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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有去劲爆的慢摇吧,找了静吧,这里面没有震的人头脑发昏的重金属音乐,大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调酒师表演着调酒的技巧,这里的人不多,环境舒适,适合聊天,让人自然放松。
我们找了位置坐下来,点了杯鸡尾酒。
沈映蓉没有开口说话,我也就漫不经心地喝着鸡尾酒,静静听着音乐,消化着傅夜擎说的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半杯鸡尾酒快没了,沈映蓉神情淡漠如水的落在我身上:“这音乐怎么样?说来还挺巧,这首曲子的演奏者也姓沈,著名的钢琴家沈初涵,我特别喜欢她的音乐,让人觉得悲伤,又快乐,她的音乐就像男女一场恋爱,初见时的羞涩,热恋中的甜蜜,分别时的惆怅,酸涩,想来她也是感性之人,初安,你说是吗?”
她的语气淡淡地,好似老朋友在聚会,知音者在闲聊。
这次她没叫我初小姐,叫了全名,这样听上去没那么疏离。
我还以为她想要说什么,没想到跟我讨论音乐来了,这个沈初涵我听说过,家里还放着一张她的音乐专辑,一个人想安静下来时,我便听着她的音乐。
如沈映蓉所说,沈初涵指下的钢琴,与其说她是在弹琴,不如是在弹心,弹一场恋爱,悲欢离合,悲伤未有结果的爱情。
我抿唇浅笑:“没想到我跟你还有共同偶像,她的音乐我也很喜欢。”
“你去过她的钢琴演奏会吗?”沈映蓉看着我说:“听说下个月她要来蓉城巡回演出,如果你有时间,到时一起去听听吧,夜擎这个人对音乐没什么兴趣,之前他陪着去,不到一半就离开了。”
看样子是要引回正题了,我抿了一口鸡尾酒,口腔里苦苦涩涩的,听着音乐声,我弯了弯嘴角:“到时再说吧,说不定到时你就没有这么好的兴致邀请我一同看演奏会了。”
“你还在为上次的事介怀吧。”沈映蓉抱歉道:“上次是我冲动了,还请你谅解,我好不容易才怀上孩子,就这么没了,心里难免悲痛。”
今日的沈映蓉奇奇怪怪的,想起那天她声嘶力竭,又悲凄哭泣的样子心有余悸。
一个女人突然没了孩子,是会让人失去理智,我也没什么好计较,皱眉问:“你怎么不去看他。”
她笑的有几分落寞:“你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我想他也不想看见我吧,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跟他还没有离婚,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这三年来自己算什么,插足的第三者?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他可能是可怜我吧,所谓的订婚,只是给我的安慰,现在我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跟我结婚,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我是陪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女人,可时间在他遇到你之后,便什么都不算了。”
她这话倒有几分看开的样子。
我现在已经不是别人说几句软话便心软放下戒备的人,不管沈映蓉做什么,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能冰释前嫌,只能浅交于此,能好好的聊聊天,我自然是不希望针锋相对,盯着沈映蓉漂亮的脸蛋,我玩笑地说:“你这是想要退出去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初安,夜擎能在放不下你的同时将我还留在身边,你知道为什么吗?是愧疚,其实他不会对女人下狠手,也不懂得怎么处理,他曾想拿钱给我补偿,补偿我的青春,但这颗心,在他身上,如今破碎了,他补偿不了,我要的只是他这个人,所以我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我想也是,多少钱能弥补一个碎了心的女人?
说到这里,我想自己也大概明白了沈映蓉的意思,她还会继续留下来,用她的方式,她的执着。
我耸耸肩说:“你请便,我们从来都该是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沈映蓉笑了一声:“初安,我也想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不可能。”
我蹙眉:“那你想怎么样?我的立场很清楚,你在他身上不下功夫,在我这里,没有半点用处,若是有用,这些年也该实践出来了不是吗?”
沈映蓉秀眉微微一蹙:“你说的对,或许这就是我悲哀的地方,但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会赌下去,只要你一直坚持自己的立场,夜擎顶多跟我一样,是无奈之人,这是我们三人共赢的局面不是吗?”
我一愣,旋即一笑:“你还真会退而求其次。”
沈映蓉笑的有点儿飘零寂寥:“无奈之举,与其争的头破血流,最后鸡飞蛋打,我愿意守着,什么都不做,他靠不近你,我靠不近他,但我能守着。”
“这么自信,就不怕我哪天变卦了?”
“你不会,两条人命横着,你跨不过去。”沈映蓉带着自信淡笑着:“刚才你也知道了,你跟他斗心计,根本半点胜算也没有,所以……”
“所以我最好是退回法国,让我们三人各回其位?”我接下她后面的话,沈映蓉不像郑美慧那么没脑子,她能权衡利弊,与其做不讨好的事,不如安分守己,最后该是她的,跑不掉。
“从医院出来时,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沈映蓉很会察言观色,语气淡然地说:“我想三人之中,我还算是那个最通透之人,你的举棋不定,夜擎的势在必得跟无可奈何,我的提议,让这些烦恼都没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捏着鸡尾酒杯,微抿着唇问:“沈映蓉,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想为你的父亲报仇。”这是谁都知道的,沈映蓉漂亮的食指抚摸着杯子边沿说:“初安,回来这三个月里,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许多事,当然,还有一些不解的,你心里恐怕也有担心,再留下来,一些真相,会让你更难以接受,知道了郑国荣,下一个会是谁?初安,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住吗?”
