就要发生争夺,也就不再讲求谦让了;人一生下来就好忌妒仇恨的心理,因循着这种本性,于是就会发生残害忠厚善良的事情,这样忠诚信实就丧失了。”
“人生来就有爱好声色的本能,喜好听好听的,喜欢看好看的,因循着这种本性,就会发生婬乱的事情,礼仪制度和道德规范就都丧失了。既然这样,放纵人的本性,顺着人的****,就一定会发生争夺,就会违反等级名分、扰乱礼仪制度的事,从而引起暴乱;所以,—定要有师长和法制的教化、礼义的引导,然后才能确立合乎等级制度的正常秩序,实现社会的稳定。比如,弯曲的木头,一定要通过工具的矫正加热,然后才能挺直;不锋利的金属器具—定要通过打磨才能锋利。”
“人“恶”的本性,一定要依靠师法的教化,然后才能纠正,懂得礼义,天下治平。如果没有师法的教化,就会偏邪险恶而不端正;不通礼义,就会叛逆作乱而社会动荡。”
“古代的圣王,由于人性恶劣,偏邪而不端正,叛逆作乱,不守秩序,因此制定了礼仪制度,用来矫正人的性情,驯服教化并引导他们。使人们遵守社会秩序,合乎道德规范。现在,人们只要接受师法的教化,积累学识,遵循礼义,就是君子;放纵个人的性情,胡作非为,违背礼义,就是小人。”
“人的那眼睛喜欢看美色,耳朵喜欢听动听的声音,嘴巴喜欢品尝美味,内心喜欢功名财利,身体喜欢舒适安逸,这些都是产生于人的本性的东西.属于恶,这些恶不能让它任意恣睢,只有这样,人的一切行为才皆有礼度;人有礼度,这也正是教化的结果。”
“如果人天生下来就是那么善,那还要教化工作做什么呢?礼义是圣人制定的,并不是人生来就有的。圣人之所以不同于普通人,就在于他能约束本性,追求性情以外的事物,于是制定出礼义和法度。人们之所以喜欢善,是因为性恶,就象穷人想富有、卑贱想高贵一样。……”
“所以,人性本恶的道理已经很清楚了,那些善良的行为是人为的。”
张白易说的慷慨激昂,有理有据,许夫子起初打算等张白易说完自己好好说教说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大少爷,但后来却听得目瞪口呆,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张白易辩解的很投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口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许夫子很是震惊,眼前这个张大少爷还是这些日子自己所相处的学生吗,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吗?
更让许佑计感到动摇的是自己竟然认同了张白易的话,一直崇信过的圣人之言真的是对的吗,自己从文五十余年从未质疑过先贤,圣贤之语究竟有多少是不对的?
张大少爷一席话惊醒梦中人,自己浑浑噩噩过了大半辈子,还不如眼前这个小娃娃,自己还有何脸面教其学问,圣人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误,想到此处许夫子对圣人崇信的所有信念就如同危墙一样轰然倒塌,
此时的许夫子像被抽掉了灵魂一样,目光有些呆泄,
“夫子,许夫子”张白易叫了两声,
许佑计仍像个木头一般呆泄在那里,
许久,许夫子长叹一声:“老夫寒窗苦读十年,作学问四十年,竟还不如你一个孩子,老夫还有何颜面教人读书误人子弟,”
许夫子走了,去质疑圣贤了
临走之际许佑计仰天长叹道:“圣人误我。圣人误我啊。”
留下张大少爷呆在那里,自己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许夫子怎会变得如此?
“好你个小兔崽子,不好好读书,竟把夫子给气走了,看我不打死你,”张三金拎着木棒怒气冲冲的就向书房冲来,
张大少爷看张三金这架势知道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定是误会自己了,忙开口道:“父亲大人,您误会了,”
“误会?等老子逮着你看你怎么个误会!”张老爹根本就不听张大少爷的解释,
张白易心道,这次恐怕要挨棒子了,一边躲闪一边想对策,
正准备出门的张三金见到许夫子急匆匆的从张府走了出去,张老爹叫了两声“许夫子”,许夫子好似没听到一般,心知定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惹老夫子生气了,张老爹最推崇读书人,张大少爷气走老夫子这还得了,
张大少爷险险躲过张老爹抡来的棍棒,都来不及擦脸上的冷汗,这是要下死手啊,不行,得赶紧想办法,
对了,去找许夫子,
“少爷,”张二狗在假山后面拼命的对张白易招手,
被张二狗一叫张大少爷一分神险些被棍棒砸在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张大少爷一个恶狗扑食,勉强躲过张老爹手中的棍棒,在地上如同皮球一般滚了两滚,快速的来到假山后面,一溜烟的向张府大门口跑去,
“好你个臭小子,还敢跑,”张老爹气喘呼呼的在后面怒叫道,
“黎房,拦住那个臭小子,”张三金追到假山处,手扶着假山石头,累的气喘吁吁的对门房喊道,
门房黎叔听到张老爹的喊话,挡在张府的大门口,准备拦截张白易大少爷,六十多岁的门房挡在身前对张大少爷来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此时张二狗表现出了他的忠心,一个箭步向前,冲向门房,一把抱着黎叔的大腿高呼道:“少爷快走,”
黎叔毕竟年纪大了,老胳膊老腿反应迟钝,门房分神之际,张大少爷抓住机会,灵活的跨过门房从门的缝隙处窜了出去,逃跑之时感激的看了张二狗一眼,
张二狗也望着张大少爷,满眼都是爱意……
噢~不对,
张二狗也望着张大少爷,满眼都是凌然之色,心中叫道,大少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