我攥了攥拳头,冷声问:“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只知道当年你父亲跳楼后留下一屁股债,若不是夜擎揽下那些债务,你现在恐怕还在替人打工赚钱还债。”她说:“世人皆知你父亲对夜擎如何的好,拿他当儿子对待,夜擎忘恩负义,却不知,你父亲对夜擎时时刻刻防备着,你父亲早该将公司交给夜擎,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拎不清,若早点将公司交出来,后来也没有这么多事,他也不会跳楼。”
胸膛里窜出一股火,我讥笑道:“难道我还要感谢傅夜擎吗?他将我爸逼的跳楼,我还要感谢他承担了债务?我爸对他从未防备,初家以后也是会交给我们的,他却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所有。”
“一个外姓之人,你爸怎么会把公司交给夜擎,你也是太天真了,只不过当初夜擎不说罢了,只是逼急了,狗也会跳墙。”沈映蓉轻笑着摇头:“初安,夜擎他只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何错之有?商场,成王败寇,只不过输的是你父亲,你才会仇恨,若换做别人,你还会如此吗?”
我冷笑:“不觉得卑鄙无耻吗?”
当时沈映蓉这话我没明白真正的意思,只以为傅夜擎因为我爸对他的防备而产生不满之心,觉得初家的东西本该是他的,才有拿回属于他东西这话,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拿回属于他的东西’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沈映蓉起身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结能不能解开,关键在于你,不过你心里怎么挣扎,结局是改变不了的。”
沈映蓉走后,我又点了一杯鸡尾酒,安静的音乐也不够让内心宁静下来,莫名的,心里酸酸涩涩的。
脑子里努力回想我爸在的时候,他曾说过的一些话,那初家的财产,我爸没有明说给我,可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想到这里,脑子忽然划过什么,在我爸出事的前三个月,有一天我回去,我妈眼睛是红的,她哭过,她给了我一份基金,说是给我孩子存的,数额还挺大的,几乎将她的全部身家都给了我,并且嘱咐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爸,傅夜擎都不能告诉,当时我还奇怪我妈怎么忽然给这么多钱给我,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不仅行为奇怪,我妈还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好似说什么她会为我好好攒一笔钱,该是我的东西,不让外人拿走了。
我妈口中的外人是傅夜擎吗?
可就算如此,我的不还是傅夜擎的?他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吗?
我端着酒杯猛喝了一口,多余的酒液从嘴角溢出,我刚想用手是擦,眼前忽然伸来一只白皙的手,十指纤纤,指尖夹着一张纸巾,声音就如大厅的音乐好听:“用这个擦吧。”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条白粉相间的格子无袖裙子,外面套着一件白色小外套,明眸皓齿,栗色卷发因她倾斜的身子自然从她脑后滑在胸前,发梢散着淡淡茉莉花香。
这是我第一次见沈初涵,大厅里放着她的演奏曲,而她真人就出现在我面前,比宣传片上还要美。
许久我才找到声音,站起身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谢……谢谢”
我没有见到名人的激动,我喜欢她的音乐,欣赏她这个人,但不疯狂,或许是听她的音乐太久了,对这个人也不陌生,哪怕现实中第一次接触,也不觉尴尬。
“心情不好吗?已经很晚了,还是别喝太多酒,不安全,早点回家吧。”
传闻沈初涵出了名的高冷,可这一看,也不太像,我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著名的钢琴家,我也算是你的忠实粉丝,沈小姐是因巡回演出来的蓉城?”
我这话不是恭维。
沈初涵浅笑道:“是,也不是。”
疑惑着她的话,她笑着解释:“我母亲本是蓉城人,这次回来看看我母亲的故乡。”
原来如此,我刚想说什么,一道温润的男声传了过来:“涵涵,走吧。”
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好似从古典画里面走出来的世家公子,我一瞬间便想起了这个人是谁,沈初涵的绯闻男友秦慕。
听说沈初涵走到哪里,必定在她的身边看到秦慕的身影,二十四孝男友也不过如此,他走到沈初涵身侧,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沈初涵朝我微笑着说:“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着两人离开,对于沈初涵的了解,大多都来源于网络,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跟另一个男人的纠葛,对于这个玲珑女人,心里带着一份好奇,她的音乐能让人听之感伤流泪,音乐里感情世界丰富,但大多数都是悲伤的,有一个如此宠爱她的男友,是什么能让她如此伤感呢?
沈初涵走后,我也没再继续喝下去,付账离开。
一觉睡醒后,想着傅夜擎在医院里,也没法再看管着佳佳,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去了盛世名城,哪知就有这么不巧,佳佳想要见傅夜擎,王琳将人给带去了医院,而且就在我到的前一刻。
我自然是不会再去医院,只得无比郁闷的回公司,昨晚蔺家跟郑家两家人晚饭吃的应该很高兴,从郑美慧的脸上就能看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跟蔺远还真定下了日子准备订婚,就连泼咖啡的事也不计较了,花枝招展的专门来告诉我这个喜讯,邀请我下周二参加订婚晚宴。
晚宴肯定是得去的,我笑着应下:“只要表妹不嫌到时我给你添堵,或者将你的准未婚夫给勾走了,到时一定到场。”
这话就是故意呛郑美慧的,我这人睚眦必报,最好别跟我结仇,否则我逮着机会就给添堵。
郑美慧脸色一阵好看,咬牙道:“蔺远喜欢的是我,你还当真自己一个离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是香饽饽,谁都围着你转,也就霍思慕那个傻子才被你迷惑。”